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摸了摸阿憶的腦袋,輕輕的笑了笑,說道:“是我操之過急了,對不起,阿憶,沒有想過你的感受!還有,阿憶謝謝你,我總算是有一點阿肆的消息了,他既然願意將這個玉佩送給你,想來你們的關係應該是極好的!”
“是!”阿憶微微的笑道,“我們的在訓練的時候就被分在了一個房間,只是後來又被分去了不同的組,之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好好的休息吧!”沈嫿輕撫着阿憶的背,“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阿憶一把抓住了沈嫿的手臂,目光堅定冷厲:“阿姐,我一定要報仇!”
“放心吧,你一定會親手血刃仇人的!”沈嫿輕輕在阿憶耳邊說道,語氣中帶着一股徹骨的寒意。
大陳不比得大周,雖然才十一月初,但是天氣已經十分的寒冷,已經有些雪粒子飄了下來,天空陰沉沉的,已經有幾日未曾見到太陽。
“你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好,站在風口做什麼?”四兒嘴上責罵着,卻爲沈嫿添上了一件斗篷。
沈嫿回頭朝她笑了笑,說道:“我身子可沒有虛弱到那種地步……雪兒,有什麼事情嗎?”
只見着一個少女從後廊走了出來,手上亦是拿着一件披風,目光有些失望,勉強笑道:“見過先生,夫人,奴婢看着先生近日穿的少了些,邊想着爲先生添一件衣服。沒有想到還是夫人掛念着先生,先生與夫人的感情真好!”
沈嫿微微的一笑,說道:“她照顧我已經習慣了,這天氣也越發的寒冷,你平日沒事的話就少出門,若是無聊了,就與院子裡面的丫頭們玩鬧一下,或者去街上逛逛,買些小玩意兒!”
“公主是讓奴婢來照顧先生的,想不到到了這裡,奴婢反倒似個做小姐的,腳伕人受累,奴婢心中實在是過意不去,先生,你就讓奴婢伺候你吧!”
沈嫿還沒有說話,四兒哼了一聲:“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要是在不收了人家,反倒顯得我這個做妻子的不夠通情打理。多一個人照顧你,我也樂的輕鬆!”話說的寬宏大量,但是語氣卻着實酸溜溜的,朝着沈嫿冷笑了一聲,轉身離去。
“她就這脾氣,你也瞧見了!”沈嫿抱歉的朝着雪兒笑了笑,“不若改日我去回了公主,讓你回到宮中,我這裡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雪兒臉色一白,咬了咬脣,急忙跪了下來,玄玄欲泣道:“一切都是雪兒的錯,請先生不要趕雪兒走。雪兒不求能夠時時呆在先生的身邊,只要偶爾能夠遠遠的看一眼先生就十分的滿足了!”
“唉!”沈嫿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起來吧!”
安慰了兩句之後,沈嫿忙不迭的前去找四兒,想來這位章先生懼內的名聲,在易府內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吧!
“你說那小丫頭不會是看上你了吧?”四兒剝了一個橘子,邊吃邊揶揄的笑道。
“你莫要胡說!”沈嫿白了她一眼,坐下,將她剝好的的橘子放在嘴裡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這橘子很甜啊,易府果然有錢,這大老遠從大周運來的甜橘居然還如此的新鮮!”
“還不是爲了解你的思鄉之情,易天宇也是煞費苦心了!”四兒笑道,“話說差不多一個月了,趙家兄妹都還沒有動靜,那沈彥果然沒有將我們的事情告知蕙瑗
,不然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的。他既然賭對了,那麼這丫頭明顯就是來監視你的,是不是也可以清除了!”
“若是她死了,我們沒有嫌疑也會變得立即有嫌疑!”沈嫿淡淡的說道,“留着她時常給宮裡面帶一些無關痛癢的消息,反而對我們有好處。好好兒看着他啊就是了!”
四兒眸子一動,說道:“不若你施展一些美男計,叫她變做我們的人!”
“去!”沈嫿一個橘子就扔了去。
兩人鬧了一會兒,沈嫿面上浮起一抹憂色:“這幾日瞧着阿憶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看樣子恢復記憶對他的打擊不小!”
“那孩子畢竟也十分的理性,沒有吵着鬧着現在要報仇,反而更加刻苦的習武!”四兒說道。
兩人正說着,忽然聽到了敲門聲,四兒眉頭一蹙,問道:“誰?”
“是我!”
打開門,易天宇神色有幾分焦急的入內。
沈嫿有幾分詫異的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方纔收到的消息,城中發現了紅衣教的人的下落!”易天宇說道。
沈嫿與四兒同時看了對方一眼,目光中均有幾分吃驚,自在大周白家謀反,紅衣教遭受到了重創以來,他們彷彿一夜消失了一般,就連如意閣都不能夠完全掌握他們的消息,沒有想到居然在大陳捲土重來了。
“可知道他們來此的目的?”沈嫿面色凝重的說道,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應該是在追殺某人!”易天宇說道,“但是被追殺者的身份,我暫時還不能夠確認!”
沈嫿咬着下脣,想了想,說道:“救下被紅衣教追殺的人,四兒,你們兩人配合行動!”
“是!”
“是!”
客棧內,小二熱情的招呼着,“客官,你的牛肉麪來了!”
熱騰騰的牛肉麪上桌,年輕的男子拿出筷子,正準備的吃的時候,動作突然一頓,餘光瞟了一眼剛剛進店的幾人。
“小二,結賬!”男子放了一定碎銀子在桌上,拿起放在桌邊的長劍,快步出了客棧。而他身後,剛剛進入的幾人互相使了一個眼色,立即跟了上去。
男子走到了一條幽靜的巷子裡面,只見前方突然出現幾人擋住了去路。他不慌不忙的轉身,準備換另一條道路,只是身後亦是被幾個渾身充滿殺氣的攔住。
當頭的一人大笑了一聲,嘲諷的笑道:“你躲了我們一路了,現在看你還往哪裡跑?沒有想到當年的威風凜凜的將軍如今跟一隻老鼠一般,實在是可惜啊!”
男子冷冷的一笑:“你們也追了我一路了,一起上吧,今日做個瞭解就是了!”
“只有你將我們要的東西交出來,我們保證給你留一條全屍!”
“你們知道答案的,何必廢話!”
“不識好歹,上!”
隨着當頭男子的一聲令下,十來人一起朝着中間那年輕的男子襲去。男子面上沒有驚慌之色,慢慢的拔出長劍,與他們斯鬥在了一起。男子招式靈活多變,但是卻失去了往日的力道,雖然如此,但是以寡敵衆卻遲遲未曾落下風。
其餘的人也莫不是暗暗心驚,若非他之前中了教主一掌,受了極其嚴重內傷,他們之人是不是他的對手還很難說。
漸漸的,年輕男子的體力開始有所不支,招式失去了之前的靈活,慢慢的趨於防守。那幾人豈肯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招招兇悍,直逼要害。年輕男子的手臂與肩膀均掛了彩。
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刻,幾個黑衣人如鬼魅一般的閃現,一句話不說,就朝着那幾人砍去。年輕男子一劍擋開了與他對招之人的劍,退後了幾步,眼中有些不解,不知道這些突然出現的黑衣人的身份,雖然他們是在對付追殺他的人,但是仍然不敢放鬆警惕。
“跟我來!”一個黑衣人衝到了他的面前,想要帶他離開,年輕男子眸子一厲,將他推開,舉劍朝着他襲去。
黑衣人輕鬆的躲過,眸子裡面有幾分怒色,取下面上的黑布又快速的合上:“是我!”
年輕男子一驚,即刻收了劍,問道:“怎麼是你?”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黑衣人說道,“你跟我來吧!”
兩人迅速的離開小巷子,來到了一所小宅院裡面。
“這裡是我們的地方,很安全,你完全不必擔心,白二爺!”四兒取下了面上的黑布,“隨我來吧,小姐在等你!”
白子珏嘆了一口氣,說道:“自那一日她不辭而別我就猜到了,她果然來了大陳!若是輕易會放棄,她就不是她了!”
打開門,四兒在門口說道:“白二爺,請吧!”
沈嫿在屋內等着四兒回來,聽見聲音,即刻擡起頭,瞧了一眼白子珏,先是一愣,隨即笑道:“沒有想到會是你!”
她將白子珏打量了一眼,眉頭一蹙說道:“你受傷了!”
白子珏的眼光一直停留在沈嫿的身上,這時候纔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笑道:“皮外傷罷了!”
“我指的是內傷!”沈嫿起身說道,“詳細的話我們待會兒再說吧,四兒去準備一下需要的東西,我要爲他治傷,不要讓任何人打擾!”
“是!”
較之沈嫿的焦急,作爲受傷本人的白子珏倒是要淡然的多,笑道:“不用擔心,小傷而已。上次一別,已經快三個月了,你還好嗎?”
“你還有心情關心別人!”沈嫿白了白子珏一眼,“你本來就內傷嚴重,沒有得到治療不說還強制運功,現在傷及了筋脈,若是再嚴重些,可就威脅到性命了。”
四兒辦事麻利,很快將沈嫿所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了。
沈嫿讓白子珏脫了衣服,先將他的外傷處理了一下,就開始治療內傷。他的傷勢雖然嚴重,卻不難醫治,只是後面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罷了。饒是如此,當沈嫿將銀針全部收起的時候,還是出來一身的汗:“這些日子你就在這裡靜養吧,我會派人保護你的安全的。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切記不要在動用內力了,不然即便是神仙,都無能爲力了!”
白子鈺臉上一直掛着淡淡的笑意,說道:“好,全都聽你的!”
“我心中雖然有許多的疑問要問你,但是現在你還是好好的休息吧!”沈嫿說道,“有什麼話,我們明日再說!”
細細看去,白子珏眼底的青色特別的明顯,顯然已經許久沒有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好!”繃緊了好幾日的神經在熟悉而信任的人的面前,完全的鬆懈下來了,白子珏打了一個哈欠,“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明日我全部都告訴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