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穆清看着妻子這調皮的樣子,寵溺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尖,道:“那我還真要謝謝娘子不休之恩了。”
卿琬琰聞言拍了拍他的頭,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態,道:“你有這份心就好。”
言穆清無奈扶額,不過這會兒見她終於不吃醋了,開始仔細打量她這一身裝扮,摸了摸她那明顯粗了不少的眉毛,還有多了不少的鬢髮,好笑道:“我還不知道,你倒是挺會扮男裝,若不是認識你,怕真會以爲你不過是一個少年。”
卿琬琰摸了摸自己的臉,頗有幾分自得道:“我既然敢來找你,肯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怎麼會那麼容易被識破?這身打扮可是文庸和文全都說看不出是女兒身我纔敢這這個樣子上路的。”
“哦?”言穆清脣角依然揚着,但是說話中卻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這兩個小子倒很是盡責,連這些細枝末節的事都顧慮到了?”
雖然能和卿琬琰相見言穆清很開心,但是若可以的話,他只希望卿琬琰留在洛安,平平安安的等他回來,他把文庸和文全留在王府,也是希望二人能好好守好卿琬琰,可他們倒好,明知道此次前來車師前國路程遙遠,很多未定之數,居然還跟着胡鬧!即便是他知道這一路文庸都盡責保護卿琬琰,可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呢?這麼一想,言穆清突然又想起文武和文齊這兩個傢伙,他分明記得在昏迷之前囑咐他們不要將自己中毒的事傳到洛安,尤其是不得傳到卿琬琰耳中,可如今呢?
這四個人都是他親自調教,一直是他最爲倚重的,雖然知道這四個人這麼做也是爲了他好,可終歸是駁了他的命令,無論如何,都要敲打一番!
而卿琬琰看着言穆清神色不對,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原因,正要給文庸幾人求情,可是想着這直接這麼勸說未必有用,這廝固執起來連她也是沒有辦法,既然如此,那倒是可以換了另一個說法。
仔細尋思了一番,計上心頭,把玩起他的大手,輕聲道:“夫君,你明知道這次同車師前國打仗很是兇險,怎麼不將文庸和文全也帶過去,我聽說你之前打仗也都把他們帶在身邊的,若是他們也在,我也能稍微放點心。”
看着卿琬琰有些不認同的樣子,言穆清也沒有多想,道:“留着他們保護你和錦兒,我才更能毫無後顧之憂的迎戰,再說這次出征,皇兄拍了不少精兵強將,我心裡有數。”
“哦,原來如此!”卿琬琰故作了解的點點頭,話音一改,“果然是夫君安排妥當,你看,文庸和文全這次保護的不是很好麼?”
“這叫很好?”言穆清揚起俊眉,突然明白過來,“琬琰,你這是在爲文庸和文全求情?”
卿琬琰故作無辜的眨眨眼,一副就事論事的樣子,“怎麼能說是求情呢?我不過是說實話而已,你是讓文庸和文全留下來保護我同錦兒的,如今,文庸保護我,文全留在王府裡保護錦兒,同你當初吩咐的有何分別麼?左右我同錦兒都平安無事,所以他們二人也算是幸不辱命,夫君一向賞罰分明,回去之後可別忘了賞賜他們二人。”
言穆清抽了抽脣角,“還要賞賜他們?”
卿琬琰很是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這是自然。”
“旁的不說,單說此次你被盜匪所傷,那文庸就沒有盡責保護好,未遵守承諾,當罰!”
“不過是被劃了一道口子,楊大夫都說了,並無大礙,連疤痕都不會有,再說,若是按照你的說法,那你這個做主子也是未遵守承諾。”
言穆清眉頭一蹙,“我怎未遵守承諾?”
“王爺莫不是那麼快就忘了?你走之前可是給我立得字據,說肯定會毫髮無損的回來,可你如今不僅受過傷,還中了毒,怎麼說也不算是毫髮無傷,若按照你方纔的說法,我是不是也應該遵守承諾將你休棄了?”
言穆清一噎,末了忍不住扶額苦笑,“數月不見,你倒是越發伶牙俐齒了。”
卿琬琰伸出食指搖了搖,一本正經道:“王爺此言差矣,妾身不是伶牙俐齒,妾身只是在就事論事,事實是如此,王爺就不能耍賴,不然可就有損您的威名了!”
“在你面前,我可曾有什麼威名了?”言穆清鑿了一下她的腦袋,無奈中帶着無限寵溺,“文庸和文全倒是會給自己找靠山。”r1
卿琬琰聞言眉眼彎了起來,“這麼說,夫君是答應了不罰他們了?”
他能不答應嗎?
言穆清苦笑點點頭,淡淡應了一聲。
卿琬琰聞言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倚在言穆清胸前,甜聲道:“夫君可不能出爾反爾,畢竟當初是我執意要來找你的,文庸和文全也是沒了法子纔會如此,若是他們因此受了責罰,我也有責任。”
既然妻子都這麼說了,言穆清自然也不好再反駁,只能道:“我答應你,這次不追究文庸和文全,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以後可不能再這般任性,這次你無事可能是僥倖,若萬一出了什麼事,你讓我和錦兒怎麼辦?琬琰,當初我既答應你會回來,就不會食言,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看着言穆清黑潤的眸子中閃現出落寞,卿琬琰有些心疼,撫了撫他的臉,道:“我自然是相信你,可是當時,我只想見到你,不想其他,而且”眼波微轉,帶着幾分惱意,“這事也要怪你,誰讓你吩咐別人不要告訴我的?這樣只會讓我更加以爲你是受了極重的傷,爲了不讓我擔心所以才隱瞞的,若是你直接給我說了,我心裡有數,也不會如此了,所以你讓我以後不可再這般自然是可以,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以後不可再隱瞞我!不然把我矇在鼓裡,我只會更加胡思亂想!”
言穆清哭笑不得,“這麼說,還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