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走廊的時候,悟空的臉上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而就在他的身後,那本來就開始有點鬆動出現的肌肉形態在這個時候才展現了出來。一股危機開始在這些坐在看臺上的人心中升騰,但是在下一刻,他們就發現,那種來源於心中的不安已經消失了。
小悟空已經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之中,取出了自己的僧袍,穿上之後,就攆動自己的佛經,在自己的珠串的幫助下,悟空那顆狂躁的心纔得到了一點平復。
“差一點就要忍受不住了,想要衝出去將所有的對手全部擊倒了。”悟空在停下誦經之後,看着這片蒼白的天花板,在半晌之後,才抖擻這自己的精神,從這個房間之中緩緩地走了出去。只不過,這一次,小悟空在走廊的盡頭,他再一次看到了他的師叔。
“郭師叔,你在等待着什麼?”
悟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感受到了自己師叔身上那已經淡淡燃燒,但是絕對不像是自己的師傅那樣快要熄滅的生命氣息,悟空的心臟的跳動速度就在加快,但是在下一刻,悟空的心臟跳動聲就漸漸地平息了下去。
“師叔,你這一次來不是爲了挑起我的戰鬥慾望吧。”悟空的聲音有點低沉,似乎是有點難受,但是在郭海皇的耳朵之中,小傢伙現在的聲音卻是極爲悅耳的。
“你還沒有滿足,遠遠沒有。”郭海皇那隱藏在墨鏡之後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臉上無數的皺紋在糾結起來,很明顯,這張臉的主人是很開心的,因爲他本來以爲這個小傢伙是一個沒有什麼戰鬥慾望的人,但是就在剛纔,郭海皇就已經能夠感受到了,小悟空,自己的師侄,在輕鬆將那隻猛虎擊暈之後,也只是將他升騰起來的狂躁戰鬥慾望給降低了一點,而這樣的事情根本沒有影響到自己師侄的想法,他還想要戰鬥,但是,在現實之中,現在,小傢伙找不到能夠跟他一戰的對手。
也是,這個小傢伙在身手上面已經達到了海王的境界,不,應該不是達到,而是已經處於海王境界的巔峰,就差臨門一腳,說不定就能夠挑戰自己了。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自己花了上百年的武術鍛鍊,可能在這樣的幾年之中被自己的師侄給超越,但是,這樣的超越,對於這個爲了中華武術界奉獻了他的一生的男人來說,是多麼讓他激動的事情啊,畢竟能夠親眼見到已經被他推演到了極致的武術能夠獲得更大的進步,能夠將那些其他國家的武學拉開更加遙遠的距離。
但是,可惜的是,這個小傢伙拜入的不是武學的門派,而是佛門,而且是自己師兄的佛門,如果自己的師兄不將小悟空從他的佛門之中放逐出來,這個小傢伙,那隱藏在他心中的那種衝動,那種暴打天地的氣勢就不會長久出現,最多隻會是在想要戰鬥,想要降魔的時候纔會出現,但是,這樣的話,就是對於武術界的一個重大損失。
郭海皇對於自己說服自己的師兄是沒有任何的信心的,但是自己的那位師兄也已經感受到了即便是佛法也是不能夠降服小悟空心中那隻逐漸成長的猛獸,甚至可以說,那隻猛獸從一開始的懵懂無知,經過十年的佛學薰陶之後,他已經獲得了智慧,獲得了理智,懂得控制自己的獸性,但是,這樣的猛獸,造就了這樣的猛獸之後,代表着的就是最危險的事情發生了。
在清明死後,小傢伙的自我約束一旦解開,除非他的對手能夠讓他滿足,要不然,這個小傢伙就會使中華武術界的最大災難,因爲他會將自己的武學展現在世人面前,那是強者的武學,但是那絕對不是那些弱者,不,應該說是世界上所有人能夠學習的武學,那是獨屬於悟空的,也只能夠屬於悟空的武學。
而這樣的武學,說來嘲諷,誕生的原因也僅僅是因爲悟空是強者。
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郭海皇將自己的墨鏡摘了下來,用自己的手帕擦了擦,重新戴在了自己的鼻樑上面,看着眼前的師侄,轉過身子,朝着不遠處走去。
“悟空,師叔可不是來刺激你的,而是因爲你的心還沒有平靜下來,看上去,師兄所傳授於你的佛法已經開始無法讓你束縛住你心中的戰意了,但是,悟空啊,有時候,堵不如疏,放縱一下會好一點的。”
郭海皇在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他的嘴角就開始上翹了。因爲郭海皇的身子在剛纔就已經不自覺地開始顫動了起來,就好像是郭海皇的身體已經開始有點想要戰鬥了,作爲武人的郭海皇,已經從百歲老人的身份之中轉變過來了,但是,僅僅是在一瞬間就能夠迫使郭海皇完成這樣的轉變,悟空的強大魄力也是不可多見的啊。
悟空看着自己師叔的離開,眼睛就地垂了下去。
“我知道我的枷鎖已經開始減少了,不,應該說是我變大了。”悟空看着自己的雙手,雖然別人是看不到的,但是悟空知道,自己的身上,被他自己設定了不知道多少的封鎖,多少的枷鎖,而那些枷鎖也只是能夠束縛不在戰鬥之中的悟空,在戰鬥之中,那些傢伙也只是讓悟空不會下死手,就像是今天對待這隻猛虎一樣,雖然讓這隻猛虎不成獸形,但是悟空還是確保了那隻猛虎是存活着的,至少在悟空不讓他死的情況下,在現在的治療水平之中,那個傢伙是不會死掉的。
悟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將自己身體剛剛爆發出來的力量給收斂到了自己的身體裡面。他在這個時候才繼續邁開自己的腳步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
但是,就在悟空之前所在的地方,有兩個深深的腳印印在了那混合了沙石,用混凝土澆築而成的土地上面,而就在小悟空扶着牆的牆上,上面有一個掌印幾乎在一瞬間摧毀了這面牆壁,無數的裂痕朝着走廊的更深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