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逸陰沉着臉追着前面的乞丐。
身後的小廝朝着前面那順玉佩的乞丐就叫了起來,“臭小子,給小爺我站住,世子的東西你也敢順!”
宋子逸雖是奪了世子之位,可是建安侯府裡上上下下還是如此稱呼他,便是在外面,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所以,朋友和同僚也是大多都沒有改變。
以前的那兩個小廝那次在五皇子府出了事後,就被張氏直接給打死了,這是他從大理寺出來後,新提上來的兩個小廝,一個叫江文,一個叫江平,兩人以前是他也是他身邊伺候的二等侍從,這剛提了上來當貼身的親隨跟在他身邊這還沒有幾天呢,這就被人順走了東西,兩人自就想在宋子逸的面前顯露顯露。
宋子逸沒有管他們兩個,目光瞪着那個背影就緊追不捨。
奪了世子之位,降了官職,昔日的朋友與同僚看向他的目光既嘲諷又帶了同情。
如今是一個小小的乞丐也趕在他的面前耀武揚威了嗎?
宋子逸一直憋着的氣此刻就如爐子上燒的水,一波比一波洶涌,在胸膛裡翻滾。
然,前面的那個乞丐卻是利索得很,不遠不近,總是在他們主僕三個的視線之內,又與他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既不讓他們三個抓到,又不會消失不見。
似是在逗他們玩一般。
不緊不慢地,那人帶着他們便朝南邊而去。
跟在宋子逸身後的兩個江文江平臉色就凝重了起來,江文一邊緊跟着宋子逸的步伐,一邊說道,“世子,世子不要追了,恐怕是有詐。”
江平也道,“是,這人看着就是練家子,這是故意要引是世子去別的地方呢,恐是有人故意讓他來引世子爺的,前面定是已經設了陷阱等着世子爺您呢,世子,不如我們報官,讓順天府的衙衛來抓這臭小子。”
江平與江文都能看出來的蹊蹺,宋子逸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他早就是看出來了,這乞丐是故意的,是故意要引着帶着他們三個往南邊走。
聽了江文與江平的話,宋子逸也沒有說話,腳步也沒有停,依舊是緊緊地追着前面的人不放。
天子腳下,朗朗乾坤,他倒是要看看,是誰如此費盡心思要引他去做什麼?
江平與江文見得宋子逸如此,也只好緊跟着宋子逸一路往前奔。
兩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邊跑,一邊警惕地注意着周遭。
有前面兩個小廝被張氏打死的前車之鑑,江文與江平兩人都生怕宋子逸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出個什麼不好的事情。
所以,兩人一點都不敢大意。
*而此刻在宜安郡主與董啓俊在私會的小院子裡,宜安郡主臉色潮紅,嬌喘吁吁地躺在董啓俊的胸膛上,身無寸縷,雪白的肌膚上佈滿了青色紅色痕跡。
以往,兩人也是初一十五如是牛郎織女一般地密會兩次,董啓俊就很是在牀上折騰宜安郡主。
這個月的十五,董啓俊是被關在了大理寺所以沒有私會,今日董啓俊就格外地激烈。宜安郡主也是許久不曾被人滋潤,宋子逸回來幾天了,也沒有碰過她,宜安郡主又在張氏面前受委屈,她以爲宋子逸回來了,就會點,不想,張氏不待見她,宋子逸回來後,也不待見她,碰都不沒有碰過她,她想着是宋子逸心情不好,所以心裡就忍着。
這董啓俊約了自己出來相見,她心裡慪着氣對董啓俊也格外地熱情了起來,似如此,就能報復了宋子逸一般。
於是,一個上午兩人乾柴烈火一般在牀上廝混了一上午。
吃了午飯,兩人小憩了會,又是折騰了一番,剛纔頓住了動作。
“我說,郡主娘娘,今日你是怎麼了?”董啓俊摟着宜安郡主,手掌在她的胸前,輕輕地揉着。
宜安郡主精疲力盡,半閉着眼睛,沒有吭聲。
“怎麼了?剛纔還是熱情如火,這會子就不想理我了?”董啓俊手掌微微用了力。
“呵。”宜安郡主痛得嘶了一聲,伸手打開了董啓俊的狼爪,“別鬧,我好累。”
董啓俊一隻手就扣住了宜安郡主的雙手,另一隻手依舊在她的身上流連,一邊嘻嘻笑道,“是不是宋子逸給你委屈受了?”
流連花叢那麼多年,董啓俊對女人的心思也算得上了解的,宜安郡主今日的反常,他又怎麼會不懂?他們暗中幽會過了那麼長的時間,他怎麼會感受不到宜安郡主的異樣?
宜安郡主以往是從心底抗拒他,排斥他,每次與他上牀,都如同是恥辱一般。
哪會如今日這般熱情,奔放。
董啓俊可不是認爲,是因爲他去了大理寺,宜安郡主對他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或是什麼患難見真情?
董啓俊還不至於會拿這麼一個高帽子給自己戴上。
宜安郡主哼了一聲,沒有回答董啓俊的話,卻是甩開了董啓俊的手,想要坐起來,卻是被董啓俊摟着一動都不能動。
“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宜安郡主皺眉。
“就這麼想回去陪那宋子逸,這次受牢獄之災的,可不止是宋子逸一個人,我也是在牢裡吃了那麼多天的苦,你就不能多陪我一會?”董啓俊嬉皮笑臉地說道。
宜安郡主眉頭皺得更緊,如是能夾死一隻蒼蠅,語氣也冷了下去,“放開,我要回去了。”
“就不放。”董啓俊笑嘻嘻地說了一句,然後臉上的嬉笑褪了下去,正了臉色看着宜安郡主說,道,“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事,你快說。”他能有什麼事?說是有事與自己說,約了自己出來,一來就把自己往牀上拖,猴急猴急的如是幾個月沒沾過女人一般。宜安郡主顯然不相信他滿腦子都是淫穢東西的人,會有什麼事情與她說,無非就是要自己帶沈清雨出來給他嘗一嘗之類淫穢的話。
“你回去套一套宋子逸的話。”董啓俊臉色有些陰沉,“那次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們的,我是不知道是誰,不過,宋子逸可能會清楚,可惜在牢裡,他是一個屁都不放。他奶奶的,老子這次可真是冤死了。”
“當日到底是怎麼回事?”宜安郡主也正了臉色,擡頭看向董啓俊問道,她那日是在場的,可那局明明是給蕭清寧與宋子逸設的,爲何成了宋子逸,與董啓俊,沈清韻三人一起被抓姦,她與四表哥都懷疑是蘇斐蕭清寧做的,而蘇斐的可能性最大,當時場面混亂,又是在五表哥的府邸,她自就不好問話,可他們三人進了大理寺直到出來,纔是見到他們三人,宋子逸出來後也不搭理她,所以更別說與她提當日的情形了。
當時特意安排過去的公子哥兒也都問過了,當時院子裡與屋子裡都並沒有見到旁人。
“我怎麼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提起當日的事,董啓俊就是一肚子的火,被關去了大理寺無緣無故地遭這牢獄之災,出來了回到了家,還被他老子給打了幾棍子,“我不過就是在園子裡上了沈清韻那小騷貨,突然就被人給打暈了,然後醒來就換了地方,事情就成那樣子了。”
“是誰?”宜安郡主目光遽然一亮。
“我要是知道是誰,我今日還找你去套宋子逸的話?老子早就把人給拎出來大卸八塊了。”董啓俊哼了一聲,捏了下宜安郡主的胸前的紅櫻,“我與沈清韻當時正在興頭上被人給敲暈的,這事情,說起來還得問宋子逸,我估摸着他應該是知道一二的,可在大理寺,他半個字都沒有透過。”
“是嗎?”宜安郡主喃喃說道。
宋子逸不透半個字,這是在保護某人吧!宋子逸要保護誰?宜安郡主眼前就閃過一張明麗的臉來。宜安郡主不由得攥住了拳頭,心裡如是有根針在戳,一下一下不見血,但痛得難受。
“你回去好好套套他的話,我一定要把那陷害老子的人給揪出來打一頓,不然老子這口氣難消。”董啓俊陰狠狠地說道。
“哼,就憑你!”宜安郡主輕蔑地說了一聲,心裡卻是想那蕭清寧嬌嬌女子一個怎麼可能做到?在那般緊張的時刻!蘇斐?可蘇斐當時被四表哥安排的人絆住了是誰呢?可不是蘇斐又是誰?
“當然就憑本公子我!”董啓俊呵呵笑了兩聲,在她胸前揉捏的手掌用了幾分勁。
“啊!”宜安郡主頓時痛得忍不住叫出了聲音來,“放手。”
“就不放。”董啓俊又來了興致,翻身就覆在了宜安郡主的身上,“外面太陽這麼烈,你晚點再回去。”
說完就上下其手。
宜安郡主眼眸一瞪伸出手就去推董啓俊,可她半點力氣都沒有了哪裡能抗拒得了董啓俊?掙扎兩下就軟了下去,任憑董啓俊索取。
日頭已然偏西,夕陽沒了白天那般的炎熱,帶了幾許清涼,南城路上的人也緩緩多了起來。
宋子逸三人一路追着,然後那乞丐突然就在輕巧裡躍入到了一個小院子裡。
宋子逸頓住了腳步,打量了一番,看起來是後門。
“臭小子,看你往哪裡跑!”江文喝了一聲,就掠過了院牆。
“世子,您就這裡等着……”
“啊。”裡面卻是傳來了一聲女人尖叫聲。
似是有些熟悉。
“丹心姐姐,丹真姐姐,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然後是江文的聲音。
宋子逸皺了下眉頭,帶了江平也翻了牆進去。
丹心與丹真兩人本來是在屋裡,剛是聽得院子裡一聲響,就出了屋,見沒有什麼,正打算回屋,不料江文就翻了牆進了院子,兩人嚇得一聲尖叫。
然後沒一會,見得宋子逸與江平翻了牆進來,丹心與丹真嚇得臉色發白,雙腿都抖了起來,一臉驚恐地看向宋子逸,顫抖着道,“世……世子……您怎麼……”
宋子逸挑眉,“你們在這裡做什麼?郡主……”
“嚶嚶嚶……慢點,慢點。”
“小騷貨,是我厲害,還是宋子逸厲害?在宋子逸的身下,你也是這麼浪嗎?”
宋子逸話還沒有說完,屋子裡就傳了聲音出來。
宋子逸頓時頓住了話,擡頭看向緊閉的門,本來就陰着的臉,一下就黑成了鍋底。
“世子。”丹心與丹真兩人頓時面如死灰,兩人伸手就摟住了宋子逸腳,丹心道,“世子,奴婢兩人是來這裡看望以前的小姐妹,郡主……郡主她在府裡。”
宋子逸一腳就把兩人踢開,怒氣衝衝地走了過去,一腳就門踹了開來。
粉色的窗幔隔了外面的夕陽,爲屋子增添了柔情與旖旎,宋子逸目光直接就看向牀榻的方向。
牀上的董啓俊,宜安郡主兩具身體交纏在一起,兩人的身上揮汗如雨。
董啓俊聽得門被撞開的聲音,也沒有停下,喘着氣吼道,“哪個不長眼的,給爺滾出去!”
宜安郡主臉色緋紅,正是欲仙欲死的時候,聽得了門口的聲音,扭頭一看,腦袋嗡的一聲,駭然地看着宋子逸,“世子,我……。”
說了三個字宜安郡主舌頭就打了結,牙齒顫抖了起來,突然就扯了嗓子尖叫了起來,然後伸手用力地推着身上的董啓俊。
“世子,世子。”丹心與丹真兩人被踢得吐了血,兩人卻是顧不上那些,奔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往屋了走的宋子逸雙腳。
跟在宋子逸身後的江文與江平站在廊下,稍稍地看了眼屋裡的情況,頓時顫抖着身子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董啓俊這纔是擡起了頭,一見臉色陰沉得想要殺人的宋子逸,嚇了一跳,“宋子逸,你,你怎麼在……”
董啓俊見得宋子逸的如是啐了毒的眼刀子,心裡惶恐就有些語無倫次,下身也嚇得軟了下去。
董啓俊這一驚恐,人一下就被嚇得半死的宜安郡主奮力一推,董啓俊就滾落到了地上。
宋子逸再是一腳把丹心與丹真兩人踢到一旁,鐵青着臉往前走去。
宜安郡主伸手扯過了被子,胡亂地裹住自己的身體,然後簌簌抖着看着臉色陰鷙的宋子逸,“世子,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