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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英的壽辰是八月二十一,那日一大早,陸家上下十幾口子齊聚東院,本家先賀壽,然後纔是外家,這是規矩。
陸英和田氏坐在正廳方桌的左右,穿着打扮很是喜慶,田氏笑眯眯的看着所有人,陸英則緩和了平時的嚴肅表情,紅光滿面,帶着一絲難得的笑意,接受了各房的叩拜朝賀。
陸連圻帶着張氏和一子一女,首先出列,丫鬟拿出幾個鵝羽軟墊放在地上,大房的四人便依次跪了下來給陸英連磕了三個頭。陸連圻自小資質平庸,文武皆不出色,更別說是庶子的身份,所以並不得陸英的重視。
這次的壽禮他可是想了很久,才準備好的,希望一舉奪得自己父親的認可。陸連圻的小廝用托盤呈着的賀禮被紅布蓋住了,待他將紅布揭開,露出的是兩柄玉如意,玉質均勻,顯然是上品。
“父親大人,這玉如意雖然平常,可這兩柄貴就貴在它是鏤空的,通體被工匠雕刻上了大小不一,各種字體的壽字,若是工匠有一個不小心,刻錯一星半點,這玉便就廢了,如此才能看住玉如意的珍貴之處啊。”陸連圻恭敬的說道。
陸英命人將玉玉如意拿到近處觀賞,看了半天,吐出幾個字,“果然是珍品,不錯!”
聽了陸英的誇讚,陸連圻和張氏的面上都掛上了一絲小驕傲。
緊接着叩頭行禮的是二房,禮畢,二房的賀禮當然也要奉上。陸連城身後的小廝將賀禮呈上,原來他準備的是一尊一尺高的翡翠玉佛,翡翠常見,可體積這樣大的翡翠卻是罕見。
陸連城又作了一揖才說道,“這尊玉佛兒子特意去五臺山請了得道高僧開過光,定能保佑父親身體安泰,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田氏吃齋唸佛有些年頭了,她倒是對這件壽禮很感興趣,將玉佛看了又看,直誇陸連城有孝心,陸英則捋着鬍鬚點了點頭,笑着表示收下,二房一行人便退下了。
到了三房,依舊是行禮叩頭,陸連垣身後的小廝手裡捧着的是一個小小的錦盒,待到錦盒打開,裡面放着的竟是一把刀,衆人眼前一亮,都好奇的看了過來。
陸連垣親自將錦盒奉上,“父親可認得這把刀?”
陸英將錦盒中的刀拿到自己手中,端詳了半天,露出一絲不可置信的表情,“難道這刀是七星?”
陸連垣笑着接話道,“果然瞞不過父親的英明睿智,這刀確實是七星寶刀。”
陸顏玉聽了七星寶刀的名字,心裡想到,曹操向董卓獻刀,獻的不就是七星寶刀嗎?難道這就是那把用流星的下腳料做的刀?書上不是說是虛構的情節,難道確有其事?
“我去年在西南戍守的時候,無意間聽到民間流傳說,七星寶刀現身,我想着父親酷愛上古兵器,若是將它尋來了,父親定能開心,便派了人四處打聽,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被我找到,今日藉着父親過壽,便當成壽禮孝敬父親了。”
陸英將刀握在手裡,連說了三個“好”字,喜愛之情不禁流露出來。一旁站着的李氏早就難掩喜悅之情,一副早就知道自己家的壽禮一定會得到老爺子喜愛的表情,一時也是出盡了風頭。
張氏看了三房的壽禮,眼中閃過一絲陰霾,片刻便被掩飾了過去,她走到李氏的面前,說了幾句奉承的話。李氏將頭揚的高高的,一副得意極了的模樣。
等到各房的賀禮都獻完了,也到了時辰迎接外頭的賓客,一行人正準備往外走,陸顏玉這時便從人羣中走了出來,跪在了陸英和田氏的面前。
“今日的場合,雖然輪不上孫女說話,可孫女斗膽,也想說兩句吉祥話給祖父賀壽。”陸顏玉謹慎的說道。
陸英和田氏見此又重新坐了下來,一屋子人都饒有興趣的瞅着正中跪着的陸顏玉。
陸顏玉不慌不忙的繼續說道,“今日是祖父的大壽,孫女祝祖父福如東海水,壽似不老鬆,福壽綿長永不盡,身體康健行如風。孫女也準備了壽禮以表心意,希望祖父能喜歡。”
陸顏玉示意秋姑姑和綠竹將畫軸打開,一副威武侯的馬上英姿圖便展現了出來。畫上人身披盔甲,手執長劍,昂頭挺胸,一副殺盡敵人的慷慨熱血的神情,很是逼真。
一屋子人倒是都被陸顏玉這副畫給鎮住了,陸顏玟不禁蹙起了眉,像是沒有料到陸顏玉有這一手。
這下陸英對待陸顏玉的表情從剛纔的嚴肅變得緩和了許多,陸英一直不太喜歡陸顏玉的莽撞無知,但看到她送來的賀禮很是用心,連連點頭,微笑着卻沒有說話。
倒是田氏站出來調侃了一下子,皺着眉說道,“我看玉兒這畫畫得不好。”
陸英轉過身子看向田氏,示意她說說不好在哪裡,田氏會了意繼續說道,“我看這畫上的人未免也太年輕了,不過五十上下,可是侯爺今兒是六十大壽,你說玉兒的畫畫得是不是不好?”
田氏這是在變相誇陸顏玉畫得好,一席話說出口竟惹得陸英哈哈大笑起來,一屋子的人也跟着嬉笑成一團,陸英吩咐下人將畫收到自己的書房去,便領着一衆人去了水榭。
這次的壽禮依舊辦在水榭。水榭旁的臨水閣裡,陸英和田氏帶着三個兒子在招呼各府來的貴賓,像廉王爺,睿王爺和忠義侯等大人物。而屋外便由張氏和李氏負責招待各府來的其他客人。
陸顏玉還是第一次出席有外人在的宴會,不免有些緊張,在來之前她就囑咐了冬梅先去打聽打聽李凌風,對於這號人物她不免好奇。
不多時,冬梅便回到了陸顏玉的身旁,將打聽來的一五一十的稟告了主子。除了世子爺的身份,這個李凌風竟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子,五歲會寫詩,七歲便習得一手好字,精通醫術,武功也不差,說來倒是一個全才。可是陸顏玉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這樣一個翩翩少年與那日的登徒浪子聯繫在一起。
這邊冬梅剛回稟完,陸顏玢就老遠跑了過來,拉着陸顏玉的胳膊,一臉嬌羞的說道,“三姐,你快看那邊,那個個子最高的就是凌風表哥,你不常參加外面的宴會,肯定沒有見過他,不過,他的名氣可是不小的,想必你也聽說過吧。”
陸顏玉聽此趕緊點頭,也裝作崇拜的模樣,“對對,凌風表哥聲名在外,我當然聽說過,不過今天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呢。”
兩人同時盯着李凌風,只不過一個是打心眼裡喜歡,另一個是被逼無奈,這樣赤裸裸的“觀賞”,李凌風當然有所察覺,他突然轉了身,卻有意無意的對上了陸顏玉的眸子。
陸顏玉見他看向了這邊,趕忙低下頭,小聲的對陸顏玢說道,“七妹,我們還是去別處看看吧,這樣盯着一個男人總是不禮貌的。”
陸顏玢看到李凌風朝這邊看了過來,哪還顧得別的,一把拉住陸顏玉,朝李凌風揮了揮手,喊了一句,“凌風表哥”。
李凌風嘴角微微上揚,與陸衍慶一起朝她倆走了過來,陸顏玉見狀想逃,無奈陸顏玢的手死死的拉住她,陸顏玉心想,一個十一歲的小丫頭怎麼這麼大的手勁,她看自己也是走不了了,便低着頭轉過身,朝李凌風和陸衍慶福身行了禮,“凌風表哥好,二哥哥好。”
李凌風裝作從沒有見過陸顏玉的樣子,問道,“這位表妹倒是面生。”
陸顏玢搶着回答道,“這是我三姐顏玉,二伯父的女兒,三姐以前鮮少參加宴會,所以表哥看着眼生。”陸顏玢不知哪來的柔情似水,今兒一股腦都倒給了李凌風了。
“哦,原來如此,威武侯府的三小姐我也是聽說到的,不過今日還是第一次見面。”李凌風煞有介事的點頭說道。
陸顏玉看到眼前的人,正是那日在花房調戲自己的人,現在卻裝作謙謙君子的模樣,心裡不免生氣,卻不能表現出來,仍舊恭敬的說道,“凌風表哥的盛名我也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李凌風看出她憋着氣,想繼續戲謔兩句,卻看見李氏走了過來,李凌風恭敬的作揖道,“凌風見過姑母。”
李氏一臉慈祥的問道,“好孩子,你父王和母妃可來了嗎?”
“父王前日偶感風寒,母妃在王府照顧,所以都沒能來。不過,琳兒來了。”李凌風答道。
一聽琳兒的名字,陸衍慶不能掩飾的喜悅神情沒有瞞得過李氏和陸顏玉,李凌風見狀微微不悅。
李氏只當什麼也沒看見,笑着說道,“是誰有這樣的本事,竟能勸了她來參加這樣的宴會,我都有小半年沒有見過她了,你快去尋了她來,我要見見她。”
李凌風一臉無奈的說道,“姑母不是不知道,琳兒被父王慣壞了,是誰的勸說都聽不進去的,只不過這次情況特殊,她爲威武侯準備了一份壽禮,要親自送來。”
李氏正好奇李依琳能有什麼壽禮,另一邊竟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緊接着就是狗吠的聲音,幾人同時看向另一邊。不遠處一個妙齡少女牽了一條大狗朝這邊走了過來,所到之處,夫人小姐無不驚聲尖叫,甚至連一些男人都害怕的躲到一邊。
等走近了些,陸顏玢早就嚇得愣住了,可是陸顏玉卻神色自若,彷彿見到的是隻小貓。
李依琳看她這樣,不禁問道,“你竟然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