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將你們的軍餉與糧草剋扣了?你們既然有如此遭遇爲何不向朝廷上奏章?”長孫斐說道。
“若是有用,我們有何必鋌而走險?”
“若你們卻是有苦衷,還是跟本王回去見陛下,你們也可當面向陛下稟明!”
鄭將軍沒有說話,他身邊的副將說道:“王爺容稟,我們剛剛接到的探子來報,燕山外的有大陳軍隊鬼鬼祟祟的,羣龍不能夠無首,這個時候我們將軍怕是走不開了!”
白子玦想了想,說道:“你們既然是屬於北方軍系,你們的軍餉下發都要由駐守在結城的右都督皇甫遷負責,朝廷的軍餉既然按時發放,那麼中間出了問題的地方必然是右都督這裡,鄭將軍可願意與我們一同前方結城,將事情弄清楚?”
長孫斐看了一眼白子玦,這皇甫遷不僅僅是白子玉麾下的大將,更是兩人的親舅父。此事若是牽扯到了皇甫遷,那麼白家必然也會受到牽連,白子玦是真的想要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皇甫遷乃是白將軍你的舅父,我們即便是去了與他當面對質,白將軍能夠保證絕不偏袒嗎?又或者,鄭某去了之後還能夠回來麼?”鄭將軍迫視着白子玦說道。
“與鄭將軍你一同前去還有鬼王,鬼王既然代表着陛下,代表着大周皇室,難道他也會徇私嗎?”白子玦說道,“鄭將軍所言只是你的片面之辭,我們總不能夠通過鄭將軍你的幾句話就認爲了你的士兵真的沒有收到軍餉吧?或者這些軍餉是被做了他用呢?還是當面對質才能夠還鄭將軍你一個清白!再者,若是燕山的士兵受了委屈,也只有嚴懲了這其中的始作俑者方纔能夠爲他們出氣不是嗎?”
“你說的很對!”鄭將軍靜靜的凝視了白子玦一會兒方纔笑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你跟你的父親很像!希望你走的路與你的父親也一樣!”他又看着長孫斐說道:“既然王爺都有膽量走這一趟了,我又有何不敢?我們現在便啓程前去結城!”
鄭將軍嘿嘿的笑了兩聲,又道:“兩位爺雖然都是久經沙場的人,但是還是要提醒一聲,做好深入虎穴有去無回的準備!不過在此之前我好需要做一件事情!”他招了招手,將副手招上前來在他的耳旁耳語了幾句。
副將會意,點了點頭出去了。
不一會兒便見着副將帶着幾位穿着盔甲的人走了進來。鄭將軍立刻起身說道:“我叫你們來主要是爲給你們引薦兩個人!”
他指着長孫斐與白子玦說道:“這兩位一位是鬼王,一位是白家的白二將軍。兩位爺,這幾位便是我在燕山的得力干將!”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眸子有些怪異,立即行禮道:“見過鬼王,見過白將軍!”
這時候鄭將軍忽然想副將使了一個眼色,副將點頭走到了主帳外面,喊了一聲:“來人!”
立即便衝進來了數個士兵將長孫斐與白子玦包圍了。
長孫斐眸子一沉,說道:“鄭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鄭將軍冷冷的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揮了揮手,士兵們便一擁而上/將方纔進入的幾位將軍給拿下了。
幾人大驚,疑惑不解的問道:“鄭將軍,你這是何意啊?屬下犯了什麼錯?”
“哼,有什麼錯你們心中更清楚!”鄭將軍又對副將說道,“將他們好好的看着,待我回來之後再處置他們!”
“是!”副將抱拳,將幾人帶了下去。
長孫斐與白子玦對視了一眼,還不待他們說話,鄭將軍先說道:“我知道兩位爺心中有疑惑,去了結城之後,我對兩位爺自然會有個交代!”
幾人立即動身去了結城,既然是輕裝簡行,既然是沒有驚動任何人,直接來到了將軍府外。
皇甫遷大驚之下,立即帶人前來迎接,遠遠的便作揖笑道:“原來是鬼王,白將軍,鄭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鬼王贖罪!”
“平身吧!”長孫斐揮了揮手,下了馬,將手上的馬鞭往身後的隨從身上一扔,便疾步進了將軍府裡面,白子珏與鄭將軍緊隨其後。
皇甫遷看了幾人的背影一眼,目光之中閃過了一絲狠色,朝着幾個手下使了一個眼色,隨後便立即跟了進去。
到了大廳之上,長孫斐已經坐下了,白子珏與鄭將軍在下側。
皇甫遷趕忙賠笑道:“不知道鬼王匆匆而來所爲何事?”
“本王既然來了,也就沒有打算拐彎抹角,直接說了,我們路徑燕山的時候,鄭將軍所言他們的軍餉與糧草並沒有及時拿到,然而朝廷對於所有的軍餉與糧草均及時發放的,而北方軍系的軍餉軍事皇甫大人負責,所以我們與鄭將軍一起前來結城,希望能夠與皇甫大人當面對質,若其中有什麼誤會也可以當面說清楚,也可將這件事情徹底的查清楚!”
“冤枉啊,王爺!”皇甫遷大驚失色,急忙跪在了地上,“這貪污軍餉可是沙頭滅族的大罪啊!下官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斷不敢做這樣的事情啊,王爺,明察啊!子珏,舅舅可是看着你長大啊的,你知道舅舅是什麼樣的人,快給舅舅說說話啊!”
白子珏微微的一笑,說道:“舅舅先不要慌,王爺並未說這件事情一定是舅舅做的,若是其中有什麼隱情,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是啊,是啊,這其中定然有什麼隱情!”皇甫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
“皇甫大人是老臣了!”鄭將軍眸子微微一眯,說道,“我們也不願意皇甫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事實往往事與願違的!若我的手上沒有確鑿的證據,又怎麼敢擅自帶着鬼王與白將軍前來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皇甫遷指着鄭將軍怒道。
“哼!你以前以軍餉牽制與我,又自以爲有白家作爲後盾故而爲所欲爲,你放在我身邊監視我的人也已經被我拿下了。我早些時候便將鬼王與白將軍前來的消息通知給你了,以他二人牽制了你的注意力,現在這個時候我的老父母應該已經被我救走了!”鄭將軍冷冷的一笑,“你以爲這些年來我什麼都沒有做嗎?你那些貪污的證據早已經被我收集了,我看你還怎麼狡辯!”
“證據,我倒是要瞧瞧鄭將軍的手中究竟握着什麼證據!”皇甫遷冷冷的一笑。
“拿上來!”鄭將軍說了一聲,便見着他身後的侍衛便從懷中拿出了一本賬本,“這本賬本上面清清楚楚的記載了你這些年的貪污所得!還記得盛輝嗎?你以前的心腹,以爲知道了你太多的秘密,
你便派人追殺他,但是很不幸,他被我救下來了,隨時可以指正你!”
“哈哈哈!”這時候皇甫遷一改臉上唯唯諾諾緊張的神色,變得囂張起來,大笑道,“你有證據又如何?既然你們單槍匹馬的來了這結城還以爲自己能夠走得出去嗎?”
“皇甫大人這是自己不打自招了嗎?”長孫斐淡淡的說道。
“這個時候還能夠面不改色,老夫着實佩服鬼王的膽色,不過,待會兒見了閻王不知道鬼王還能不能夠有這樣的氣魄!你既然叫鬼王,不知道那些個小鬼會不會認你這個王!”
“殺了我然後呢?”長孫斐冷冷的擡眸看着皇甫遷,“是投靠大陳還是造反?”
“老夫聽聞陛下眼下就在應城,實在是天助我也!”皇甫遷說道,“殺了你們,便等於廢了陛下左右手,一個小小的應城難道我還會攻不下來?若是能夠拿下陛下,在那位大人面前我便是立了頭功,他日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只怕你沒有這個命了!”長孫斐的眸子迸射出一絲冷光,一個眼色,立即有數十個穿着玄衣蒙面的人落了下來立在了門外。
“來人!”皇甫遷也同時大喝了一聲,立即便有數十個拿着弓箭的士兵從大廳的各個門衝了出來。
“你以爲我會一點準備都沒有?”皇甫遷冷冷的一笑,“早就聽聞鬼王身邊的玄衣衛如同惡鬼一般,兇猛無比,不過以眼下的狀況來看,也不知道是誰的勝算大一些!”
“舅舅,現在回頭還爲時未晚!”白子珏說道,“到時候我與哥哥自會在陛下面前替你求情的!”
“子珏,我本來是不想殺你的,奈何你吃裡扒外與外人一道合謀害你舅舅,那我焉能夠留你?你且放心的去了,他日,我自會多家照拂與你白家的!”
長孫斐依舊面不改色的坐着,手指輕輕的敲着桌面,目光冷厲的看着皇甫遷,嘴角挑起一抹笑意:“你這是自己在找死!”
“現在鬼王未必會佔得了便宜吧,大不了魚死網破!”皇甫遷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嗎?”長孫斐冷冷的說道,“你儘可以一試!”
一時間屋子裡面殺氣四起,全是玄衣衛身上迫人的煞氣。屋子裡面的士兵雖然人多勢衆,但是仍然是仍住瑟瑟發抖。
“且慢!”就在刀兵相向殺伐瞬間的時候,一道如珠如玉的聲音傳來了,人羣中自然而然的分開了兩邊,只見着一個白衣女子緩緩的走上前來,嘴角含着一絲淺淺的笑意,她的身後亦跟着一個玄衣冷麪男子。
“你怎麼來了!”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是長孫斐的眸子卻閃過了一絲,就連一旁的白子珏也擔憂的蹙起了眉頭。
“聽聞結城的風景優美,便想着來這裡瞧瞧!”女子笑道,“不曾想到居然巧遇了王爺與白將軍!”
這女子正是沈嫿,她眸子一轉,目光便落到了皇甫遷的臉上,笑道:“這位便是皇甫大人吧!說來也巧了,我在來的途中,恰巧遇上了尊夫人與令公子!小傢伙白白胖胖的,倒真是惹人疼愛呢!”一面說着,一面輕輕的玩着手上的一個香包。
皇甫遷的臉色卻大驚,那香包不正是他兒子的嗎?吼道:“你把我兒子怎麼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