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八、丟臉丟大發了!

袁仙兒雙眼一亮,“阿紫妹妹你好聰明!這老百姓最愚蠢,只要稍微有人現身說法再加挑拔一下,就會自以爲是的站在正義這一邊,到時候那蕭世子一定罪,珠珠郡主名聲弄臭,沒了鎮國公府這個靠山,區區一個郡主,哈哈哈…”

“那仙兒姐姐是同意了?”

袁仙兒本想立即應下,不知想到什麼,皺了下眉,“我是沒什麼問題,可大哥那邊,你也知道,他現在一心想娶郡主爲妻,還讓阿爹出面幫他去說親,否則他就一輩子不娶,如果被他知道了,肯定會從中作梗!這麼大的事,想瞞也瞞不住他。”

“仙兒姐姐,這你可就多慮了,你想想,袁大哥要娶的是喬姓女子,雖然喬姓女子就是珠珠郡主,可問題是,珠珠郡主已經是蕭世子的未婚妻,還是皇上指婚,袁大哥再想也沒用!反之,如果這事成了,珠珠郡主名聲盡毀,與蕭世子的婚事也沒了,袁大哥纔有一絲機會。”

蘇紫道:“等出了事後,若袁大哥還是要她,就想辦法將她弄出來,找個人替代她僞造成不堪名譽受損而自盡,將珠珠郡主變成真正的喬姓女子,留在身邊做個姨娘。”

袁仙兒眸中閃過惡毒的光芒,“阿紫妹妹你說得對!若那珠珠郡主成了大哥的姨娘,還不是任我拿捏?”

想到高高在上的郡主成爲她哥的玩物,她就莫名覺得興奮,長得好看又如何?到時候等他哥膩了,她就劃花她的臉!

“仙兒姐姐,那你的意思是…”

“我同意了。接下來怎麼做?”

“利用仙兒姐姐你的名氣,邀請江臨學子到下午到江南山莊相聚。”

天武的學子們,大多都頗爲清高,官府權貴相邀請,他們或許會自恃才高,不會出席,但甘山第一美人相邀,才子佳人乃風流韻事,皆會欣然前往。

“我馬上去下岾子!”

——

幾乎同一時間,吳橋的書房內,出現一個高大的蒙面黑衣人,陰冷的氣場令人遍體生寒。

“你是誰?爲何闖入老夫書房?”吳橋心中暗驚,面上強裝鎮定。

那人取下蒙面的黑布,衝着吳橋咧脣一笑,露出略微發黃的牙齒,“吳會長,還記得我嗎?”

吳橋仔細一瞧,面色大變,“你…你…”

“看來吳會長還記閻某。”閻爺慢條斯理地端過一張椅子,坐在吳橋對面。

“你想做什麼?”吳橋壓住心頭恐懼。

閻爺隨意翻了翻桌上的賬本,“想請吳會長幫個忙。”

吳橋咬着牙,“老夫與你,沒什麼好說的!”

“是嗎?”閻爺不以爲意,“看來吳會長,打算放棄您最喜歡的孫子了。”

“你…你說什麼?你又抓了小恩?”吳橋差點跳起,“不,不可能,小恩現在林府做客,不可能被你抓了,你唬我!”

四年前,正是眼前這男子抓了吳恩,逼迫他將吳氏商行轉手,他表面應下,私下找官府出面,恰逢布政使之子金宇在江臨,金宇主動出面,替他去找吳恩,結果這個喪心病狂的閻爺,當着他的面,當胸刺了吳恩一劍,自此吳恩肺部受傷,若不是金宇及時運功替他療傷,吳恩只怕當時就會喪命,但勉強保住了命,也沒幾年可活,因爲此事,吳橋心中對他一直有愧。

“吳會長要是不信,去林府打聽打聽,看看你孫子到底在不在?”

吳橋看着對方有恃無恐的樣子,直覺吳恩肯定不在林府,如果真被他抓了,吳橋不敢想像。

他閉上眼,深呼吸兩口氣,“你想我幫你什麼忙?”

哪怕要他將吳氏商行轉讓,他也答應了,這是他欠小恩的,四年前的事情,吳橋經受不住再來一次。

“吳會長不要緊張,這次不是要你的商行。”

吳橋暗中鬆口氣,“那你要我做什麼?”

“召集江臨商會全部的人,下午到江南山莊。”

全…全部?難道是要將整個江臨的商行一網打盡?

閻爺看他面色慘白,知他想到別處,道:“吳會長放心,不會傷他們一根汗毛,也不會搶他們一個銅板。”

吳橋哪裡會信?“就這麼簡單?”

閻爺笑了笑,“他們就這麼簡單,至於吳會長你…”

吳橋的心被高高吊起,早知道不可能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聽說你孫子本來要娶個小媳婦沖喜,結果小媳婦跑了,被兩個貴人救了,你礙於貴人身份,只好放了那小丫頭,是不是?”

吳恩與阿珠成親那天,吳橋請了不少客人,阿珠跑了這事很多人都知道,不過最後怎麼解決的,知道的人卻不多。

吳橋斟酌道:“老夫不是礙於貴人身份,是小恩決定不成親。”

那兩個貴人身份不俗,他可不敢得罪。

“吳會長可知那兩人是誰?”

“不知。”

閻爺道:“男的,是鎮國公世子蕭逸宸,女的,是珠珠郡主陸心顏!”

“什麼?”吳橋大驚失色。

他知道那兩人來頭不小,但沒想居然是蕭世子與珠珠郡主本人,虧他當時還大言不慚,說有一遠房表侄,是蕭世子未婚妻珠珠郡主身邊的得力助手!

難怪那些人當時表情那麼微妙!

吳橋老臉一紅,要不是有這個可怕的閻爺在,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那…那又如何?”

“今日下午在江南山莊,請吳會長說出此事,但是,必須說出那小丫頭是貪玩跑出去,本來要回來與你孫子成親,吳會長你是被他們逼的不得不放棄!”

“不行!這麼大的謊,老夫撒不了!”雖然他當時確實是被逼的,但他是心甘情願被逼的好不!

“撒不了啊,那就等着你孫子的屍體吧。”閻爺看看了虎口處的疤,“這疤可是拜你孫子所賜,當時那小子咬得可真狠,閻爺留他的命到現在,該連本帶利取回了!”

他擡頭看向吳橋,眼裡露出噬血的冷芒,“不如就用你所有兒子孫子的命來抵如何?”

吳橋又氣又怕,渾身顫抖個不停,他知道,眼前這人可不是隨便說着玩玩的,他說殺就會殺光他吳家的人!

這種情況下,吳橋別無選擇,“老夫答應你!”

“這就對了嘛,老是讓人喊打喊殺才肯同意,多沒意思。”閻爺道:“啊,對了,提醒一句,林氏商行的人別請哦。”

——

下午,江南山莊。

江臨各大商行當家,各有名無名的學子,各有名望的士紳,收到邀請後,齊齊來到,匯聚一堂,熱鬧非凡。

學子們對於與商家人同在一起,感覺十分不悅,不明白他們心中的甘山第一美人,爲何還會邀請這些滿身銅臭味的人一起。

不過爲了見到第一美人,他們暫且將不滿壓下了。

場中涇渭分明,學子們、商人、士紳們,各分別坐在一起。

那些商行大當家們,倒是想跨過界限,跟別人去寒暄寒暄,奈何那些人看起來都一臉清高與不屑,畢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所以都坐在自己的區域內,同周邊人小聲交談着。

“張大當家,吳會長突然這麼急着將我們叫來,您知道是爲了什麼事嗎?”

“不清楚,李大當家您知道嗎?”

“我也不清楚,不過聽說那邊那些自以爲是的學子,是袁小姐下岾子請來的。”

“是湊巧碰到一起的,還是有意讓咱們同那些學子們一起?”

“不知道,不過既然安排坐在一起,分明是吳會長與袁小姐聯手。”

“吳會長與袁小姐?他們會有什麼事?一個是商行會長,一個是巡撫家小姐,這實在…”

這時另一個加入,“聽說那些士紳們,是蘇總管邀請的。”

“什麼?這事還有蘇總管的份?”

“也就是說這次這麼多人聚在一起,是蘇總管、袁小姐和吳會長三人。”

“難道有什麼事要宣佈?”

“就算有事要宣佈,但這也太奇怪了,袁小姐背後是巡撫大人,蘇總管與巡撫大人是親家,兩家有事宣佈也罷了,這吳會長在中間起什麼作用?”

“你們發現沒,林大當家好像沒來。”

“對哦,阮當家也不在。”

有人似乎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難道這次是針對林氏商行的?”

“說不定林大商家只是遲到,上次貢錦選拔他也是最後到的。”

“這麼說好像也對,畢竟林氏商行有什麼好針對的,一個彩虹錦入選貢錦而已,用得着巡撫大人出面?”

“沒錯,咱們還是靜觀其變。”

“咦,吳會長好像上去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便都轉到了臺上,只見吳橋走上高臺,面色帶着幾分沉痛。

原本議論紛紛的臺下,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都很好奇,他們爲什麼會被叫到這裡來。

“各位士紳們,學子們,以及各商行大當家們,今日袁大人、蘇總管以及袁小姐和吳某,將各位請到這裡來,是因爲有幾件事情,以我們之能無法解決,想當衆向大家宣佈,然後請大家評評理…”

底下頓時又議論開了,“什麼事這麼厲害,居然袁大人都解決不了?”

“這是甘山的地盤,袁大人身爲巡撫大人都解決不了,到底對方是多有來頭的人物?”

“還有蘇總管,蘇妃生下十二皇子,蘇總管現在算國舅爺了,還有不能解決的事情?”

“難道是京中來的權貴?”

“可沒聽說京中來人啊!”

“別說,我之前曾聽人說,織造局貢品被劫後,袁大人向朝中請求派人支援。”

“不是來人了嗎?一個大長公主的嫡孫公孫公子,還有一個是戶部許郎中。”

“那兩個,只是走走過場,真正重要的人,沒有露面。”

“那是誰?”

“聽說是軍方勢力。”

“誰?”

“難道是蕭…”

“噓,佛曰不可說。”

場中吳橋道:“現在先有請袁大人給大家說說這件棘手的事情。”

一陣掌聲中,袁修走上臺,以一種萬分可惜沉重的語氣道:“各位,大家都知道,一個多月前,織造局貢品在洛河被劫,根據追查結果,雷大人將嫌犯鎖定在黑水崖盜匪身上!黑水崖盜匪神出鬼沒,這幾年來本官派人屢屢圍剿,均無功而返,本官實在有愧!於是上書朝廷請求派人支援,協助本官將黑水崖盜匪一網打盡,皇上允了,暗中派人前來協助本官!

可誰知,朝廷的人正要到之前,好不容易抓到的黑水崖嫌犯張大千突然被人救走,一切又得從頭查起。這些日子,本官和雷大人以及各衙門捕快四處尋找線索,每當有頭緒時,那線索便會突然消失,本官心中實在困惑,這可是以前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直到昨晚,本官才明白爲什麼了。”

袁修說到此處故意停下,臺下有人配合地問道:“爲什麼?”

“因爲朝廷派來的人,居然與黑水崖盜匪有勾結!”

臺下頓時炸開鍋。

“什麼?不是吧?”

“這…這怎麼可能?”

“應該是真的吧,袁大人騙我們作什麼?”

“說的是,我也覺得應該是真的!沒有證據的事情,袁大人敢當着大家的面說嗎?”

“對對對,我相信袁大人!”

臺上袁修悲憤道:“昨天晚上,本官的人好不容易查到黑水崖劫匪所在,派人前去圍剿,結果中了對方埋伏,張捕快身受重傷…”

張捕快稱得上江臨第一名捕,不少江臨人都認識他,且與之打過交道,聽聞此言,不少人憤怒起來。

“太過份了!什麼人乾的?”

“先別吵,還是聽完再作判斷!”

“朝廷到底派的誰來?”

“袁大人,將此人公佈出來!”

這時,張捕快在兩個捕快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上臺,身上纏滿繃帶,臉上淤青,嘴角紅腫,一看就是受過重擊。

他慚愧道:“張某無能,被黑水崖的人打成重傷…”

旁邊一個捕快悲憤打斷,“什麼被黑水崖的人打的,明明是被自己人暗算,否則以張頭的身手,怎麼可能會讓那幫人逃走?”

張捕快皺起眉頭,“不許多說。”

另一個捕快道:“本來就是,張頭,這事袁大人都看到了,就是朝廷派來的人,扮成捕快,跟在張頭後面,趁張頭不注意,給了張頭一刀!”

“實在太過份了!朝廷的人居然與黑水崖勾結!?”

“難怪前些日子,黑水崖的人到處打劫,原來是靠山來了,膽子大了!”

有人弱弱道:“單聽官府一面之詞,好像不太公平!”

“對,還是將事情全部說出來,找到人當面說清楚,免得冤枉好人!”

“本官知道,單憑張捕快受傷,並不能說明那人與黑水崖勾結,本官還有別的證據。”袁修道:“江臨郊區的鬼莊,大家都知道吧,那裡是黑水崖的老巢之一,昨晚張捕快帶傷一路追到鬼莊,本來他們設局要將張捕快一網打盡,還好衙門援兵到的快,張捕快昏迷前看到朝廷派來的人,進了鬼莊,直到現在也沒出來!

大家都知道鬼莊的規矩,只要誤闖進去的人,都會在第二天天明時被扔出來,但守在那裡的捕快,直到現在也沒看到任何人出來,說明什麼,只能說明朝廷派來的人,與鬼莊有勾結!”

“袁大人,那人是誰!?”

“袁大人,請說出那人的名字!在下定要用手中之筆,寫下此人惡行,上告朝廷!”

“對!我等願意在上面簽字,如若朝廷不受理,我們前往京城,跪在皇宮門前!不死不休!”

“謝謝大家的好意,本官之所以說出來,正是想請大家幫個忙,因爲以那個人的身份,本官根本對付不了他,甚至可能被他反咬一口!”袁修深吸口氣,“那人就是…宮中蕭貴妃的侄子、三皇子的表兄、鎮國公世子輔國大將軍,蕭逸宸!”

“臥槽!還真是他,我還以爲我消息錯了!”

“怎麼可能是蕭世子?那可是以八萬大軍對抗瓦刺四十萬大軍的蓋世英雄!我不信!”

“難道袁大人還會認錯人?”

“袁大人肯定不會認錯人,可說不定這中間有什麼誤會呢?”

“我也覺得誤會的可能性大,畢竟以蕭世子的身份,爲什麼要勾結黑水崖盜匪?”

“這你們就不懂了,朝中三位皇子,三足鼎立,皇上正值盛年,太子遲遲不立,哪個皇子沒有野心?”

“這倒是,前線打仗是一回事,朝中爭權奪利又是一回事!”

“黑水崖劫走那些貢品,可值不少銀子,用來收買官員什麼的,最合適不過了。”

“誤會誤會,這一定是誤會!”

底下分成三派,一派認爲是,一派認爲是誤會,另一派持中立,三派吵個不停。

袁修見狀,十分慶幸聽從蘇紫的建議,雙管齊下,不用這麼快暴露他們最後的底牌。

這時一個三角眼四十多歲、一身素衣的婦人爬上臺,頭髮半白,形容枯槁,只見她直接坐在地上大嚎,“各位大老爺們,民婦冤枉,你們要爲民婦作主啊!”

有人不耐煩道:“這位大娘,有冤去衙門,這裡是在討論蕭世子的事情。”

“民婦說的事情,跟蕭世子有關啊!”

跟蕭世子有關,這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

“民婦朱氏,有一子丁龍,娶了韓氏生了一女,本來一家和和睦睦的,可就在蕭世子的未婚夫珠珠郡主到來之後,這一切都變了!”

“珠珠郡主?”底下不少人抽氣,“珠珠郡主也來了?”

“沒聽林家提起過啊!”

“說不定不在林家。”

“不是,林家不是來了個親戚嗎?上次戴帷帽那個,像仙女似的那個,你們看到沒?”

“聽朱氏繼續說!”

朱氏哭道:“珠珠郡主不知爲何,對阿龍非常不滿,第一次在蘇家別院遇到就讓人出手打他,我兒不知她身份,衝撞了幾句,結果晚上就不明不白地丟了性命!她還在第二天找上門,逼着民婦在放妻書上畫押放了兒媳婦和孫女,否則便殺了民婦,民婦哪敢違背,只得畫押,如今民婦孤寡老太婆一個,沒兒沒孫,這以後可怎麼活下去啊!”

“這郡主怎麼這麼霸道?”

“還不是仗着蕭世子的身份?”

“蕭世子也不管管?”

“如果蕭世子自己勾結黑水崖,本身就是有問題的人,怎麼會管?”

“人家是郡主和世子,要欺負一個小老百姓,還要理由?”

“太過份了!”

朱氏痛哭的慘狀,引來不少人義憤填膺。

“各位,”這時徐池走上臺,他本來是不願意來的,畢竟他有把柄握在陸心顏手中,一旦惹惱她捅出來,他全家以及徐氏商行就完玩了!可蘇盛親自找到他,想起那事,他嚇都嚇死了,哪敢不從?要是露出破綻,他立馬就嗝屁了!

“咦,那不是徐大當家嗎?他怎麼也來了?”

“難道林氏商行彩虹錦奪得貢錦之名,真是有什麼內幕?”

“能有什麼內幕?彩虹錦咱們都見過,確確實實難得,至於那天蠶絲,五百斤都放在那裡了,誰能說有假?”

“少安無躁,聽聽徐大當家怎麼說?”

臺上徐池道:“各位,我是徐氏商行大當家徐池,在座不少人都認識我,我就不多介紹自己了!三年多年,我對一名女子邱小姐一見傾心,這事大家都知道。不過當時我有家室,邱小姐不肯爲妾,所以我與她的事情就暫且擱下,因爲這樣,邱小姐一度想出家爲尼,但水雲庵主持說她凡心未了,所以一直不同意。

去年我夫人去世,我很傷心,幾十年風雨與共,說走就走了,但不怕大家笑話,我心裡又有一點高興,因爲這樣一來,我與邱小姐的好事便能成了。於是在夫人去世一年後,也就是上個月,我徵得邱小姐同意後,與他大哥商議婚事,邱家大哥同意了,在婚書上畫了押,本來一切順順利利,只等選好日子,我便迎娶邱小姐進門,哪知珠珠郡主突然橫插一槓,不允許我二人成婚,用身份逼我交出婚書,我迫於壓力,只得將婚書交出。”

有人提出疑問,“這珠珠郡主爲何這般霸道?先是殺了丁家兒子,又來阻撓徐大當家婚事,吃飽了撐着?”

徐池道:“各位怕是不知,那韓家與邱家,皆是珠珠郡主阿孃林大小姐的陪房,在林大小姐去世後,被珠珠郡主趕回了江臨。”

“意思就是說,珠珠小姐不喜歡她阿孃的陪房,所以要破壞他們的幸福?”

“有人就是這樣惡毒,看不順眼的人,別說見不得人幸福,簡直恨不得人死。”

“那韓家與邱家爲何不站出來說?”

“那是他們的前主子,說不定有什麼把柄被捏着,敢站出來嗎?”

“當初他們被趕回來時,都一聲不吭,現在珠珠郡主身後有蕭世子,權勢那麼大,更不敢說了。”

“何止不敢說,我覺得他們可能會反過來,說珠珠郡主是在幫他們!”

“嗯,言之有理!”

“所以大家千萬別被表面矇蔽,要深入裡面想!到時候哪怕韓家與邱家說什麼都不要信。”

“對對,千萬別信!”

在有心之人的話語引導下,場下絕大部分都站入了討伐陸心顏的行列。

臺上貴賓席上,蘇紫與袁仙兒會心一笑。

等討論得差不多後,吳橋上臺了,“吳某有件事,本來不想說的,但既然徐大當家不畏強權站出來了,吳某也不能示弱!”

有人驚呼,“吳會長也被欺壓過?”

“這又是爲什麼?”

“吳會長快說,我們爲你主持公道!”

吳橋伸手示意所有人安靜下來,“上月下旬,吳某爲孫兒吳恩舉辦婚宴,大家衆所周知,小恩幾年前身受重傷後,即便吳某花費心思精心調養,大夫亦說活到現在都是奇蹟!吳某知小恩命不久矣,所以想辦想婚宴爲他沖喜,因爲是沖喜,便買了個小丫頭阿珠,跟她說好將來若小恩有事,要走要留一切隨她,若走,吳某給她一大把銀子,若留,吳家定會負責她終老!

本來一切正常進行中,哪知阿珠年幼調皮,拜堂當天,一個人悄悄跑出去玩了,後來迷路又被壞人追趕,竟一路跑到洛河。吳某擔心她出事,帶人一路尋找,哪知在洛河碰到珠珠郡主與蕭世子,珠珠郡主不問緣由,便說老夫強搶****着老夫放棄這門親事,老夫當時不知他們身份,本想以理服人,奈何他們身邊護衛太強,直接就動手將老夫帶去的人打得鼻青臉腫,老夫這纔不得不放棄這門親事。”

“不是吧,這珠珠郡主也太過份了!”

“這明擺着仗勢欺人,完全按自己喜好行事!”

“沒想到蕭世子居然要娶一個這樣的女人!”

“狂妄囂張、仗勢欺人、草菅人命、任性妄爲,這樣的人,活着實在是個禍害!”

“就是,朝廷應該要治她的罪,奪了她郡主的稱號!”

“難怪蕭世子會變成這樣,身邊有個這樣的女人,哎…”

“或者是物以類聚!”

羣情激憤時,又有一人走上臺,“大家好,在下是京城來的戶部郎中許垂!聽聞袁大人蘇總管號召各位在此,想借用大家之力討伐蕭世子與珠珠郡主,在下亦有一事想說說!戶部尚書孔大人的嫡長孫孔大公子,曾被珠珠郡主迷惑,與之私下訂了終生,那是在珠珠郡主和離之後獲封郡主稱號之前。

後來珠珠郡主封了郡主,勾搭上蕭世子後,爲防孔大公子將他倆的事情說出去,私下製造事故殺了孔大公子,那殺人之人,正是珠珠郡主身邊一們管事的侄子!本來孔大人要爲孫子報仇,可蕭世子出面了,那時蕭世子剛從西南迴來沒多久,因爲西征大勝,聲勢如日中天,孔大人爲了天武着想,不想軍心動搖,引起邊關動盪,因爲一旦戰事起,最後連累的是咱們無辜百姓,於是硬生生將此事忍下了。這事在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孔大人大義啊!”

“若這事是真的,蕭世子與珠珠郡主實在欺人太甚了!”

“他們在鬼莊是吧,老子帶頭去堵他們,一對姦夫**!”

“我也去!”“我也去!”

“我不只要去,還要發動家人親戚朋友全部去!”

“我也是!”

“我要將他們的所作所爲,向江臨老百姓們宣揚,讓他們一起討伐!”

戶部孔尚書在民間的威望無人能比,如果說之前那些事在所有人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那麼孔尚書的遭遇與隱忍,則直接讓那種子生根發芽開發,一時場中氣氛勢可沖天!

策劃這起事端的人,全都滿意地笑了!

袁修振臂高呼,“請各位發動起來,本官帶頭,明日辰時末,咱們一起前往鬼莊,將人逼出來!讓他們給個交待!”

“好!好!好!”

無數聲音齊聲呼應,其聲直衝天際,驚得鳥兒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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