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嬌58 此人非彼人
沈妙歌看到刺客時也不得不承認,要刺殺他也只有在沈府之外才容易成功;這幾個人很聰明,並且還能知道他的行蹤,應該不是平常之人。
三柄劍都快如閃電,眼看便要刺到沈妙歌時,他身後立著的阿元便動手了;只一劍便擊退了三個刺客。
沈妙歌看向他們:“你們,是什麼人?”
沒有人回答他,不過卻用行動向沈妙歌說明瞭:是來殺你的人。三柄劍又一次攻了過來,只不過兩柄劍是攻向阿元的,其中一柄劍是攻向沈妙歌的。
沈妙歌閃身避過之後,侍衛們也都亮劍攻向了三個人:他們還算是及時;沈妙歌身邊沒有帶長劍,不然也不會只是閃躲而不攻擊。
他只不過是學了幾年功夫,又在戰場上歷練過的將軍,並不是武林高手:他空手無法應對長劍的攻擊——那人的身手和他不相上下。
他看著侍衛們在阿元的帶領下,把三個刺客圍了起來;放下心來的他,開始思索:誰會派人來刺殺他,有什麼好處呢?如果是敵國的人,只會去刺殺老侯爺和侯爺——就如在沈府老宅的那次。
而且只是三個刺客,也未免太少了些:因為這三個人的身手雖然不錯,但是想在眾人的環衛下,奪他的『性』命還是不可能的事情。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他可不曾記得自己和誰有過如此深的仇恨。
三個刺客看到事情已經不可為,相互看了一眼,便向窗子靠近:他們想逃走!阿元又豈能讓他們走掉?他原本功夫就很好,自從上一次沈妙歌生死不明後,他練功更是努力,現在功力要比原來還要強三分。
而紅袖那裡卻沒有這樣輕鬆了:她身邊只有幾個丫頭,侍衛們都在二門之外;內宅之中會武的人並不多。
那男人扮成婆子混入內宅,接近紅袖之後,短時間內紅袖等人的呼喝之聲並不會引來侍衛們:需要一點時間。
婆子笑著說完一句“先下手為強”後,笑聲並沒有繼續下去,反而是嘎然而止:他的長劍自茶香的肩膀穿過之後,又刺入了是映舒的肩膀。
他猜對了,以他的身手兩個丫頭的確是擋不住他一劍;不止是他明白這一點,在他出手的時候,茶香和映舒便知道自己不是對手。
茶香和映舒手中也沒有兵器,她們腦中什麼也沒有想,便躲過要害以身子去擋那長劍:就算是兵器她們也會如此做。
那刺客要的就是傷人,那她們就用自己的身體破去他的這一劍:剩下的便交給韻香了;她們相信韻香一定可以得手。
韻香長劍已經在手,她看到了那刺客的長劍直直的刺了出去,也聽到了她姑娘紅袖的驚叫:“不要——!”但是她就像什麼也不知道一樣,使劍便向那刺客的心臟位置刺了過去。
她的個子嬌小一些,再者現在那刺客的心臟空門大開,去刺咽喉卻要特意再舉高劍纔可以。
她知道自己只有這麼一次機會:刺客現在分神了,他在一劍得手刺傷了茶香和映舒之後愣了一愣,她的機會便是現在、眼下!
生死存亡就在一霎間。韻香的長劍刺了過去,那刺客的身手極高不說,而且他的反太也極快,就在韻香長劍快要刺到他心臟的時,他的右手一翻出現了一柄短劍,也直指韻香的心臟位置。
刺敵要害『逼』敵自救!
刺客的長劍還在映舒和茶香的肩膀中,雖然那劍是好劍,但是連刺二人已經力衰,並且也被二人的骨頭夾緊,他不用力是撤回來的。
而韻香的長劍已經到了近前,他用長劍自救是來不及的;所以他用出了短劍:這是他暗藏的招術,自出師以來也只用過兩次。
這幾個丫頭的功夫在他看來不過如此,並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就是這樣的三個丫頭『逼』得他用出了暗藏的殺招自救。
但是讓他更震驚的事情再次發生:韻香根本無視那柄短劍,長劍去勢不改並且還加上了力度——她根本就不顧自己的『性』命。
讓他震驚的事情是,這個丫頭明明看到了自己的短劍,可是她分明是連一絲絲的遲疑都沒有,長劍連頓都沒有頓。
對方不就是沈府的少夫人嗎?身邊不就是幾個陪嫁會點功夫的丫頭嗎?給他的消息沒有錯,但是這幾個丫頭為什麼會拼死也要保住那位少夫人。
他不懂:就算是他們這樣被訓練過的人,在面臨死亡時也會有一線的遲疑——不過一般人看不出來罷了。
他看向了韻香,韻香眼中閃過了驚喜:她非常的高興,因為那長劍已經刺入了他的衣服,接下來便是他的身體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手一抖短劍偏了幾分,和韻香的長劍一起刺入了對方的身體;他身上一痛,鬆開手裡的短劍、飛起一腳朝韻香踢去。
紅袖已經沖了出來,她揮拳便攻向刺客的太陽『穴』:他殺了韻香!紅袖眼睛都紅了,自她穿越重生之後,一直都是韻香幾個人陪著她,對紅袖來說,韻香幾個人比起鄭姜氏等人來是一樣的。
看著執如瘋子一樣的紅袖,他更加的吃驚:丫頭護主拼命已經讓他不能理解,可是主子為了丫頭瘋癲一般不要『性』命,更讓他不可解。
他倒底來刺殺的是什麼樣的人?
他做了十幾年的刺客,殺過各種各樣的人,從來沒有想過他要殺的是什麼人:因為那人些人就像他想的一樣,在生死關頭每個人所想的都是自己。
他雙手放開左手的長劍,回拳就打向紅袖:很輕易的就把紅袖打倒在地上——即使他受了重傷,一時半會兒也不是紅袖能應對的人。
茶香和映舒的眼睛也紅了,她們看著軟倒在地上的韻香,兩個人把手放在了劍刃上,一起用力把劍自肩膀上抽了出來:血也流滿了她們的雙手。
都是她們的自己的血:有她們肩膀處涌出來的鮮血,也有她們雙手流出來的血。
兩個人不顧自己半身是血,一齊跌撞著撲向了那刺客:就算是死也要咬他一口才能死!
那刺客見過很多受傷後發狂的人,也見過很多的死人,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有了一絲心寒。
紅袖眼角都掙裂了流出了血絲,她嘶聲叫道:“取下他身上的劍來!”只有取下他身上的劍來,他身上的血才會流出來,那麼他傷在心口處必死無疑啊。
映舒和茶香聞言便攻向了刺客的胸口處,她們完全沒有章法,只是瘋狂的不停撲上去;紅袖也是一樣,她此時忘了女兒、忘了沈妙歌,眼前只有韻香被踢飛倒下的樣子,只有映舒和茶香擋在她身前受傷的樣子!
紅袖三個人如同瘋子一樣,完全不顧忌自己的『性』命安危,讓刺客在重傷之下也有些應付不來。終於在紅袖和映舒瘋子一樣纏住他的左右手時,被茶香握住了那長劍。
茶香發出“嗬嗬”的聲音,不知道她是因為高興還是真得瘋掉了;她的手卻沒有顫動一分,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後退去——隨著長劍的抽出,血立時噴濺而出!
但是紅袖三人卻沒有放棄,一樣瘋狂的攻擊刺客;她們知道憑自己三個人不可能殺死刺客,她們只想拖住他:府中的侍衛們應該就快到了。
刺客也知道這一點,他在來時已經算過他自刺殺開始,到沈府的侍衛來趕來需要多少時間;所以他也拼了命的想擺脫紅袖三人。
只要擺脫了這三個女人,他就有法子逃出沈府去:他可是把他的師父與師兄弟們都殺了,自己一個獨活下的來的刺客中的刺客。
如果今天不是因為太過大意:也是這些年他一直太順了,從來就沒有失過手的他,的確是少了做為殺手,不應該有的驕傲;否則他也不會如此被幾個女子弄得如此狼狽。
以他的身手,不要說是暗殺,就是正面對戰,這幾個女子都接不了他一劍。
紅袖看出他想要逃走,咬著牙笑道:“就是我死,也要留下你!”她的聲音說不出來的可怖,猶如一條毒蛇在嘶嘶的叫。
好人,也會被人『逼』得變得比毒蛇還可怕。
韻香已經死了,紅袖不能放過殺了韻香的刺客,她就是要為了韻香報仇:其它,她現在沒有想,也根本不會去想;就如同韻香為救她捨去『性』命時也不曾想一想。
刺客被紅袖扯住了左腿,而映舒又抱住了他的右腿;茶香想也不想就踢向了他的面門:一連踢了四五次才得手,把刺客踢倒在地上。
刺客倒在地上後,終於有了新的著力點,雙腿用力把紅袖和映舒踢開了;他剛想爬起來時,卻被人死死的咬住了耳朵。
耳邊傳來低低的、喘息的話:“不能、不能讓你走,就是、就是不能、讓你走。”
刺客吃驚掙脫後看到了地上韻香,她身上的短劍還在身上,血雖然沒有噴涌而出,卻也順著劍的傷口在絲絲縷縷的向外流。
這麼重的傷,又在心口上:她居然還想留下自己?刺客不能明白,是什麼在支撐著她;如果換作是他,他一定會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等著侍衛們到了之後救自己。
要說護主的話,她真得已經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