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小姐還真是信守諾言啊,看來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
鍾離瑾看了柳如煙一眼,然後笑着說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纔的問題。”
柳如煙看了看鐘離瑾。
“徐婉柔已經準備了一個對付你的計劃。”
鍾離瑾聽到柳如煙的話,知道和自己想的是一樣的。
但是柳如煙沒有向鍾離瑾說明具體是什麼,也許是出於別的其他什麼原因吧。
“你要小心一點。”
“放心吧。”鍾離瑾點了點頭,隨即眸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便試探性地朝柳如煙開口,
“柳如煙,你可知道東郭沐意近日的行蹤?”
鍾離瑾想,既然徐婉柔能在東郭沐意的幫助下抱走果兒,那麼她與慕兒如今失聯的狀況,會不會也是徐婉柔與東郭沐意搞得鬼?
“他的行蹤,奴家怎麼會清楚呢!”柳如煙挑了挑眉,調笑地開口。她本生的嫵媚,眉眼勾動下更顯妖嬈。
鍾離瑾聞言皺眉,這柳如煙究竟是不知,還是不願說?
沒有別的辦法,鍾離瑾只好先回府找百里羿。
“羿!果兒怎麼樣了?”鍾離瑾急匆匆地趕回府,正看見百里羿在門口等她,便抓住百里羿的袖口,語氣帶着幾分緊張地問道:“他有沒有受傷?東郭沐意有沒有對果兒下手?”
百里羿無奈的搖了搖頭,擡手握住鍾離瑾的手,“果兒沒事,現在已經睡下了,你放心好了。”
百里羿牽着鍾離瑾走到院中的涼亭,按着鍾離瑾的肩膀讓她坐下,“方纔我叫大夫給果兒診過脈,除了有些受驚,其它並無大礙。大夫也已經開了方子,等果兒睡醒喝了藥,再休養幾日便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鍾離瑾長抒一口氣,一顆心才緩緩落下。
“唉…”百里羿無奈地搖了搖頭,“瑾兒,這幾日你東奔西走,怕是也累壞了。剩下的事就交給爲夫好了。”
百里羿從背後抱住鍾離瑾,發現懷着的人身體消瘦了許多,止不住的心疼。
這時微風拂過,池塘裡的菡萏開的正好,送來了縷縷清香。
“羿。”鍾離瑾回頭,直直望向百里羿的雙眼,四目相對,鍾離瑾粲然一笑,“我們說好的,以後要共同面對風雨!”
百里羿爲鍾離瑾這一笑而愣神,他彷彿看到了數以萬計的花苞在瞬間綻放,擁有着着迷人的力量。
百里羿回之一笑,將吻輕輕印在鍾離瑾的額頭,“瑾兒,你知道麼,你的笑容,是我用盡一生也想要守護的。”
突如其來的情話蜜語,突如其來的終生誓言,讓鍾離瑾感動不已,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淚。
鍾離瑾知道百里羿,那個往日一直不善言辭,默默守護,關心照顧她的男人,今日卻以這樣一種直白的方式來表達對她的感情,這叫她,如何不動容?
“好了,都是孩子的娘了,還哭哭啼啼的,叫外人看了去,倒成了爲夫欺負你。”百里
羿一邊說着,一邊從懷中掏出布絹,輕輕地替鍾離瑾擦拭眼淚。
“本就是你害我流眼淚,反倒還說起我來了。”鍾離瑾羞紅着臉,鼓着氣囔囔的小嘴哼道:“我纔不要理你,我要去看看我的果兒!”
鍾離瑾一把搶過布絹,在臉上胡亂抹了抹,轉身就奔着果兒的房間走去。
剩下百里羿一人在原地哭笑不得,“好好好,是爲夫的錯,我陪你一起去看果兒。”
兩個人正走着,卻有宮裡的人突然來報,說是今日是皇后娘娘獨子的滿月宴。
鍾離瑾聞言十分詫異,“滿月宴?慕兒家孩子的滿月宴,怎麼會沒派人通知我們?”
百里羿亦是皺眉不解,低頭向跪在地上的人詢問,“此消息可準確無誤?”
“回侯爺,消息確實是真的。屬下半個時辰前看見幾位達官貴人帶着家中女眷陸陸續續進宮了,這纔來向侯爺稟告。”
“好,你先退下吧。”百里羿面不改色地讓下屬離開,又喚來心腹前去宮中詢問。
不時,便收到覆命,說是百里羿的人被上官慕兒的人攔在的宮門口,根本就沒有進去!
百里羿聞言,陷入深思。
鍾離瑾此刻可沒有百里羿這般沉着,之前她就隱約感覺到不對勁,現在看來,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而那個人,十之八九是徐婉柔!
“羿,之前柳如煙告訴我,徐婉柔有一個計劃卻沒明說,再加上擅長易容的東郭沐意,我想,這件事一定是他們搞得鬼。”鍾離瑾氣憤而又擔憂地說道,:“也不知道慕兒會不會有事,徐婉柔她到底想做什麼!”
百里羿搖了搖頭,“瑾兒,此事急不得。這件事很大可能是徐婉柔做的,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不可自亂陣腳。”
另一邊,金碧輝煌的皇宮大殿,賓客如喧,美酒佳餚,佳人歌舞,樣樣俱全。
主位上,南宮流雲一襲燙金明黃龍袍,氣宇軒昂,上官慕兒就坐在他的左手邊,一身紅衣雍容尊貴,臉色雖然還略顯蒼白,但整個人精神狀態已經好了很多。
藍蓮花坐在一旁,面上怡然自得,實際卻是暗中咬牙,暗恨上官慕兒產下一子,又逃過一死。
席下是文武官臣極其家中女眷,徐婉柔自然坐在林招風身旁,穿着華麗,面帶嬌羞地與林招風耳語着。
宴席已經開始了有一段時間,徐婉柔的目光暗中掃過整個大殿,鍾離瑾和百里羿始終沒有露面。
“看來,我的計劃成功了!”徐婉柔暗想,心中十分得意。
眼角掃到一旁正在做戲藍蓮花,徐婉柔先是嗤笑一聲,隨即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哎呀~”沒過一會兒,徐婉柔假裝將酒杯打到身上,“侯爺,妾身一不小心弄髒了衣服,還希望侯爺容妾身去換身衣裳。”
林招風對徐婉柔疼愛有加,無不順從當下心疼地開口:“柔兒快去,小心受了風寒!”
轉身像變了個人一樣,對身邊的奴婢呵斥道:“你們幾個,沒看見夫人衣服髒了,還不快扶夫人前去整理!”
“是。”幾個奴婢齊齊應聲,扶着假裝愧疚的徐婉柔
去了後堂。
此時,藍蓮花正百無聊賴的喝着杯中御酒,不一會兒便有一個丫鬟在她耳邊嘟囔了幾句話,藍蓮花趁着衆人不注意,悄然退席。
後花園,此時月色正濃。深夏初秋之時,偶爾傳來幾聲蟬鳴,與大殿不同的是,這裡寂靜的可怕。
迴廊處,徐婉柔已經等了藍蓮花有一會兒,入秋的晚上處處透着寒氣,徐婉柔忍不住在心裡暗咒藍蓮花了幾聲。
“這是誰啊,大殿這番熱鬧都吸引不了您的興致,反而還邀我來,夫人這是要與我一同賞月麼?”
藍蓮花這句話說的怪腔怪調,語氣中夾雜的不滿任誰都聽得出來。
然而徐婉柔是什麼角色?
“娘娘,妾身今日來確是邀您賞月的。”徐婉柔莞爾一笑,不輕不重的開口道。
藍蓮花很是疑惑,但是還沒等她發問,徐婉柔便又開了口“今日,妾身來邀您賞一賞這衆星的主子,高高在上的月亮。”
“徐婉柔,你把我叫來,是讓我來聽你胡言亂語的嗎?”藍蓮花沒有聽出徐婉柔的話外之音,怒着聲音問道。
徐婉柔搖了搖頭,道:“娘娘莫急,您說,皇上是太陽,是世間萬物的主宰,對麼?”
“那是自然……”藍蓮花此時一頭霧水,只能接下徐婉柔的話。
“那皇后……娘娘,您認爲皇后她好比什麼呢?”徐婉柔話至一半,反過來問藍蓮花。
“皇后……”藍蓮花猛地擡眼,“你是說……”皇后是月亮。
“噓。”徐婉柔微微一笑,將食指貼靠在脣上,“娘娘,這麼好的月色,我們難道不該好好欣賞麼?”
藍蓮花心中明瞭,走到徐婉柔身邊,沉聲道:“你想做什麼?”
徐婉柔沒有應聲,反而一直望着天上,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也是,你還能做什麼,如今那上官慕兒生了兒子,母憑子貴,你還能做些什麼!”藍蓮花憤憤說道:“本宮看夫人您……呵!”
徐婉柔自是聽出藍蓮花心懷怨氣,知道她成不了大的氣候。但她畢竟是還能再利用的人,徐婉柔自然要先安撫一下。
“娘娘您何必這麼大的火氣呢,只要沒了現在的月亮,屆時你想成爲衆星之首,還不是手到擒來?”
“你有什麼打算?”藍蓮花此刻是完全弄懂了徐婉柔的意思,徐婉柔這是要拖上官慕兒下水,然後扶她藍蓮花上位。
藍蓮花撫了撫秀髮,有所顧慮地開口:
“只是……上官慕兒深得皇上寵愛,如今又產有一子,我們想不動聲色除掉她,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她確實覬覦皇后的位置許久,可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她是不會輕易動手的事關重大,她必須慎重。
徐婉柔心中嗤笑,嘲笑藍蓮花畏首畏尾,但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若成大事,必有所犧牲。皇家每年祭祀,不都是爲了天下風調雨順而將那無罪的牛羊拿去祭天了去?”徐婉柔嘲諷一笑,“所以成大事,犧牲的人無所謂是否無辜,娘娘覺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