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蓉深吸一口氣,示意冬兒到門口看看,冬兒點了點頭,便走到門口,將眼睛湊到門縫之間。
看着冬兒的動作,柳蓉都忍不住屏住呼吸,永城郡主拽着柳蓉的手更是攥緊。
冬兒透過門縫看到外面,卻是微微一愣,不禁轉頭看向柳蓉:“是左大人帶着官差來了。”
柳蓉輸出一口氣,擡手示意冬兒開門,這纔看向永城郡主,面上透着嚴厲:“外面如今這麼危險,你又是三皇子注意的人,你怎麼能這麼隨便的離開果親王府,萬一出什麼事情怎麼辦?”
“我這不是聽董護衛派來的人說你和董護衛說不想見我們了嗎。”永城郡主說着看向柳蓉:“我待我哥和你道歉,這兵符本應該放在我身上的……”
柳蓉不禁嘆一口氣:“我不過是說氣話,誰捨得和果親王府老死不相往來。”
“這話說的好,誰捨得和果親王府老死不相往來,捨得的人肯定是腦子讓驢踢了,不過郡主大人,你就不能不出這麼大的變故嗎?這果親王府的管家都找到威北侯府了,我爲了你,可差點小命都丟在街上了。”左庭軒調侃加哀怨的聲音響起。
永城郡主一翻白眼:“少來,我看你根本就是聽到蓉府的消息,和我一樣不放心跑來了。”
柳蓉這才順着永城郡主的話看向左庭軒,看到左庭軒和他那一干官差不禁一愣,快步上前,只見一行人身上竟都帶着傷,衣服上的血漬很是鮮豔:“怎麼真的受傷了,外面如今亂到這種程度了嗎?”
不等左庭軒開口,柳蓉便對着關了門的冬兒吩咐道:“冬兒,趕緊帶受傷的人去包紮傷口。府邸裡應該還有些金瘡藥。”
冬兒點頭,便領着左庭軒的人去大堂包紮傷口。
永城郡主看到左庭軒一行人身上真的帶傷,才面上露出愧疚:“真的是我家管家請你出來找我的?”
“噗,我說什麼你就信啊,我可沒這閒工夫,你們果親王府的護衛,可是比我這衙門的官差厲害多了,我要是出來,這不是閒吃蘿蔔淡操心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蓉蓉!”
左庭軒閒閒的開口,說着走到一旁的石桌上坐下。伸出受傷的右手,一副可憐的模樣看向柳蓉:“蓉兒,我也受傷了。趕緊給我也包紮下傷口吧。”
卻將一旁的永城郡主氣牙癢癢,立刻轉頭看向柳蓉:“你可千萬不要給他包紮傷口,讓他流血流死好了。”
柳蓉不禁笑起:“左大人在蓉府附近這是和誰交上手了,可是處理了一幫跟在郡主身後的叛軍?”
左庭軒面上微微露出驚訝:“你怎麼知道我是在蓉府附近動的手,而不是別的地方?”
“你們身上的傷口明顯都是剛剛出的。衣服上的血都沒凝結,而又這麼緊跟在郡主身後,唯一的可能也就是在蓉府附近動的手了。”柳蓉看着左庭軒,等着左庭軒確認。
“小柳師爺真是越來越神了,什麼時候到順天府再給我做幾日師爺?那對懷疑媳婦偷情的案子可還沒有斷,就等着你出手了呢。”左庭軒笑眯眯的對着柳蓉開口。
永城郡主面上沒了剛纔的生氣。柳蓉將一切看在眼中不禁笑起:“郡主,我覺得讓我不給左大人止血不靠譜,左大人這麼喜歡貧嘴。我看應該你親自動手,疼死左大人更好。”
永城郡主笑起:“這個主意好,我這便去找冬兒要金瘡藥去。”說着話,不等柳蓉同意,便向大堂走去。
看着永城郡主的背影。柳蓉撇撇嘴:“說句真話會死人啊,換種說法也不錯。何必這麼氣郡主。”
左庭軒靠在石桌上:“郡主這次是真的過分了,若是郡主被抓了,董護衛到時候調回來的軍隊就不一定幫誰了,太子這次恐怕就麻煩了,我們威北侯府如今可是將賭注都壓在太子身上了。”
“不過即便這樣,太子在皇宮也不好過。整個太子府被血洗,如何端坐得住,聽說若不是是宮中的老人攔着太子,太子恐怕已經衝出皇宮,直接和三皇子對上了。”
見左庭軒竟然有皇宮裡的消息,柳蓉不禁詢問:“那七皇孫如何了?可安全?”
她可是受了對方很多幫助,真不希望聽到不好的消息。
左庭軒微微一愣,沒想到柳蓉會問及七皇孫,不過還是很快回答:“七皇孫是跟着太子進宮的,一直在宮內,如今可是太子唯一沒有事情的子嗣了。”
“倒是我路上有遇到劉老,看他帶着兩個學徒小心翼翼的在外面走動,說找其它的大夫,樣子看起來很是忙碌,還說是你交代的事情,你究竟想做什麼?”左庭軒看着柳蓉好奇的問道。
柳蓉沉默,好一會纔開口:“我想替姚管家和姚氏報仇。”
左庭軒皺眉:“這和你做這些事情有什麼關係,再說傷害姚管家和姚氏的人不都已經死了嗎?”
“是。但是吩咐他們到蓉府抓我的人,卻還好好的活着。”柳蓉說着微微嘆一口氣:“我不過是想給自己找點自己能做的事情罷了,一想到姚管家他們的事情,我心底就難受,想做些什麼。”
“況且真叫三皇子登上皇位的話,恐怕也不會放過我,我可是殺了他派過來的人。到時候我又怎麼做到替姚管家夫婦照顧好林山。”
左庭軒皺眉:“那你打算怎麼做,事實上,你根本左右不了這次京城的動亂。”
柳蓉卻是笑起:“誰說不能左右,雖然不能直接有作用,但是如果整個京城的百姓都不願意三皇子登基,都暗中對叛軍出手的話,想來守衛的軍隊應該會輕鬆一些。”
左庭軒目瞪口呆:“你不會是想說,你讓劉老他們這麼出去走走,就能幫到守衛軍隊了吧?你這想的也太天真了,這會京都之中,只有董護衛調來軍隊,纔會有起色,不然太子守衛的軍隊只會一步步後退,兵力決定了結果。”
“不過要等到董護衛調動的軍隊到京都,恐怕也要三日後,如今也只能努力拖延時間了。”左庭軒說到最後,卻是忍不住皺眉。
柳蓉卻是不介意左庭軒的不信任,只是微微一笑:“不然我們打個賭如何?我印象中你還欠我兩個條件。如果我輸了,這兩個條件就算了,如果你輸了,就再多答應我兩個條件如何?”
左庭軒仰頭看向柳蓉,滿臉疑惑:“你什麼時候這麼善良了,竟然想打這種有輸無贏的賭,是不是愛上我了?”
“不過這麼打賭輸給我兩個條件,還不如你直接說這兩個條件不作數,這樣說不定我還會大發慈悲,勉強接收你,娶你做我府上的第十三任小妾。”
“滾!”柳蓉翻白眼,左庭軒這樣的痞子官員,只能用幾個排比句來形容,欠抽,太欠抽,欠抽的叫人咬牙切齒。
“直接說,賭還是不賭。”柳蓉直接對着左庭軒問道。
“賭,爲什麼不賭,必贏的事情,這個時候不去掉兩個條件更待何時?”左庭軒笑看着柳蓉說道:“不過你可別輸的太心疼就好。”
“你們賭什麼?也讓我參合一腳呀。”永城郡主端着金瘡藥和消毒了的棉布走出,聽到柳蓉和左庭軒的話,不禁開口。
柳蓉大致說了一下他們打賭的事情,永城郡主不禁擔心的看着柳蓉,不過最後還是很友情的支援了柳蓉,一枚上好的和田玉壓柳蓉贏,然後纔給左庭軒處理傷口。
柳蓉卻是笑起,卻說不久之後,劉老帶着一羣大夫在左庭軒和永城郡主目瞪口呆中回到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