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數:8560
“給肚中的孩子一個說法。”
錦三孃的聲音帶着一分冷意,九分無奈,話音一落,周圍的人立馬就炸開了鍋。
“馮大老爺啊……”
“這女子不會是來搞事情的吧……”
馮清揚給長安城百姓的印象都是老實的形象,在看着地面上的跪着的女子,怕是不比馮大小姐大不了幾歲吧,馮清揚那麼一個老實的人,怎麼就會去染指這麼一個年輕的女子?
或者,馮清揚也是一個穿着人皮的禽獸?
阮倩一副大驚的摸樣,微微吞了吞口水,看了看還是一臉從容的馮淡水,不語。
“馮清揚去我哪裡住了幾次,現在就想甩手不認賬了?”錦三娘對於那些路人的聲音放在眼裡,聲音清冷,只顧自的說着。
馮淡水卻是淡淡一笑,“你的意思是在說你肚子中的孩子是我爹的咯?”
錦三娘猛的看着馮淡水,那俯視着她的女子,聲音明瞭,“馮大小姐是想讓我一頭撞死在馮府大門前來證明嗎?”
馮淡水卻是淡然一笑,說出的話讓錦三娘那從容的臉色出現一絲裂痕。
“好啊,你撞啊……”
馮淡水那淡然的臉上突然就是一冷,對着馮府大門前的幾位小廝說道:“你們給我看好了,哪一個位置可以一擊斃命。”
大門前的幾位小廝卻是微微一驚,大小姐是怎麼回事,要是真的撞死在馮府大門前,不知道要招來多少的流言蜚語。
幾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的,隨之又聽到馮淡水說道:“錦三娘是嗎?如果你是聰明人的話,這件事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說,要是你覺得你在馮府大門前這麼大張旗鼓的做一番動作,想讓馮府的名聲掃地,那你真是想錯了。”
錦三娘看着那白衣女子,不知怎麼的,此刻她心間微微發苦,她算過馮清揚的妻子,陳氏是個大大咧咧的女人,對於那種女人她只要稍稍的耍一些手段就能搞定,也算過,馮清揚的長子,那個長相和善的人,只要微微示好,也能把馮亦博掌控在手中。
今日能成那是皆大歡喜,只是,她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馮家的大小姐是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此次要是不行,帶給她的結果……
“你就不怕我這一撞帶給馮府的是怎樣的名聲?”即使心中在如何的不淡定,但是錦三娘面容上卻是淡定無比。
“名聲?”馮淡水諷刺一笑,“你這個女人都不怕那所謂的名聲,馮府還怕什麼名聲?”
錦三孃的眸子微微一緊,卻是冷聲道:“你父親欺辱一個女子,我只是來討一個說法,難道這都不行?”
“行,怎麼不行。”馮淡水緩緩的走下石梯,就是站在錦三孃的身後,輕飄飄的說道:“你一個女人這麼不知廉恥的懷着身孕來找上馮府,我馮府自然是要給你一個說法的。”
馮淡水輕飄飄的眼神就是掃在錦三孃的小肚子上,輕聲道:“你說這肚中的孩子是我爹的,要找一個說法,你要的說法不就是進馮府?”
跪在地面上的錦三娘秀手緊握,輕吸一口氣,誰要進馮府,她今日來的目的可不是單單進馮府,她要當着長安城的百姓進馮府,就算是做妾,那也不是那種隨便讓主母拿捏的小妾,要讓全長安城的人都知道是馮清揚對不起她。
馮淡水看着那盯着地面不說話的錦三娘,冷笑一聲,“偌大的馮府不差養你一個女人,就算你進了我爹的院子,那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妾,我想我娘堂堂正妻不會容不下你一個小小的妾,只是……”
“一個小小的妾而已,做錯什麼事情了,大不了讓我娘隨便販賣了就好了。”馮淡水說的輕蔑無比,她說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是讓在場的每一位都聽得很清。
是的,在西晉上門做妾的女人都是沒有好下場的,就好比馮清明以往那些招進府的小妾,還不是被劉氏統統給弄死了?在進府做小妾的時候,那條命就是握在當家主母的手中。
錦三娘縱使想到了這一點,卻是覺得像陳氏那般的人,定是不會和她過意不去,就算是給臉色也更會給馮輕揚,只是,這馮淡水是怎麼回事?是要管起她父親院子中的事情?
“馮小姐這是在管起了你父親的事情了嗎?”
馮淡水淡淡一笑,卻是對着阮倩說道:“阮姑娘,去讓我娘出來一趟。”
錦三娘眸子一緊,卻是不知道馮淡水這又是要演哪一齣,秀手撫摸在那凸起的小腹上,安心了不少,只要有肚中的這團肉,她就不信她進步了馮府。
阮倩看着馮淡水那笑眯眯的樣子就覺得瘮得慌,對着馮淡水點了點頭,轉身就是跑進了馮府。
馮淡水卻是衣袖輕輕一揮,端莊的站在那裡,從容的面容下,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這錦三娘會突然的出現,怕是有人早就安排好的。
好多事情都不是前世的軌跡,看來,每個人都不一樣了,原本以爲躲過了馮亦博和羅夢,卻是沒想到,現在出現了一個錦三娘。
沒有多久,就見着陳氏從馮府大門中走了出來,一眼看到的就是那跪在石梯邊的錦三年,陳氏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性子,可是這段時間卻是知道馮清揚有什麼事情瞞着她。
她不如其他女子那般心思細膩,正如錦三娘想的那般,要是馮清揚真的要納小妾,陳氏是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還會拿出主母該有的態度,不能嫉妒,要好好對待小妾,即使心中很是不喜。
錦三娘看着陳氏走了出來,那臉色微微便的蒼白,剛想說些什麼,卻是被馮淡水搶了先。
“錦三娘,你的說法是不是進馮府?想給肚子中的孩子一個名分?”
錦三娘咬了咬牙,沉聲道:“是。”
馮淡水揚脣一笑,“那好,今日我馮府就給你一個說法。”
馮淡水看着大門前站着的弄竹輕聲道:“弄竹,去端茶,今日娘給父親納一個妾。”
馮淡水的話一落,周圍的百姓卻是又說了起來。
“這一個當女兒的插手父親後院的事情,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剛剛買着東西要回府的綠絲聽見了,眸子一瞪,卻是說道:“那你們這些嘴碎的人,是不是也管得太多了?”
那幾個婦人見着是馮府的丫環,脖子都縮了縮,立馬閉上了嘴巴,綠絲身後的奕年看着,卻是寵溺一笑,看着前方那一抹嬌俏的身影,摸了摸鼻子。
錦三年卻是恰好不好的聽到了那幾位婦人說的話,嘴角微微一扯,就是淡然的說道:“馮小姐,我要見的是馮清揚,你這一個女兒來管長輩的事情,是不是說不通?”
馮淡水聽着就是冷笑一聲,冷眼的看着地面上跪着的錦三年,沉聲道:“真是不好意思,今日的事情我這做女兒的還管定了,至於我父親,他很忙的,要是納一個小小的妾都讓父親出馬,那我娘主母的地位豈不是岌岌可危?”
“是吧,錦三娘。”
錦三娘見着大門側已經坐在椅子上的陳氏,柳眉微微一皺,今日的事情怎麼就沒有往計劃中發展?
如今她是轉身走掉也不行,要是就這麼直接進馮府她也不甘心,真是該死。
陳氏看着一臉從容的馮淡水,心中微微發酸,這些事情都還要讓她的女兒來幫她解圍,隨即把視線看向那跪在地面上的女子。
“你肚中的孩子可真是我夫君的?”剛剛阮倩去叫她的時候,自是把這些事情都告訴她了,陳氏當時聽着的時候,就是想起這段時間馮清揚的舉動,即使心中很似不舒心,但想着馮淡水都在府外,還是硬着頭皮來了。
在看到錦三年的時候,給陳氏的第一個印象便是,很年輕,只是這個時候,還沒有等錦三娘開口,就見着劉氏母女走出馮府。
劉氏看着這場景,當然她也是聽說了,看着陳氏那微微蒼白的臉,心中說不出有多歡樂,她盈盈碎步的走在陳氏的身側,輕聲道:“嫂子啊,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馮蓁蓁在看着那一臉從容的馮淡水時,臉上不由的乏出一抹淡笑,“大姐姐,這地面上跪着的人是誰啊?是犯了什麼錯嗎?居然跪在我們馮府的大門口。”
馮淡水看着那不嫌事大的馮蓁蓁,就是輕飄飄的說道:“二妹妹這麼有興趣,你來問問不就不知道了?”
馮淡水說着就是把視線掃在錦三孃的身上,馮蓁蓁見着這般從容的馮淡水,嘴角一抽,就是半開玩笑的說道:“剛剛聽下人們說,是大伯在外面養的小妾啊,沒想到還這般年輕。”
“是啊,是挺年輕的,不過,我爹納妾還是不怎麼積極啊,要是像二叔那般該多好,那樣的話,我們西苑也該也就不止我和大哥這麼兩個孩子了。”馮淡水說的輕飄飄的。
但是聽在劉氏和馮蓁蓁的耳中卻是另一層意思,就算你馮清明納那麼多的妾,可惜了,北苑長大的孩子就只有你馮蓁蓁一個。
“馮淡水,你自豪個什麼啊,都鬧得滿城風雨了,不知道遮遮掩掩,還這麼炫耀。”馮蓁蓁沒有說完的就是,真是個豬腦子?
錦三年卻是沒有想到馮蓁蓁會這麼說,她原本的計劃就是想讓馮府的人怕丟臉,她就刻意的在這裡,馮清揚和陳氏定會爲了馮清揚和馮府的名聲,怎麼也會好好的把她供着,哪知,半路中殺出以爲馮淡水。
真是氣煞她了,現在是後退不行,向前也不行……
“這有什麼遮遮掩掩的?我娘可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不就是一個小妾?我娘這點容忍度還是有的。”
馮淡水說着就是掃了一眼劉氏,“不像某些人,把丈夫納進府的小妾不是一條白綾就是一杯毒酒。”
說着又是把視線掃向錦三娘,輕飄飄的說道:“錦三娘啊,你放心吧,我娘很仁慈的。”
劉氏看着馮淡水那嘴角旋出來的笑意,像及了嘲笑,“大丫頭真是越來越伶牙俐齒,可是,你這樣管着自己父親後院的事情,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陳氏最是見不得劉氏做出一副看不起馮淡水的摸樣,冷冷的看着劉氏,“弟妹真是瞎操心,老爺後院的事情就算不關水兒什麼事情,那關你這個弟妹什麼事情?”
“你。”劉氏卻是沒有想到陳氏今日如此不好說話。
馮蓁蓁卻是把視線放在了那跪在地上的女子身上,眸子閃了閃,就是對着弄竹吼道:“有你這樣做奴婢的?看看人家大着肚子,你們盡然讓一個身懷六甲的人硬生生的跪在石板上,還不快去端一把椅子來。”
弄竹淡淡的看了一眼馮蓁蓁,然後在看向馮淡水,剛想開口,就見着綠絲開了口,“二小姐真是好笑,二小姐這麼憐憫這個女人,二小姐可以讓二小姐的丫環端把椅子給這個女人坐啊,順便請進北苑也沒有關係的。”
馮蓁蓁卻是沒有想到馮淡水身邊的一個奴婢都是這麼的敢說話,眸子一冷,就是上前想給綠絲一巴掌。
剛好被身側的奕年給攔下了,馮蓁蓁看着奕年,冷聲道:“馮淡水,這就是你的奴婢?真是如此沒有規矩。”
“我家綠絲的規矩那也是看什麼人,對於那些動不動就是指使別人丫環的人,是沒有規矩的。”馮淡水慢慢的上着石梯,走到陳氏的身後,卻是嚴肅的說道:“娘。”
陳氏當然知道馮淡水的意思,錦三娘鬧這麼一出,要是她輕易的答應,怕是進府了,那種女人更是不會讓西苑好過。
但是要是不理,陳氏看着錦三孃的肚子,那肚中怎麼說也是馮清揚的種,握起在她身側馮淡水的手,輕輕拍了兩下,就是說道:“今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這女人本夫人就替老爺納了。”
錦三娘看着那位置上坐着的陳氏,薄脣一抿,卻是沒有說話。
陳氏見着錦三娘並不言語,眸中微微有些不適,她沒想到有生以來第一次替馮清揚納妾居然是這種場景。
“你是不願意進馮府?”陳氏輕聲的問道。
馮淡水冷眼的看着錦三娘,淡笑不語,卻是向身後的奕年看了一眼,奕年會意,便退出大門前,向馮府中走去。
錦三娘聽着陳氏輕柔的聲音,眸子微微一閃,低着頭,沉聲道:“我只想見馮清揚。”
馮淡水眸子一沉,冷聲道:“看來錦姑娘是來馮府特意找茬的了,你盡然要見我父親,那你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你說你肚中的孩子是父親的,那你們定是會經常見面,到時候就讓父親直接領你進府吧。”
馮淡水說着就是扶起陳氏,輕聲道:“娘,我們進去。”
錦三年見着馮淡水是如此的不好糊弄,心中微微一急,就是輕聲道:“我願意進馮府。”
剛剛起身的陳氏看着那低着頭的錦三娘,淡淡的看了一眼馮淡水後,對着錦三娘說道:“那盡然要進馮府,並且還是去的西苑,那就按規矩來吧。”
錦三娘卻是不知道陳氏的規矩是什麼,擡起頭看着那臉色蒼白的陳氏,口氣中帶着一絲傲氣,“夫人請說。”
握着陳氏手的馮淡水,此刻秀手微微用力,陳氏嘴角一揚,“在西苑,我陳氏便是規矩,日後要是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那就莫要怪我心狠。”
錦三年聞言,猛的看着陳氏,隨即才把視線放在馮淡水的身上,秀手緊握,進了府,在西苑陳氏就是規矩,要是她做出一絲不讓陳氏滿意的事情,隨時都可能被髮賣出去。
呵~真是好的很吶……
“錦姑娘不按本夫人這規矩來的話,就讓老爺帶你進府吧。”陳氏看着馮淡水的惻顏,輕聲的說道,此刻,她感覺到了,那隻脈絡分明的手的力量,她的水兒真是無時不在爲她着想。
錦三娘要是能說動馮清揚,她今日就不會這般了,要是馮清揚有一半馮清明的色心,她今日怎麼會在馮府大門前跪着?
咬着牙,字眼明瞭,“妾身警聽夫人的規矩。”
一側的劉氏看着這麼沒有出息的錦三娘,狠狠的瞪了一眼,能在這麼的眼光下跪在馮府大門前,她還以爲是一個什麼樣了不起的人物,沒想到這麼不堪一擊。
馮蓁蓁看着錦三娘,眸子卻是一眯,她那光明磊落,老實本分的大伯真是和這女人有一腿?
馮淡水看着錦三孃的摸樣,嫣然一笑,對着綠絲說道:“還不去把錦姨娘扶起身。”
綠絲聞言,杏眸一眯,就是恭敬的說道:“是,小姐。”
說着就是像錦三娘走去,待綠絲把錦三娘扶起來後,又是聽到馮淡水說道:“竟然都說了要聽孃的規矩了,那就把茶敬了,也算是馮家的人了。”
那些看熱鬧的人,看着馮淡水如此從容,心中就是想起馮家的大小姐可是去過,金鑾殿和當今皇帝鬧騰過的人。
一下子,看着馮淡水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錦三娘小心翼翼的護着那凸起的小腹,走到陳氏面前的時候,看了一眼弄竹手中端着的茶,就是不由的柳眉一皺。
馮淡水自是看出了錦三孃的擔憂,就是輕聲道:“錦姨娘放心便是了,這差中可沒有對肚中孩子不好的東西,再說了,這杯茶是錦姨娘敬給我母親的。”
馮淡水的言外之意就是,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錦三娘怯怯的看着馮淡水,就是端起弄竹手中的茶杯,在陳氏的面前微微跪下,“夫人請喝茶。”
陳氏從錦三孃的手中接過茶杯,隨即輕輕的酌了一小口,輕笑道:“以後,你便是馮家的人了。”
“謝夫人。”錦三娘依舊聲音中有幾絲傲氣。
綠絲看了馮淡水一眼,就是把跪在地面上的錦三娘給扶起來,笑嫣嫣的說道:“恭喜錦姨娘啊。”
錦三娘聽着綠絲的聲音,眼中就是閃出一絲狠戾,先進馮府了再說。
陳氏臉色微微蒼白,看了一眼還圍在馮府外的人,眉間微微一皺,怕是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整個長安城都是知道馮府納了一門妾。
“娘,進去吧。”馮淡水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圍着的人羣,就是扶着陳氏進了馮府。
劉氏很馮蓁蓁盯着那走進府中的那幾人,“娘,大伯真的是這種人?”
劉氏聞言,卻是笑出了聲,“蓁蓁啊,男人一時不壞並不代表一世不壞,所以,別隻看眼前的。”
馮蓁蓁點了點頭,就是說道:“娘,爹最近都是在秋落院,那個雲姨娘到底是要做什麼?”
劉氏聽着雲姨娘,那雙精明的眼中就是寒光咋起,“你不要去招惹她,上次那些小蛇,雲青定會知道的。”
“娘!”馮蓁蓁冷冷的喊了一聲,就是繞過劉氏進了馮府。
果然,馮府陳氏替馮清揚納妾的事情,沒有過多久就傳滿了整個長安城。
待徐胤知道的時候,徐胤正在宣伯候府。
天雲居。
自從欽天監報下徐燦爛與三皇子在十一月底,也就是十一月三十那天,就是成親的日子。
徐家人得知後,徐裕就是在想着法子讓徐燦爛和納蘭玥離開長安城去南唐。
可是好說歹說,徐燦爛就是不聽徐裕的話。
這日,徐燦爛亦是一個在天雲居。
手中那些魚食,身子微微趴在圍欄上,看着那些在水中游擺着的魚兒,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隨即就是向水中撒着魚食。
“都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可是,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徐燦爛想着徐裕與納蘭玥一夜青絲變白髮,她曾經引以爲傲的大哥,卻是最後連屍骨都沒有,要是她在走了,那皇室中的人就更有理由處決她父親了。
也不知道在那圍欄上趴了多久,不知道嘆了多少口氣,只是,徐燦爛突然感覺身後有人,而且那道視線還很冷,身子一抖,猛的轉過身。
就是把手中的魚食向身後的人撒去。
“徐燦爛,你膽子肥了是不是?”
墨衣少年冷眼的看着那滿臉驚色看着他的徐燦爛,臉色更是黑,那往日好看的眼睛,此刻也是深沉的不像話。
徐燦爛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確確實實站的是一個人後,在往四周看了看,就是尖叫一聲。
上前就是抱着那墨衣少年,“徐胤?真的是你嗎?”
“難道還有別人也長了這麼一張好看的臉?”
徐燦爛聞言,鼻子微微一酸,那雙白皙的手就是撫上了俊逸的輪廓,“你騙人,你一定是鬼,看你這麼冰,哥,你回來幹嘛,是不是在地獄沒有銀子花了,還是沒有好看的姑娘,才找上我的啊。”
徐胤嘴角微微一動,看着滿臉淚水的徐燦爛,嫌棄的用大手一點都不溫柔擦着徐燦爛臉上的淚水,聲音中依舊是帶着嫌棄,“你覺得你哥在哪裡會沒銀子花?更別說姑娘了。”
徐燦爛看着面前的人,還有說話間的溫度,就是掐着自己的腰間,“啊,疼。”
徐胤看着徐燦爛那傻樣,就是揚脣一笑,“難道不是該掐我?”
徐燦爛感覺到了疼痛,就是猛的抱住了徐胤,“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容易的死掉,你臉那麼臭,脾氣還不好,閻王爺怎麼會收了你,肯定是放任你在人間,禍害別人。”
徐胤聽着徐燦爛說的,那雙好看的眸子發出一絲淡淡的光,修長的大手就是拍了拍徐燦爛的後背,輕聲道:“原來我在你心裡是這麼的一個人啊。”
徐燦爛猛的推開徐胤,認真的盯着徐胤,輕聲道:“哥,你竟然沒有死,那爲什麼現在纔回來,全西晉的人都知道徐家的小侯爺死了,娘都老了好多,還有爹。”
徐胤聞言,劍眉輕皺,不語。
徐燦爛看着那向圍欄靠去的人,柳眉微微一皺,這不像是以往那頑劣的少年了,那眉宇間也有了愁……
“我會在你成親之日出現在世人的眼前。”
徐燦爛看着突然冷聲的人,心中微微一驚,她成親之日?
“哥,你是想……”
徐胤轉身看着徐燦爛,剛毅的輪廓發出的冷意讓徐燦爛心中發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這段時間,你該是什麼情緒就是什麼情緒,還有,別告訴他們我的事情。”
徐燦爛看着突然起來臉上發出冷意的徐胤,嘴角微動,“好。”
徐胤看着徐燦爛乖巧的摸樣,就是轉身靠在圍欄上,見着那說中的魚兒,嘴角微微一揚,不知道是想到了啥。
徐燦爛此刻卻是想到了馮淡水。
“哥,你有沒有去見表、姑啊。”
徐胤那靠在圍欄上的大手緊了緊,想着馮淡水那日說的話,他就難以釋懷,憑什麼他都事事在意她的感受,就連五皇子說要幫助她的時候,他心中就不爽得很。
他甚至說了他與秋敏的關係,就是怕她像他那般心中不舒服,可是,結果呢,她心中哪裡有不舒服,還說什麼,是他的自由……
“呵~”那薄脣中就是逸出冷笑,轉頭看着那滿是期待看着他的徐燦爛,“見了啊~”
“什麼?”徐燦爛大聲道,“我就知道你心裡是把表姑放在第一位的。”
徐燦爛說着就是重重的冷哼一聲。
徐胤見着水中的魚兒,就是拿起整盤的魚食全部倒進了水中,那些一條一條的魚兒爭前恐後的冒出水面。
“只要拋出了魚餌,就不怕這些躲在暗處的魚不現身。”
徐胤看着水中的畫面,還是不爭氣的想起了說是他自由的人,嘴角乏出一絲冷笑,本來就是他的人了,還想甩開他,想都不要想……
……
傍晚的時候。
水庭院中。
馮淡水端莊的坐在主位上,輕聲道:“怎麼樣,錦三孃的事情是不是和北苑的人有關係?”
奕年看着那一臉沉穩的人,供着手說道:“小姐,這個錦三娘前陣子和雲姨娘有過接觸。”
馮淡水聞言,那雙清澈的眸子中閃過絲絲的冷意,手中的茶杯猛地就是放在一側的小桌上,輕笑的說道:“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馮清明……”
“小姐。”奕年看着馮淡水淡然中有一絲的殺氣,卻是低着頭說道:“主子來了。”
馮淡水猛的就是向那從大門側進來的人,柳眉一皺,奕年很是懂規矩的退了出去。
馮淡水看着向她走來的人,眉間有些不自然,那日明明看着有女子和徐胤認識,看着關係還不一般,心中就有一點的介意,可是,那顆高傲的心不允許讓她發生這樣的事情,是以,對徐胤說的話,也不知道是出自真心,還是假的……
“你來做什麼?”
“聽說馮府多出了一位姨娘,我是來恭喜的啊。”墨衣少年說着就是坐在了馮淡水的身邊,還不要臉的端起剛剛馮淡水喝過的茶杯,就是喝了一口。
馮淡水看着徐胤這般幼稚的動作,也不說破,“說恭喜也不應該對我說啊,你可以去向我父親說的。”
徐胤聞言,就是用着那雙漂亮的眸子盯着面前的人,柔聲道:“這個,要向馮老爺說恭喜,現在還不是時候。”
馮淡水看着越湊越近的人,向後微微退着,就是冷聲道:“徐胤,這裡可是馮府。”
徐胤邪魅一笑,看着那張臉終是變了顏色,頑劣的說道:“我當然知道這裡是馮府,不過。”
說着就是近身相逼,大手一下攔着她的腰跡,“那又怎麼樣啊,我今日可是來找你算賬的。”
馮淡水眉間一跳,吐了吐口水,心跳的聲音也是加快了不少,“算,算什麼賬?”
那腰跡的大手就是猛的一緊,兩人緊身相貼,“什麼賬?那日你說什麼?”
“我,我說了什麼?”馮淡水繼續裝傻的說道。
徐胤看着那張嬌豔欲滴的紅脣,就是邪魅一笑,湊在她耳邊,低沉道:“你說我做什麼都是我的自由!”
馮淡水猛的就是想要推開徐胤,“我說的是那是你的自由。”
“什麼是我的自由?嗯?”他大手卻是更緊,那道含有暗啞的聲音繼續在她耳邊響起。
“徐胤,你不能這麼亂來。”馮淡水此刻卻是緊張了起來,她是從來沒有遇到過臉皮如此厚的人,起碼上次她那樣說了,這廝也該有點覺悟的。
沒想到,卻是給這人不要臉的藉口。
“不!”
那道聲音,暗啞中帶着一絲忍耐,馮淡水卻是把視線看向大廳中,綠絲和弄竹那兩個死丫頭什麼時候走的。
“徐胤,你能不能別這麼賴皮。”馮淡水這下更是緊張。
聲音一落下,卻是被猛地橫打抱起,那裡間的房門猛地就是被關上。
馮淡水都不知道怎麼在牀上的,看着那張魅惑的臉,馮淡水就是壞壞一笑,“徐胤,我現在可是在守孝。”
果然,那正要湊向她的人還有那雙大手卻是戛然而止,那額間的青筋凸出,咬着牙,“馮淡水,你、是、故、意、的、吧。”
馮淡水看着那雙好看的眸子像似在忍耐什麼的時候,笑着說道:“我都讓你不要亂來了,誰讓你不聽呢。”
徐胤看着身下那張壞笑的臉,就是猛的撲去,在那頸窩處,帶着暗啞的聲音,“不管,你得負責。”
……
墨衣少年在看着站在牀沿邊的白色背影,卻是忍耐着……
“你好了沒有。”
隨着那道粗重的聲音落下,馮淡水卻是笑出了聲,“髒死了。”
徐胤起身看着那莫身影,就是想着房間中屏風裡的浴桶走去。
沒過多久,徐胤的聲音響起,“那個錦三娘是怎麼回事?”
馮淡水聞言後,就是揚脣一笑,笑着說道。
“馮清明想死,我怎麼會不讓他如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