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斐的眉頭也微微的蹙了一下,沉聲說道:“我收到了消息,說你有危險,我就帶人趕了過來!”
“收到消息?”沈嫿的臉色變了一下,沉眸說道,“我說顧雪薇怎麼會那麼容易帶我離開白府,原來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裡,有埋伏!”
沈嫿的話音剛落,頓時便有無數的箭朝着他們射來,如同一場暴雨一般。
長孫斐將沈嫿牢牢的護在懷中,一手握劍,將箭擋開,而他身邊的侍衛卻是一個接着一個倒下。
“王爺快走!”幾個侍衛拼死擋在了長孫斐的身前,將眼前襲來的箭雨擋住,“快走!”
長孫斐與沈嫿在幾人的保護之下,慢慢的衝出了箭雨,繼續往前跑着。
然而不久,前方的路便被數十個黑衣人擋住了,最前面的黑衣人將劍抱在懷中,擡眸淡淡的朝着沈嫿望去,說道:“過來!”
這聲音……
“是你!”沈嫿說道,“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白子珏並沒有回答沈嫿的話,又說了一遍:“過來,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沈嫿深深的看着白子珏的身影,眼眶有些泛紅,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要殺他?”
“不然呢?我經營的這一切難道是爲了好玩麼?”白子珏嘲諷的笑了笑,“過來,不然我真的會食言的!”
“哈哈!”沈嫿垂眸笑了笑,“我們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了,儘管我始終不願意面對這一天,但是這一天還是來了不是嗎?”她退後一步,拉住了長孫斐的手,說道:“如果你一定要殺他,那麼我選擇跟他同生共死!”
“這就是你最終的選擇是吧?”白子珏的眼眶佈滿了血絲,“只是這一次沒用了,即便是用你的性命威脅我,也沒用了!他,我必須殺了!”
“我沒有威脅!”沈嫿說道,“這只是我的選擇而已!對不起,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敵人了!”
長孫斐緊緊的握住沈嫿的手,冷冷的看着白子珏說道:“哼,這一次,我不會再將她推向任何人了!不管生死,我都不會放開她的手了!”
“哈哈哈!”白子珏笑了起來,帶着自嘲與悲哀,“那我也只有成全你們了!上!”
玄衣衛與鎧甲人紛紛躍上前,擋在了長孫斐與沈嫿的前面,與白子珏帶來的黑衣人打在了一起。
玄衣衛在上一次從神醫谷回來被白子玉追殺的時候就已經損失了很多,新補入的無論是身手還是經驗都沒有辦法與以前的相提並論,而沈嫿的人也只帶了少部分而已。白家的人無論是身手還是默契均不亞於玄衣衛,漸漸的邊佔了上風,逐漸將局勢控制住了。
白子珏的目光冷冷的穿過的斯斗的人,落到了長孫斐的身上,眸子裡面瞬間迸發出一絲濃烈的殺氣,緩緩的朝着長孫斐走來。
長孫斐亦是冷冷的看着白子珏,臉上的面具泛着幽幽的寒光。
這時候沈嫿拉着長孫斐的手說道:“你的內力還沒有恢復,現在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跟他正面衝突根本不是明智之舉,我們還是找機會先離開吧!”
“雖然這麼做的確不是很明智,但是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我不能夠退縮!”長孫斐說着,但是目光卻是牢牢的鎖在白子珏的身上,“嫿兒,你
讓開!”
“我不!”沈嫿抓着長孫斐的衣服,擡眸深深的看着他,“你這是去送死!你沒有內力,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誰告訴你我沒有內力的!”長孫斐嘴角勾了勾,說道,“骨朵兒已經找到了解蠱毒的方法,我的內力已經恢復了!”
“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到一邊兒去!”長孫斐說道。
沈嫿鬆開了抓着他衣服的手,慢慢的退到了一邊:“你小心一些!”她又側過頭看了一眼白子珏,嘆了口氣。
白子珏一邊靠近一邊將手上的劍鞘扔掉,劍出鞘,寒光閃,他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說道:“我也很想跟你光明正大的打一場,現在雖然是趁人之危,但是你非死不可!”
“恩,若是換了別人,我現在可能已經逃走了,但是面對你,我即便沒有勝算,也絲毫不想逃!上回在神醫谷還沒有好好的跟你道謝!”
“不必了,我不是爲了你,我回去神醫谷只是爲了給她找解藥罷了,只是她不領情罷了!”白子珏笑了笑,“我們之間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話落,白子珏眸子裡面寒光一閃,便朝着長孫斐襲來。一劍刺去,長孫斐勉強的躲開,劈掌襲去,掌風掃過,長孫斐退後了好幾步。
白子珏趁機上前,一腳便將長孫斐踹到了地上,冷冷的看着他說道:“現在的你,就是個廢物,殺你都覺得髒了我的劍!”說着,便一劍朝着長孫斐的刺去。
就在此時,沈嫿突然向前一撲,擋在了長孫斐的身前,劍沒入了她的肩膀之中。
“你在做什麼!”白子珏驚怒,大吼道。
“你走開!”長孫斐說道,“快閃開!”
“你騙我!”沈嫿尖聲說道,“你的內力根本沒有恢復!”
她又擡眸冷冷的看着白子珏說道:“你現在即便是殺了他也是勝之不武。我是不會讓你殺了他的!”說着,她的胸口便射出了幾根銀針。
白子珏本就爲了沈嫿會爲長孫斐擋劍而自己又傷了她的事情,震驚不已,一時沒有留神,便被銀針擊中,退後了好幾步。
“爲什麼,這是爲什麼?”白子珏看着自己手中的劍,苦苦的笑了笑。
“嫿兒!”長孫斐抱着沈嫿,“你沒事吧?誰讓你這麼做了!誰讓你爲我擋劍了!”
“沒有用的,今天晚上,我是不會讓你們活着回去的!”白子珏冷冷的說道,“我本來打算帶你回去的,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便讓你們死在一處好了,也算是我們夫妻一場,我對你最後的一點情分!”
說着,他便再一次朝着兩人襲來,電光火石之間,一道身影一閃,將白子珏的劍擋開。
他蹲在,看着沈嫿關切的問道:“阿姐,你沒事吧?”
沈嫿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阿憶,你怎麼會在這裡?”
阿憶沒有回答沈嫿的話,只是轉過頭十分困惑的看着白子珏問道:“白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白子珏冷冷的說道:“現在白大哥與你阿姐之間只能夠活一個了,你自己選擇是願意跟着你阿姐還是跟着我!”
“不要逼他,他還是隻是個孩子!”沈嫿吼道,“阿憶,這件事情跟你無關,你走開!”
“阿姐……”
這個時候一陣暗器朝着白子珏襲來,他急忙揮動手上的劍將暗器擋開了,回頭一看,地上的沈嫿與白子珏已經不見了。
他冷冷的掃了一眼周圍,方纔到底是誰救了他們?他低眸看着地上的暗器,眸子閃過一陣寒光。
“好了,這裡應該安全了!”黑衣人蒙面人坐在地上說道,將臉上的面罩扯下透氣。
沈嫿捂住傷口詫異的看着他,說道:“子珮,怎麼是你!”
白子珮擡眸淡淡的掃了一眼沈嫿,一臉吃驚的說道:“爲什麼不能夠是我?”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先別管這小子了!”長孫斐說道,“我先給你處理傷口!”
“喂,我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啊,你什麼態度啊!”白子珮說道。
“忍一下!”長孫斐打算脫了沈嫿的衣服查看她肩上的傷口,頓了一下,對白子珮說道,“你轉過頭去!”
“什麼啊,你以爲我會偷看?你當我是什麼人啊!真是的!好了好了,你那是什麼眼神,我轉過去就是了,真是的!好像我沒有看過女人的身體似的!”白子珮嘟嘟囔囔的轉過身子去。
“阿憶,過來幫忙!”
“喂!”白子珮不滿的說道,“爲什麼他可以幫忙而要我轉過身子?”
“因爲他不是色狼!”
“你這什麼意思?我是色狼?我堂堂暗門堂主會是色狼?”白子珮氣呼呼的說道。
“暗門堂主?”沈嫿的眉頭蹙起,“是什麼?爲何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長孫斐將沈嫿的衣服脫到了肩膀一下,露出了肩上的傷口,說道:“傷口很深,現在只能夠簡單的處理一下,回去之後再好好的包紮!”頓了頓,又說道:“暗門是父皇創建的,只聽從皇帝一個人的命令!知道的人很少,包括母后都對此並不知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爲什麼你會是暗門堂主?你不是白家的人嗎?”沈嫿忍痛問道。
“當然是陛下看中了的聰明才智才能夠委以重任啊!”白子珮說道,“我是白家的人,但是歷代的暗門堂主都是白家的人!其實這事兒說起來話就長了,想當年……”
白子珮的話說了一半便被長孫斐打斷了:“當年白家與父皇一起打下了江山,白家居功甚偉,爲了避免白家功高震主,父皇便將白家兄弟一分爲二,明上是大肆犒賞白家,暗地裡卻組建了暗門,以白家的人爲堂主,發誓效忠皇室。知道這件事情的很少,只有父皇與當時的白家的兩位家主,父皇臨終的時候纔將此事告訴皇兄的!”
“我也是沒有辦法啊,爺爺就我一個嫡孫,我沒有辦法,只有繼承暗門堂主之位了!”白子珮說道,“爺爺讓我發誓,此生與白家的利益再無半點關係,只爲陛下效力!”
“原來如此!”沈嫿說道,“我想知道上一次在瑤山的時候,是你知道了有人想要在飯菜裡面下毒,然後殺了下毒的人,救了我們是嗎?”
“沒錯!”白子珮說道,“當時去瑤山是我發現了柔夷公主居然偷偷來了大周,調查她是否是想要劫走柔夷太子,發現這個秘密也是無意之中。只是我後來發現下毒的人是大嫂指使的,念着大嫂當時懷有身孕,查到了她的身上,總歸是不好的,所以纔將下毒的人殺了,斷了你們的線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