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庭軒聽了柳蓉的話,立刻想起上次被柳蓉騙的輸的欠柳蓉條件翻倍的要求,面上不禁一黑。
柳蓉卻是依舊滿臉笑眯眯的看着左庭軒:“有優惠,如果這次你贏了,以前的帳可以全部一筆勾銷哦。”
左庭軒聽着柳蓉的話,臉上忍不住抽筋,好一會才從齒縫裡蹦出一句話:“不玩了,賭博這東西沒意思。”
“哎,真可惜,還想讓你知道一下什麼叫做十賭九輸……”
所有知道上一次情況的人,都忍不住撲哧一笑。
唯獨彭護衛傻傻的看着柳蓉和劉老冬兒,不解柳蓉在說什麼。
手術做完了,青黴素吊瓶用繩子套着也掛在了護軍參領的牀頭上,接下來就看護軍參領自身的體抗力,以及藥物作用的效果了。
這樣的情況下,只需要一個人在一旁盯着,在藥水快用完的時候通知柳蓉換要藥水。
柳蓉想了想,便將冬兒留下照看護軍參領,至於彭護衛也讓跟着守着,在藥水到瓶底的時候,好跑腿通知她們。
柳蓉爲了以防萬一,又告訴了冬兒,藥水只剩下輸液管卻找不到她的時候,就直接將將針頭拔了。直到冬兒點頭應是,重複說了解了,柳蓉才放下心。
只是想着這種掛吊瓶的事情都要自己親自動手,不禁微微感嘆,還是缺少熟練扎針的人手,若是將來真的給一羣人看病,需要給一幫子人輸液,若是隻靠她可怎麼忙的過來。
不行。還是需要護士,專門輔助照顧病人的人!而這傷兵營。也需要這樣的人,才能弄的更好。
柳蓉不禁又看了眼來回忙碌。打掃屋子的冬兒,腦中一個想法一閃而過,或許可以將冬兒培養成專門的護士。
隨即搖頭,她真是想多了,這些事情都以後再說。如今這狀況,也不需要多想,畢竟只是剛剛開始而已,掛針的人如今也只有一個。這會她之所以會離開,也不過是因爲之前逼着陳左領。要了整理傷兵營的權利,要去仔細的看看。
只要沒事了,就可以回來親自照看護軍參領,完全不需要想這些。至於對於冬兒的設想,這種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要知道就練找脈搏,扎脈搏不疼這一點,就不知道要練習多少遍才成呢。
想這一切都太早了。
大致安排好一切,柳蓉才隨着劉老一起離開。去普通受傷將士住的屋子看看。
既然從陳左領那邊要來了安排傷兵營的權利,她可是準備好好整頓一下傷兵營。想到剛到傷兵營,看到那些垃圾亂堆的情況,柳蓉眉頭皺緊。這些事情沒叫她看到也就罷了,但偏偏叫她看到了,她可做不到讓一堆病人住在一個特別容易感染病症的環境
。
左庭軒不放心柳蓉和劉老獨自兩個人在傷兵營轉。最後將衙門的事情囑咐給了師爺,放下手邊的事物。跟着柳蓉。
一行人準備將普通將士養傷的地方一個個看過去,之前詢問過彭護衛。這傷兵營上下算起來,大約是十五六間屋子,每間屋子大約是四五十個受傷的將士,受傷的都不是特別嚴重,最差的也就是胳膊斷了,完全不能用了,但是性命至少都是無憂的。
想想也是,真的危急到性命的,又怎麼可能拖延到現在,在京中動盪的時候,恐怕早就已經死了,而且古代戰事,也有潛在的規矩,那便是救不了的傷兵,就會直接放棄,這也是這麼大的一場動亂下來,只有這麼些傷兵的原因。
那些受傷重的,在戰場就已經死了。
卻說柳蓉準備一間間查看傷兵住的屋子,查完整個傷兵營後,再想一套完整的整理傷兵營的辦法的時候,陳左領也在一間間的傷兵營走動。
在他聽到將士告訴他,柳蓉開始巡查傷兵營,知道柳蓉是真的要接手傷兵營,之前的話並非一時笑言時,陳左領便坐不住了。
他絕不許一個乳臭未乾,還是對他態度如此不好的小丫頭接手他的東西,雖然礙於左庭軒的威脅,他無法正面反抗柳蓉,可不代表他不能使絆子。
對了,若是讓整個傷兵營出現問題,到時候直接往兵部尚書那邊報,說這小柳大夫在傷兵營搗亂,仗着自己面過聖,害死無數將士,恐怕就是當今聖上對這小柳大夫印象好,想要保護這小柳大夫,恐怕也不能對抗民意,只能殺了這小柳大夫。
陳左領這般想着,看着他在的傷兵營屋子的傷兵們眼睛一亮,目光也越加真誠:“今日之後,恐怕就會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大夫來管理傷兵營的狀況,你們一定要好好配合那位小大夫,免得……”
陳左領說着突然止住話,就彷彿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方便再說一般。
躺在牀上的將士本來心底平靜,也不在乎傷兵營換管理人的事情,這會看陳左領表情變化,說話的節奏變化,面上忍不住露出一絲疑惑。
雖然這陳左領很少過來,但是當初在戰場也是見過的,將士們見陳左領能來看他們還是感動的,這會突然聽陳左領這麼開口,不禁都面面相覷,有那心直口快的已經忍不住開口詢問:“免得什麼?陳左領?”
“這傷兵營不是陳左領你管嗎,怎麼突然換人了?”
“也不是換人,只是以後我只是名譽上管傷兵營,來真正管大家的事情的,是一個少年大夫,如今大致也就十三四歲。”陳左領看着所有人咬了一下柳蓉的年紀,想到柳蓉畢竟是女子,這麼穿梭在傷兵營會有問題,肯定會以今日這般少年裝扮來看這些受傷的將士,不禁這麼開口說道。
這十三四歲的年紀卻是一下子捅了馬蜂窩了。
“這麼小,這麼小毛還沒長齊呢。怎麼可能管的好傷兵營,這不是要我們的性命嗎?”
“萬一到時候隨便給我們整理出來些事情來。還是個大夫,找我們練手又該如何是好?”
幾句話下來。所有的傷兵都鬧開了鍋,更是有那傷兵忍不住對着陳左領詢問:“大人,您既然依舊是傷兵營管理的人,怎麼就成了名義上管着的人呢,究竟出什麼事了?”
“難不成有那背景厲害的,想讓自己家裡的晚輩出來歷練,就拿我們練手?所以讓陳左領沒有辦法真正管傷兵營了?”
“還真有這個可能,若不是這樣,陳左領今日怎麼可能說這樣的話呢?”
“不成
。這可不成,我們可得小心一些,到時候萬一對方做出特別的舉動,我們就反抗,絕不給對方傷到我們的機會。”
“對,就這樣,反正我們也不止一次受傷了,這樣的傷,只要這麼安靜的養。總會好的,可千萬不能落了完全經驗的少年的手裡,萬一拿我們練手,要了我們的命。我們上哪裡哭去,根本不會有人知道。”
見自己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讓這些傷病自己補足了這麼多信息和想法。陳左領嘴角不禁勾出冷笑。
就你一個剛剛離開府邸,都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女子也敢跟我鬥。就等着出好戲。
陳左領想着,擡了擡手。他可是知道見好就收的,也只有這樣,效果才越大:“你們別胡思亂想了,其實就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你們只要注意安全就好了,畢竟萬一出了事情,我可能保不了你們。”
“所以若是小大夫要求你們什麼,你們還是要好好配合啊。”
陳左領越這麼說,傷兵們自然越覺得自己是弱者,也越不這麼想,心底也跟着越犯嘀咕,到時候只要稍微出點異常,就越容易出問題,他要看看那柳蓉見傷兵營突然出現變故會怎麼樣,說不定當場就嚇傻了。
想到柳蓉被虐的狀況,陳左領不禁笑起,他對於護軍參領房中,那幾個人一起對付他,嚇唬他,害的他出醜丟人的事情已經恨到極點。
自從他攀上護軍參領這顆大樹,可就從來沒這麼丟人過。
不行,只這麼一屋子傷兵這般認爲可不行,也不夠,他要整個傷兵營都對這個所謂的小柳大夫沒有任何好臉色。
想着,陳左領對着傷兵們說了幾句,便向外走,他要一一將所有傷兵的屋子都走遍。
柳蓉完全不知道陳左領做的事情,也不知道未知的未來即將面臨的困難,這會她卻是停在了第二個傷兵屋子,只因爲這傷兵屋子中,也有一個將士發高燒,聽這些士兵說的情況,已經發燒有三日了,開始只是低燒,現在卻是已經高燒,開始神志不清。
在看那傷口,分明是感染了,雖然沒有流膿,卻已經長了腐肉,必須立刻做手術才行,如今柳蓉沒有辦法出手,也只能讓劉老來了。
想到後面還會有這樣的病症,兩個人看十多個病房根本看不過來,必須有更多的人幫助,而這個病人做完手術也要用青黴素,必須有更多的吊瓶才行。
柳蓉一咬牙,轉頭對着左庭軒開口:“我有兩件事情要交給你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