開學
暑假似乎在眨眼間就結束了,很快就到了學生們要返校的時間。
“聖誕假期的時候最好不要回家了,小龍。”站臺上,納西莎摟着德拉科的肩膀做着最後的交代,“而且,最好今天晚上就去找鄧布利多。”
“我知道的,媽媽。”德拉科微笑了一下,“你也要保重身體。”
“去吧。”納西莎的眼圈又有些泛紅了,她有些不捨地鬆開了搭在德拉科肩膀上的手,低聲說道。
“再見,媽媽。”德拉科揮了揮手,轉身踏上了火車。在他的背後,納西莎捂着臉幻影移形離開了站臺。
德拉科纔剛上火車,迎面撞上了佈雷斯那張毫無表情的臉。
“怎麼,堵在這裡幹嘛?”德拉科挑眉問道。
“等你。”佈雷斯簡單地說了一句,拉起他的手就向着列車的尾端走去。
“佈雷斯,我現在要去級長包廂……”德拉科皺眉說道。
“我認爲沒有這個必要。”佈雷斯回頭瞪了他一眼,不再說話,只是拉着他一直到達了列車末尾的那個隔間。
兩個人面對面坐在隔間裡,佈雷斯抱着雙臂冷冷地看着德拉科,而德拉科也是一言不發地盯着窗外。在這片詭異的寧靜當中,列車緩緩開動了。
“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麼?”不知道過了多久,佈雷斯才終於開口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德拉科頭都不回,專心地盯着窗外。
“你……”佈雷斯深吸了一口氣,“別以爲我沒看到站臺上你和你母親之間的告別,德拉科。你們之間的氣氛很詭異,就好像……就好像在進行一次真正的訣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德拉科縮在袖子的手微微顫動了一下。他不動聲色地轉過頭來,看了佈雷斯一眼,隨即低下頭,假裝突然對自己的手很感興趣一樣:“沒有的事,你想太多了。”
“不要把我當傻子,德拉科!”佈雷斯霍然站了起來,“我們在同一間寢室裡生活了五年,你的那些小習慣我都很清楚。說話的時候不和人正視,分明就是在撒謊!”
沉默了良久,德拉科才低聲說道:“不要再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
“咚咚——”
佈雷斯瞪圓了眼睛,正準備繼續逼問的時候,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坐回了原位,這才轉頭看向門口:“進來!”
“扎比尼學長……還有馬爾福學長,你們好。”一個有些結巴的聲音從門邊傳來,德拉科微微擡起頭,發現站在那裡的是一個斯萊特林的二年級男生,只不過德拉科並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來幹什麼?”佈雷斯皺眉問道。
“我來送一封信給扎比尼學長。”小男孩遞過來一卷扎着紫色綢帶的羊皮紙。
“誰送來的?”佈雷斯並沒有伸手去接那捲羊皮紙。
“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小男孩緊張地說道。
“斯拉格霍恩教授?”佈雷斯皺了皺眉,接過了那捲羊皮紙,“你可以走了。”
“兩位學長再見。”男孩連忙離開了隔間。
“斯拉格霍恩……”德拉科微微皺眉,“我記得,他是前任的魔藥課教授。”
“還舉辦了那個大名鼎鼎的鼻涕蟲俱樂部。”佈雷斯揮舞了一下手中那張已經被拆開的羊皮紙,面露冷笑,“共進午餐?看來,鼻涕蟲俱樂部又要再次興起了。”
“那你還不快過去,拒絕新教授的邀請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德拉科再次扭頭看向窗外。
“別以爲我會輕易放過你。”佈雷斯眯起眼睛,“從那邊回來之後,你必須把一切都告訴我,要不然我就馬上去找波特。”
“你想幹什麼?”德拉科霍然轉過頭來,死死地盯着佈雷斯。
佈雷斯也不甘示弱地和他對視着:“我想幹什麼?你們上個學年有不少時候都待在一起的吧,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他也對你產生感情了。大不了到時候我就把你已經暗戀了他一年多,並且還因此被那個人標記的事情告訴他,看你怎麼收場!”
標記……德拉科下意識地用右手握住了自己的左臂。
“你,真的被標記了?”佈雷斯的視線也隨之落在了德拉科的左臂上,他張了張嘴,聲音也突然變得有些乾澀,“我原本以爲……以爲那只是他想要懲罰馬爾福家的氣話的。”
“暑假回家的當天晚上,這個東西,就標記上來了。”隔着衣袖,德拉科輕輕撫摸着左臂被印上標記的部位,臉色也漸漸變得猙獰起來。
“算了,那些還是不要說了,我不會再問的。”沉默了一會,佈雷斯才低聲說道,“不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直說,我會竭力幫忙的,哪怕是破壞掉家族一直以來的立場。”
“你還是快點過去吧,別讓斯拉格霍恩教授等久了,給新教授留個好印象。”德拉科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午餐結束之後我就回來。”佈雷斯悶悶地丟下一句,轉身離開了隔間。
隔間裡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
我不是故意想要隱瞞,只不過這是我們馬爾福家和伏地魔之間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摻和進來的好,佈雷斯。德拉科睜開了眼睛,心情複雜地自語道。
幾分鐘之後,德拉科才收拾好了心情,開始思考起晚上去找鄧布利多時候的說辭。身爲從伏地魔崛起時就一直跟隨在他左右的馬爾福家的人,德拉科可不相信,鄧布利多會很輕易地就相信他的一面之辭,不過,好在他手裡擁有足夠的籌碼,其中,最爲珍貴的無疑就是納西莎在幾天之前告訴他的一條消息了,有關於伏地魔另外一件魂器的消息。
赫奇帕奇的金盃,作爲對萊斯特蘭奇夫婦結婚的慶賀,由伏地魔親手送給他們的禮物,那和原本存放在馬爾福家的日記本一樣來歷的東西,讓德拉科幾乎可以確定,那就是伏地魔另外一件魂器。只不過,現在唯一棘手的就是,那件東西是存放在古靈閣萊斯特蘭奇家族的金庫當中,也許,就連鄧布利多也沒有辦法在不驚動那些妖精的前提下,成功偷走金盃吧。
我只負責傳遞消息,至於這些頭痛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鄧布利多。德拉科瞥了一眼窗外,愕然發現,居然已經到了日落的時間,而佈雷斯卻一直都沒有回來。
一個聚會有必要進行這麼久麼?德拉科微微皺眉,正在考慮是否要去找一下佈雷斯的時候,隔間的門被推開了。
“這就是你說的午餐一結束就回來?”德拉科挑眉看着連門都沒關,就急匆匆地衝進隔間的佈雷斯。
“誰知道斯拉格霍恩居然會拖上這麼久。”佈雷斯翻了個白眼,有些忙亂地從行李中翻找出自己的校袍穿在身上,“該死的,都快要到學校了。”
“對了,我知道你這次回學校肯定有什麼……”穿好袍子之後,佈雷斯轉過頭來,瞥見了還沒關上的隔間門,連忙走過去關上,還小心地在門上施了一個隔音咒之後,才繼續說道,“有什麼事情需要做,雖然我不會繼續問下去了,但是,我再強調一遍,有需要就直說,我一定會幫你的。”
“多謝了。”德拉科勉強笑了一下。
接下去的一小段路,兩人沒有再進行多餘的交流,只是安靜地等待着列車到站。
“歡迎大家回來。”豐盛的開學晚宴之後,鄧布利多站了起來,伸開雙手,似乎想要擁抱整個禮堂。
德拉科的視線立刻就放在了鄧布利多那隻焦黑乾枯、沒有絲毫生機的右手上。去年在有求必應室裡和黑魔法書籍相處了幾個月的他在那一瞬間就辨認出了從那裡傳來的那股異常強大的黑暗氣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德拉科和佈雷斯對視了一眼,眼中同時閃現出一抹沉重,難道說,去年他們在進行第一次的深談之時,那句玩笑般的,希望鄧布利多不要在解決伏地魔之前就自己倒下去的話,居然應驗了麼?
該死的,鄧布利多,你可不能出意外啊。德拉科盯着教工桌上仍然面帶微笑的校長,緊緊握住了拳頭。鄧布利多到底說了些什麼,他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將德拉科驚醒過來,他這才發現,宴會已經結束,他連忙站起來,開始指引新生。
忙完一切之後,已經接近宵禁的時間了,他在公共休息室裡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立刻就去找鄧布利多。
不過,在那之前,他必須去找斯內普教授,因爲他並不知道校長辦公室的口令。
“如果你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我不介意給自己的學院扣上二十分,德拉科。”斯內普教授站在辦公室門口,冷冷地看着在這種時候還來打擾他的德拉科。
“我要見鄧布利多先生。”德拉科平靜地說道。
“校長很忙,沒有時間……”斯內普教授接下去的話被德拉科的動作直接噎在了喉嚨裡。
德拉科捋起衣袖,指着左臂上第一次對外人露出來的黑魔標記,漠然說着:“和這個東西有關,教授,你應該是知道我所接下的那個任務的。”
斯內普教授沉默了一下,才關上門走出了辦公室:“跟我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我果然虐不下去了~~o(>_
開學開學,開學了老V就虐不到小龍了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