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知道別瞎說,我聽說,她可是皇上的妃子,因爲得罪了皇上,纔會被拉去砍頭的!”一箇中年男人故作深沉地望着囚車上的許靜婉道。
“真的啊!那麼可憐!可見當妃子雖然榮耀,但還是不當的好!”
“可不是嗎!”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猜測着許靜婉究竟犯了什麼罪時,人羣中突然有個打扮富態的女人,只見她一手放在胸前,很是着急地跟着囚車一路追趕着。
“婉兒!婉兒啊!”
許靜婉聽着那熟悉的聲音,微微睜開眼眸,只見人羣中一張熟悉的面龐露了出來,是榮氏,她的母親。
許靜婉頓時淌下熱淚來,自從當了婉妃,她就好久沒再見着她娘一面了,也不知榮氏如今過得可還好。
突然,榮氏擠破兵士的阻攔,衝到囚車前面。
幾個兵士立刻拿着長劍上前來:“老不死的,快閃開,別怪我的劍不留情面!”
小翠趕緊從包袱裡拿出幾兩銀子塞給他們道:“兵哥哥,我家夫人也是一時心急,您就讓她同我家小姐說幾句吧!”
那幾個兵士掂了掂那幾兩銀子,對小翠微微一笑:“那好,可只說幾句緊要的,要是誤了行刑的時辰,我們可都擔待不起。”
小翠應是,目光卻是立即看向她家小姐。
“娘,您快走!女兒不孝。沒能替您養老!”許靜婉在囚車內,雙手不能動彈,一張臉上掛滿了晶瑩的淚珠兒。
“說什麼話呢!傻丫頭。都怪娘沒用,要不是娘沒用,你也不會被送到那吃人的地方!”
此時,前面的兵士突然甩來一鞭子,罵罵咧咧道:“快走了,快走了,到陰曹地府你們再聊吧!”
許靜婉瞪了那兵士一眼。目光柔順地看向她娘,淚水肆意地流淌下來:“娘。別了!快走吧!別讓他們傷着您!”
榮氏被小翠給拉住了,不捨地伸出手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傷一齊涌了上來,頓時氣結。暈了過去。
“夫人,夫人!”小翠急忙請家丁把榮夫人給送回許府,許靜婉已經被押運的兵士給送上了行刑臺,臺下烏壓壓一片人,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着,許靜婉擡頭望望天,只見天空湛藍,萬里無雲。如此好天氣,以後恐怕是看不到了。
午時的驕陽正當頂時。劊子手站於一旁,腰間的大刀讓人不寒而慄。行刑官殷大人扔下指令牌,突然。刑場出現一陣煙霧,劊子手揉了揉眼睛,繼續拿起大刀,對着那柔嫩的脖頸處快速切去,接着便聽到人頭落地的聲音。
可當大家撥開迷霧,待霧氣散去時。卻有幾個民衆驚訝地大喊了起來:“無頭女屍,無頭女屍!”
頓時那黑壓壓的一片人立刻退後。只見那刑場臺上,許靜婉還是保持着跪着的姿勢,但項上那顆頭顱卻不見了。
殷大人站起身來,覺着詭異。
衆人紛紛左顧右看,唯恐那顆頭顱滾到了自己的腳邊。
此時小翠從人羣中擠了進來,當看見許靜婉已經沒了頭時,心中一窒,嚎啕大哭起來。
“小姐,小姐!你怎麼這麼快就走了!留下夫人可怎麼辦!”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有的說是這妃子含冤太重,纔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殷大人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須,也有些相信了,他揮了揮手,吩咐手下,趕緊和他回去,稟報皇上。
此時的行刑臺下面,許靜婉慢慢睜開眼,突然發現面前一片漆黑,驚恐地叫了一聲,便立刻被一雙手給捂住了嘴巴。
透過頂上那一道窄窄的光束,眼前之人慢慢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是你?”
“東家,我等是特意奉命來救你的,這條隧道直通味道全酒樓,你跟我來!”開水露出一笑道。
許靜婉難以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自己竟然沒有死。她上下捏了捏自己的臉蛋,很疼,這是真的。
這條地道很是寬敞,想必也挖了許久。開水在前面提着個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了眼前的路。
“東家,你這一去皇城,福掌櫃就料到你定會有這麼一天,便讓我等挖好隧道等着您!”開水抿嘴回頭笑說道。
許靜婉苦笑了一下,這個福掌櫃,看起來不是那麼的靈光,沒想到心思還挺多。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只見開水拿起手中的一個棍棒,朝上面一塊石板用力頂了頂,頓時一方光亮照了進來。
上面立刻伸出幾雙手來,將他們二人給拉了上去。
小米幫許靜婉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扶她坐下。
只見味道全的掌櫃,廚子,以及那幾個武功高強的店小二全都圍攏了過來。
“東家你沒事吧!”“東家可受了驚嚇!”……
浩庖端來一碗紅米蓮子羹,道:“東家快吃些,瞧着都瘦了!”
小米接過那碗,一勺一勺的餵給許靜婉喝。
許靜婉吃得很香,大家都保持靜默着。尤其是毛君,心疼地望着許靜婉。
“那個狗皇帝,簡直不是人!都已經做他的妃子了,竟然還如此折磨我們東家!”猴頭一臉的怒氣道。
“算了,算了!我們已經做了東家假死的現象,想必日後東家是平安無事的了!”喜樂拍了拍猴頭的肩膀道。
浩庖見氣氛沉悶,便眉開眼笑地對許靜婉道:“東家,您上次給的方子,我做出點心來,賣得相當好,到現在爲止,每位客人來了,都會先點一盤張丸子點心填肚子呢!後來,我在此基礎上又發明了幾樣配點心的小菜,都很受客人們的歡迎!”
許靜婉剛好將一碗粥吃完,小米將碗放下,用絹帕替小姐擦了擦嘴。
“很好!我有些累了,先上樓歇息!今日,多謝你們了!”許靜婉起身,小米攙扶着她慢慢朝樓上走去。
福東海眯了眯眼,有些擔憂地望着他們東家,也不知東家在皇宮內吃了多少苦。
皇宮內,有兵士來報,咔哇國的新王帶着咔哇國殘存的將士們一路衝殺過來,已經殺到了城門下。
皇上拍案而起,道:“我們大勝朝的將士呢!我們大勝朝那麼多驍勇善戰的將士哪兒去了!小小一個咔哇國,也能殺到皇城下!真是豈有此理!”
顧思寒站出位,躬身道:“皇上且息怒!我們大勝朝的將士們不差,只怪那咔哇國兵士們太厲害,他們大多失去親人,因此,是抱着必死的決心而來!”
“那我們就坐以待斃嗎?來人,給朕換上鎧甲!”皇上咆哮道。
“不可,不可啊!皇上上回御駕親征,那是在邊境,如今軍臨城下,若是硬碰硬,只會兩敗俱傷,弄得民不聊生啊!”孟寒柱言道。
“不可,不可!你們倒是想個辦法出來!”皇上此時就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心中焦慮異常。
“臣認爲,我們可以求和,大勝朝物產豐富,咔哇國地處貧瘠之地,若是給以物資的援助,他們定會感激不盡!不與叨擾!”孟寒柱繼續獻言道。
“孟大人所說雖然也有道理,可也不是長久之計!我聽將士們來報,他們這次進攻,就是奔着許靜婉和一個叫作米莉的公主而來,皇上不如遂了他們的心意,將這二人奉還,以免多生事端!”顧大人道。
皇上正襟危坐,心道:“如今,恐怕只有如此了!”
突然,有奴才來報:“回皇上,已經過了午時,婉妃已經被行刑,可是一直未見那婉妃的頭顱。”
“什麼!”皇上正在憂心國事,卻不料自己的隨便一句話卻要了心愛女人的性命。
他心中惶惶然,隨即想到了米莉。
“快,派人去冷宮,將米妃給帶出來!”
“是。”
兵士們下去了,皇上一臉的陰鬱。
婉妃就這樣沒了,他心愛的婉妃。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奴才來報:“不好了,不好了,米妃不見了!”
皇上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隨朕出去,會會這咔哇國的新王!”
“皇上不可啊!”
“皇上切勿草率行事啊!”
大臣們紛紛跪下,皇上屹立中間,只見他沉下臉來,大喝一聲道:“我們大勝朝難道都是些貪生怕死之輩嗎?願意跟我去的,待剿滅咔哇國後,封官進爵,重重有賞!”
說着,他目光掃向衆人。
此時,蔣肖劍站了起來:“我跟皇上去!”
皇上對其點點頭,身旁立刻有奴才幫皇上和蔣肖劍穿上鎧甲,大廳內頓時揚起一陣豪邁之色。
站在烽火臺上,臺下的衆人一個個喊殺着,爲首的王舒俊,騎在大馬上,一手握着長槍,威風八面。
一個咔哇國大將大聲喊道:“皇帝老兒,快開城門!否則,我們便要強行攻城了!”
皇上冷笑着,看着那下面的一幫烏合之衆,將一把弓箭握在手上,旁邊一名兵士遞給他一支利箭。
箭頭直指咔哇國的王上,他們的新主。
嗖,一聲箭響,利箭飛向王舒俊,只見他的面前突然衝出一人,將那利箭給一手奪了下來,然後,只在一瞬,又用力扔了回去。
“皇上小心!”一旁的蔣肖劍在千鈞一髮之際,將那利箭給擋了下來,只聽哐噹一聲,利箭墜落下城門,倒插進泥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