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名聲

十二月中,就有信使送來孔明的書信,說明了他將在十二月二十日領軍進入長安城。我接信後,立刻通知了手下的文臣武將。並前往早就開始準備的駐軍營地。孔明帶來的軍士足有二十萬人之多,加上輔助人員,長安城內根本無法安置,所以在城外空地營造營地就成爲必然。

馬忠在城西選好了空地,並指揮萬餘軍士和部分百姓,在我到達長安後不久就開始奉命營造軍營。當我來到這片軍營時,軍營基本完工,足以進駐二十萬軍士。城內只留二萬御林軍由劉敏統領,其佘的軍士除了在城牆上守衛的人以外也駐紮到這個軍營之中。各種物資也全部進入倉庫,檢查完全部軍營後,我才放下心來。

二十日的早上,我領着長安城的文武官員冒着嚴寒在長安城西十里外等待孔明等人。直等到日頭近午,我們這些人都凍得夠嗆時,孔明的隊伍才遠遠的開了過來。待到離我們還有二百米時,孔明離開了車子,武將們也紛紛下馬朝我走來。我大步迎了上去。孔明等人來到近前後孔明對我深施一禮,而那些武將都單膝硊地。孔明說道:“臣不能速平咸陽,勞陛下擔心,而今又勞陛下冒着嚴寒親自來迎,實乃臣之罪也。”

我扶起孔明,又對那些武將道了平身後,對孔明說道:“相父勞苦功高,而今又擊敗曹真,更是擒下司馬懿父子,建不世之功,何罪之有?朕還要爲相父賀。朕已在府衙備下酒宴,犒勞相父和諸位將軍。”說完後我請孔明上了御駕,並車而行,進入長安城內。

到了府衙,我和孔明下令重賞三軍,對戰死者厚恤其家,一時三軍歡聲雷動,軍士皆喜笑顏開。隨後我和孔明引着衆官員進府飲宴。我自然坐了主位,孔明在旁相陪,文武各自分左、右坐定。酒萊上齊之後,孔明端起面前的酒樽,轉身對我說道:“陛下,你到了漢中郡之後所做之舉,實出乎老臣的意料之外,三次出兵無一不是料敵機先,精妙之極,陛下之思慮老臣有所不及也,老臣爲陛下賀,爲我蜀國賀。陛下飲勝。”

我臉上一陣發熱,說道:“這些都是朕冒險一試,好在都僥倖得以成功,不敢當相父如此誇獎。相父飲勝。”說完和孔明對飲了一杯。接下來文臣武將紛紛上前敬我和孔明二人,各種稱讚聲不決於耳。這場酒宴一直進行了一個時辰才告結束。多數人都喝得半醉,有幾個武將更是大醉之下,被值守軍士擡了出去,只有我和孔明等幾人還保持着清醒。

第二日一早,我踏入府衙大堂時,孔明和郭攸之、費諱三人已坐在堂上議事了。三人見我進來急忙起身見禮,孔明笑道:“陛下到了長安後的所做所爲費諱大人都已告之老臣,陛下能有如此仁心,老臣甚尉啊。以老臣看,陛下已盡得先帝仁厚之所傳,此實是我蜀國之福也。”

我答道:“相父過獎了,朕自覺只是做了朕應做之事,如有錯漏之處,還望相父教誨一、二纔好。”孔明用慈愛的目光看着我,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陛下來得正好,老臣擔心曹魏會來攻擊長安城,正準備去東城牆上巡視一番,陛下與老臣同去如何?”我點頭答應後,隨孔明等人一起走出府衙。

我剛出府衙大門,周弋領着雪兒和黑將軍就跟了過來,此外十名侍衛也緊跟在我的身後。孔明對他們看了一眼沒說什麼,我對孔明說道:“相父,這就是周弋,朕封了他助軍右校尉,專門爲我軍訓練軍犬。這次奇襲長安軍時,他所訓之軍犬在虎豹軍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周弋也乖巧的走上前來對孔明施禮道:“未將周弋參見諸葛丞相。”

孔明上下打量了一下週弋,又看了眼雪兒和黑將軍後說道:“你就是周弋?我已在趙統軍中見過了你所訓之犬,做的不錯,要跟着陛下好好歷練歷練,長大後必得重用。”周弋高興的說道:“未將謝過丞相誇獎,未將一定會好好努力的。”孔明點了點頭,然後帶頭往城南走去。

我和孔明等人登上南門城樓,一路上兵士見到我們無不恭敬的行禮。站在城樓之上,放眼望去,一馬平川的城外可望出十佘裡之遠。正是寒冬,城外除了黃色再無別色。城牆上的軍士雖是寒冬但精神飽滿,站得筆直。馬忠聽聞我和孔明來了南城樓,急忙趕了過來。我見孔明沒有什麼不滿意的神色,就說道:“相父,這長安城實是堅城一座。想那馬謖、關索二人如不是出其不意,就是身備利器恐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就攻下此堅城。實及僥倖也。”

孔明也嘆道:“的確是僥倖啊,司馬仲達沒有重梘陛下,馮習過於大意,這才失此堅城,導致失敗被擒的結果。不過老臣也沒想到陛下的奇襲之舉能拿下長安城,老臣也小瞧陛下了。”我心裡很是得意,能被三國第一牛人如此誇獎,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對孔明說道:“相父過獎了,對了相父,朕以爲在此南城之上佈下十門威武大將軍炮,當可無懼那曹魏大軍來攻,相父以爲如何?”

孔明兩眼一亮,答道:“陛下之言甚佳,馬將軍,你立刻前往城外軍營,持我令牌,調十門威武大將軍炮上南城,並帶上相應的彈葯和人員,不得有誤。”馬忠抱拳應道:“喏。”然後拿着孔明的令牌下城去了。我和孔明等人進入城樓內,坐下邊談話也等待火炮的到來。

等了有一個多時辰,火炮送到了城牆下,隨軍的工匠開始在城牆上安放吊杆。過了一會在軍士和民工的合力拉拽之下,第一門火炮被吊上了南城牆。然後第二門,第三門---------。十門火炮全部吊上南城牆,安放固定好位置後已是中午時分了。十門火炮間隔着把炮口伸出了牆垛,面朝南方顯出猙獰的面目,我相信,有這十門火炮,再加上火藥包和手雷,面對只有冷兵器的曹軍,那勝負是不用多擔心的。

我和孔明再次查看了一遍火炮。孔明摸着冰冷的炮身,對我讚道:“陛下造出的好利器啊!我軍中有如此利器,何懼曹魏和東吳之兵。想當年如果能有如此利器何來關二將軍荊州之失?何來先帝伐吳之敗啊!”看着孔明有此悲痛的表情,我無語了。

我們一行回到府衙,即然曹魏的進犯已經作好了應對之策,接下來的新年將至的各種民政就提上了議事日程。全城百姓的登記和救濟工作已到了尾聲,百姓手中有糧,家中有錢,一切就都好了起來。各個商鋪見到了商機,迅速的從各地調集了大量年貸,店鋪也是生意興隆。我已下令開放陽平關、散關、西平關等關隘讓商隊能順利通行。儘管如此,三十幾萬的百姓加上將近三十萬的軍隊,六十多萬人每天的消耗也十分驚人。各個城門拉貨的車隊絡繹不絕,人來車往繁忙異常。百姓中也有非常多的人加入了幫工的行列。

長安城早沒了戰後死氣沉沉的樣子,蓬勃的生機沖天而起。百姓的臉上也因生活的變化而有了笑容,孩子們更是嘻哈打鬧着玩在一起。街上商鋪夥計聲嘶力竭的宣傳着自家的店鋪,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進入店中。整個長安城雖然還不如成都府那樣漂亮整潔,但和我剛進城時相比已經完全不同。街面經過修整,已是平坦整齊。外城百姓本都是窮苦人家,再加上有兵士日夜巡邏,所以秩序很好,基本上沒有偷搶之類的犯罪行爲發生。內城就更加不用說了,本身多是富足人家,逃走之後返回的人家也都是衝着蜀軍良好的軍紀,我這位仁厚的君主來的,更加不會隘便惹事生非。不但如此,還多有拿出錢財勞軍和參加救濟百姓之人。

面對這樣的百姓,我只能感嘆他們的善良和純樸。其實這個年代的百姓要求極低,他們只是希望能活下去,哪怕吃不飽、穿不暖,但只要能活下去就行。我只是命令官府給了他們一些微不足道的幫助,換來的是他們無盡的讚頌和忠誠。想信現在誰在百姓中說我不好都會被百姓打罵一頓,再送到官衙。

我現在基本不敢去外城,因爲我所到之處百姓無不拜伏於地。我也嘗試着進入普通百姓的家裡與之交流,卻被幾名老者伏地流淚獻酒的行爲嚇住了,等我扶起老者,飲下那碗並不可口的水酒時,百姓的歡呼聲傳向四方,於是越來越多的百姓圍了上來跪伏於地,口中盡是感恩戴德的話。我也只好草草的說了幾句話後怱怱離開。

事後我在費諱的彙報中才知道,我下令發放救濟時,城裡的百姓早已斷頓,每日都有飢餓而死之人。費諱發下去的救濟糧活人無數。再加上費諱在發放救濟時大爲宣傳是我爲了救活百姓才命官府發下救濟。這樣一來我就成了萬家生佛,仁厚之名老少皆知。對此我也無可奈何,只能隨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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