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夜輕螢是被“咚咚咚”的聲音吵醒的。
她一向睡得沉,能把她吵醒,也着實是不容易。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顏,看着外面一片漆黑,支撐着爬起來。結果,一個不留神,手一鬆,又跌回了牀上,手肘重重的撞在牀板上,疼得她直咬牙。
“好痛!”她吃痛的嘀咕着,伸手揉了揉,抱怨着,“到底不是自家的豪華大牀,真硬!”
痛過之後,也徹底清醒了。
這當然不是自家那豪華大牀了,她現在可是離家出走了哎!
她悶悶的起身,聽着外面“咚咚咚”的聲音,禁不住蹙眉。
這大晚上的,不吵人睡覺麼?
她起身,本想點燈,但細想之下,還是不要惹麻煩的好,只要瞧瞧看是什麼聲音便好。再說了,窗櫺上透着些暗黃的光,想必是外面點了路燈的。
她隨手拿了件衣服披上,藉着微弱的光,往門口走去。
因爲出門在外,行動多有不便,她都是和衣睡覺,這樣行動比較方便。
她小心的打開門,那“咚咚咚”的聲音愈發清晰,傳入耳中,格外的駭人。
客房是在二樓,此刻,她卻是覺得這裡特別的冷清,簡直跟鬼屋似的。她打了個激靈,關上門,躡手躡腳的順着走廊,往聲音的來源處走去。
她摸索着下了樓梯,一直循着聲音,繞到了後院裡。她走的這一路,一點人氣都沒有感覺到,料想着,這酒樓八成是真沒什麼人來住,也就她這麼個傻缺被人哄進來就沒打算換了。
後院裡。
昏暗的路燈下,一人坐在石桌前,手上拿着一根木棍,一下一下的敲打着面前的石桌,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音。
夜輕螢走來,眯了眯眼睛,她只能看見那人的背影,看這身形,那是個女子。先前來的時候,並沒有在這酒樓看見這人,所以,夜輕螢並不認識這人,她只覺得這女子機械般的動作,真的好傻!
夜輕螢正要走近些看,卻忽地感覺到身後傳來聲響,她下意識回頭看,藉着昏暗的光,卻發現竟然是白天引她來酒樓的那個酒樓的雜工。
見夜輕螢回過頭來,那雜工立刻做了個“噓”的動作,顯然是阻止夜輕螢去石桌前。
夜輕螢很是疑惑。
那雜工走近,對夜輕螢道:“公子,您千萬別過去!那是我們掌櫃的家的千金,她得了一種怪病,一到晚上就會到這裡敲木棍。”
“……”還有這種怪病?
雜工怕夜輕螢不大理解,又是解釋道:“先前店裡的小二不知道跑過去問小姐在做啥,公子你道怎地?”
“你們小姐就打人了?”夜輕螢下意識問道。
雜工聽夜輕螢這麼說,頓時一拍手,道:“對啊,可不是啊!可憐那小二哥被打得鼻青臉腫,腿還折了,之後進了醫館治傷,掌櫃的只能賠錢給人家。”
“這麼狠?”夜輕螢嘴角一抽。
那得用多大的力氣打人啊!一個姑娘家,打得人家男人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還將人家腿打折了,進了醫館……
“可不是!”雜工說着,不由得咂咂舌,道,“小姐平日裡看起來多麼和善的一個人,怎麼會生這種怪病!那發起病來,下手狠得……”
夜輕螢不免問道:“就沒有去看看大夫?”
雜工嘆氣道:“怎麼沒看?關鍵是沒用啊!”
末了,雜工又是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四周,擡手遮擋着嘴巴,小聲的對夜輕螢說道:“聽說,掌櫃的家的小姐那是中了邪的,可不是病,自然看不好。”
“中邪?”這倒是新鮮,不是病,反倒是中邪了?
雜工點頭,像是篤定了什麼一般,小聲說道:“聽人說,這是從西域傳過來的,咱們這建陽城的城主家的少主就去了西域一趟,自從他回來,這城中可是怪事不斷。”
“……”西域術法?
“哎,很晚了,公子,您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雜工又是提醒道,“不好意思啊,小人這話太多了,小人聽見小姐弄出來這些聲響,就怕打擾到公子您休息,特地來告知公子您的,免得公子您不小心惹上什麼事。”
夜輕螢點點頭,也沒打算管閒事,再多看了那小姐一眼,她轉身離開。
知道那“咚咚咚”的聲音是什麼聲音,她也就不奇怪了。回房之後,她往耳朵裡塞了團棉花,安心的睡了,那“咚咚咚”的聲音,便是被她自動忽略了。
凌晨的時候,一道淒厲的慘叫在整個酒樓響徹,直接嚇醒了夜輕螢。
夜輕螢猛然坐起,整個人有些發懵。
細想下,剛剛的聲音好像……
她伸手將耳朵裡的棉花團拿了出來,使勁的搖晃了下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正猶豫着,卻是聽見門外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赫然是這二樓有人出動了。
她扶額,想着,原來,這酒樓還是有人住的。
動靜這麼大,八成是有什麼事吧!
夜輕螢想着,便是起牀。
昨夜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那掌櫃的千金怎麼就生了這種怪病!
她搖頭晃腦的想着,打着哈欠整理下自己,又將東西收了收,想着等會該可以出發了。等收拾完一切,她看向窗外,纔剛剛天亮。
門外,似乎聲音越來越嘈雜了。
她禁不住皺眉,這大清早的,是鬧騰了什麼事呢?
她也懶得管,拎着自己的包袱,開了門,下樓,準備退房離開。
大廳裡,空無一人,大門卻是緊閉着。
“人呢?”她心頭疑惑着,皺着眉往旁邊看,混亂的聲音好像是從後院傳來的。
這後院裡又有什麼事了?
夜裡來個沒事敲桌子的小姐,這會兒還能有啥事?
可這大廳沒人,她也退不了房啊!
想了想,她便是往後院走去。
後院裡,昨夜那石桌的位置,聚集了一羣人,有酒樓裡的雜工,也有酒樓裡的客人。
夜輕螢到後院的時候,看見前面被堵得水泄不通,心下也是疑惑不已,緊接着,卻是聽見圍觀的人羣議論紛紛。
“哎,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是啊,昨晚我起夜的時候還看見小姐在敲石桌呢!”
“我也聽見了,可這好端端的怎麼就沒了呢?”
“掌櫃的報官了,衙門等會就來人了,咱們只怕都得留下來配合查案。”
夜輕螢眉心一跳。
啥意思?
昨夜那個有病的姑娘死了?
夜輕螢想着,便是湊了過去,從人羣的一側往裡面瞧了瞧,便是瞧了清楚。
那石桌旁,一名女子平躺在地面上,身上蓋着一塊白布。女子的一隻手露了出來,那白布沒能蓋上。
夜輕螢瞧見一截袖子,正是昨夜他看見的那衣裳。
女子的旁邊,一名丫鬟跪在那裡哭泣着。
掌櫃的更是哭得不能自已,一口一個“我的兒”的喊着。
夜輕螢在人羣裡找到了那雜工,便是靠了過去。
“噯?什麼情況?”夜輕螢問。
“不知道啊!”雜工一頭霧水,看向夜輕螢,說道,“早上小紅沒找到小姐,跑來後院找,卻是發現小姐趴在石桌上,小紅以爲小姐是在這裡睡着了,便是上前來叫小姐,誰知道,一碰着小姐,小姐整個人卻是倒在了地上,已經死了。”
“……”夜輕螢嘴角一抽,病得奇怪,死得也奇怪。
雜工又接着說道:“小姐的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口,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這可真是太奇怪了。”
夜輕螢伸手,抹了抹額頭。這都什麼情況,真是麻煩!照這情況,她想現在繼續上路,怕是不可能了!
“衙門來人了。”正當這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緊接着,縣令帶着幾名捕快走了過來,衆人忙讓開了一條道,讓衙門裡的人靠近。
“怎麼回事?”縣令清了清嗓子,仰起頭,問道。
這縣令三十多歲的年紀,說話的時候,兩撇小鬍子一跳一跳的,十分的滑稽。
“大人,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她……”掌櫃的向着縣令開口,卻是泣不成聲。
縣令斜眼看了一眼地面上的死者,道:“咳咳!已經死了嗎?死因是什麼?”
“這……不知道啊!”掌櫃的搖頭。
夜輕螢扶額。
這都什麼縣令!
來查命案,特麼的連仵作都不帶一個,還問死者家屬死者是怎麼死的!
“不知道?”縣令瞪圓了眼睛,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報什麼官?本官日理萬機,忙得很!你這等小事也敢來煩本官?沒有死因,那就自然死亡不就好了?”
“……”掌櫃的被噎得無話可說。
縣令揮了揮手,道:“你還是給你女兒準備後事吧!反正,你女兒原本就病得不輕,這回正好,解脫了!”
“你……”掌櫃的指向縣令,氣得手直抖,卻是什麼辦法也沒有。
“回去吧!”縣令也沒理掌櫃的,轉身,便是打算離開。這種沒油水的案子,有什麼好查的!
“慢着!”夜輕螢見那縣令要走,猛地出聲,阻攔住了那縣令的腳步。
“嗯?什麼人?”縣令頗爲意外,這種時候,竟然還有人敢阻攔他離開?不想活了?
衆人也很是疑惑,紛紛尋找聲音的來源處。
夜輕螢緩緩走過去,在衆人注視的目光下走到了那縣令的面前。
------題外話------
字數越來越少,還更的晚,畫畫有愧……也沒辦法,今天眼睛痛了一天,都睜不開,貌似是長針眼的前奏,感覺倒黴的事都趕一起了,感冒也還沒好,天天早上和晚上的咳嗽得厲害……所幸閨女感冒好了,雖然吵……
另外,推薦下推薦基友玖九好文,《醫女重生之千金嫡妃》,正在首推中,求美人們支持一下!
首推對一本文來說至關重要,請大家動動手指收藏下點擊下,感激不盡哈!
http://。/info/人家重生勾心鬥角,鳳澄歡偏和仇人做朋友,看着仇人撕逼,成就自己的愜意人生,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