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勝進門後就要跪下施禮,我忙阻止道:“李勝免禮吧,快跟朕說說此行如何啊?”李勝一臉喜色的答道:“陛下,小的商隊此行大獲成功啊。”我興奮的問道:“快給朕說說具體情況如何?”接下來李勝的一番述說才讓我瞭解了全部經過。
原來李勝組織的商隊從長安出發之後,經過金城郡在武威郡見到了代西涼太守馬岱將軍,馬岱看過我的手書之後,不僅熱情的招待了李勝一行,還派出副將領二千騎軍護送李勝的商隊西行。商隊一路經過張掖郡、酒泉郡、直至嘉峪關。出了嘉峪關再往西行就是空曠的戈壁之地。這次商隊西行辛虧有這二千騎軍護衛,打退了無數股強盜、悍匪和羌人的襲擊,纔來到玉門關。出了玉門關就是沙漠之地,也就是龜茲國的實際領地。騎軍只能護送至此,並在此等候商隊歸來。
在當地的嚮導帶領下走了二十多天,以付出數條人命爲代價終於走出沙漠來到龜茲國國都龜茲城。商隊的到來轟動了龜茲城,連龜茲國的國王都親自接見了李勝這位商隊守領。商隊裡精美的蜀錦,濃香的五糧液酒,是最受歡迎的貨物,一匹蜀錦換來的是等重的白銀,一罈二斤裝的五糧液酒賣到了二十個金幣的天價,其餘象火柴、香皂、罐頭、青鹽這些日常用品也庋到了一至好評,賣出了一個好價格。商隊的全部貨物供不應求,在二天內就被搶購一空,甚至商隊留下自用的物資都被人高價買去。
而當李勝在當地釆購葡萄美酒和特產時,當地商人都不肯以平價交易,提出以物易物的要求,李勝無奈之下只得答應下次再來時和他們以物易物,這才得以平價購得了當地特產。還有商人提出組建商隊,隨李勝他們回蜀國進行貿易,對這些人,李勝因爲不清楚我的態度而婉拒了。按李勝的計算,此次商隊雖然奔波了四個月之久,吃盡了無數的苦頭,還有十分之一的隊員死亡,可這次所得的收益超出了二十萬貫之多,除去開支外尚有十五萬貫的利潤。
最後李勝在呈上大量的西域特產後,提出了組織更大的商隊去龜茲國的要求。我想了一下,要李勝先派人在武威郡設立“廣隆昌”分號,再去城裡宣傳一番,然後組織多家商戶共同組建商隊前往龜茲國交易。我讓馬岱再派軍士護送,當然以後的護送會是有償的,並且會在武威郡收取額外的商稅。按我的想法,這條絲綢之路上只有一家商隊是根本發展不起來的,只有組織大量的商隊,甚至外國的商隊通過這條絲綢之路得到了受益,纔會使它漸漸發展起來,才能讓它延途的郡府一同繁榮起來。這個世界上的金錢一家是賺不完的,只有大家都賺到錢了,事情才能順利的發展下去。
至於收取的費用, 我相信這些費用比起巨大的收益來說,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錢,但會使涼州有了更多的發展機會和發展資金。我又想起了這二年在皇莊種植成功的棉花,這種植物正適合在武威郡這種土地上種植。於是我給馬岱寫了一封親筆信,信中把我的想法一、一對馬岱交待了一遍。並同意外國的商隊通過涼州來我蜀國貿易,並讓馬岱保護進入蜀國的外國商隊的安全,當然費用和商稅是一定要交灼。我把信交給李勝,讓他下次去時交給馬岱將軍,並交待帶上棉種之事。李勝聽了我的計劃,興沖沖的告辭去準備了。書房裡我和安公公相視而笑,我是爲能打通絲綢之路而笑,安公公是爲侄兒李勝建下如此之功而笑。
第二天的朝會上,我向朝臣通告了李勝商隊西行成功,並得到大量收益的事情,這件事引起了以戶部尚書杜微爲首的大批文官的注意,很多人意識到了這件事帶來的商機。大鴻盧杜瓊卻提出了要與龜茲國交好的建議,我認爲與西域各國交好對我蜀國並無壞處,也就同意了這一建議。
李勝只用了十天就聯合各商家組織了一隻龐大的商隊,再次西行,果然利益是一切的動力。這支商隊規模前所未有,雖然李勝也再三說明了一路上的艱辛和危險,但這些根本擋不住商人對利益的渴望,十家大商號,二十餘家小商號組成的商隊延綿數十里,光商號請的護衛就有一千多人,李勝自然成了這支商隊的頭領。我還特意寫了國書準備了禮物給龜茲國王,並派出鴻盧寺丞一同出使龜茲國。
商隊之事讓成都百姓談論了很久,可商隊離開成都府不久,另一件事讓百姓更加關注起來,那就是武舉初選定在了七月初十至七月二十日這十天於成都樂園舉行。消息被官府證實後,成都樂園這十天的酒樓座位在二天內就被全部預定一空。成都樂園比武場的票雖然賣到五個銅幣一張,貴賓票更高達五個銀幣一張還是在二天內搶售一空,後來更是一票難求。
周德父子見到這種情景,吃驚之下,立刻把即將完工的比武場又擴大了三成。貴賓席擴大到一百五十席,普通席擴大到一千二百席,比武場擴大到二主八副十個場地。周徳算了一下,除地頇留的席位,光門票收入就高達五萬銅幣以上。再加上各種商業費用的收取,這次武舉初選可帶來超過十萬銅幣的收益。
對此我也是樂見其成,商隊和武舉二事所得收益就夠我建成半個船廠了,以後商隊的收益還會源源不斷的進入我的內庫。這讓我心中的底氣又足了幾分。
一晃到了七月初五,成都府內武舉的宣傳已達到了高潮。成都府尹秦宓也上奏說報名後通過初試的舉子也達到二幹八百餘人,其中有六百八十人來自魏、吳二國。這些舉子的到來,讓成都府的酒樓、客棧和各種娛樂場所生意紅火,商家也賺錢賺得喜笑顏開。離武舉開始只有五天時間了,我決定還是最後去成都樂園巡視一下才能放心。
我坐的馬車走在成都府的大街上,這次巡視我拉上了向寵一起前去。大街上武士打扮的行人明顯增加了不少,因爲官府管理的很好,成都府內並沒有出現以武犯禁的亂事,讓我放下擔心的同時,對秦宓的管理能力又高看了幾分。出城後馬車駛上了直通成都樂園的大道,這條大道不久前,府衙才重新修整過,不但平整而且加寬了不少。路邊各種商鋪、酒樓、客棧如雨後春筍般的出現了,一條城外的商業大道日漸繁華起來。
走在大道上,馬車的速度快了起來,不久就來到了成都樂園的門口,進了大門滿眼都是各種宣傳標語,路的兩邊商家和攤販密密麻麻,一個挨着一個。我在周德的引領下和向寵等人直奔武舉場而去。走了一會遠遠就看見用灰磚砌起的四方型圍牆,圍牆的中間有紅色的大門,裡面看不到是什麼樣子,只看到一杆高高的旗杆,飄着一面旗子,旗子上書着斗大的一個“武”字。
到了紅門前,這個門前和樂園大門口一樣,用隔欄隔成了一個人通行的通道,紅門邊上掛着“甲、乙”二字的木牌。周德介紹說道:“陛下,所售門票皆有編號,此門爲甲、乙二號進入之門,圍牆四面四門編號不同,觀者須按號進門。”對此我很是贊同。
進門之後是一條通道直通比武場,通道兩邊有編着號的座位。比武場和觀者座位用隔欄隔開,防止誤傷。貴賓席位於東面的高處,有專門的貴賓通道以供出入之用,我來到貴客席後發現,貴賓席不僅僅是頭上有遮陽頂,坐位柔軟寬大,更有几案,可提供免費茶湯、茶點、水果,還能花錢點上酒水和其它吃食。更重要的是不象普通席那樣只是能看到面前二個場地的比武,而是十個場地可盡收眼底。如此條件下,這五個銀幣應該是物有所值了。
我又挨個巡視了比武用的舉人休息等待處、箭術場、馬術場、步戰場、馬戰場這些比武場所。總的來說我對這個佔地一、二千畝的比武場還是比較滿意的,在徵求向寵的意見後,對周德提出了幾個改進意見,周德立刻命人動手改進,並保證不會影響七月初十的武舉開始,我這才和向寵一同滿意的離開了這裡。
成都樂園裡還是遊人如織,路邊的商販聲嘶力竭的大聲招攬着顧客,大門口仍有各種各樣的人正在排隊進入樂園,我雙眼所及盡是一派繁華之景。看着遊人臉上的笑容,我不禁想到:如此亂世之下,我的國家,我的百姓卻是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象,完全沒有亂世的陰影,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呢?不過對於這些百姓來說,眼前的平靜、幸福、美滿的生活纔是他們最爲盼望和需要的吧,希望我能帶給他們永遠的這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