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妃張了張口,很想要問出心頭懷疑很久的一個問題,但是還是還是沒有說出來,是不是又有什麼關係呢!
“保重,或許這就是我們見的最後一面吧!”錦妃說道。
“保重!”
錦妃轉身對身後的素心說道:“我們走吧!”
沈嫿目送素心上車離開,直到身影完全的消失了,熟人們一個個的不是死了,就是走了,她忽然間覺得有些冷。
“人都走遠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四兒說道,“相見不如懷念,只有她將在這裡存在的所有的不愉快全部都忘掉了,才能夠開始真正的人生吧!”
“希望如此吧!”沈嫿微微的嘆息了一下。
就在沈嫿與四兒打算回去的時候,一個小廝模樣打扮的人跌跌撞撞的到了沈嫿面前,跪在她的面前哭道:“姑娘求求我們大人吧!”
沈嫿退後了一步,蹙眉問道:“你們大人是誰?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廝哭道:“我們大人是靳行靳大人,皇太孫要殺了我們大人!”
沈嫿心頭一驚,來不及問是什麼人讓他來找自己的,急忙喚了四兒,上了馬車,前往靳府。
車停下之後,沈嫿立刻下車往靳府內走去,大廳內,靳行跪在地上,背脊一如既往的筆直,趙令揚端坐在上位,一襲華服,雍容華貴,面容嚴肅。
這時候太監端了一杯酒上前,遞到了靳行的面前,小聲的說道:“靳大人請吧!”
既然已經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蕖嬪的身上,即便所有的事情都與她無關,那麼作爲蕖嬪的兄長,靳行自然也不能夠倖免。
“慢着!”沈嫿大喊了一聲,急忙上前,不敢置信的看着皇太孫,“你要殺他……可是你明知道他是……”
“那又如何?”趙令揚冷冷的說道,“難道你要我昭告天下人,這一切全都是我的陰謀?是我爲了皇位陷害趙默的陰謀?”
“即便如此,也不必做的如此決絕!”沈嫿毫不退讓的說道,“可以將他流放,可以假死,可以換了身份再繼續爲大陳效力,難道一定要用如此決絕的方式嗎?在太后葬禮那一日,若不是他力挽狂瀾,那些大臣怎敢附和?你殺有功之臣,難道不怕天下人寒心嗎?”
“我不會做出會讓人抓住把柄的事情!”趙令揚冷冷的說道,“作爲太子府的舊人,我相信他是能夠理解的!”
靳行微微的一笑,說道:“能夠看到皇太孫走到了這一步,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夠看到他君臨天下的那一日了。郡主,你不必再說了,這是我心甘情願的,皇太孫必須是清白不能夠有一日瑕疵,不能夠讓對手抓到一絲反擊的可能,所有之前的一切陰謀詭計都需要撤離的抹除!”
他擡眸望了一眼沈嫿,又道:“郡主,我不知道你在大陳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但是如今,皇太孫已經拿回了屬於自己的東西了,我的生死,都是我們大陳內部的事情,再與郡主無關了!”
說完,靳行閉上了眼睛,將手中的毒酒一飲而盡。
趙令揚自然不會讓靳行痛苦的,毒性發作的很快,沒一會兒,他嘴角含笑吐了一口黑血出來,倒地而亡。
趙令揚面無表
情的看着地上的屍體,眸子裡面也不是沒有動容,但是他不能夠表現出來,特別是在這個女人面前。他擡眸,深深的看了沈嫿一眼,開口問道:“不知道郡主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沈家軍還聽命於沈嫿,尚且盤踞在京城之內,她手上組織的力量也在京城內分散着,不知道深淺,而京城內剛剛經歷了混戰,一切還未恢復到正常,她這個時候要做些事情,極可能讓自己十分的被動。
“既然趙默已經死了,我馬上就要離開大陳回大周了!”沈嫿淡淡的說道。
趙令揚的目光一閃,問道:“我一起很好奇,你與趙默之間究竟有什麼你死我活的恩怨?據我所知,你與趙默之間應該沒有什麼交集纔對,亦或者,其實解決與趙默之間的恩怨是一方面,你其實還有其他的目的。我說過,我會報答郡主的恩情的,郡主想要什麼,只要我能夠辦到,我一定盡力而爲!”
“我僅僅只是想要解決與趙默之間的恩怨而已,沒有什麼其他的目的,至於幫助皇太孫,是我自己想做而已,並不是爲了想要得到什麼。”沈嫿淡淡的說道,“如果皇太孫不相信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說完,沈嫿再一次看了一眼地上靳行的遺體,心中一陣刺疼,又少了一個了,轉身,出了靳府。
背後的趙令揚,表情卻一如既往的嚴肅,聽了沈嫿的話,沒有絲毫的放鬆,眸子裡面反而多了幾分冷意。
“你怎麼看?”趙令揚冷冷的說道。
從偏廳走出來了一個年輕男子,淡淡的一笑,說道:“她越是什麼都不要,就越不能夠放鬆警惕!”
趙令揚側過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是她的人,真的不知道她來大陳的真實目的?”
這男子正是易天宇,他挑撥趙非,意圖借趙非之手殺了沈嫿,但是沒有想到最後反而被她利用了,他知道自己的意圖已經被沈嫿發現,現在即便回到往日那般假裝平靜的日子都已經不可能了,唯有沈嫿死了,或者被驅逐出了大陳,他方纔能夠放心。
“她一直都防備着我,從來未曾信任過我,我確實不知道她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易天宇說道,“不過我知道的是,當初大陳與大周大戰就是她挑起的,但是最好的結果是什麼,大陳割地求饒,大周現在成了五洲的霸主。那麼她來大陳,表面時爲了幫助皇太孫,或許是爲了輔助幼主上位,然後讓大陳陷入內政的危機,然後好讓大周漁翁得利吧!她雖然是前朝遺骨,但是她的心早上就是大周鬼王長孫斐的,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長孫斐!”
“屬下並不這麼認爲!”孤獨蕭不贊同的說道,在趙令揚以自己的身份現身之後,他就從黑市回到了他的身邊,繼續保護他,“若是她有心挑起達州的內政,當初殺了趙默,留下趙非,趙賀,亦或者還留着趙軒相鬥,豈不是更會是的大陳四分五裂?但是她似乎在爲皇太孫登基一步一步的在掃清障礙,皇太孫現在不妨回頭看看,身邊還有一個可以威脅到你繼承皇位的人嗎?屬下相信她是真的想要輔佐皇太孫登基的!”
“可是皇太孫登基對她有什麼好處?”易天宇不屑的冷笑了一聲,“無利不早起,你就真的相信,她冒着身命危險幫助一個與她沒有什麼關係的人,沒有
任何的企圖?只害怕她的企圖埋的太深,到時候讓我們措手不及才最爲可怕!”
“你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事事都算計得失嗎?”獨孤嘯怒目瞪着易天宇,滿眼的不屑。
“你們不用爭吵了!”趙令揚說道,“不管她是否有目的,提前做好準備是沒錯的,她若是真的瀟灑離去也就罷了,要是有什麼太過野心的企圖,我是不會答應的!”
易天宇冷冷的笑了笑,獨孤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裡面怎麼了?”四兒在門口等着,沈嫿一出來就急忙問道。
“皇太孫賜死了靳行!”沈嫿說道。
“什麼?”四兒眉頭一蹙,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心頭覺得這趙令揚也太過心狠手辣了。
“我今日本來不該來質疑趙默的決定,他現在正是立威的時候,但是實在是不忍心!”沈嫿嘆道,上了車,“回去吧!”
沈嫿將組織撤退的事情交給了阿憶,自己已經開始打算與長孫斐一道返回大周了。
“你在這裡的事情沒有辦完,就這麼走了,好嗎?回去跟皇兄怎麼交代?”沈嫿擔憂的問道,她知道長孫斐來此的主要目的還是商議開通貿易往來的道路。
“當然是護送你回去更爲重要,依趙令揚現在的表現來看,他將你當走眼中釘,你早點離開,他才能夠放心吧!”長孫斐說道,“開通貿易,本來就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等趙令揚登基之後,我我再以使臣的身份前來就是了!”
他是偷偷來的大陳,如果在大陳被殺了,趙令揚只需說不知情就無可奈何了,長孫斐在這裡多留一日其實也是十分的危險的,沈嫿想了想,說道:“也好!”
她看了一眼白子珏,問道:“那麼你呢?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想要去哪兒?是去找子珮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去?”
“你呢?你希望我怎麼選擇?”白子珏看着沈嫿笑問道。
長孫斐立即不滿的將沈嫿圈在懷中,對白子珏說道:“你在大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還是去找白子珮吧,他現在可是柔夷的未來王夫,一定有你大展拳腳的機會的!”
白子珏眸子一轉又道:“我接下來想到處去走走,只是還有一件心願未了!”
“什麼?”沈嫿問道。
“玉蛹,我花了那麼大的功夫,還是希望能夠看一眼這玩藝兒!”白子珏說道。
“這玩意兒若是出世,勢必會引起很多的麻煩,這一點不是母親希望看到的!”沈嫿說道。
“這東西是太后需要的,你回去的時候要是有她,或許會少了很多的麻煩!”白子珏說道,“你手上有籌碼,纔有與太后談判的資格,她現在雖然不比以前,但是想要找你的麻煩的話,還是易如反掌的!”
長孫斐想了想,也說道:“白二爺說的有理,只要有玉蛹在,太后必然有諸多的顧忌,對你也會有所忌憚,的確可以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或許爲了玉蛹,太后還會支持你呢!”
“反正我們也知道如何取得玉蛹,若是你們都支持的話,也是順便的事情!”沈嫿笑道,“發生了這多的事情,回去的時候總該是要帶些禮物纔好呢!不過此事必須要保密,不然就不是禮物而是災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