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害先皇!”
聽到周皇后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帕黛的眸子猛然一睜,又產生了一股無言的怒火,幾乎咬着牙說道:“母后,你這是什麼意思?”
“母后也很痛心,因爲母后也很傷心,因爲母后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周皇后看着帕黛痛心疾首的說道,“先皇自小便十分的疼愛你,將你當做掌上明珠,沒有想到你竟然被這權力矇蔽了心,連這麼幾日的時間都等不了,非要毒害了你父皇!”
“我不知道母后到底在說些什麼!”帕黛說道,“父皇到底是怎麼駕崩的?真的是被毒害的麼?”
“你還要繼續裝下去麼?”周皇后冷冷的笑了笑,“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你還要當自己是無辜的嗎?你雖然是我的女兒,但是陛下也是我的丈夫,我不能夠看着陛下他死的不明不白!”
“皇后娘娘,您質問公主毒害了陛下,不知道娘娘可否有證據?”一個老臣上前說道。
“是啊,今日是公主的登基大典,皇后娘娘若是沒有證據的話,貿然說公主謀害了先皇,實在是難以服衆啊!”另一位大臣接着說道。
“帕黛是哀家生的,哀家原本該是最相信她品行的人的,若是沒有證據,哀家也絕對不會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周皇后說道。
“太后你到底有什麼證據證明先皇的死與殿下有關?”布封眉頭微微蹙起,表情疑惑又有幾分緊張的說道。
周皇后沒有理會布封的稱呼,揮了揮手,就見着兩個宮人擡着一個老太監的屍體上來,這老太監不是別人正是元帝貼身伺候的太監恆公公。
“恆公公想來大家應該很熟悉了,伺候先帝十幾年了,陛下駕崩之後,哀家念在他伺候先帝爺勞心勞力反而份上,應準他可出宮,頤養天年,只是爲何昨夜會有人發現,他在自己家中上吊身亡了?”周皇后說道,“而這些日子,出了哀家與帕黛會每日去看望先帝之外,就只剩下恆公公一人隨身伺候,陛下的湯藥皆是由他一人經手的!”
周皇后沉默了片刻,目光掃了一眼衆人,最後又落到了帕黛的臉上,嘴角輕輕的勾了勾,說道:“帕黛,你雖然將恆公公滅口了,但是沒有想到他在臨死之前會給哀家送了一封信吧!”
周皇后說道,將信拿了出來,說道:“恆公公在這封信裡面寫了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是深感愧對先帝,所以要將事情的真相告知與哀家,帕黛,你是否命令過恆公公換過陛下每日的藥湯?”
帕黛微微的愣了一下,咬了咬脣,說道:“是的!”
“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朝臣們小聲的議論起來。
“殿下……”布封也蹙着眉頭擔心的看着帕黛。
帕黛緊接着解釋道:“只是那是因爲……因爲……”
“因爲什麼?”周皇后目光冷冽,直直的逼視着帕黛,語氣裡面帶着深刻的失望還有意思隱約的期待。
“因爲我知道了父皇服用的藥湯是宣王送來了,我不放心,才叫恆公公換下的,但是換下的藥湯是我讓太醫院的太醫精心調製的,並且我親自試過藥,
對父皇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傷害!”
“帕黛!”周皇后冷喝了一聲,“就是你害死了你父皇!你做事之前爲何不跟哀家商量一下?你和不信任宣王,連哀家也根本就信不過!宣王給你父皇的藥是經過哀家同意的,並且在用藥之前,都是宣王親自試藥的!在花神祭那一日,就是宣王府的人將藥方給了哀家,所以你父皇方纔能夠甦醒,之後身體眼見着有了好轉,但是因爲你私心調換了你父皇的藥,所以你父皇的病情才加重的!”
“不,不是這樣的!”帕黛慘白着臉色,顫抖着脣,“我查過宣王給父皇的藥,裡面分明有一味毒藥……”
“是藥三分毒,那不過是以毒攻毒罷了!”布封淡淡的說道,看着帕黛的眸子裡面有些說不出的受傷和失望,“公主在給陛下的藥裡面是否加了一味解此種毒藥的解藥?而這一味解藥卻是與藥中的另一位草藥相剋,所以陛下才會……”
布封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殿下,你雖然是無心的,但是先帝的死的確跟你有關!其實,你自己應該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了,只是不願意承認吧!”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帕黛捂着耳朵尖叫了一聲,“我沒有害父皇,沒有害父皇!”
“殿下沒有害先帝的意圖,這一點太醫應該可以作證的!”布封又說道,“而且給先帝的藥都是殿下親自嘗過的,可見殿下對陛下的孝心!”
“可是先帝確實是因爲她而死的!”周皇后指着帕黛尖聲說道。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一位之前就十分反對帕黛的大臣走上前說道,“公主雖無行事之動機,但是卻有行爲之事實,公主非但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陛下駕崩之事,還需要細查!”
“本殿乃是父皇唯一的骨血,若是本殿沒有資格,那麼李大人你認爲誰纔有這個資格?”帕黛咬着脣冷冷的問道。
“臣認爲秦王的長子聰明伶俐,又有皇室血脈,其母也是出生高貴,可繼承大統,皇后娘娘德高望重,可有皇后娘娘輔政!”李大人說道。
“那位小皇子好像才四歲吧!”布封冷冷的笑了笑。
“皇后娘娘,爲了柔夷的百年江山,請娘娘主持大局!”有好幾人同時出列,跪求皇后。
“你們……”周皇后也有幾分詫異的退後一步,“哀家一直以爲是帕黛謀害了先皇,所以才心中氣憤不已,方纔闖進了這裡。只是帕黛行事卻是無心之過,他乃是先帝唯一的骨血,且先帝在世的時候,已經由她監國了,說明先帝對帕黛是十分信任的。哀家認爲還是由帕黛繼承皇位比較好,相信先帝在天之靈也會安慰的!”
“請皇后娘娘主持大局!”又有幾位大臣出列。
“好,很好,非常好!”布封拍了拍手掌,發出清脆的響聲,笑眯眯的望了一眼下方的大臣,“還有誰贊成?不妨一起出來吧!”
“宣王,雖然你是帕黛公主的未婚夫,但是公主陛下與謀害先帝有關,希望宣王你能夠認清是非,不要助紂爲虐纔是!”李大人說道。
“我想請問一聲,什麼樣的人才是最具資格繼承皇位的人?請問先
帝遺詔提及的人可否有資格?”
“這……可是先帝駕崩的突然,並沒有遺詔存在!”
“誰說沒有!”布封嘴角微微的勾了勾,露出幾分諷刺的笑意,“陛下在臨終之前,單獨召見過我,並且將遺詔交給了我!我如果早前就拿了出來,又怎麼能夠看見你們這一張張陽奉陰違的臉呢?”
話落,布封從袖子裡面拿出了一份黃色布條書寫的遺詔,說道:“陛下遺詔,傳位於帕黛!你們如有疑問,可親自驗證是否是陛下親筆!”
其中一位老臣是元帝的老師,親自查看,確認是元帝親筆書寫。
“即便如此,但是陛下里寫着一份遺詔的時候,並不知道帕黛公主會有謀害之人的,若是早些知道,定然不會立下這一份遺詔的!宣王乃是公主的未婚夫,說不定,公主早就知道了遺詔的事情,方纔行事的!”李大人又說道。
“哈哈哈!”布封笑了起來,“李大人不愧是深受先帝信任的肱骨大臣啊,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不得告訴諸位一件事情!你們以爲你們掌握了真理,反對帕黛就是守護了你們的正義,我很遺憾的跟諸位說一聲,你們被騙了,陛下之死,與帕黛還無關係,這一點並非是我空口白牙隨口一說的!”
故意的沉默了一下,布封以更加赤裸的諷刺的目光看着那幾位反對帕黛的朝臣,然後繼續說道:“因爲殿下給先帝換藥的事情,我,皇后,還有先帝都知道。因爲殿下對我有一些誤會,所以纔沒有將此事告知殿下,給先帝服用的藥本來就是公主的藥,然後公主再讓人掉包,之後反而服用的是我的藥了!關於這一點,御膳房負責煎藥的御醫可以作證!今日的一切不過是我與皇后娘娘演的一齣戲而已,殿下自監國以來,政令下去,每每是陽奉陰違,各個部分互相推諉,找不出原因。我們知道朝臣之中已經有了不忠之人,但是卻不知道身份以及沒有證據,今日不過是將這些害羣之馬引出來而已!”
“什麼!”帕黛詫異的看着布封。
“如果先帝不是因爲公主而死的話,那麼爲什麼會在服用了宣王的藥之後駕崩,難道先帝是被宣王你所害?”李大人的臉色白了一下強作鎮定的說道。
“布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帕黛急切的問道。
“如果墊底是我害的,今日我就不會將事情說出來,對於陛下駕崩之事,我問心無愧,陛下駕崩,的確是天命所歸!”布封說道,“這裡是我給陛下的藥的藥方,你們可以讓有經驗的御醫檢查,而配藥與煎藥都是有專門的御醫負責!”
“宣王的藥方從何而來?”
“乃是一位高人所寫,至於這位高人的身份,我不方便透露!”布封說道,他看着帕黛說道,“對於陛下之死,臣問心無愧,若是殿下想要追究臣,臣也無話可說,無怨無悔!”
“你……”
“帕黛!”周皇后說道,“給先帝服用此藥,是經過了哀家同意的,若是要追究,哀家也有責任!但是這藥是哀家看着布封服下,哀家也親自試過的,也親眼看着陛下的病情好轉的,至於最後陛下爲什麼會突然駕崩,哀家認爲,的確是天命所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