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瑾轉過身,疑惑的看着一臉笑意的靳玄夜,“怎麼?”
靳玄夜輕笑道,“無礙,只是不知鍾離兄用的可是甚麼法子,看着甚是神奇。”鍾離瑾摸了摸後腦勺,“只是耍了個小聰明,怎能入靳兄法眼?”
“鍾離兄此話怎講?你我何必如此客氣?說罷,甚是好奇。”靳玄夜站直身子清清酒氣,鍾離瑾心中暗哼幾句,怎滴告訴你真法子?
“我也只是聽聞兩種酒用力搖晃就可以產生一種新酒而已,今日純屬僥倖。”
靳玄夜微眯眼,看來這小子不想說啊,“那就多謝鍾離兄了。”鍾離瑾微微點頭。
一股酒香飄來,“既然過了,就進來吧,還有別忘了我家小童子。”
鍾離瑾暗自咋舌,都說是高人了,竟到了這種地步,這讓鍾離瑾心中的好奇更加強烈。
“靳兄請。”靳玄夜的年紀應比自己大些許,禮俗不可免,鍾離瑾上前幾步,說道,靳玄夜一愣,隨後向前走去,“鍾離兄真是太客氣了。”鍾離瑾微微點頭,並沒有搭話。
扶起倒在一旁的小童子,進入莊園就立刻有其餘童子接了去。
都說酒仙酒仙,這莊園當真如仙境一般的美,滿莊園都飄着一股濃濃的酒香,如是不識酒性之人恐怕會醉去,當真是符合這酒仙的名號。
莊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光是聞着味兒都能找到路,只是因爲空氣中飄着一股獨特的酒香,“恐怕這就是那新釀出的酒吧。”靳玄夜嗅了嗅,感嘆道,“果真是好酒。”
兩人一路隨着酒香,來到一間小木屋,這小木屋與四周的美景格格不入,簡陋,但是乾淨異常,靳玄夜上前輕輕釦了扣門。
“請問是酒仙嗎?”
“進來吧,沒鎖門。”
靳玄夜輕輕的推開木門,酒香鋪面襲來,鍾離瑾享受的眯起眼,雖然不是很懂酒,但是好酒烈酒還是可以區分,這上好的酒清而不烈,回味悠長,光是聞味道就知道了。
小木屋不大,陳設異常整齊,一個小老頭坐在一個大木桶上,穿着樸素,洗的發白,但是讓人看着十分的舒服,酒仙微微擡起眼。
“你們兩個可是爲了老頭的方子?”
靳玄夜上前一步,微微拱手,“傳聞酒仙所釀之酒,皆爲陳釀,此次前來討個方子,看這酒知否如此神奇啊。”
酒仙哼哼幾句,“奉承的話我聽得多了,你這混小子少給我戴高帽子,老頭我不吃這套。”
“世人皆說我酒好,卻不知其身後的辛苦,我這酒可不能平白給你們糟蹋咯。”
酒仙哼哼幾句,靳玄夜再次向前幾步剛想說什麼,酒仙立刻瞪眼道,“退出去退出去,誰讓你穿鞋走進來的,老頭的屋子可不能髒了。”
靳玄夜只好退致鍾離瑾的身邊,這倒是一個頑固的,怪哉,酒仙看向鍾離瑾,“你可是也是來討方子的?”
鍾離瑾微微上前一步,“請問需要在怎麼做才能拿到方子呢?”
酒仙吹了吹鬍子,“你倒是一個直接的,比某些好得多,拿方子,想得美,哼。”酒仙站起身,打量了鍾離瑾幾眼。
“既然來了,就幫老頭子做點事情吧,聞了老頭子的酒香就這麼走?”
說罷兩名小童走到兩人的身後,“帶兩位客人去幹活吧。”說完揮了揮手就有人將門給關上,好霸道的老頭!
鍾離瑾暗自咋舌,一旁的靳玄夜俊逸的臉上出現一條細縫,不過很快就換上了小臉,“鍾離兄,真是不巧,酒仙的脾氣就是這樣,唉,走吧。”
‘果然都成了人精了。’鍾離瑾,跟着一名小童來到了藥園,“公子,這是我們主子的藥園,平時用來釀造藥酒,熬煮藥粥的,主子說讓你幫忙打理一下,工具就在那邊的小屋子裡。”
說完轉身就離開了,鍾離瑾嘆了一口氣,走進小屋子,果然看到了陳列整齊的道具,這些事情孃親都有跟自己說起來的,畢竟本質上自己還是一個女子,這些總是要懂得的,挑了幾件工具,掂了掂,只是自己沒有實踐過啊。
看着一大片的藥園,鍾離瑾將鞋襪給脫在一旁,卷好袍子,這才進入院子,拿起小鏟子幫藥材鬆鬆土,稍微加點水,查看一下是否有害蟲,平時沒有做過的鐘離瑾哪裡經得住如此折騰,不一會就腰痠背痛了。
看着還有大半個院子的藥草,鍾離瑾欲哭無淚,但是做了總要做到頭吧,想着蹲下就要繼續,“哼,你是怕老頭子的藥園髒了你的衣服嗎?”鍾離瑾擡頭,果然,酒仙就站在園外看着自己。
鍾離瑾揉了揉痠痛的腿,“這倒是沒有,我只是怕我不小心將這藥材給糟蹋了,畢竟我手腳沒有姑娘家那麼靈活。”酒仙撇了一眼鍾離瑾的成果,“你說你現在不是在糟蹋老頭我的藥材?”
鍾離瑾向後看哦一眼,原本整整齊齊的藥材,現在倒是變得有點亂,乾笑幾聲,“嘿嘿,第一次做,還請海涵。”看着鍾離瑾的笑臉,酒仙許久才說道,“你就一點不討厭我?”
鍾離瑾疑惑的看着酒仙,“爲什麼要討厭?”
酒仙瞪了一眼鍾離瑾,鍾離瑾這才訕訕說道,“聞了您那麼好的酒香,怎麼說也得做點什麼吧,再說,這件差事也不是很苦啊,挺有趣的。”
酒仙輕輕撇了一眼鍾離瑾微微顫抖的腳,轉身離開,鍾離瑾不解的搖搖頭,蹲下身子繼續鬆土,一名小童朝着鍾離瑾這邊走來,“公子,我們主子說讓您過去一趟,請在小木屋裡面清洗乾淨。”
說完看也不看就走了,讓鍾離瑾詫異的是酒仙怎麼忽然就想見自己了?也沒有再想什麼,走出藥園,整理體面了,再將工具放回原位,按照來時的路回去。
‘篤篤’輕輕的敲響木門,“進來吧。”推門而入,鍾離瑾就看到酒仙負手站立在那裡,“你過來。”剛
想走上前忽然想起什麼,將鞋子脫下,擺在一旁,這才走致酒仙的身旁。
一直注意着鍾離瑾一舉一動的酒仙哼哼幾句,“你倒是一個細心的。”說罷就坐在了一盤的木桶上,鍾離瑾也就順從的站在身旁,“唉,這世間的美酒雖好,可是終究及不上自己所釀造的。”
“老頭子年輕之時自稱嚐遍了天下美酒,可是當自己開始釀造之時,才感嘆自己那時年少無知啊。”酒仙一邊說道,一邊敲着身下的木桶,聽着酒仙回憶年輕之事,鍾離瑾不禁感嘆,自己正如井底之蛙。
酒仙讓自己知道了許多事情,也懂得了許多事情,一個默默的聽着一個不斷的訴說,一種和諧的氛圍就這麼瀰漫開,一直到了夕陽的餘暉灑進來,兩人這才驚覺,“想不到酒仙大人竟然有這麼多的奇聞異事,晚輩受教了。”
酒仙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對一個小輩如此訴衷腸,興許是許久沒有人願意這麼聽自己講吧,想到這這裡酒仙深深的看了一眼鍾離瑾。
站起身,“你可知道釀酒需要做什麼?”鍾離瑾一愣,搖了搖頭,酒仙摸了摸一旁磨石,“釀酒要注重一切的細節,從篩選,到粉碎,分類……種種都需要反覆仔細。”
酒仙抱起一個酒罈丟給鍾離瑾,“這酒就當做是今天幫老頭子打理藥園的報酬罷,你走吧。”揮了揮手,重新坐在了木桶上,鍾離瑾看了一眼酒仙,經過一天的相處,自己已然將這個頑固的小老頭當成了朋友。
莞爾,“我還會來看您的。”說完退出了小木屋。聽見人走了,酒仙這才喃喃說道,“誰要你來啊。”這麼說着眼中卻多了一絲溫和。
出了木屋就有小童上來領路,出了莊園就看見站在那兒的靳玄夜,鍾離瑾微微頷首,“靳兄。”靳玄夜看了一眼鍾離瑾手中的酒罈,“你可算是出來了,這是何物?”湊近嗅了嗅,“好香啊。”
鍾離瑾笑了笑,“只是酒仙說這是今天給我當做幫他打理藥園的報酬罷了,裡頭是什麼甚麼我也不清楚,怕是一罈美酒罷了。”
靳玄夜拍了拍鍾離瑾的肩膀,“怎麼地你有,而我沒有,恐怕是鍾離兄手藝過人吧,這酒仙釀的酒可是難得,記得請我喝一杯。”
“那是自然的,只不過天暗下來了,再不走天就該黑了,路難行。”靳玄夜遺憾的搖搖頭,“那是自然,等哪天一定親自上門拜訪。”鍾離瑾微微點頭,一旁的萬木牽着馬車走來,鍾離瑾告別了靳玄夜就上了馬車。
閉上眼睛,摩擦着手中的酒罈,“萬木,靳玄夜在外面,等了多久了?”萬木想了想,“有小半個時辰了。”半個時辰倒是看不出什麼,鍾離瑾也沒多想,一路上直達鍾離府。
一到院子就看到臨湘在那兒着急的轉來轉去,“發生什麼事情了?”臨湘看到鍾離瑾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三少爺,你可算回來了,老爺在那裡生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