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嫿臉上的盈盈笑意,長孫斐卻不覺得絲毫的溫暖,心中一陣陣的緊張,他自詡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此時此刻,在這個女人面前,他連絲毫的防衛都沒有,僅僅一個眼神,足矣讓他丟盔卸甲。
“我跟蕙媛公主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你千萬不要誤會!”長孫斐說道,“我是清白的!”
沈嫿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並不說話。
長孫斐挨着沈嫿坐下,恨不得指天發誓,說道:“今兒是她讓我去的,我以爲是爲了帕黛的事情,沒有想到後來她突然摔倒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當時我就應該閃開的!我真的是清白的!”
“我知道啊!”沈嫿說道,“你那麼緊張幹什麼,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嫿兒,你聽我說,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我的心中只有你一個,對那個蕙媛公主半點想法都沒有,你一定要相信我!”沈嫿越是平靜,長孫斐就越是緊張,最後抓着她的手,眼巴巴的看着她。
“我相信你啊,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道蕙媛在搞些什麼!”沈嫿微微的一笑,“若是我對你連這一點信心都沒有,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呢,我們應該怎麼走下去?”
長孫斐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放鬆道:“你嚇死我了,你既然已經猜到了蕙媛的打算,那你還跑那麼快乾什麼?嫿兒,你真是冷靜的可怕,在看到我與其他女人親密的時候,你還能夠如此冷靜的分析,難道當時你是一點都沒有吃醋嗎?”說着,長孫斐的語氣裡面竟然透出了一股幽怨的味道。
沈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聽你這口氣好像很失望啊!難道你希望我成爲一個胡攪蠻纏的女人?蕙媛與我並無親密的關係,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我去,在去之前我就大概猜到了她要做什麼了,所以不是我不吃醋,是因爲提前已經做好的心理準備而已,然後再蕙媛面前演了一齣戲!”
頓了頓,沈嫿瞟了長孫斐一眼,又道:“在前日的皇宮夜宴上面,陛下曾經許諾,會給蕙媛公主賜婚的,若是蕙媛的心上人是你的話,你會怎麼辦?”
“我這一生就只會有你一個妻子!”長孫斐面上的表情漸漸的淡了下去,“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並且會不顧一切遵守的承諾。我既然已經打算放棄一切了,還會怕其他的麼?我心中不願意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逼迫我,我也不怕魚死網破!”
沈嫿面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心中卻是泛着淡淡的甜蜜,同時又升起一股憂傷,他爲了自己,願意放棄一切,但是自己卻不能夠爲了他,而拋卻仇恨。但願真相達到的那一刻,他不要恨自己。
二月十八,長孫浩三十歲壽辰。
沈嫿與長孫浩下午時分進宮,壽宴正式安排在晚上,所以兩人先去了鳳棲宮,好幾個國家的使臣都在太后這裡相聚寒暄,或者互相打聽。
“斐哥哥!”骨朵兒老遠見着長孫斐就笑着跑了過來,“這兩日你好忙啊,找你的時候你都沒空!”
“這兩日自然會忙一點,不過過了這幾日就好了,我可以好好的陪陪你!”長孫斐說道。
“郡主!”骨朵兒熱情的跟沈嫿打招呼,但是沈嫿只是淡淡的一笑,找了一
個藉口到了一邊兒去了。
長孫斐有些不悅的拉住沈嫿的手,冷冷的說道:“骨朵兒再跟你打招呼,你這是什麼態度?”
沈嫿冷笑道:“這就是我的態度!”
“鬧彆扭在家裡就夠了,這麼多的外人在,也不嫌丟人麼?”長孫斐的語氣更冷。
“若王爺嫌我丟人的話,那麼也就不用成親了。王爺找一位不會給你丟人的王妃就是了!”沈嫿冷冷的一笑,走到了一邊兒。
骨朵兒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忐忑的看着長孫斐,說道:“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得罪了郡主嗎?”
“不用理她,她就是被我慣得!”長孫斐冷淡的說道。
蕙媛暗暗的觀察着長孫斐與沈嫿,心中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面上卻依舊是單純無辜的走到了沈嫿的面前,抱歉的說道:“郡主還是在因爲蕙媛而與王爺生氣嗎?”
“有什麼好生氣的,他向來就是這個德行!”沈嫿冷笑道。
“蕙媛跟王爺之間真的沒有什麼的,你一定要相信蕙媛啊!”蕙媛急急的跟沈嫿解釋,眼眶紅紅的說道,“若是因爲蕙媛而使的郡主與鬼王之間發生誤會的話,蕙媛心中一定會十分的不安的!”
“此事是我跟鬼王的事情,與公主無關,公主也不必因爲此事而感到自責!”沈嫿淡淡的說道,說着,轉身欲走。
“郡主,你聽我解釋!”蕙媛說着就上去抓沈嫿的肩膀,沈嫿下意識的揮動了一下手臂,她就尖叫了一聲,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這一聲尖叫,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不可思議的看着一臉冷漠的沈嫿與地上委屈不已的蕙媛。
“發生什麼事情了?”長孫斐急急忙忙的跑了過去,質疑的看着沈嫿,但是卻沒有要扶起蕙媛的意思。
“王爺,是蕙媛自己沒有站穩,不關郡主的事情!”蕙媛忍着淚說道。
“郡主好大的架子啊!”這時候只見賀偉清穿出人羣,將蕙媛扶了起來,對着沈嫿嘲諷道,“還不是鬼王妃呢,現在就已經目中無人了。蕙媛公主不管如何都是大周的貴客,如此待客,難道是鬼王府的風格嗎?”
沈嫿抿着脣沒有立刻說話,右手捂着左手手腕。
長孫斐發現了沈嫿的異樣,上前一步,打開了她的手,只見着左手手腕上面有個烏青的指印。
“怎麼回事?”長孫斐語氣沉沉的問道。
沈嫿對這個傷勢沒有解釋,而是走到了蕙媛的面前,說道:“對不起公主,方纔是無憂沒輕沒重的誤傷了公主,無憂不是故意的,希望公主能夠原諒無憂!”
蕙媛的眸子一轉,柔柔的委屈的說道:“此事本來就是蕙媛的過錯,郡主會惱怒也是應該的!”
她的話含糊不明,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了她關於心上人的那些話,於是目光在三人的身上曖昧的打轉。
“不管因爲何事,郡主推到公主就是不應該的,難道就沒有一個說法嗎?”賀偉清又說道,“不管從那方面來說,郡主都沒有動手的理由吧?”
“這件事情公主自己都說是誤會了,賀侍郎你未免也小題大做了!”一道嘲諷的聲音傳來,只見着長孫婧與帕黛兩位並肩
走來,“方纔你們沒有看清楚,此事我與帕黛女皇可是看的明明白白的,的確是蕙媛公主自己摔倒的!何況公主也在第一時間申明瞭這件事情與郡主無關,賀侍郎再這麼糾纏下去,難道是想要陷蕙媛公主於不義嗎?”
“這……”賀偉清結結巴巴的說道,“方纔郡主自己也承認了……”
“賀侍郎那個態度,誰敢不承認啊!”長孫婧諷刺道。
“既然公主也說了這件事情是誤會,那麼先扶公主下去休息整理一下吧!”長孫斐說道。
賀偉清扶着蕙媛下去休息,到了房間外面,侍女將他攔在了外面。蕙媛到了屋子裡面,從袖子裡面的一張紙條,上面只有兩個字“沈嫿”,她心中一驚,以爲這張紙條是賀偉清放的,立即對侍女說道:“快些將賀侍郎請回來!”
賀偉清能夠得到蕙媛的再一次青睞,心中自然是十分的高興,抱拳說道:“不知道公主找小臣前來所爲何事?”
“賀侍郎知道沈家的事情?”蕙媛問道,“不知道知道多少?”
賀偉清本來是興高采烈的看着蕙媛說話的,不知道怎麼的,腦子一轟,突然間口乾舌燥起來,聽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麼,只看到她的紅脣一張一合的,十分的豔麗。
他的呼吸開始沉重,全是發燙,身體彷彿一點也不聽從使喚了,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本能。
“賀侍郎?”蕙媛感到奇怪,又喚了一聲,“賀侍郎?”
賀偉清舔了舔乾枯的舌頭,一步步的朝着蕙媛逼近,目光淫邪。
蕙媛感到不對勁,立刻大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
就在這個時候,賀偉清突然朝着她撲了過去,開始瘋狂的撕扯她的衣服,吮吸她的肌膚。
“救命啊!”蕙媛尖聲喊道。
這個時候大門被人踢開,屋外的侍衛立刻涌了進來,一把抓起了他的後領,將他扔到了一邊。蕙媛慌亂的拿衣服遮住了自己的身子。
這裡的動靜,自然也驚動了外面的人,長孫斐立刻趕了過去,各個使臣們,也是面面相覷。不久,關於蕙媛公主差點被賀偉清強暴的消息就流傳了出來。衆人雖然嘴上沒有議論,但是紛紛的支起了耳朵,靜待接下來事情的發展。
“這算不算是報應?”帕黛走到了沈嫿的面前,微微的揚起脣,嘲諷的說道。
“強暴?賀偉清有那個膽子?”長孫婧一臉的疑惑,“這家事情肯定另有蹊蹺!”
“不管是不是有蹊蹺,但是今兒這麼多的使臣在這裡,蕙媛以後該怎麼做人?”帕黛冷冷的笑了笑,“不過她的年紀不大,心腸卻歹毒,這隻能夠事自作自受吧!”
“只是大周與大陳之間好不容易纔停戰,難道又要打仗了嗎?”長孫婧憂慮的說道,“這麼多年得來的和平,難道又要煙消雲散了嗎?”
“不一定,大周也只需要給大陳一個說法兒,說不定,嚴懲了賀偉清也就是了!”沈嫿眸子轉了一下,說道。
“如果此事只有我們與大陳的知道也就罷了,但是現在事情卻是鬧到天下皆知了,大陳要如何找回面子?”長孫婧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若是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再打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