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第七十八章 讓賢不必

龍七握着小十的手,翻來覆去的說“幸虧你在,才了結姨娘心願”,兄弟們聽出來老七話多了,但都知趣沒有打斷。

小小龍們過來,龍七把小十放開,撫摸住自己孫子的腦袋,呢喃聲又對上他:“去吧,不用掛念。”

小小龍,是不會爲姜姨娘守七七的。七七這件,也是老國公不在,龍懷城允許,由着龍七辦理才能這樣。姜姨娘臨去前能見到自家房頭的孫少爺,對她亦是一件幸事吧。

就龍七來說沒有遺憾,就餘下的幾位姨娘來看,都有羨慕。

小十已答應過姨娘們,有事他會回來。不明說,但大家心照不宣。

在這裡道別的時候,小十不想再多扯上這些話。龍七放開他,他趕緊退後幾步,既給小小龍們輪流道別騰位置,也有躲開龍七的意思。

不跟着去的龍四、龍六、龍七父子們,把小小龍們好一通的交待,小小龍們叩了頭,說着:“等回京去下過科場,也就回來。”

龍顯邦也和兒子道別,他的兒子又說一遍:“父親一起去,想來九祖父不會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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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我出來許久,我放不下九祖父,我得回京去了。”龍顯邦說着,又去和父親龍二告別。

他自少年進京,此後常在京中。離開袁訓半年,還真是想的慌。

他真的跟着入藏,袁訓讓他離京時說的是:“也疼疼你,你回家去,也逛一逛。”知道後也不會催促他回京。但龍顯邦總是擔心留在京裡的龍顯靖、龍顯寧不中袁訓心意。

對父親道:“您多保重,有孫子陪着,我回京去了。”

龍二壓根兒不挽留:“去吧,出來這麼久了,祖父難道不想你,你九叔面前難道不要人使?路上別耽擱,快馬回京。”

輔國公府的女眷也在這裡,女眷們大多有淚眼,但和餘伯南比起來,卻實實的不如餘大人。

餘伯南對着袁徵、袁律、沈暉難捨難分,淚水擦不乾淨似的,總在面頰明晃晃掛着。

哽咽着嗓音:“好孩子們,回去代我問祖母好。”

鐵甲軍暗中護送,趙大人前行二十里不在這裡,暫時的餘伯南沒有約束,放肆的把舊情流露一回。

蕭鎮姐弟天生的眼高於頂,不買餘大人的賬,不在這裡。蕭銀是個好脾氣,但姐姐和哥哥看出來這位餘大人不對勁兒,把他拘在身邊。

袁徵、袁律、沈暉三個太有禮貌,客氣的答應下來一聲又一聲。

袁乖寶,也早躲開。

千聲叮嚀萬聲離情,也有分開的時候。馬車駛動,後面放一聲大哭,嘎然止住,哭倒了送行的姨娘們。

龍懷城看着不像,對留下來的龍四等使個眼色,龍四揮手讓他們走也就完了。

一行人,終於離開了。消失在地平線時,餘伯南已隨衆撥馬回城。不時回身看,見天地間空無一物,心頭一記大痛直到骨髓。

他知道寶珠再也不會回來了。

……

長平郡王站在城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遠處來的人是太上皇和太子一行,有陳留郡王有輔國公,他也能接受。葛通是跟太上皇的人,有他們父子,也有預料。項城郡王是怎麼回事兒?

隨便一想,梁山王的用意撲面而來。

伴駕入藏的人有江左郡王,梁山王這是攪和他。

一股怒火從長平郡王胸中升起,攪和他也可以是別人,爲什麼一定是項城郡王?

卻不是自己!

本來長平郡王想當頭一個匆匆迎接的人,這就一耽擱,在他後面的人上去。

有一個不用馬,跌跌撞撞跑在最前面。太上皇認出來他是誰,坐在馬車上對着他笑。馬車停下,他也到車前,跪下來就放聲大哭:“嗚嗚,我想您想的好苦哇……。”

袁徵等人怔住,小聲道:“二祖父這是怪咱們沒有帶上他嗎?”趕緊的尋找阮琬:“把琬叔帶上了,這足不足以哄好他?”

讓太上皇見到他就想笑,伏地哭的跟無賴似的這個人,天下師阮英明是也。

禮部尚書方鴻哭笑不得,過來見駕後,抱怨道:“阮大人仔細失儀。”

“嗚嗚……”阮英明沒理他,哭着念出來一首思念的詩:“我想您時作的。”

太上皇忍俊不禁:“讓我揭穿你吧,你哪裡是想我,是想着我沒有帶上你纔是。”

“嗚嗚,不是。”小二繼續耍無賴。

在場的官員都對着他笑,在太上皇打趣過,紛紛揶揄:“二大人離京那天說的話,您忘記不成?您說趕緊的追上,趕緊的有好吃好喝,”

小二怎麼肯認:“我說的分明是有好詩好詞,大家作起來。”

方鴻把他拉到一旁:“擋住這裡郡王見駕。”在他耳邊悄聲狠罵:“溜鬚拍馬,爲兄只服你一個。”

小二擦乾淨眼淚,滿面無辜的看着他。在他們的身後,城頭上有一面大旗寫着“蘭州”二字。

太上皇等人約定會合的地方。

見面以後,請進城,應該商議一同入藏。但太上皇單獨召見爲首的官員如方鴻、阮英明等人,把自己的不滿表露:“我要自在的逛,帶上你們,擺出來儀仗,自在二字全然沒有。你們帶着儀仗去和接待的人見面,我隨意的走走。到我應該出來的地方,我會在的。”

和皇帝英敏書信往來商議有半年,英敏回想親攜加壽在布達拉宮拾級而登,均出太上皇所賜。認爲太上皇怎麼能不亮明身份?讓他人尊敬纔好。

太上皇打心裡不答應,懶得再在信上費口舌,就想出這個法子,直接和隨行的官員們說,把這個難題交給他們。

餘下的官員得以休息,得以和認得的人說話。借這個功夫,南安侯鍾恆沛帶着世子鍾華,和鍾南父女在一起。

“原來還有這件事情?”鍾恆沛聽的是話,不是當時親身經歷裡的人,半點兒煩惱沒有,反而展顏笑道:“我說娘娘額外開恩,說容姐兒入藏,有家裡人陪着更好,讓家裡來人。我是沾光來的,你哥哥現在禮部,蒙方尚書肯作成,抽調他當這個差,這不,我們全都來了。”

出京以後的路上,鍾恆沛早就喜不自勝,此時激動半點兒沒有下去:“你們祖父本來正鬧病,接過聖旨頓時好了大半,讓我和華哥安心的來,”

鍾華見好話快讓父親一個人說完,搶了幾句話:“家裡都高興的不行,都說這是難得的榮耀。”對着容姐兒笑的親切:“要是知道你爲了娘娘出力,一定還要喜歡。”

鍾恆沛也道:“容姐兒這事做的對,若是你高祖父老侯在,也要誇獎你纔是。”

容姐兒自從知道她將隨太子入藏,就不再有擔心。此時笑得盈盈答應着。

一家人又感嘆一回,鍾恆沛提議道:“給皇上和皇后娘娘叩幾個頭吧,實實的眷顧,實實的天恩。”

一家人沒有異議,朝着京都方向就地叩了頭,回座說的還是這件對鍾家來說,從沒有過的榮耀事情,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免不了的,要說到老侯,說到安老太太,說到袁訓夫妻。

鍾南把父母親也恭維進來:“還要感謝當年把芳容給岳母撫養,父母並沒有說什麼。”

鍾恆沛哈哈一笑,實在地道:“那是福祿壽喜有福氣,想着芳容能沾些福氣,家裡也跟着沾些福氣。”

鍾華心頭一跳。

當時沒有阻攔與他的第一任妻子方氏有關,南安侯夫人因此對二兒子夫妻含愧,由着他們安置女兒。

悄擡眼看看,見父親也好,二弟也好,侄女兒也好,貌似沒有人想到方氏,鍾華偷偷的鬆了一口氣。

鍾華對二弟也有滿腔的歉意。

最早的歉意和母親一樣,出自方氏對二弟的胡亂猜忌。後面的就由二房身份漸高,遠比自己世子能撐門庭而出來的羞愧導致,是對家門的的一種歉意。

全折到鍾南身上。

又一回見到二弟,見他相貌比上一次回京時更見威武。這可能就是常說的沙場殺氣吧?

鍾華覺得二弟比他更像曾祖父老侯。

南安老侯被逼娶妻,夫妻不和後,仕途上暗無天日,換成別人早就屈服或者一蹶不振牢騷滿腹。但老侯在先太上皇即位前,在仕途上苦苦支撐。

他若是倒在韓太妃的手裡,先太上皇即位後也不會相中他。

鍾華認爲鍾南哪裡像老侯呢?鍾南可沒有個太妃壓着他。

他認爲鍾南肯吃軍中的苦,一刀一槍自己殺出來戰功,這一點兒,當哥哥的佩服他,又把肖似曾祖的這話送給他。

鍾華早就想說的一句話,也曾對父親說過的一句話就此藏不住。他對父親陪笑:“您是不是這就說說?”

鍾恆沛從長子明說時,就不以爲然。此時和一定會出太子妃,再也不會更改的二房父女相見,更想不到別的話,他直眉瞪眼想不起來。

鍾華乾脆明示他:“就是那年我特意對您說的……。”

“哦哦,是這句啊。”鍾恆沛轉向鍾南,笑道:“你哥哥說你出息,這世子的位置他理當讓你。”

“萬萬不可!”鍾南和鍾芳容異口同聲。

鍾南道:“這話要是傳出去,袁家表叔會瞧不起我們的。”

鍾芳容道:“無故更換嗣子,不是興旺之道。壽姑姑若是知道,會看輕父親和我。太子……。”低下頭有了扭捏,面頰染上兩片紅雲:“太子面前可怎麼回呢?”

鍾恆沛暢快的笑了:“華哥,我說的沒錯吧,南哥和容姐兒先不會答應。”

鍾華再道:“父親,立嗣有立長立嫡之說,也有立賢之說。”

“大哥,我如今的官職比你高,陳留郡王姑丈告老帶走好些位將軍,騰出好些官職,我等着升官呢。我若得了世子,就得回京去支應門戶,說不好就不能官職比你高了,我可不幹。”鍾南笑道。

這話的字面意思是說鍾華的官職低,不是附合的好地方,但鍾芳容跟着父親的話點頭。

父女都極堅決,鍾華不再說,只鄭重的向前作揖放過鍾南,鍾南扶起他,兄弟兩個手握着手,都有了一笑。

……

太上皇的堅持讓方鴻等官員苦惱,在勸不動太上皇的情況下,分成兩批入藏。

太上皇只帶上一個人,阮英明。圖他作的詩好,往藏地的路上好解悶。

……

四月的天氣,花紅草綠。遠望起伏地勢,青草層層若綠毯直掛到天邊。彩色的帳篷,是其中另一處美麗。

兩個孩子在帳篷前玩耍,一個女人在幹活。聽到馬蹄聲,見到遠處停下長長的車隊,有十幾匹馬沒有停,很快到了面前。

兩個孩子好奇的看着馬上的孩子,又看他們漂亮的小馬,對女人道:“漢人。”

一匹小馬上有個孩子用流利的藏語道:“我們確是漢人,打聽一個人。”

“問吧。”女人不擡頭的說着。

“請問這裡是扎西卓瑪家嗎?”

女人搖頭:“我叫扎西頓珠,我女兒叫曲珍。”

馬上的孩子悶悶地道:“那請問您認得的人裡,有一位叫扎西卓瑪的人嗎?據說十幾年前她住在這裡。”

“十幾年前我們不在這裡,所以不認得她。”

馬上的孩子苦起臉,對同行的人用漢話道:“又沒有找到,壞蛋舅舅的這差使可真不好辦。”

掉轉馬頭回到遠處車隊前,瑞慶長公主迎上來:“找到了一家?”

馬上的袁徵、袁律、沈暉,白大帥三姐弟等搖頭:“沒有。”攤開一張紙箋,上面寫着十幾個人名。

袁徵念道:“達娃卓瑪、才旦卓瑪、阿蘭卓瑪……。壞蛋舅舅的舊知己啊,一個也沒有找到。”

太上皇在車裡笑:“遊牧民族並不固定住在哪裡,這裡也沒有里正,依我看啊,元皓的這差使咱們辦不了。”

長公主眨眼睛笑:“那他要咱們轉交的禮物,咱們昧下來?”

“不行不行,”孩子們都不答應:“我們再想想法子,還是找到,把壞蛋舅舅記掛她們的話傳到的好。”

長公主湊上來,又看看紙上元皓留的人名,嘀咕道:“怎麼記掛的全是女孩子,好孩子知不知道?當年他們一起來的,興許也是好孩子的知己?”

天近中午,一行人往前趕了不多的路,就停下來做午飯。永樂小公主和兩個小胖子,是六週歲、五週歲和四周歲,飲食還以軟爛爲主,單獨給他們起兩個篝火。

因爲小,不敢給大塊的肉,煮的肉粥,再加上現和麪做的軟餅。小胖子們不滿意,叫着:“加肉肉,加肉肉。”

太上皇笑道:“他們也知道這裡的肉好吃。”

有一個跟隨抽出刀,煮好的肉上削下五片牛肉,薄如紙,合在一起也輕易能透過燈影,平鋪在木盤子裡卻可觀。

蕭智開開心心,把五片肉先放到碗裡。粥送來時已溫,智哥握着勺子吃起來。

他和韓徹看到大人大塊吃肉,因此對小人兒飲食不滿,卻沒有發現給他們加的肉肉跟沒加沒多大區別。

感覺上開心就好。

長公主送現炒的菜來,逗他們道:“誰是大大嘴吃東西?”

“我是。”

“我是。”

蕭智、韓徹回答的爭先恐後。

鎮南王走來看笑話,對妻子道:“你怎麼還肯問這句?”

王爺也問:“這裡有給祖母的大大嘴嗎?”

“跟祖母回家了。”韓徹搶了個先。

蕭智索性把下面的話全說完:“祖母帶回家好餵飯。”指指自己:“這是自己的大大嘴,”韓徹跟着點腦袋。

一起拿起軟餅,兩個人笑嘻嘻:“自己的大大嘴,自己喂。”一大口咬下去,吃的很是香甜。

鎮南王摸鼻子,雙眼望天:“咦?有誰碰了一鼻子灰。”長公主給他一個大白眼兒。

生氣呢,長公主倒不會。她勾起來大大嘴的話,看着孫子自己大大嘴的吃,笑容不由自主的出來。

這兩個孩子可真是好帶啊。

送到她手裡時,已過了抱着揹着夜裡起來幾遍的年紀。因此上,沒有給祖母的大大嘴,長公主認爲也應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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