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們的分工很清楚的,你負責帕黛的安全!”白子珏說道,“但是帕黛遇刺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她身邊可是連一個如意閣的人都沒有!”
曾如意微微的苦笑了一下,說道:“沒有想到你會那麼快就來找我了,沒錯,是我將帕黛身邊的人調走了!”
“爲什麼?”白子珏眉頭一蹙問道。
“因爲田和宇告訴我,他在他的手上,我不得不信!你也知道我找了他很久了,我不想放過一個任何有關他的線索!”曾如意說道。
“所以你選擇犧牲帕黛麼?”白子珏問道。
“呵呵呵!”曾如意瞟了一眼白子珏,笑道,“如果換做是你,在無憂郡主有危險的時候,你會怎麼做?堅持你現在的一切還是爲了她不顧一切?若是你的選擇是前者我無話可說,若是後者,你有何資格說我?”
頓了頓,曾如意有笑道:“你說我無情無義也好,除了他,別人的生死對我的意義不大,我可做不到你這般的憂國憂民!”
她轉過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子珏,又問道:“我知道這一次是你跟田和宇之間的以此對決,你以爲你是贏了輸了還是不輸不贏?”
“你什麼意思?”白子珏的眉頭蹙了一下。
“你再猜猜田和宇來柔夷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曾如意說道。
“把話說明白!”
“好,那我就說的更明白一些,你找了那麼久的人就沒有懷疑過在柔夷?那麼你就應該知道田和宇來柔夷的最終目的了!這一次,你輸得很徹底!”曾如意說道。
“什麼!”白子珏愣了一下,“在柔夷?那麼田和宇做了那麼多,最終的目的還是那個人?以我的後知後覺,那人應該已經被他帶走了。沒錯,這一次我輸得很徹底!”
“也沒有那麼慘!”曾如意說道,“至少帕黛還活着,說實話,我很感謝你們,若是帕黛出事了,他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這一次的事情爲什麼你們會瞞着我行動?”剛剛回去,黎城傑就不滿的問道。
“哼,看看你現在的這幅德行,能夠幹什麼?”白子珮抓住機會諷刺的笑道。
沈嫿白了他一眼,看着黎城傑認真的說道:“我們並不是有意瞞着你這一次的計劃的,只是一來你還有傷在身,二來,我們覺得你現在的心理狀態不適合參與有關於柔夷的事情!”
“是嗎?”黎城傑冷冷的笑了笑,轉身離開了,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問道,“聽說布封遇刺身亡了?”
“你以爲布封死了你就有機會了?”白子珮說道。
黎城傑沒有說什麼,快步的離開了。
“哼,德行!要不是你,事情會至於發展到現在嗎?”白子珮低聲喃喃的說道。
“哎!”沈嫿嘆了一口氣,說道,“事情發張到現在誰也不想的。但是我還是有些不安,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或者不會就這麼結束了,田和宇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一次他既然沒有殺死帕黛,或許還會有後招!”
“不會有後招了!”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來。
沈嫿轉頭看過去,只見着白子珏走了進來,說道:“事情到此應該已經結束了!”
“你方纔說田和宇不會有後招了,是什麼意思?”沈嫿問道,“爲何會如此的肯定?”
“你說的不錯,田和宇此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他在柔夷的任務已經結束了,現在應該已經離開柔夷了!”
“哦?”沈嫿的眉頭蹙了起來,“他在柔夷的目的難道不是阻止帕黛登基嗎?難道還有其他的目的?”
“勾結柔夷的人,阻止帕黛登基不過是他順帶的目的,他來柔夷還有另一個目的!”白子珏說道。
他微微的頓了頓,又開口說道:“上回子我們已經去過神醫谷了,但是你們應該知道還有一個毒醫谷吧?”
“我聽外公……秦老侯爺提起過,神醫谷與毒醫谷出生同宗,在大陳境內,後來在於神醫谷的內鬥中逐漸沒落了,此事與毒醫谷有何關係!”沈嫿疑惑的問道。
“沒錯,毒醫谷的確是已經逐漸的沒落了,知道的人也很少了,但是不代表沒有毒醫谷的人在世,而毒醫符妥就尚在人世,並且就在柔夷內,而田和宇真正的目的正是毒醫符妥!”白子珏說道,“我分析了一下,這一切還得從阿憶受傷中毒的事情說起。由於符妥相當的低調,知道此人的人是少之又少,田和宇當初只是懷疑符妥在宣王的身邊,但是不確定,所以故意讓手下的暴露身份,讓阿憶與宣王手下的人追蹤,然後阿憶受傷被宣王的人所救,但是同時宣王亦是知道了阿憶中毒之事。阿憶與帕黛關係不錯,若是阿憶出事,帕黛亦會傷心,所以若是符妥在宣王身邊的話,宣王定然會向其要解藥的,果不其然如此,這讓田和宇肯定了符妥就在宣王府。接下來的一切都照着田和宇的計劃實行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宣王身亡,他帶走了符妥,實現了最初來柔夷的目的,現在也應該安全的離開了!”
“毒醫符妥?我爲何從未聽說過此人?”長孫斐有些懷疑說道。
“現在知道毒醫谷的人已經不多了,何況符妥?”白子珏說道。
“那田和宇千里迢迢來柔夷,又搞出那麼多的事情來,就是爲了一個符妥?他要符妥有何目的?”白子珮不解的問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爲了玉蛹!”沈嫿沉下了眸子說道,“玉蛹只有神醫谷的白蕭所與毒醫谷之人知道,白蕭所已經死了,那麼世上就只有符妥知道了!”
“玉蛹?”白子珮有些驚訝說道,“我只是在書上看到了此物,難道真的有此物存在不成?田和宇找玉蛹,他難道是想要長生?”
“不是他想要長生,是他的主子趙默想要長生吧!”沈嫿冷冷的笑了笑,“還真是不知足啊!”
“在北疆的時候我就與田和宇有過幾次交手,這一次還真是徹徹底底的輸給他了!”白子珏自嘲的笑了笑,“每一步都被他算計了!”
“敵在明,我們在暗,有所不備也是正常的!”沈嫿說道。
白子珏的面上沒有舒展,他深深的看着沈嫿,神色之中有些糾結憂鬱,嘆息道:“我是最應該猜到他的目的的,但是卻失誤了!我在柔夷的事情也算是完成了,我是來跟你們告別的!”
“二哥,你這一次又回去何處?回大周嗎?”白子珮急忙問道。
“隨緣吧!”白子珏並未給出一個準確的回答,他又深深的看着白子珮,說道,“既然已經自由了,又何必在糾纏其中,當心後悔自己的選擇!”
白子珮苦笑了一聲,說道:“總是有些不得已的原因的,不過,如今我的心事也算是了的差不多,二哥,不如我們做個伴如何?”
白子珏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的事情還並未完結!”他走到了沈嫿的身邊,深深的嘆息了一下:“保重!”雖然說得雲淡風輕,但是眸子裡面的深情卻還是掩飾不住。
“保重!”沈嫿低眸說道,她不想也不敢去看白子珏的眼睛,那隻會讓她想起她對他的虧欠而已。
長孫斐上前,拍了拍白子珏的肩膀,鄭重而且真誠的說道:“多謝,保重!”
白子珏點了點頭,迅速轉身離開。
“我們在柔夷之事也該瞭解了!”長孫斐說道。
“帕黛現在這個狀況,怎麼向她開口辭行啊!”白子珮託着下巴深思道,“我得去看看帕黛,短短的時間裡面喪兄喪父,母女反目,舅舅謀反,現在連那個一直默默支持他的人也不在了,真怕她會支持不住啊!”
“我跟你一起去吧!”沈嫿說道,“有些事情,總該是她要面對的!”
外面寒風陣陣,但是帕黛卻站在外面,身上就穿着一件薄襖而已,她目不轉睛的盯着一棵樹,聽見了腳步聲也未曾回頭。
白子珮急忙走上前,將身上的斗篷解下給她披上,說道:“你怎麼回事?外面這麼冷,你是不要身子了嗎?”
“你還記得你十年前的事情嗎?”帕黛突然開口淡淡的問道。
“十年前?”白子珮不明所以,“不知道,那時候太小了,誰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是啊,我原來以爲我全部都忘記,今天看到這棵樹的時候竟然一下子都想起來了!不知不覺,都已經十年了!”帕黛指着前方的一棵樹說道,“我想起來我跟布封原來真的在十年之前就見過了,只是我全部忘記了而已。十年前我從樹上摔了下來,是布封接住了我,不然何止只是摔斷一條腿而已?他好像被我砸斷了一根肋骨。原來我那麼早之前就開始欠他了,爲什麼我之前沒有好好的跟他說說話兒?爲什麼之前我從來都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爲什麼我從始至終都在懷疑他從來沒有相信過他的真心?爲什麼在我明白了他的好的時候他卻離開了?我知道這肯定是上天對我的懲罰!”
“別說了,帕黛,不要再說下去了!”白子珮聽着心酸,也十分的心疼,“布封也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的!”
“我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而已!”帕黛自嘲的笑了笑。
“這或許只是一個開始而已!”沈嫿說道,“皇權之路,註定充滿了血腥與爭鬥。從你船上龍袍的那一刻開始,你就不僅僅只是個女孩兒而已,你是柔夷的女皇,你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你不能夠自怨自艾,因爲沒有了那個權力,堅強,咬牙撐下去,是你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連傷心都是一種奢侈!”帕黛笑了笑,“古時候皇帝自稱寡人,難道真的要成爲孤家寡人才能夠劇情絕愛麼?”
“高處不勝寒!”沈嫿嘆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