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滿意的表情,我們一行人繼續在街上逛着。我不時的鑽進一個店鋪,詢問一番再離開,不論是否對店鋪滿意,都不去說什麼。因爲我知道以我的身份一個不滿的表情,可能帶來的就是一個滅頂之災。這就是上位者的權力,可怕的君權。對於古代的這種君權,一個平民百姓是毫無抵抗之力的,所以我必須加以剋制才行。
在現代我也去過幾次成都,對成都印像最深的還是那街頭巷尾的各種風味小吃,那瀰漫在整個成都市上空的香辣味,成爲成都市一張最好的名片。而現在街邊雖然小吃也不少,卻少了辣味,感覺上就差了很多。更讓我不爽的是無論我要想吃點什麼,安公公和待衛們都要搶先吃一口,似乎所有的人對我都不懷好意。
我再三阻止,可看着安公公那張視死如歸的臉,只能無奈的讓步了。 正走之間左邊的街上出現一間醫館,好像生意還不錯,帶着應該對這個時代的醫藥水平有所了的想法,我走進了醫館。進門之後又是一番打量,這間醫館和我在前世電視上看到的差不多一樣,左邊是一個長櫃檯,後面靠牆是一個全是抽屜的壁櫃,小抽屜上貼着寫着藥名的竹牌。
右邊有兩張几案,二名老者正跪坐在几案後給病人診脈。正面牆上掛着一張畫像,不知是誰,像底下還有香火。牆邊還有一道門,通着裡面的房間,門上掛着門簾看不見裡面的情況。對中醫我是不懂的,看着醫館裡乾淨、整潔,二個大夫對病人態度也很好,病人們情緒穩定,一切都有條不紊,便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準備出去。
剛走到大門口,迎面幾個漢子擡着一個人邊喊着“讓讓、讓讓。”邊急匆匆的往大門口衝來。二名待衛緊張的擋在了我的身前,準備攔住來人。我仔細一看,被擡着的人是受傷了,血還在從擡他的門板上往下滴。救人要緊,我忙示意待衛退後,我也向旁邊退去。
這時幾個漢子也把人擡進了醫館,二名大夫趕忙走了過來。我也不急着走了,站在一邊靜靜的看着。只見受傷之人是大腿上被什麼撕開了一條很深的口子,血染紅了半個身子。一名大夫撕開了腿上的褲子吩咐一個夥計打來了水,開始清洗傷口,另一名大夫開始給傷者搭脈。過了一會搭脈的大夫開口說道:“傷的太重,流血太多,多數不行了。我開一服藥,吃吃看吧。”那個洗完傷口的大夫也拿出了一些草藥,搗成糊後貼在了傷口上。
可是傷口太大,血水一會就把草藥衝開了。而這個大夫也是無奈的直搖頭。擡人來的幾個漢子淚流滿面,跪在地上哭求着大夫救人一命。我見此景不由想到:只要消毒後再縫合,也許能救人一命,這點傷在現代根本算不了什麼,一個小醫院也就是住幾天院的事,可現在只能聽天由命。
想到這不由的開口道:“讓我來試試。”一羣人聽到我的話後都呆呆的看着我。二個大夫呆了片刻後開口說道:“你是何人?怎得在我慈安堂放肆。”
我看着這二個大夫,不急不忙的說道:“我只會一些處理傷口的方法,別的不太懂,此人傷勢嚴重,我一時心急這纔開口,二位醫者莫怪。”這二個大夫還要開口,旁邊一個老者卻拉住了他們二人,開口道:“既然這人有辦法,不如讓他試試也無妨。”另二個大夫見此人開口了,也就一聲不出的讓到了一邊。
我吩咐一個待衛去匠作監拿些酒精來,然後走到了傷者身邊。這時這個傷者巳經昏迷過去了,我便叫擡他來的幾個人把他又擡到了裡間的牀上。我吩咐夥計找來了針線及乾淨的布放在盆裡,吩咐夥計拿去煮開,又忙着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傷口。
前世也遇到過朋友受傷,送醫院縫針的事情,醫生的方法我還記得。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照葫蘆畫瓢唄。就算是後來沒把人救過來,這些人也不能把我怎樣。這也是我底氣十足的地方。不一會待衛一頭大汗的拿來了酒精,針、線、布也煮好了。我按步就班的先用酒精消毒,再拿布拭掙後開始縫合傷口。
說時容易做時難,真是一點不假。第一次動手,心裡也直打鼓。好不容易縫好了傷口後一看,縫的歪歪扭扭,簡直是慘不忍睹。就這樣幾個老大夫也看得目噔口呆。在我又用酒精最後消過毒後,疲憊的直起身來,說道:“好了,二位大夫可以開藥了。”這時幾位老大夫纔回過神來,一位去拿先前開好後煮好的藥,一位又給傷者搭起脈來。
這時那位拉住二個大夫的老者走到我身邊開口道:“陛下,請借一步說話。”我大吃一驚,轉頭看去。沒印像啊,我好像不認識這位,他怎麼認出我來的呢?我疑惑的隨他走到了一邊,安公公走了過來對我輕聲說道:“這位是太醫署的李太醫,他認出了老奴後才知道陛下私自出宮了。”
原來是因爲這個傢伙才讓我被認了出來。我晃然大悟。只聽那李太醫又說道:“微臣不知陛下還有如此手段,實在是讓微臣萬分吃驚,今後微臣定當多向陛下討教一、二。”我笑道:“李太醫謬讚了,我只是在傷口處理上略知一、二,別的方法卻不懂,當不得李太醫討教二字,你有空進宮來,我把這些方法講與你聽,我們共同討論一下也好。”
正說到這,那個傷者在被灌下了一大碗藥湯後也緩緩醒了過來。張太醫又過去親自搭了下脈後,對我點點頭說道:“命保住了,還是要仔細將養一些時日才行。老夫再開幾副藥,你們回去後接時服下。”我鬆了一口氣和安公公走出了房間。
來到大廳裡後,只見那個傷者的親人也趕來了,幾人聽說是我用了手段把傷者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後,齊齊的硊在了地上,邊磕頭邊謝我。弄得我既開心又尷尬。開心的是能用我前世的知識幫助人,尷尬的是我只懂那點皮毛,對中醫學一竅不通。於是邊扶起地上的幾個人,邊準備離開。
當我正走到大門邊時,無意看到放在門邊的一個竹簍上放着的一張大草葉,我一下呆住了,這東西是那麼的熟悉,前世我的一個女朋友家是山裡人,她家就種過這個東西,我去她家玩的時候瞭解過。那就是菸葉。我拿起這張草葉仔細的又確認了一遍後,急急的向裡面的人問道:“這個竹簍是誰的?”安公公也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後,轉身看向了門裡。
“那是我的竹簍。”擡傷者的幾個漢子中一個人走了過來道。“這個草葉是哪來的?是種的嗎?”我心裡不太相信一干多年前的三國時代就有人懂得種菸草,除非他也是穿越人士。那個漢子聽我一問後回答道:“回公子話,小的幾人都是離成都府十五里外的劉村人,早上我和大哥天不亮就去後山釆草藥賣,不想天黑大哥一不注意滑下了大坡,腿也受傷了。我見大哥腿上的血不停的流就在旁邊採了這種草葉包了傷口,才下山來城裡求救的。”
我聽這漢子說完才知道這葉子是野生的,那就讓我來變廢爲寶吧,我前世可是個煙鬼,想起能在一千多年前的三國時代又過上愜意的菸民生活,我就幸福的想笑。我對安公公低浯了幾句後,安公公對那個漢子道:“你等多去採摘此等草葉,曬乾後送到府臺衙門左邊的房子那兒,有人收購。”
說完從待衛那裡拿出一貫錢來,說道:“這一貫錢是定金,你等送貨來後再算賬。”那漢子一聽並不接錢,說道:“公子救了我大哥一命,小人無以爲報,釆草葉這等小事哪能要錢,公子若是需要,再多小人也爲公子釆好送來。”
我聽後深感古人的善良、質撲,開口道:“這位漢子,你就不要客氣了,你大哥受傷需要將養,一、二月內家中妻兒老人也要生活,這錢你先拿去用,別小看了這些草葉,可能它能讓你們全村衣食無憂。”那漢子一聽又跪下了道:“如果能憑此物,讓我們全村衣食無憂,那公子就是我們全村的大恩人哪!小的在此拜謝恩公。”我扶起他來說道:“不用如此,你們回去後速速準備,早日送來便行,我就靜侯了。”說完我轉身離開了醫館,全不顧身後一道道感激的目光。
又回到了大街上,氣溫也升高了不少。空氣中傳來一陣臭味,我轉目四顧卻看不到一間廁所,眼光所到之處,街邊拐角污水橫流,有些成年男子也在僻靜處小解。故此隨着氣溫升高,臭味也傳了出來。我轉身問緊跟在身後的安公公道:“這成都府的大街上沒有茅廁嗎這些人隨處解手,何其髒也。”
安公公說道:“一些旅店、酒樓中是有的,可這些人習慣如此了,也沒有什麼。”我想:這成都府也是幾十萬人囗的大城市了,人羣密集。要是不注意衛生太容易引發傳染病了。這事還真得找有關部門,想辦法解決掉。不然一但有了傳染病,那在這個時代就標誌着瘟疫和死亡。這些太可怕了。
天已近午時,安公公雖然不敢摧我回去,但我也感覺到了他的不安,於是說道:“安公公,我們回宮吧,今天朕已盡興。”就在安公公和待衛們都鬆了一口氣時,我又說道:“不過,過幾日朕還要出來,朕還要在酒樓用膳,你記得帶幾罈好酒出來。”安公公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幽怨的說道:”陛下放過老奴吧,皇太后要知道了非得打死老奴不可!“我一邊哈哈大笑着一邊往皇宮走去。
這次出宮我收穫頗豐,體驗了不少,瞭解了不少,有許多的想法要在近期內實現。這些都是我近期的目標,有了動力的生活纔是充實的。最讓我高興的是發現了菸葉,對前世就是菸民的我來說,那是多麼幸福啊!
{想想能在三國時代的天空下,美美的點上一枝煙的感覺。菸民朋友點個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