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也是希望能遇到一個白衣翩翩的俊俏公子,一闖江湖的。”蔣雨桐難得少女心性地說道,清亮的眸子裡也帶着某些期盼,讓她看起來十分美好純潔。
蘇素掩嘴笑道:“是不是每個女孩子都夢想過自己的白馬王子?”
“你沒有?”
“有啊,誰還沒有過青春往事呢。”蘇素眼中也流出些懷念道:“那時候的我長相平凡,性格孤僻,根本沒有多少人願意搭理我,不過也因爲這樣,我成績倒是一向都很不錯的。”
蔣雨桐道:“現在想想,以前的我可真夠狂妄自大的,也真夠討厭的。”
蘇素握住她的手道:“一切都過去了,別再想了。”
蔣雨桐笑了笑,回握着她的手道:“我知道的,我現在最想的便是如何在這個世界裡活下去!”
蘇素道:“你已經活得很好了,對了,我怎麼聽說你好像有追求者?”
一提起這個,蔣雨桐嬌俏的小臉都皺了起來了,滿臉愁容道:“還不是那個姜子葑,他總是纏着我,我的名聲都被他敗得差不多了。”
蔣雨桐之前有提過在行宮發生的事,所以蘇素也對這人有些印象。
“聽說這西平世子可是十分俊美的郎君喔,怎麼?你對他沒意思?”蘇素好奇道。
“我早就過了以貌取人的年紀了,而且經歷過上輩子之後,我也無心婚姻。”蔣雨桐只要一想起姜淮的背叛,她便渾身忍不住發抖,恨意在眼中翻騰着。
蘇素見狀,嘆息道:“你是好姑娘,只是可惜了你這麼一位好姑娘了。”
蔣雨桐很快便恢復過來,抿嘴笑了笑,越發天真浪漫道:“其實我並未覺得可惜,也許一個人的生活纔是最適合我的,畢竟我實在太過陰暗了,我不想連累其他人。”
“傻姑娘,這說的是什麼話,只要那人是真心愛你的,肯定會包容你的一切的。”
“那林哥哥呢?”蔣雨桐認真地看着她,杏眸中全是不解道:“林哥哥那麼愛你,也包容了你的所有,怎麼你就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呢?”
蘇素沒想到蔣雨桐會說出這些話,愣了一下,隨後才帶着些難以察覺的無奈惆悵道:“也許是我過不了自己的那關吧,我總覺得心中彆扭。”
“是因爲這個身子嗎?”
蘇素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你需要時間緩衝一下。”
“我知道的。”
蔣雨桐猶豫了一下之後又道:“別因爲心中的執着而放棄了一個愛你的人,其實你知道,林哥哥心中是有你的,也是愛你的,只是情深義重的他怎麼可能放下爲他生育孩子的那個女人呢?”
“嗯。”蘇素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
當林清言來到春暉園,便看到蔣雨桐和蘇素兩人說說笑笑,很是開心一樣。
蔣雨桐此時也看到了姜牧了,忙起身見禮道:“林哥哥。”
“蔣妹妹不必客氣,快坐吧。”
林清言在蘇素身邊坐下了,看到石桌上竟有些他看不懂的文字和圖案,有些疑惑了。
而蘇素順着他的視線也知道他是在好奇這是什麼東西了,笑着將那白紙放在一旁的火爐上燒了起來,“你怎麼過來了?”
林清言笑道:“並無什麼大事,就是想過來看看。”
而蔣雨桐則因爲林清言知道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秘密,臉上有些糾結和忐忑,這像是將她扒光了衣服扔在了衆人面前了。
蘇素當然也看到蔣雨桐臉上的不自在了,笑道:“我聽說嵐兒最近在練習騎射,不知道學成什麼樣了?”
“還好,畢竟嵐兒年紀還小,日後多加練習就好了。”林清言點頭道:“你今日感覺可好些了?”
蘇素笑道:“好多了,這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也已經長出嫩肉了。”
“那便好。”林清言聽聞蘇素的傷已經好了,臉上全是笑意。
這看得蔣雨桐有些愕然,她沒想到一向冷麪平靜的林清言在蘇素面前竟是這般平易近人的,真的就像是普通夫妻一般說說笑笑。
“對了,你們剛剛在聊什麼啊,笑得這麼開懷?”
“沒什麼,聊起了一些往事罷了。”蘇素問道:“今日不用出府辦事?”
林清言道:“並不用。”
幾人又閒聊了好一會兒,蔣雨桐才起身告辭了。
蘇素看着面前白瓷茶杯,心中有些思量:“對了,姜牧沒有問起我的事嗎?”
林清言搖搖頭道:“並沒有,他似乎也知道這不是他該知道的。”
“那就好,要是他問起來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蘇素鬆了口氣道。
“他不會傷害你的。”林清言心中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他了解姜牧這個人,看似痞痞的,可是一旦認真起來,倒也靠譜。
“嗯。”
景帝的速度很快,幾日後便派了人到安陽侯府宣讀爲姜淮納側妃的聖旨,這聖旨一下,整個安陽侯府譁然了,最意外的便是三房的人和謝雲菱。
而林和沫拿着那明黃色的聖旨,一向溫婉的臉上也露出了絲絲得意地笑容,看着林和婕的不甘和謝雲菱陰晴不定的臉色,心中越發痛快了。
而老太太似乎也沒預料到林和沫竟有這等手段,真的能將姜淮哄着讓他納她爲妃,雖說只是皇子側妃,可是要知道這個皇子要是登上了皇位,那她這個側妃便也成了宮中妃嬪了,至少賜予妃位,而且在老太太心中,姜淮已經是皇位的繼承人了,所以在她眼中,林和沫已經是成了皇妃的人了,所以臉上的笑容越發慈祥和藹。
而二老爺將那太監送出去之後再回到福華堂時,臉上也是得意洋洋的,還特意看了三老爺一眼。
三老爺越發覺得二老爺是小人得志,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認二老爺確實有好運,竟然有一個皇子側妃的女兒。
老太太將林和沫喚到身旁,慈祥地笑着:“現在聖旨已下,以後你便是皇室之人了,切勿行事魯莽了。”
林和沫害羞地點了點頭:“是,孫兒謹記祖母教訓。”
二夫人得意地笑道:“老太太放心吧,我家沫兒從小就聰慧,即使是到了王府,也能好好的。”
“也是,沫兒這孩子從小就乖巧懂事,她能有這樣的造化,也算是她的福氣了。”
而一旁的三房看到老太太這般慈祥的臉容,便知她是十分高興林和沫攀上姜淮這一高枝,心中是越發不忿了。
而林和沫當然看到三老爺和三夫人的臉色很是不好,故作乖巧地關懷道:“三叔和三嬸可是身子不舒服,怎麼臉色這麼差?”
三老爺勉強笑了笑道:“只是這天氣似是有些炎熱,可能是有些中暑了吧。”
林和沫笑道:“三叔可要好好保重身子,畢竟三叔可是三房的頂樑支柱呢。”
二老爺聞言,也自得地笑起來:“可不是,三弟比爲兄有才識能幹,這三房可是要靠你來支撐了。”
三老爺看着二老爺眼中的挑釁和嘲諷,心中狂怒不已,被一直認爲是廢柴的哥哥竟有一日爬在自己的頭上,他能高興嗎?
三老爺可是連話都沒回,直接呵呵地笑了笑。
二夫人也揚眉吐氣地笑了起來,眉宇間皆是得意,望向三夫人道:“弟妹也要好好注意身子才行,可切勿太過勞累了。”
三夫人心中也是噁心二夫人這做派的,可是形勢比人強,現在林和沫正是風光的時候,就連二房也因此得了老太太的臉,她也不好過於落她的面子,只能笑道:“多謝二嫂,我會的。”
二夫人似是有些感嘆道:“沒想到這時間竟過得這麼快,一眨眼十幾年便過去了,昔日襁褓中的嬰兒倒也要嫁人了。”
老太太拉着林和沫的手笑道:“可不是,從前還是蹣跚學步的小孩兒,一眨眼便成了這窈窕少女了,竟也要嫁人了。”
林和沫笑着依偎在老太太的懷中道:“老太太取笑沫兒,沫兒不依。”
“真是傻孩子,這嫁人有什麼害羞的呢。”
林和沫握住老太太的手,眼中閃過絲絲精光,隨後才認真道:“孫兒能有今日的福分,全靠老太太多年的教導,孫兒不敢忘。”
老太太一看林和沫說得這般認真,也愣了一下,原本渾濁的眼球變得精明起來了,隨後才慢悠悠道:“都是一家人,這是我做長輩應該做的。”
“是。”林和沫點了點頭,繼續很是乖巧地窩在老太太的懷抱中。
林和沫看了看老太太身旁的謝雲菱,嘴角扯出一抹勝利的笑容,越發溫柔乖巧地看着謝雲菱道:“表姐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模樣,可是有什麼事想不通?”
謝雲菱一擡頭,便看到林和沫杏眸中的嗤笑和得意,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好一會兒才道:“多謝表妹關心,我沒有事。”
林和沫笑道:“待我嫁入王府後,我們姐妹怕是沒什麼機會再一起說話了,表姐何必對我這般生疏呢?”
謝雲菱強忍心中怒意,笑道:“表妹真的想過了,我又怎會和你生疏呢?”
“那便好。”林和沫笑道:“聽說表姐的婚期也是近了,不知表姐何時起程回金陵呢?”
謝雲菱沒想到林和沫會提起這事,絕美的小臉上有了絲絲難堪道:“這……”
林和婷見謝雲菱臉色不好,便知她從未想過回金陵,掩嘴笑道:“表姐可是連自己的婚期都忘了?”
“我……”謝雲菱輕搖嘴脣,臉色有些白了,眼中淚水漣漪,很是楚楚動人。
堂中的每個男人都忍不住憐惜這麼一位美人,同時也替她可惜,這樣的美人沒想到竟要嫁給一個傻子,可真是倒黴了。
而老太太見狀,也只是嘆了口氣道:“這事還得看辰兒怎麼安排,畢竟他們父母雙亡,長兄爲父,這些都該辰兒打點好了纔是。”
林和沫見老太太爲謝雲菱開脫,也不生氣,只是越發乖巧地哄着老太太。
在二房的人炫耀完之後,衆人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