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煥勝將手中的信紙放下,臉上浮起一絲疑色:“你的意思是鬼王近期來了岐山?”聲音不似白日裡面聽到的那麼的粗狂,倒有幾分尖細陰柔,與整個人五大三粗的樣子格外的違和。
窗口的人聲音冷冷的傳來,帶着些許的沙啞,彷彿不希望別人聽出他的聲音一般:“恩,京城裡面沒有了他的影子,有可能得了線索,到這裡來了!交代你的事情進行的如何了,別到時候讓長孫斐搶了先!”
“我辦事,你就放心好了!”馮煥勝信心滿滿的說道,“只是我手下的人到現在都沒有發現有鬼王的蹤跡啊!據說鬼王常年帶着一個面具應該很好認的啊!”
“蠢貨!”窗口的人嘲諷的說道,語氣裡面有不掩飾的輕蔑之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長孫斐帶着面具,他會帶着面具出現乖乖的讓你認出來嗎?反正最近來岐山的外地人都要留意一下,要是壞了主子的大事兒,有你好看的!”
“你的話有理,但是鬼王既然帶着面具,必然是他面上有些好認的特徵,不會是個普通人的!你放心好了,我會留意的!”馮煥勝壓下心頭的怒氣,又笑道,“只是主子交代的事情我可能還需要一些時日,希望大人在主子面前多爲我美言幾句!”
“哼,只要你忠心爲主子辦事,主子不是不分青紅皁白的人,你就放心好了!”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天色已晚,是否需要我爲大人安排一下,就在我這裡住下吧!”
“我還有任務在身,多謝美意了!告辭了!”言畢,窗口的人便闊步走了出去。
那人走後,馮煥勝的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將桌子上面的茶杯掃到了地上,不屑的罵道:“不就是主子的一條狗嗎?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呸!”
長孫斐偷偷的將瓦片合上,眸子裡面也多出了幾分憂色,這人居然與京城的人有關係!
三哥已經伏法了,那麼在京城之中還有誰有這樣的實力?
他沒有想到馮煥勝與京城的人居然還有聯繫,那麼他們的身份就要隨時暴露的危險!
長孫斐回到了房間裡面,沈嫿還留着燈等他,見他進來,擡起眸子,問道:“怎麼樣?打聽到什麼消息了嗎?”
女人美麗的側臉浸在橘黃色的燭光裡面,眼神裡面是真真切切的關心,叫他的心一暖,眼神不由得柔和下來了,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揉了揉女人的臉頰,皮膚滑膩到叫他愛不釋手。
“恩,倒是有一些收穫,明日跟馮煥勝去岐山,我一人去就可以了,你去客棧找四兒,與她呆在一起!”長孫斐說道。
沈嫿秀氣的眉頭微微的蹙起,微微的揚起下巴,下顎與頸部之間勾勒出一抹精緻的幅度:“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你到底打聽到什麼事情了?”
“彆着急!”長孫斐挨着沈嫿坐下,一聲輕笑從他的喉嚨裡面溢出來,顯得低沉而性感,“沒什麼事兒!是我錯了,忘記了我的王妃是這麼的關心我的,就是明兒不是打獵麼,你會打獵麼?我是怕你女人的身份會被懷疑的!”
“真的只是如此?”沈嫿露出一絲懷疑的目光,眼神緊緊的盯着長孫斐,想要從他的臉上的找出一絲他說謊的蛛絲馬跡。
“我還會騙你不成?”長孫斐給了她一個真誠的不能夠在真誠的目光。
沈嫿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不過,你自己要千萬小心就是了!”
第二日一早,馮煥勝便前來邀請長孫斐與沈嫿一起去岐山打野味,沈嫿隨意找了一個藉口,就沒有去。
在兩人離開之後,沈嫿也出門了。到了街上走了不遠,她便感覺到了身後有人跟蹤。
沒有直接去客棧找四兒,沈嫿先是在街上隨意的逛了一下,最後進了一間青樓。這大清早的,青樓裡面自然是沒有客人的,只有幾個打掃的龜奴,笑嘻嘻的說道:“這位客官來的早了些,我們這兒還沒有營業呢!”
沈嫿拿出了一錠銀子在龜奴的眼前晃了晃,說道:“叫你們老鴇給我安排一個姑娘!要快!”
龜奴接過了銀子,笑得牙不見眼的:“稍等,馬上就爲您安排!”
不一會兒就見着老鴇帶着幾個妖嬈的姑娘迎了上來,老遠就笑着,臉上的粉一層層的往下掉:“這位客官來的可真早,你看看這幾位姑娘你還滿意嗎?您隨意挑一個吧!”
沈嫿隨意看了一眼幾位姑娘,這幾位姑娘也在打量着他,這麼俊的男人可不多見啊!
沈嫿隨便拉了一個就往樓上跑,老鴇笑道:“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猴急的客人!”
就在沈嫿上樓之後不久,又闖進了兩個男子,凶神惡煞的環視了一圈屋子裡面,對老鴇兇狠狠的說道:“方纔是不是有一個長相十分俊俏的男人進來了?”
老鴇愣了愣才點了頭,指着樓梯說道:“在樓上!”
兩個人將老鴇一推,便上樓去,一間房間一間房間找起來,找到第三間房間的時候,門卻是突然從裡面打開了,屋子裡面一個人,屋子外面的兩個人都是一愣。
還是沈嫿先說道:“二位似乎是聚馬幫的人吧?怎麼這麼早也到這裡來消遣了?不會是跟蹤我吧?”
兩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們是幫主吩咐前來保住寧二公子的,畢竟二公子使我們聚馬幫的貴客!”
“原來如此!”沈嫿笑道,“既然這樣,你們就在這裡等我吧!還有啊,我來妓院的事情,你們千萬不能夠對我哥哥說起,我們家教甚嚴,若是讓我父母知道了,我會遭殃的!”
“這個二公子可以放心,我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那麼就辛苦二位了!”
兩人看着門被關上,不一會兒裡面便出來了咿咿呀呀的聲音。一人笑道:“看着這二公子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原來是色中餓鬼!”
“你聽這個女人叫的多歡啊,沒有想到他還有這本事!”
快兩個時辰過去了,裡面的人還是沒有出來,兩人覺得事情不對勁兒了,踢開了門,跑到了牀邊,哪裡還有寧二公子的身影,就只有這個女人一個人在牀上鬼叫!
“人呢!”
被這個人兇悍的表情嚇到了,女人指了指窗戶:“早走了!”
兩人立刻跑到了窗戶邊上,只是哪裡還有他的身影!
“現在怎麼辦?”
“追啊!”
沈嫿在甩掉了跟蹤的人之後,立即到了客棧找到了四兒。
四兒見沈嫿如此的匆匆忙忙的,好像腳還有些受傷了,臉色一沉,急忙上前扶住她,問道:“發生什麼事情?”
“先別緊張!”沈嫿說道,“我被人跟蹤了,現在人已經被我甩掉了。但是我既然被聚馬幫的惡人跟蹤了,那麼就是說明了我們的身份已經惹人懷疑了,現在王爺跟馮煥勝到岐山上去了,我擔心馮煥勝會對王爺不利!”
“我現在就去通知王爺!”四兒蹲下身子,捏着沈嫿的腳踝,將關節一捏,她的腳邊復原了。
“不,我回去找王爺,你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沈嫿說着,從腰間拿出了一塊令牌,“你那這令牌去找離這個鎮子十里之外的鹿邑縣,縣上有一支軍隊,首領曾經是王爺麾下的人,來的路上王爺跟我提起過,還說起解決了這裡的事情之後去找他敘舊的,你去找他,就說王爺有危險,讓他趕快帶兵前來相救,記住,要快!”
“是!”四兒立即將令牌收下,說道,“你自己也要小心啊!”
“我知道了,你去吧!”沈嫿說道。
沈嫿剛剛下到了客棧的大堂,就見着一位打柴的大叔挑着兩擔柴賣。
只聽見客棧老闆說道:“聚馬幫的人還在岐山上面找東西?找到了沒有嘛?到底要找個什麼東西啊?你經常在岐山上面活動,有沒有什麼消息,是不是真的再找什麼寶藏啊!”
打柴人笑道:“我就是個打柴的,哪裡敢打聽他們的事兒啊!”
打柴的人正準備離開,沈嫿立刻將人叫住,說道:“大叔,你是在岐山上面打柴嗎?那麼你對岐山一點很熟了?”
“那當然了!”打柴大叔說道,“我從小就是在岐山長大的!”
“那大叔你知道有到岐山上去的近路嗎?我有些事情急需要處理!”
打柴的大叔打量了沈嫿一眼,見她年紀輕輕斯斯文文的,不像是壞人,便憨厚的笑道:“當然沒有問題,只是道路有些險峻,我擔心你上不去啊!”
“沒有問題的大叔,我能夠上去的,你帶路就好了!我會給大叔你報酬的!”
“報酬什麼的就不必了,反正我現在要上山打柴了!”大叔說道。
沈嫿跟着大叔,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大叔知道了山腳下的小路,沈嫿觀察了一下,卻是不是很好走。
大叔懷疑的看着她,說道:“這位公子,這路,你行不行啊!”
“沒問題的!”沈嫿笑道,路雖然不好走,但是還不至於險峻,應該沒什麼問題。
大叔爬山路的人,走起來十分的輕鬆。可憐了沈嫿現在的身子就是一具嬌滴滴的小姐的身子,還沒有爬一會兒就開始喘氣了。咬了咬牙,又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