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孫‘玉’雪是敬茶認親之日。
因爲小日子的原因,清寧格外地覺得沒力,四肢都是覺得軟綿綿的,拉着蘇斐在‘牀’上磨蹭磨蹭就是不想起。
“不舒服,你就稱病不去就是了。”蘇斐笑着摟着清寧,說道。不過是孫‘玉’雪進‘門’敬茶,這杯茶不喝也罷了。
“再躺會,就起。”清寧搖頭笑着說道。她哪有那麼嬌氣呢!只是想多貪戀一會與他在一起的纏綿溫柔。
“好,那我們再躺會。”蘇斐自然是隨她的意,笑着說道,“反正那新娘與新郎不遲到就好了,我們晚到一會並沒有太多的關係。”
蘇斐的寵溺如是和煦的‘春’風拂過心口,柔柔的,暖暖的,清寧樂滋滋地點頭,想着昨日那宜安郡主眼角‘陰’測測地掃向自己的眼風,清寧笑着趴在蘇斐的‘胸’前,用手支着下巴看着蘇斐,問道,“那董啓俊與宜安郡主如今如何了?”
雖她沒有提過要派人盯着他們兩人之類的話,但她想蘇斐想要知道,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那宜安郡主實在是的目光實在是太毒辣,她想無視都難!防範於未然。
去年的端午節,他們幾乎是一敗塗地,就是四皇子都被連累上了。若是宜安郡主記不住去年的教訓,還想要起什麼幺蛾子,那自己就徹底讓她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那董啓俊是什麼好東西?
自己留着那禍害,就是讓他去對付宜安郡主的,宜安郡主沾上了他,還能全身而退嗎?
蘇斐眼眸閃過一絲冷冽,‘脣’角勾了一絲笑容,“你猜猜,他們如何了?”
“你一直都注意着他們的動向嗎?”清寧問道,語氣很是肯定。
“嗯。”蘇斐點頭,撫着她如錦緞一般的秀髮,“你說要留着他的一條狗命,我就讓人看着他。”
清寧幾乎都沒有想,就淡笑着說道,“依那董啓俊的爲人,能有什麼好事?不是銀錢,就是‘女’人罷了。”
蘇斐輕笑着捧着清寧的臉,親了兩口,輕聲說道,“聰明,我娘子真聰明。”
清寧眉開眼笑地與他親熱了一番,倒在了他的懷裡,說道,“別鬧,茶梅他們聽到了,該要進‘門’了。”
“放心,我們沒叫她們進來,她們不會進‘門’的。”他們兩人晚上不用她們值夜,平素兩人一起的時候也不讓下人在身邊伺候,幾個丫頭都是機靈的,自大婚之後沒幾日就‘摸’清了自家兩位主子的習慣。
說着,蘇斐簡單地把宜安郡主與董啓俊兩人的事情說與了清寧聽。
清寧目光閃過一絲驚‘色’,隨即唏噓了一句,“果然是‘色’膽包天!”
這宋子逸頭上可真是綠雲罩頂!
她想董啓俊最多是問宜安郡主銀子‘花’‘花’,至於美人,最多是問宜安郡主要身邊的丫頭玩玩罷了,不想那董啓俊那般大膽,居然直接染指了宜安郡主,與宜安郡主苟且了起來,一般的人也就是罷了,這宜安郡主可是公主的‘女’兒,這皇帝嫡親的外甥‘女’!
難道他就不怕?
這宜安郡主居然就從了董啓俊?不愧是幫四皇子做事的。
這真董啓俊這條命真是留得好!
清寧微微地笑,“這建安侯府世子夫人紅杏出牆,這若是傳開了,還不得讓京城炸鍋?。”
更直接,更加震撼的是,直接讓人抓‘奸’在‘牀’!
蘇斐笑着加了一句,“這個月十五的時候,有人跟着宜安郡主到了南城,那丫頭是沈清雨身邊的人。”
“沈清雨的人?”清寧挑眉。
“嗯。”蘇斐頷首,淡聲道,“抓了這麼大個把柄,這都過了好幾日,沈清雨居然一聲不響的,看來她倒是有幾分心思。”
清寧微笑。
沈清雨當然是個有心機的。
這沈清雨,宜安郡主——利用好了,可以不用自己出手,就能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清寧心情大好,輕笑着伸手在蘇斐的‘胸’前畫圈圈,“這麼‘好’的事情也不早點跟我說。”
蘇斐眸‘色’一深,握住了她的手,說道,“調皮!”
聲音帶着濃濃的寵溺。
清寧笑了幾聲,知道自己小日子在身,到時候把情‘欲’撩撥了起來,難受的是他,於是適可而止,笑着與他鬧了會,等到第一抹晨陽從窗口透進來的是時候,清寧才說道,“好了,該是起‘牀’了。”
說罷,清寧就下了‘牀’,把等在外面的茶梅與薄荷叫了進來。
兩人梳洗完畢,‘玉’簪與忍冬兩人已經把早飯擺好了。
清寧走了過去,坐下,笑着隨口問道,“你們可是打聽了沒有,昨晚府裡出了什麼事?”
‘玉’簪擡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笑着說道,“夫人昨晚也是聽到了那聲慘叫了嗎?昨晚奴婢與茶梅也聽到了,今天一早,奴婢就去打聽了下,聽那灑掃的婆子說,那慘叫聲是從新房裡傳出來的,不過新房裡到底是如何,大家也都不是很清楚。”
清寧瞭然,這昨晚是蘇謙與孫‘玉’雪的‘洞’房‘花’燭,就近伺候的自是兩人心腹丫頭,所以,這大體,新房出了什麼事情,只有孫‘玉’雪,蘇謙以及心腹之人的心裡清楚了。
‘洞’房‘花’燭是痛,不過,那孫‘玉’雪的叫聲實在是慘烈了些,太大了些,這景萃園離得那麼遠都能聽到!
如是被人殺了的尖叫聲一般。
那孫‘玉’雪是覬覦着蘇斐的,不會兩人打了起來吧?清寧看了眼對面優雅華貴的蘇斐。
蘇斐臉上的笑容溫柔,說道,“他們就算是打起來也與我們無關,快吃飯。”
清寧笑着點了點頭,開始吃飯。
吃了早飯,兩人一起去了正廳。
蘇老夫人,蘇華檢,孫氏,蘇華瑛等人都到了。
蘇斐與清寧走了進去,請了安。
蘇華瑛就笑呵呵朝清寧招手,“來,大侄兒媳‘婦’,正是想着讓人過去看看你是不是昨天累着了呢!”
“姑母言重了,來得晚是景萃園走過來費了些時間罷了,昨日清寧可是沒有出什麼力,就是跟着母親招呼招呼客人罷了。”清寧含笑走了過去,坐了椅子上,笑着與蘇華瑛說道,“辛苦的是祖母,母親,還有姑母。”
“瞧這小嘴。”蘇華瑛咯咯笑着說道,“跟抹了蜜一樣的甜,莫不是今早吃了蜂蜜過來的吧?”
蘇老夫人,孫氏,也跟着哈哈笑了起來。
“我是說你與斐兒兩人是住得遠了些,搬過來住吧,這人多也熱鬧,正巧你弟妹也進了‘門’,你們兩人正好可以做個伴。”蘇華瑛這話是有幾分真心實意的關心。她是外嫁在他鄉,這京城的事情知道的不多而且,當年孫琳琅進‘門’的時候,她還沒有出嫁,兩人相處過數月,對於那個驚才驚‘豔’紅顏薄命的大嫂印象還是不錯的,至於自己母親,與大哥大嫂偏心,她也是知道的,只當是孫氏這個繼母在其中作祟!而且她這次回孃家,一來,是喝喜酒,二來,給兩個‘女’兒找婆家的。
自己的親生‘女’兒何如茉是嫡出,自是要好好找,細細挑,找‘門’‘門’當戶對的人家。
雖是離得孃家遠些,但是京城有外祖母,舅舅一家子幫襯着,這‘女’兒嫁過來,定不會受委屈的!
自己的‘女’兒是她‘精’心教養出來的,這在酈城拔尖的閨秀,這提親的人都踏破‘門’檻了。
可酈城的大戶人家哪能與京城相比?
至於庶‘女’何如蓮嗎?她帶了過來,也是爲了把她嫁到京城,到時候姐妹兩人也有個照應。
至於這婆家嗎?當然是希望能幫自己的‘女’兒一二的。
想着,蘇華瑛目光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清雅的蘇斐一眼。
這大侄子雖是‘性’子極冷,可以後是國公府的當家,若是如蓮能當個側室,大侄子這冷清的‘性’子不定也能更加照顧些自己的‘女’兒一些。
清寧瞅着蘇華瑛的目光,微笑着說道,“景萃園‘挺’好的,夫君他也住習慣了。”
聞言,孫氏笑着扭頭看向蘇華瑛說道,“妹妹,我已經與她說過了,他們到底是新婚,這蜜裡調油呢,等以後他們想搬過來了再搬過來就是了,府裡空着的院子多,也是經常有人打掃的,這收拾起來也很方便。”
“如此也好。”蘇華瑛點頭。
……
說着,蘇華‘春’蘇華雲帶着家人也陸續到了,廳裡頓時一片歡聲笑語。
何如源與蘇華‘春’,蘇華雲兄弟兩人年紀小的兒子玩在一起,幾個半大的小子一起吵吵鬧鬧的很是熱鬧的。
蘇瑤,何如蓮,何如茉姐妹以及蘇華‘春’,蘇華雲的‘女’兒在一旁說笑。
陸氏,文氏,蘇華瑛與蘇老夫人,孫氏說笑着,一衆人都是笑容滿面,蘇老夫人與孫氏兩人臉上的笑容更是如盛開的‘花’。
說笑着,日頭漸起,外面的陽光更加和煦了起來。
漸漸到了辰時末,還不見蘇謙與孫‘玉’雪的人影。
孫氏與蘇老夫人的臉上就帶了一絲焦急。
孫氏皺了皺眉頭,扭頭剛要吩咐身邊的武媽媽出去看個究竟,一個丫頭就眉開眼笑地進來稟告說二少爺與二少夫人到了。
“讓大家見笑了,這兩孩子不懂規矩。”孫氏笑‘吟’‘吟’地說道,然後起身扶了孫老夫人坐在了首位上,然後與蘇華檢坐在了老夫人的下手。
清寧與蘇斐坐在了蘇華檢旁邊的椅子上,其餘人也都是忙是按照位置坐好了,然後目光都往‘門’口望了去。
這麼晚纔來,難不成昨晚真的是打了起來不成?清寧帶着淡笑往‘門’口望去。
孫‘玉’雪一身大紅‘色’的立領通袖襖,紅‘色’馬面裙,百合髻,金鳳簪,髮簪上的流蘇隨着她的步伐輕輕地晃動,孫‘玉’雪微頷首,看不出她的眼睛,眼睛下面有些發青,顯然晚上沒有睡好,臉‘色’也有些蒼白,這蒼白的臉‘色’更是爲她傾城的容貌增添了幾分嬌弱不勝力之‘色’。
站在她身邊的蘇謙身着紅‘色’的衣服,臉上帶着笑容,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兩人走了進來,屈膝行了一禮,蘇謙歉意地笑着說道,“讓您們久等了,是謙兒不孝。”
“二侄子,這話可是說得見外了,這小登科可是人生大事,你們儘管再慢一點都沒有關係。”文氏立即笑呵呵地說道。
“可不是,你堂嬸嬸說的是。”蘇老夫人笑着說了一句,並是讓丫頭把準備好的蒲團擺在了地上,讓兩人開始敬茶。
相比較而言,蘇老夫人,孫氏,國公爺給的見面禮自是比清寧的要來得貴重。
蘇華‘春’,蘇華雲是沒有在意這些,但是文氏與陸氏卻是注意到了,兩妯娌對視了一眼,目光看了眼清寧與蘇斐。
卻是見得蘇斐一如既往地冷清,而清寧臉上的笑容依舊,並無一絲不快之‘色’。
見得文氏與陸氏看過來的目光,清寧朝兩人微微地一笑。文氏與陸氏笑了下也撇開了目光。
文氏與陸氏兩人看過來的目光,她是明白的。
清寧淡淡地微笑着。
蘇老夫人,孫氏與蘇華檢的偏心與厚此薄彼,是在清寧的意料之中的。
他們三人對蘇斐本就不喜,自然而然的也就不會喜歡自己這個兒媳‘婦’了,因此她與孫‘玉’雪的見面禮當然會一樣的。
不過,這是不能比的,人比人氣死人。
清寧心裡清楚,所以,這些她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的。
更何況,她在意的蘇斐這個人,喜歡的也是蘇斐這個人,至於他們,他們不喜歡蘇斐,對蘇斐不好,她又何必在意?
敬茶的時候孫‘玉’雪一直微垂着腦袋,聲音嬌柔嬌柔的,如是新娘子的嬌羞之‘色’一般。
到了清寧蘇斐兩人這邊,孫氏不由得心裡一跳,有些緊張而又擔憂地朝清寧與蘇斐兩人看了過去。
這,這兩人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什麼幺蛾子,給自己的兒子與兒媳‘婦’顏‘色’看吧?
清寧瞅得孫氏看過來的眼‘色’,微微地笑了下,很爽快地伸手接過了孫‘玉’雪的茶,微抿了一口,讓茶梅把準備好的金簪拿了出來,清寧笑着把簪子遞給了孫‘玉’雪。
意外地看到了孫‘玉’雪皓腕上的勒痕。
這勒痕?
清寧挑眉看了眼站在孫‘玉’雪旁邊一直帶着笑容的蘇謙。
看來,昨晚這兩人的‘洞’房‘花’燭,很是‘激’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