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已經明白了趙令揚的打算了,害怕沈家軍不受其控制,所以要消了沈家軍的番號,將沈家軍的人打散,這些就再也掀不起什麼大浪的,他沒有想到此舉會引起沈家軍這麼大的反彈。
沈家軍這三個字是沈嫿小時候經常聽到的三個字,是父親最引以爲豪的三個字,是父兄費心心血也要維護其榮譽的三個字,是隻要旗幟飄揚就能夠讓敵人聞風喪膽的三個字,怎麼能……能夠這樣?
“沈鴻已經死了,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沈家軍了,也不知道你們在執着些什麼,連命都不要了,真是愚蠢至極!”易天宇諷刺道。
“你可知道這世上還有軍魂一說,軍魂是永遠不會死的!”沈嫿咬牙說道。
“那又如何?既然皇太孫已經做了削藩的決定,你們就應該遵守纔是,如此明目張膽的反對,這不是逼着皇太孫殺人立威嗎?”易天宇淡淡的說道,“你既然都已經打算離開大陳,這件閒事就不用管了!”
“放了他們,我會去找皇太孫問清楚的!”沈嫿冷冷的說道。
“我可以暫時不殺他們,但是要我放了他們,我是沒有這個權力的,除非皇太孫下令!”易天宇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如果要找皇太孫求情的話,現在就快去吧,這天都快黑了!”
沈嫿狠狠的瞪了一眼易天宇,與四兒一起離開,直奔皇宮。
身後的易天宇伸了一個懶腰,沈家軍果然是她的軟肋啊!對付一個有弱點的人,果然不費事。
皇宮內,養心殿。
“郡主不是打算今日就離開大陳的麼?這麼晚了來找我,難道是想好了要什麼了?”趙令揚淡淡的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一定答應你!”
“請陛下收回撤銷沈家軍番號的命令!”沈嫿懇切的說道,“沈家軍是沈將軍一輩子的心血,請陛下念在老將軍對先太子一片赤膽忠心的份上,收回成命!”
趙令揚冷冷的看着沈嫿,忽然開口笑道:“你是爲了誰在求我?”
“爲了沈家,也爲了沈家軍!”
“可不管沈家還是沈家軍都是大陳內部的事情,郡主似乎沒有權力管吧?”趙令揚冷冷的笑道,“郡主口口聲聲的說,來大陳的目的只是單純的解決與趙默之間的恩怨,可是如今,郡主一再插手大陳的內政,還說自己的目的很單純嗎?”
“我馬上就要離開了,所以不要將我當成假想的敵人,沈家軍被趙默打擊的人數已經剩下的不多了,只是留着一個番號而已,對你的統治不會產生什麼影響的!”沈嫿說道。
趙令揚沉默了一下,走到了窗邊,看着外面枯黃的樹葉說道:“趙默的例子就在前面,我總不能給留着一個威脅存在,即使這個威脅再渺茫!”
“他們到底對你有什麼威脅?他們誰不是誠心想要擁立你上位!”沈嫿生氣的說道,“沈家軍赤膽忠心,你沒有這個資格去懷疑他們的忠誠!”
“哼!”趙令揚冷哼了一聲,“沈家軍與你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而你背後又有大周鬼王與白子珏,還有柔夷,我不得不防!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選擇是撤掉沈家軍的番號,讓沈家軍的歸入其他的軍隊!”
他的
眸子閃了閃,聲音更冷的說道:“另一個選擇就是將沈家軍衆人全部處死,以絕後患!”
“你一定要做的這麼絕嗎?”沈嫿冷聲道,“要是我不做選擇,不同意呢?”
趙令揚轉過身子,冷然的看着沈嫿,目光微微一眯,冷笑道:“所以你這是在向我宣戰嗎?”
“若皇太孫非要如此理解的話,那就是那樣吧!”沈嫿冷冷的說道,“我在乎的東西,我一定會好好的守護的!”
“你以爲這皇宮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嗎?”趙令揚聲音冰寒如刺。
“那麼皇太孫你想清楚後果了嗎?我要是死在了你的手上,我在京城裡面的人會這麼算了嗎?長孫斐會就這麼算了嗎?白子珏會這麼算了嗎?柔夷會這麼算了嗎?皇太孫你尚未登基,難道就想要惹出這麼多的麻煩?你地位未穩,若這個時候打仗,你覺得大陳會如何?”沈嫿絲毫不理會趙令揚的威脅,冷笑一聲,出了皇宮。
趙令揚死死的盯着她的背影,眸子裡面的殺氣愈發的濃烈。
沈嫿出了皇宮,讓四兒集合到了組織的人,打算直接闖到了校演場搶人。
四兒知道她現在正在氣頭上,辦法自然是不可取的,勸道:“你要是這麼做了,與趙令揚之間就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可要想清楚!我會去找易天宇的,他不敢輕易動手的,你先回去,趁這段時間好好的想想辦法吧!”
“好!”沈嫿也知道自己現在急需冷靜,遂與四兒分開,先回了小院。
長孫斐早就已經回來了,見沈嫿回來,急忙詢問狀況。沈嫿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下。
長孫斐聽完蹙眉道:“趙令揚本來就懷疑你助他是居心叵測的,你與他爭辯實在是太不理智了!”
“你是不知道當時的情況,趙令揚咄咄逼人,根本沒有打算有迴環的餘地!我是真的很想要保住沈家軍這個番號,若是連這個番號都沒有了,父親拋頭顱灑熱血半輩子,很快就會被人忘記了!”沈嫿一隻手撐着額頭說道。
“其實趙令揚害怕沈家軍會與你裡應外合,那麼只需要將沈家軍派到邊疆駐守不就行了,區區不到萬人能夠掀起什麼風浪?”長孫斐說道,“從靳行道沈家軍,你難道不覺得有人在故意挑撥你與趙令揚的關係嗎?看來有人不希望你就這麼離開大陳!”
“易天宇”沈嫿冷冷的說道,“到了這個時候,他到還是沒有忘記與我的仇恨!”
“我看不止!”長孫斐輕輕的扯動了一下嘴角,“從青幫得來的消息,守備軍的人沒有再繼續圍捕紅衣教衆,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這個命令是趙令揚下的,那麼紅衣教教主極有可能已經選擇了與趙令揚合作!”
“紅衣教還真是陰魂不散!就像一羣水蛭一般,甩都甩不掉!”
“他們既然想借刀殺人,那麼也同時想辦法斬掉你的臂膀,如果沈家軍之事你非管不可的話,我們就暫時不能夠離開這裡,對方還有什麼陰謀詭計,我們只能夠見招拆招了!其實沈家軍這個問題很好解決,問題的關鍵在於如何讓趙令揚相信,你是真的沒有其他的目的!”
就在此事之後的第二日,又發生了一件更大的事情,更爲轟動的事情。在離京城不遠
的駐守的軍隊那裡,發現了大量的吸食罌粟的士兵。長期吸食罌粟,導致其身體能力下降,意志力減退,最後可能致死。雖然進行過強制的戒除,但是效果不是十分的理想,意志力薄弱之人,甚至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
此事一出,百官譁然,要求徹查此事,趙令揚立即下令查明原有。最後所有的證據都表明,罌粟是由組織出售給軍隊的,而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沈嫿。
沈嫿聽聞這個消息之後也是怒不可遏,早就言明罌粟只能夠作爲醫用,不能夠做非法牟利之用。與趙非用藥已然是迫不得已,賣給軍隊,這是要亂了國本啊!
沈嫿大怒之下,查了組織,但是因爲上次趙非之事,其實裡面有問題的人早就被四兒與白子珏清理出來了,只是上一回爲了不擴大影響,沒有繼續查下去,沒有想到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
“小姐,對不起,上一次是我做錯了,我應該繼續查下去的,就不會有今日這麼大的影響了!”四兒抱歉說道。
“你爲什麼沒有繼續查下去?”沈嫿冷言問道,“旁人不理解罌粟的危害,你跟在我身邊會不知道嗎?”
沈嫿很少這麼聲色俱厲的跟四兒說話過,四兒咬了咬脣,沒有分辨什麼。
“是我不讓她查下去的!”白子珏開口說道,“那時候我們也猜出了最大的幕後主使者,但是那個時候你尚在病中,少不得他的協助,若是他那個時候倒戈相向,後果難以估計,故此,就放過了他!”
沈嫿低眸嘆了口氣。
四兒也是一臉生氣:“現在的關鍵是他之前已經將組織裡面所有的生意全部都甩手出去,這個時候去追究他,別人只會認爲我們再找替罪羔羊而已!”
“最棘手的問題是,先前嫿兒未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所有趙令揚即便是心有不甘,但是也不敢動她,但是現在卻給了趙令揚理由了。荼毒士兵,動搖國本,以這個罪名,就便是皇兄開口要人,他都未必會放人!”長孫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看來對方是使了一條連環計,竟然叫我們無計可施!”
“雖說清者自清,可是三人成虎,更何況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我!”沈嫿微微嘆息,“我更擔心的是,我現在在沈家軍心中的形象已經一塌糊塗了吧,連着黑心錢也賺,或者,我根本就是大周的奸細!若是不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即便回到了大周,他人又會怎麼看我?”
“你們這麼垂頭喪氣做什麼?”四兒拍了拍手說道,“我們還沒有到最後走路無路的時候好嗎?我們經歷過多少事情,比這還要艱險萬分的事情都經歷過,既然要證明小姐的清白,那麼我們去找證據就是了,我就不相信,他易天宇能夠做的滴水不漏!”
而這個時候組織的聯絡點卻受到了身在紅衣教的內應的信,信上說,紅衣教主要與沈嫿談判,地址就在組織的一個落腳點。
既然收到了這樣的信,那麼他們在紅衣教的內應也應該已經被發現,或許已經沒命了。
“這定然是個陷阱!”四兒說道,“我們與他有什麼好談的!”
沈嫿贊同的蹙了蹙眉,說道:“若是被趙令揚搶先一步動手的話,那麼玉蛹的下落,他可能永遠都不知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