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後院,被安置在牀榻上的太妃悠然轉醒後,忙詢問前面的狀況,得知世子妃出面把鬧事的人扭送到京兆府尹衙門,她略略的送了一口氣。
又聽說世子妃姜璐瑤‘逼死’了幾個鬧事的刁民,太妃接連唸了好幾聲阿彌陀佛。
她面上露出了幾分不悅之色,唸叨着:“怎能逼死了人?這讓外人怎麼說秦王府?御史會不會以此彈劾王爺不慈?”
伺候太妃的僕從大多是府上的老人,姜璐瑤整頓秦王府後,她們手中的油水銳減,又受了秦王妃的好處,她們看出太妃不悅,便壯着膽子道:“這等事情,世子妃竟然出去同刁民對質?二少爺在府上讀書,不知世子妃是不是忘了。”
“她沒忘。”太妃不悅之色越濃,“同嘉敏郡主一樣,總是自認爲誰都不如她,明明是女子偏就樂意出風頭,同男子爭鋒,以前我見她還好,卻忘了她也算是嘉敏郡主的孫女。”
嘉敏郡主年輕時候的囂張,驕縱,太妃可是記憶猶新的,一言不合嘉敏郡主就敢同人大打出手,後來嘉敏郡主的母親故去後,她才略略收斂了一些,不過又因爲當今陛下對嘉敏郡主不同於其餘表妹的疼愛,信任,嘉敏郡主顯得格外不同。
當時勳貴人家的公子都不敢迎娶嘉敏郡主,本以爲嘉敏郡主會進宮。
誰知她相中了家境尋常,那時官職不高的姜校尉。
嘉敏郡主的選擇讓京城的人大感意外。
後來那名校尉成了三大名將之一,做了永寧侯,旁人佩服嘉敏郡主的眼光,瞭解這樁婚姻的人,如太妃等人卻憐憫要強爭勝的嘉敏郡主。
嘉敏郡主同丈夫永寧侯不和,且長期分房而睡不是新聞。
不過嘉敏郡主有皇上維護,嘲諷嘉敏郡主的人也不敢太過分。
嘉敏郡主婚姻不幸,一生無子,被當作她當年囂張固執的報應,不當面說,在私底下她們這羣端莊,賢惠,以夫爲天的命婦沒少笑話嘉敏郡主。
“秦王府容不得姜氏放肆。”
太妃最近聽了許多非議世子妃姜璐瑤的話,眼見着姜璐瑤把秦王妃壓了一頭去,秦王妃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太妃在後宅玩平衡,怎能准許一方太強?
雖然她對秦王妃惹來的麻煩也很不滿,不過有了短處把柄的秦王妃會更聽話,更孝順她。
太妃不過是想做王府裡地位最高的人,孫媳和兒媳互相牽制,她纔可以穩坐釣魚臺。
因此,太妃才讓人把王府的‘功臣’世子妃姜璐瑤叫來,也爲了給秦王妃一個教訓,太妃對秦王妃不理不睬,秦王妃只能在迴廊下侍立,不敢邁進太妃的房門。
秦王妃聽了外面的鬧劇後,並非只剩下哭。
她比姜璐瑤瞭解太妃和秦王,此時有人出頭解決此事,不一定讓太妃和秦王滿意,弄不好還會着了他們的埋怨記恨。
秦王喜歡菟絲花般柔弱的女子,經歷過楊妃,秦王越發厭煩事事拔尖不願意依靠男人的強勢女子。
於是,秦王妃寧可沒用一點,受點委屈,也不想秦王同她離心離德。
後院的爭鬥,除了爵位外,大體離不開男人。光有秦王妃的體面,日子也能過,不過獨守空房,沒有丈夫的疼愛,日子太枯燥也太難捱了。
秦王妃好不容把秦王的侍妾弄成了擺設,一旦秦王寵愛臨幸侍妾,秦王妃心裡會不怎麼舒服,雖然侍妾無法危機她的地位,可她就是不願意看到侍妾恃寵而驕,王府後院出現寵妾。
在來太妃房前罰站前,她先去了秦王的書房,哭着解釋了一番,說她是被冤枉的,她只是爲了保護被當作人質的兒子們不得已才幫太子看了看,她只懂得粗淺的偏方……
秦王妃讓秦王更多的懷疑起趙鐸澤夫妻的用心。
秦王雖然對秦王妃不冷不熱的,可秦王妃看出秦王聽進了自己的話,秦王妃稍稍感覺到安心。
太妃罰她越狠,她越有可能得到秦王的維護憐憫,因此站在門外的秦王妃雖是做出一副請罪的樣子,心裡還是有分寸的,當然對楊門太君潑髒水舉動,她更多得思考怎麼報復楊門寡婦。
秦王妃聽見腳步聲響,擡起紅腫的眼睛看去,趙鐸澤攜姜璐瑤走進垂花的月亮門。
俊秀的男子眼中隱含着對姜璐瑤的照顧,疼惜,嬌俏柔美,性情果決剛烈的美人相依相伴,兩人宛若天生一對,彼此之間的牽絆情愫弄得化不開。
秦王妃不滿意姜璐瑤,卻無法否認姜璐瑤的處事能力,同時她更惱恨趙鐸澤的運氣,怎麼偏偏娶了姜璐瑤?
永寧侯府其餘小姐可沒有姜璐瑤這麼聰明,能幹。
如果她的兒子再大兩歲,或是做了永寧侯世子,是不是就可以娶姜璐瑤?
姜璐瑤做了秦王妃的兒媳婦,她做夢都會笑醒,會看姜璐瑤順眼許多。
姜璐瑤也只比秦王妃的長子大半歲罷了。
“母妃。”
姜璐瑤梨渦含笑,屈膝向秦王妃見禮,趙鐸澤拱了拱手,算是見過了秦王妃。
秦王妃避讓開半步,紅腫的眸子越發顯得可憐兮兮,感激的輕聲道:“方纔多謝世子妃出面了,太妃……太妃只是一時想差了,她總會明白世子妃的好心。”
“這件事不單單是母妃的事兒,事關整個秦王府的臉面。”
姜璐瑤透過晃動的簾子縫隙隱約看到太妃的身影,料想太妃一定離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提高聲音,“您不必感謝我,我只是爲了秦王一脈的尊嚴。”
如果只是牽扯到秦王妃,姜璐瑤纔不會出手幫忙呢,哪怕能借此刷刷孝順的聲望,她也不會出頭。
秦王妃道:“不管怎麼說,我都會記得世子妃,不過,我還是想說一句,世子妃何必把人送到京兆府尹衙門去?此事只怕是瞞不住了。”
“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您還以爲能隱瞞得住?”
“總好過去衙門……”
“您此話糊塗,京兆府衙可是最容易將道理的地方,況且事關太子殿下的聲譽,已經不是我們王府能處置的了。”
姜璐瑤聲音越來越高亢,坐在屋子裡的太妃聽得清楚,“是孫媳?你進來罷。”
“我先進去了,看太妃心情好些,我自然會幫您求情,這事……鬧得實在是太大了。”
姜璐瑤學足了秦王妃往日表現出來的寬容,大度,有愛心,她這番做派活脫脫是秦王妃翻版,把趙鐸澤看得目瞪口呆,瑤瑤能剛能柔,連秦王妃虛有其表也能學得來,實在是……太厲害了。
當然,趙鐸澤也對秦王妃那套明着說好話,實際上栽贓陷害的做派很噁心。
以後他再遇見像秦王妃這樣的女子,一準會把她們打出去。
秦王妃也曉得姜璐瑤模仿自己,被堵得不行,尷尬的道:“我應該受點教訓,太妃生氣不滿於我也是應該的,我太大意了一些。”
“您能這麼想就好,往後小心點,知曉點分寸,自然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兒。我是不知您懂不懂醫術,記得一句老話,空虛來風,未必無因。我見王爺最近身體不大好,若是您有神奇的醫術,想來能讓王爺減少病痛。”
“全是誤會,我哪會醫術?”
“也不盡然。”
姜璐瑤做出苦思良久的樣子,“以前母親還在世時,王爺還有二弟,您進門這些年……王府可是許久沒有聽到喜訊了。我不是說您怎樣,只是您不覺得實在是太巧了麼?”
秦王妃萬萬沒想到姜璐瑤敢當面這麼說,帶了幾分的惱怒:“世子妃這是想操心王爺後院的事?”
“其實我只是想讓秦王府熱鬧起來,有道是上陣父子兵,打仗親兄弟嘛。世子爺一直希望能多些弟弟妹妹,王府的水土好,縱使是庶出也被王妃您關愛着。”
姜璐瑤不信屋子裡的太妃不會琢磨。
“瑤瑤,我們進去罷。”
趙鐸澤撩起了門簾,護着姜璐瑤進門,秦王妃在外面恨不得一巴掌打掉姜璐瑤臉上的得意之色,眼下她只能指望太妃能壓一壓姜璐瑤的囂張氣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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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祖母。”
趙鐸澤和姜璐瑤對着坐在炕上的太妃行禮,“祖母安好。”
“安好?”太妃面沉如水,指着趙鐸澤道:“你娶了這麼個出色,厲害的媳婦,還問我是否安好?”
趙鐸澤道:“厲害的媳婦不好麼?祖母,只有她能鎮住旁人對秦王府的算計。”
“我只看到她爲了出風頭,站在府門口同刁民回嘴,還打着太子的名聲,萬一……萬一皇上以爲我們不知進退,非議太子殿下怎麼辦?聽說還死了人?”
太妃把桌子拍得啪啪響,“你心怎麼這麼狠?你逼死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阿貓阿狗,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
姜璐瑤拽了趙鐸澤衣袖一把,後宅的事情,還是交給她來處理爲好,趙鐸澤越是護着她,太妃約會懷疑趙鐸澤受制於妻,影響王府傳承,怕姜家操縱王府,太妃會越發的氣憤。
“按大明律例,到世襲王爵,宗室親貴門前鬧事的百姓都要受到重罰。他們既然敢來王府門口請王妃治髒病,就要想到秦王府不是好欺負的。孫媳想若是祖父活着,他們根本用不上去京兆府尹……早就沒命了。”
“此時能同你祖父那時一樣?你只曉得一味的出氣泄憤,就沒想到皇上的想法?”
“想了,孫媳一直認爲,陛下對太子殿下是極爲維護的,誰敗壞太子殿下的名聲,誰就犯了謀逆大罪。那羣刁民不管從何處聽到的消息,既然口口聲聲說王妃給太子治病了,他們難道不是拿着染上的髒病構陷太子殿下?孫媳讓人堵了他們的嘴,並把人送到了衙門去,想來陛下不會過多責怪我,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我以爲就是秦王一脈對皇上最大的忠誠。”
姜璐瑤越說底氣越足,“如果一味的忍辱負重,不曉得爲皇上排憂解難,不知爲太子殿下正名,又哪好意思說自己是忠臣?”
太妃捂着額頭,“牙尖嘴利,我說不過你!”
“祖母,如果皇上怪罪的話,孫媳願意一力承擔,不敢牽連王府。”
“說得好聽,你承擔得起?”
“不就是幾個鬧事的刁民?縱使他們自盡身亡,也怪不到孫媳頭上。”
“你就沒想過御史會不會多話?”
“您忘了,如今太子殿下正病着,御史朝臣哪有空理會我?況且御史此時要是說我不慈,我正好可以問問他,構陷儲君是何罪?”
“你……你……”太妃聲音顫抖,“你一心爲太子殿下,豈不是……豈不是讓秦王府參合到皇子們的腳力中?這件事不曉得是哪位的手筆。”
“不管是誰,絕不可能是皇子。皇子們一個個對太子殿下恭敬有加,又同太子殿下是親兄弟,怎麼會做出這樣齷蹉下作的事情來?秦王府不是應該忠誠於陛下,忠誠於太子殿下的嗎?”
姜璐瑤狐疑的看了趙鐸澤一眼,問道:“我看錯了?”
趙鐸澤道:“沒錯,沒錯,父王一直是忠臣。”
太妃被他們一搭一唱差一點氣個倒仰,秦王面上是忠誠陛下,其實一直在觀望,觀望誰是繼承皇位的人選……太妃都能看出皇子們不和,暗自拆臺,她不信姜璐瑤看不出來。
姜璐瑤故意在她面前裝傻。
裝傻的姜璐瑤更是氣人。
太妃道:“既然你如此懂事,爲何不讓溢兒出面?你女戒女則都學到哪裡去了?”
“正因爲孫媳以女戒女則嚴格要求自己,纔會拋頭露面的。”姜璐瑤含情脈脈般低言:“以夫爲天麼,秦王府有難,世子爺名聲有損,對孫媳而言如同天塌一般,哪怕孫媳耗費一切心力,也要撐起一片天,正夫君的名聲。至於二弟……孫媳當時光顧着維護‘天’,沒想到二弟也在府上。”
“孫媳腦子裡除了世子爺外,再也放不進旁人,自然不如太妃殿下您想得周全。”
姜璐瑤眉宇間簇起真誠,“二弟只是世子爺的兄弟,是孫媳的小叔子,孫媳按照女則來說,嫂子和小叔子,尤其是年歲如此相近的時候,還是不要見面爲好。”
趙鐸澤強忍着笑,女戒女則還能這麼解釋?偏偏還解釋的讓太妃啞口無言,真真是需要機智和狡辯吶。
太妃捂着胸口,姜璐瑤大叫:“母妃,母妃。”
秦王妃聽見了動靜,忙進屋來,只聽見姜璐瑤道:“您快給祖母看看,她……她被您的事情氣壞了。”
什麼叫被我的事情氣壞了?
秦王妃恨不得封住姜璐瑤的嘴,太妃明明是被姜璐瑤氣得好不好。
姜璐瑤一手扶着太妃,一手在太妃脖頸某處按了一下,太妃感覺眼前昏花,腦袋眩暈,“怎麼……怎麼……”
“母妃快點幫幫祖母,您縱使會點粗淺的醫術偏方,也能幫祖母緩解痛苦,太醫,一會才能到,萬一祖母……您怎麼跟王爺交代?”
姜璐瑤說着話,順手把太妃推到秦王妃懷裡,“世子爺,快去通知王爺。”
趙鐸澤不知道姜璐瑤要做什麼,很有默契的點頭道:“我這就去找父王。”
秦王妃見太妃狀況不好,也知道此時太妃萬一出了什麼事,罪魁禍首一準是她自己,不能讓太妃又事,起碼不能因爲此事,秦王妃習慣的爲太妃把脈……
姜璐瑤在旁邊勾起了嘴角,挖坑坑秦王妃的感覺不要太爽哦。
她本來就不是道德高尚的人。
姜璐瑤不懂得醫術,卻知道人的頸動脈如被壓制的話,腦供血會不足,頭暈目眩,再加上太妃正在氣頭上,人若生氣着急血壓就高,她再按下了脖頸,太妃很容易就出狀況了。
這不是醫術,只是尋常人都知道的保健知識罷了。
“母妃把脈的結果如何?祖母是不是不好了?看着祖母的臉色太過蒼白……您倒是說一句話啊,祖母的病情很嚴重?”
“我……”太妃被秦王妃摸脈後,感覺腦子清明瞭不少,莫非兒媳的醫術很高超?
懂得醫術的醫女怎能做王妃?
太妃縱使被秦王妃救了,心裡也不開心,反而對兒子秦王的身體越發的嘀咕起來,這麼多年雖然秦王寵愛小妾的時候不多,但在秦王妃進門五年抱三的時候,秦王也有小妾侍寢,怎麼就沒見小妾有孕?
莫非秦王只能同秦王妃生兒育女?和旁人就生不出麼?
況且一旦秦王妃醫術極高,太妃也能想到會有很多人來秦王府問診,到時候她該怎麼回絕?
明顯很得罪人的。
秦王府這麼多年,很少得罪人,一直很低調,很貪圖享樂。
秦王妃方纔見太妃面色不好,便把脈了,誰知脈相雖是異常,可不見大病,“母妃……”
“母妃怎麼樣?”
秦王得了趙鐸澤的通知,趕過來,一進門正好看到秦王妃爲太妃把脈。
他先是驚訝,隨後眉頭皺成了川字,對秦王妃懂醫術這件事,他心底是膈應的,畢竟面對一個醫女,誰知道醫女會不會用藥什麼的?
秦王的心胸並不是開闊,他一生在謹小慎微,越是如此,他的心眼越小,算計衡量得失越多,對秦王妃越是會懷疑。
“王爺……我也摸不準脈,還是讓太醫來給母親看吧。”
“嗯。”
秦王輕嗯了一聲,“母親,您感覺如何?”
太妃撐起身體遠離秦王妃,點點頭,意有所指的說道:“方纔還頭暈目眩,眼下倒是輕鬆了不少。”
秦王妃此時臉上的冤枉委屈不再是假裝出來的,狐疑的目光落在姜璐瑤身上,是不是她搗鬼?
姜璐瑤一派天真無邪,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嚇死了我,祖母,您可不能再爲母妃的事情動氣了,如果不是母妃在,我和世子爺都不曉得怎麼辦呢。”
太妃對秦王妃沒有好印象,對姜璐瑤也不怎麼得意,不過方纔姜璐瑤辯駁一番,她也曉得自己說不過孫媳,在秦王面前,她還得留下幾分臉面,遂不再提被姜璐瑤弄得啞口無言的尷尬,“行了,我……”
“回王爺,皇上有賞賜。”
“什麼?”
“皇上身邊的公公專門來王府給世子妃送賞賜。”
秦王和太妃,以及惱恨姜璐瑤的秦王妃齊齊愣住了,太妃問道:“給世子妃?”
“是,聽傳皇上口諭的公公說,獎賞世子妃高義忠誠,同時送來一桌酒宴,說是給世子妃壓驚。”
僕從把話說明白後,道:“另外皇后娘娘也要旨意,也是賞賜世子妃殿下,太子妃亦讓人來說請世子妃有空去東宮坐坐。”
有這許多的貴人給姜璐瑤背書,秦王和太妃再不滿意姜璐瑤折騰,也得只能忍下來。
“皇后娘娘還說,讓王妃殿下即可入宮。”
“娘娘有沒有說作甚?”
“派來人的人只說,事關太子殿下,還請王妃儘快入宮。”
秦王妃死死的咬着嘴脣,帝后一起擡舉姜璐瑤,卻讓她自己坐實了會治病的事兒,秦王妃心裡很不是滋味。
太妃緩緩的說道:“既然陛下和娘娘給了孫媳賞賜,證明皇上沒有怪罪你妄爲,不過以後你可要小心點,別再事事拔尖了。”
“遵命。”
姜璐瑤行,皇帝倒是挺給力的嘛,不過皇上怎麼會突然給她撐腰?
以皇上的胸襟氣魄來說,頂多不提起這件事,莫非有人在陛□邊?
同趙鐸澤對視一眼,兩人腦海中同時冒出一個名字——姜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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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皇帝道:“朕答應你的事情都做了。”
姜二爺從地上爬起來,朗聲道:“臣願意爲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