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王妃?”顧雪凡的眸子裡面迸射出了一抹冷意,擡起了王姬的下巴,冷冷的說道,“你錯了,我纔是真正的王妃,那賤人才是冒牌貨!”
她放開了王姬,冷冷的笑了笑,眼神一凜,帶着殺氣:“她既然背叛了紅衣教,那麼她必然會受到懲罰,紅衣教是不會放過她的!念在你是被她蠱惑的,若是你能夠助我除去她,爲紅衣教清理門戶,我便替你求情,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生路?”王姬自嘲的笑了笑,“你所謂的生路就是被九蟲十屍丸控制,然後生不如死的活一生嗎?”
“這便是命,所有紅衣教的人都要接受的命。在死與生不如死之間必須選擇的命!”顧雪凡淡淡的說道,“當然,這也是你接下來要選擇的命運!是現在就死還是選擇繼續受到控制生不如死呢!”
王姬後退了兩步,警惕的望着顧雪凡,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沒有想到你居然蠢笨如豬!”顧雪凡冷冷的笑了笑,“妄圖想要逃離紅衣教,你也將紅衣教想的太容易了一些,再同你說一遍,我纔是真正的顧雪凡!”
“既然你纔是顧雪凡,既然是纔是真正的王妃,現在你回來了,爲何還要受到紅衣教的控制?你可以將事情告訴王爺,王爺一定會幫你的。若是你被身上的九蟲十屍丸所控制,王妃……不,那位假冒王妃的人可以幫你解毒的!”王姬急忙說道。
“哈哈哈!”顧雪凡冷冷的笑了起來,“你不一樣身上沒有了九蟲十屍丸,但是還不是一樣逃不開?”她圍繞了王姬走了幾步,在她的耳後陰冷冷的說道:“虧得你在紅衣教待了這麼多年了,但是紅衣教有多大的勢力你卻不清楚。那麼我可以告訴你,很大,大到你根本就無法逃離,無論是在天涯海角。好了,現在你可以選擇了,是死還是服從於我!”
“我好不容易纔得到了自由,不會再受到你們的控制了!”王姬顫抖着脣說道,反手便是一掌朝着顧雪凡的面門劈去。
顧雪凡眸子裡面射出一抹殺意,退後了兩步,躲過了王姬的攻擊,冷冷的嗜血的一笑:“你這是在找死!”
王姬面色大變:“你居然會武功!”
“不懂得武功只是那個賤人而已!”顧雪凡淒冷的笑了笑,“我曾經也可以做安靜的大家小姐的,但是卻沒有這個機會!”沒有人知道她在紅衣教的時候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人間地獄,沒有人關心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她只是拿回了原本就應該屬於她的東西而已,現在卻成了厭惡的存在!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顧雪凡的眼睛出現了一絲妖異的紅色,嘴裡面發出了一聲短嘯,手指抓過來身後的窗櫺,留下了一串抓痕,身形一閃,便朝着王姬的喉嚨襲去。
王姬急忙一個側翻躲了過去,尚未站穩的時候,喉嚨便被一雙冰冷的手掐住了。
“不自量力!”
“等一下!”王姬急忙喊道,“你不要殺我,你要我怎麼做便怎麼做就是了!”
顧雪凡收斂了一下眸子裡面冰冷刺骨的殺氣,笑道:“算你識相!”她從懷中掏出了一顆褐色的丹藥,冷冷的說道:“吃下去吧!”
王姬顫抖着手將藥丸拿了起來,眼睛一閉,將藥丸吞了下去。
顧雪凡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很好,以後你還是紅衣教的人!”
出嫁三日之後便是回門之日,沈嫿現在的身份沈嫿父母雙亡,太后的義女,理應當回宮中看望太后。
沈嫿沒有想到在鳳棲宮的院子裡面居然會見到長孫斐,他身後站着一個女子,看上去是如此的熟悉卻有陌生。
兩人均是一身白衣,衣闕飄飄,堪堪稱得上是一對璧人。
沈嫿的心突然彷彿被人揪了一把一般,微微有些疼痛,嘴角泛起一絲自嘲的笑意,從她選擇了嫁給白子珏的時候開始,是不是就已經失去了站在他身邊的資格了?
微涼的手上傳來一陣暖意,沈嫿低眸,一雙修長白皙的大手已經覆上了她的手背,她擡頭望了白子珏一眼,微微的一笑,說道:“我沒事!”
白子珏的手越發的用力,眸子深沉,有些隱忍又有些無奈,最終化爲淡然的一笑:“這樣便好!”
沈嫿轉過頭,正好對上了長孫斐陰沉難測的眸子,他嘴角泛起一絲譏諷的笑意,說道:“郡主與白將軍兩人新婚燕爾,還真是鶼鰈情深啊!那一日本王走得匆忙,還未親自向兩人道賀呢!”
“多謝鬼王!王爺的心意我們夫婦都能夠感受到,王爺與王妃也是郎才女貌一雙璧人!”白子珏說道。
“是啊!”長孫斐漫諷的一笑,“本王與王妃從前的感情真是極好的,簡直是生死相隨啊,本王也從來沒有想過本王的王妃是會成爲別人的人的!”
沈嫿的手指在袖中死死的掐着掌心,沒有擡頭去看長孫斐的臉色,垂眸說道:“進去吧,太后還在等着我們!”
“無憂郡主怎麼說來也算是本王的妹妹!”長孫斐卻不打算這般輕易的放過她,“難道郡主就這麼不屑跟本王這個五哥說上幾句話?還是郡主嫁了人眼中就容不下其他的男人了,包括本王這個五哥?”
“五哥說笑了,只是我們今日進宮的目的就是拜見太后,未免她老人家等得着急,我們還是先去見過她爲好,待會兒若是有空的話,在與五哥細敘!”沈嫿淡淡的說道,話落,便往大殿裡面走去。
長孫斐卻再一次伸手將沈嫿攔住,目光深深的看着她,眼神裡面有怨恨不解還有濃濃的掩飾不住的神情。
沈嫿的心跳彷彿漏了一拍,再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急忙低下了頭。長孫斐卻情難自禁的朝着沈嫿的臉撫去,卻被白子珏擡手攔住,冷冷的說道:“鬼王請自重!”
“哈哈哈!”長孫斐笑了,笑聲裡面帶着幾分蕭瑟,他將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顧雪凡拉到了身邊,“仔細看看,郡主與我的王妃還真是有幾分相似呢,難怪本王有時候會情不自禁啊!”
“不管有幾分相似,無憂是無憂,王妃是王妃,王爺能夠分得清楚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長孫斐聞言卻突然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語氣凝重的說道:“本王是不會認錯自己的妻子的!”說着,便一拂袖自己進了大殿裡面。
顧雪凡表情一直淡淡的,絲毫沒有出現尷尬或者委屈,朝着沈嫿與白子珏兩人禮貌的點了點頭之後,便也趨步跟了進去。
白子珏擡起手本來想要摸一摸沈嫿的臉,最後改爲拍了拍她的頭,微微的一笑,說道
:“我們也進去吧!”
殿內。
長孫卉倚在太后的腳邊,說道:“今兒是寧無憂回門的日子,你將五哥叫來做什麼?”
太后淡淡的一笑,說道:“你五哥選擇今日來跟哀家請安,可不是哀家叫來的!”
“哼!”長孫卉不屑的笑了笑,“原來五哥是想用這個藉口見那個女人一面而已!哎,還真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啊!不過,兒臣還是有幾分想不通,既然這寧無憂與顧雪凡長得是一模一樣的,爲什麼現在顧雪凡陪在五哥的身邊,但是五哥還是忘不了寧無憂呢?”
關於寧無憂的真實的身份她現在才瞭解到,也便是說在神醫谷裡面,前朝的餘孽將顧雪凡與寧無憂兩人掉包了,顧雪凡是歷經千辛萬苦才逃出來的。但是她的心中還是存在一點疑惑,爲什麼當初他們不直接殺了顧雪凡,那麼今日這樣的局面豈不是不會發生了嗎?還是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她也曾經跟母后提及過這一點,但是母后一副掌控全局的樣子讓她的話問不出來。
正說着,便見着長孫斐與顧雪凡兩人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白子珏與沈嫿兩人。
幾人給太后請安之後,太后不動聲色的將幾人打量了一下,笑道:“都平身吧,現如今這裡的都是一家人,也沒有外人,大家都隨意一些吧!”
長孫卉的眸子微微的一轉,打趣道:“今兒是郡主回門的日子,五哥跟着來湊什麼熱鬧啊!平日裡面來給母后請安倒是不見得你這般的積極!難道是想要藉此機會也見一下你妹夫如何?”
長孫斐的眸子閃過了一絲冷厲,淡淡的說道:“七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我平日裡面與母后請安不甚積極?七妹這難道是在質疑我對母后的孝心?還是七妹是在挑撥我與母后之間的母子關係?”
長孫卉沒有想到她半真半假的一句話會遭到長孫斐如此的嗆聲,乾乾的笑了笑,說道:“我不過一句玩笑話,五哥你太認真了!”
她眸子轉了轉,目光落在了顧雪凡的身上,笑道:“幾日未見,五嫂越發的漂亮了,真真兒可是叫人移不開眼睛。恩,還是五哥的運氣好,這滄海遺珠還能夠找回來!所以說嘛,這明珠終究還是明珠,可不是這魚眼能夠混淆的了的!”
沈嫿擡眸淡淡的掃了長孫卉一眼,長孫卉則是挑脣漫諷的一笑,很快將目光移開,用手帕輕輕的擦拭了一下身後一個夜明珠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
白子珏淺淺的勾起了脣,一語雙關的笑道:“如公主所言,的確魚目不能混珠,但是更可怕的是有的人有眼無珠,將明珠當成了魚目。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也許最好的東西往往在後面!”
他瞟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長孫斐,有低眸溫柔的看着沈嫿,說道:“其實曾經的經歷與得失往往不是那麼的重要,而往往更重要的是珍惜現在說擁有的,魚目也好,明珠也罷,都在乎的是擁有的人的眼光罷了。”
“白將軍所說的再有道理不過了,人的確應該珍惜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但是若是太過於在乎原本就不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最後失去的時候未免太痛苦了。所以人不僅僅要有辨別明珠與魚目的眼光,還要有自知之明纔是!”長孫斐淡淡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