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點了點頭:“也好!兩個人的力量總是比一個人要強一些的!”
“那麼你又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嗎?”白子玦神色溫柔的問道。
“這些夥計異口同聲的說道他們對店鋪裡面的價錢並不知情,我選擇相信他們的話,也就是說,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陷害!”沈嫿說道,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假鹽一案本來直接相關聯的就是鹽事司,或許應該從他們那裡入手!”
“鹽事司的人要爲假鹽一事負直接責任,他們應該不會傻到讓鹽被發現,現在他們可能都自顧不暇了,假鹽一旦被揭發出來,彈劾他們的奏章將會是多如牛毛。根據假鹽的興致與影響,鹽事司的人輕則被免職,重則則是要掉腦袋的!”白子玦分析道。
“這也不一定,鹽事司主事的是曾元謀,他早就被衛蘭給盯上了,知道自己洗脫嫌棄無望,而故意將白府與鬼王府託下手,然後接着白府與鬼王府的勢力破使衛蘭不要再往深處查了呢?”沈嫿說道。
“若是有人的目的不是鹽事司,而是鹽事司的上一級戶部,而且故意要將白府與鬼王府牽扯其中呢?往深處想,也許是要白府與鬼王府同時與太后爲敵!”沈嫿微微眯着眼睛說道,她記得戶部尚書當朝國舅爺,太后的親弟弟,而鹽事司的主事曾元謀也是太后的外甥!
白子玦的神色也嚴肅起來了,頓了頓,才說道:“只是眼下我們的想法全是猜測,想要論證我們的猜想需要找到確實的證據,或許經過抽絲剝繭,最後能夠得到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
兩人正在說着,就見着四兒進入,“小姐,事情已經打聽出來了!”她看了一眼白子玦,直到沈嫿點頭才繼續說道,“我跟蹤了那人,那人的確鬼鬼祟祟的去了一家買鹽的鹽商,與掌櫃的呆了許久纔出來。我偷聽了一下,那人大約是在責怪鹽商爲何賣給他的鹽是假鹽,而鹽商則是極力的辯解,後來發生了爭執,那人說萬一他出了事情,定然會將鹽商供出來的,最後兩人不歡而散!”
“果真如此!”沈嫿眸子微微的一眯說道。
“怎麼回事?”白子玦有些不理解的問道。
沈嫿解釋道:“我上午的時候去過一家侯府被查封的鋪子,而就在這件鋪子不過想個兩個店鋪就又是一家侯府的鋪子,只不過這兩家鋪子的掌櫃的是兩兄弟而已。而我去到另一家鋪子的時候,發生掌櫃的很是奇怪,不但不爲了自己被抓起來的兄弟擔心,反而是極力爲自己辯解,我便心中疑惑,讓四兒跟着他,沒有想到這麼快便露出了馬腳!”
“若出事的店鋪的鹽都是從那一家鹽商那裡買的話,從鹽商那裡可能得到一些線索,我們不妨走一趟!”白子玦說道。
“正是如此!”
話落,沈嫿三人便來到了鹽商的家中。
“徽記,”白子玦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倒是一個老牌子了,也是一個大牌子,從事官鹽已經好多年了。徽記的老闆與鹽事司又莫大的關係,也可以說徽記能夠做鹽的生意這麼多年,離不開鹽事司的支持!”
“鹽事司乃是假鹽一案的源頭,那麼徽記會有假鹽也就不足爲奇了!”沈嫿說道。
說話間,三人便
敲響了鹽商的大門,不一會兒一個下人便前來開了門,沈嫿只道要拜見一下家主。下人得知三人的用意之後,便請他們三人先進來,他先去請主人出來。
沒過一會兒,就見着下人一臉驚嚇的跑了出來,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老爺被殺了!”
沈嫿與白子玦立即站了起來,互相看了一眼,便朝着兇案發生的地方走去。
來到了鹽商的房間外面,大門開着,能夠看見裡面躺着個渾身血水的男人,雙眼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的樣子。
沈嫿快速的環視了一眼屋子裡面,房間裡面的地下有好幾個血腳印,顯然兇手曾經在屋子裡面翻找過東西的。
沈嫿與白子玦進入屋子裡面,白子玦立即蹲下去摸了一下屍體的脖子,說道:“死亡時間應該超過了一個時辰!”
四兒在白子珏的身後說道:“從我離開這裡開始,到現在也不過一個多時辰,也就是我一離開,這人就被殺了!”
沈嫿也蹲了下去,看了一眼屍體的表情,說道:“他的眼睛好像在看着什麼東西!”
“還有他的手指的方向!”白子珏接着說道。
結合這兩條線索,兩人的目光迅速的鎖定到了牆上的一副觀音畫上面。
沈嫿立即起身走到了畫前,將畫兒掀開,裡面果然有一個暗格,她打開了暗盒,從裡面拿出了一本賬本。
這個時候從外面傳來了一陣大哭的聲音,沈嫿立即將賬本藏在了身上,將觀音畫還原。
這時一個女人從外面衝了進來,趴在屍體上面哭了起來,見了屋子裡面還有三人,立即大哭着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我相公的屋子裡面?”
下人解釋道:“這三位是老爺的客人,前來拜訪老爺的!”
“我苦命的夫君啊,你死的好慘啊!”女人哭的更加的悽慘了。
沈嫿三人趁着人沒有注意的時候,趕在官府的人來之前溜了出來。
到了外面,白子玦才問道:“方纔那本賬本上面記載着什麼?”
“徽記與鹽事司之間的交易記錄!”沈嫿淡淡的說道,可以說有了這一本賬本,鹽事司參與假鹽一案算是證據確鑿了,雖然可以的定定了鹽事司的罪,但是上面也同樣記載了徽記與其他的一些店鋪的交易往來,其中就有侯府名下的店鋪。
“將東西給我吧!”白子玦朝着沈嫿伸出了手。
“爲何?”沈嫿蹙眉問道。
“這東西在你身上太危險了,他們既然在找這個東西,就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白子玦神色嚴肅的說道。
“多謝白二爺關心,但是現在我是信任我自己,抱歉!”沈嫿淡淡的說道。
“難道我就那麼不值得你相信嗎?”白子玦神色有一絲挫敗,“你不要那麼固執了,我是爲了你好!”
“我自己知道分寸的!”沈嫿固執的說道。
“給我!”白子玦有些生氣的說道,“你要我怎麼跟你說纔好呢!”
“我不給難道你還打算硬搶麼?”沈嫿的倔脾氣也上來了。
“小姐!”四兒默默的站到了沈嫿的身邊,警惕的看着白子玦。
白子玦扶額無奈的一笑:“罷了,我算是拿你們主僕沒有辦法了。賬本你就留在身上好了,只不過千萬要小心知道嗎?”
與白子玦分別之後,沈嫿與四兒準備回王府。
沈嫿手中現在握着的賬本,若是呈上去之後,徹查假鹽案的時候,只怕上面的名單的人一個都跑不掉。現在是如何在事情的影響徹底的爆發之前,證明侯府是清白了。
沈嫿正在想事情的時候,四兒忽然停了下來,護在了她的身前,說道:“小心!”
說話間就見着一道黑影衝了下來,明晃晃的的劍直接朝着沈嫿的胸口刺去。
四兒一把將沈嫿拉到了一邊,一腳便踢向了刺客。緊接着四五個四個從不同的方向朝着沈嫿再一次襲來。
四兒眸子泛出一絲冷意,微微側身躲過了一人的劍,兩根手指夾住了健身,折斷,劍鋒便劃破了這人的咽喉。手指用力,手上的斷劍便飛了出去,刺中了一個刺客的眉心。
伸手將沈嫿拉到了一邊,四兒的手中多了兩枚銅錢,扔出,兩枚銅錢便同時劃破了兩人的喉嚨。
只剩下最後一個刺客,見到此情況,便立即拔腿就跑。四兒眸子微微的一眯,追了出去。
“窮寇莫追!”沈嫿的話剛剛喊完,這個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出了一支冷箭朝着她的心中便射來。
沈嫿驚了一下,雖然發現了冷箭,但是以她身體的反應能力,根本沒有辦法躲過去的!
電光火石之間,冷箭卻突然改變了方向射向了一旁的大樹樹幹上面。
沈嫿還在發愣的時候,一道白色的身影翩然落到了他的身前,雙手環住了她的腰,微微的一個轉身。
沈嫿反應過來的時候,低頭一看,只見着白子玦的胳膊被冷箭射中了,又是擔心又是吃驚的說道:“你受傷了!”
“小傷而已!”白子玦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毫不在意,反而安慰着沈嫿。
只聽見一聲慘叫,就見着四兒提着一個人的屍體飛身來到了沈嫿的身邊,急問道:“沒有想到這後面還藏着一個縮頭烏龜,小姐,你沒事吧!”
沈嫿說道:“我沒事,但是白二爺受傷了!”她立刻讓白子玦坐下,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箭穿透了他的胳膊,說道:“萬幸的是箭上沒有毒,忍一下!”
說着,沈嫿拿出了一柄匕首,將箭頭割斷,然後握住箭尾,將箭身拔了出來。
沈嫿拿出了手絹將白子珏的傷口包紮好,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又連累你爲我受傷了!”
白子珏在沈嫿爲他療傷期間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只是微微的一笑,說道:“沒關係,我沒事!只是他們這一次不成功,難免會沒有下一次,你千萬要小心!”
“我知道了!這些刺客到底是什麼人,難不成與鹽事司有關?”
白子珏讓四兒查看這些人腰上,果然都佩戴者一塊令牌。
這令牌出自“賀府”。
賀府賀知章,當今國舅爺,太后的親弟弟。
“看來,爲了兒子,賀尚書都親自出手了!原來他們的人一直都在這附近沒有離開,守株待兔呢!”沈嫿冷笑了一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