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婁其這麼一攪和,織羽本來就‘亂’的心,越發不安了,與凌依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直到回屋閉‘門’,她才覺得心稍稍鬆了些。
外面的世界,沒有一處是安寧的,似乎只有回到這個小小的屋子,才能暫時避開那些煩擾。
“大小姐,怎麼樣?見到人了?”織扇很好奇,忙上前追問。
織羽眼神示意她不要多問,織扇不解,看着凌依,到嘴的話‘欲’說不能說,憋的臉紅。
“路護衛還沒回來?”凌依問道。
織扇環視一圈,無奈搖頭,路笑天的功夫遠在她之上,若非後者願意,她是很難察覺到的。
“大小姐這麼快就想我了,不過我心中已經有了小織羽,縱然大小姐是天仙下凡,我也覺不動搖---”路笑天依舊一派不正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屋內。
凌依已經見怪不怪,倒是織羽,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後氣的罵道:“你這廝好生討厭,平日胡說八道也就算了,當着大小姐的面還如此放肆,你眼裡還有沒有規矩。”
織羽甚少發脾氣,當下讓凌依和織扇都驚訝不已,四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路笑天。
“你做了什麼竟然讓姐姐這麼生氣?”織扇好奇問道。
凌依附和點頭,“對啊,織羽可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的‘女’子,竟也能被你氣成這樣,路護衛好手段啊。”
“大小姐----”織羽臉紅到脖子根,急的語無倫次:“沒有,我---不是---他---哎呀算了算了。不跟你們說了。”
難得見到織羽有這般失態的模樣,凌依笑彎了腰。織扇更是笑的拍桌子。
路笑天無辜又可憐:“我不就說了句話嗎,至於把她氣成那樣兒?不行不行。我得去安慰安慰,免得日後小織羽不理我了。”
“回來----”凌依叫住他,“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說?”
路笑天想了想,恍然:“差點忘了正事,滿江燕已經被我解決了,相信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會去落霞苑找麻煩了,宮家我去了一趟,那兩父子正喝着慶功酒呢。”
凌依心中本就有九分肯定,路笑天這麼一說。她反而笑起來:“他們未免也太急了些,現在就急着喝慶功酒,是不是太自信了。”
路笑天想了想,又補充道:“宮大少爺這時候應該也知道了八音國的事,只是不知道他會作何反應。”
凌依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
路笑天拱了拱手,衝外面喊了聲“織羽妹妹”,一溜煙的閃身出去。
織扇錯愕之極:“當初沒看出他竟是這般德行,婢子可真爲姐姐的將來擔憂。”
凌依哈哈大笑,一整天都‘精’神經繃着。似乎只有現在才真正得到了放鬆,只是,也僅僅是片刻罷了。
翌日,曲陽皇城後山的氛圍。又重新達到了一個高度,今日是圍獵的最後一日,比起第一日來。人員只多不少。
四日下來,海寧公主一直伴隨在皇上左右。
從外表和表現來看。她是集聰慧美麗實力於一身的海寧公主。
可其中也不乏曾與其打過‘交’道的譬如祝陌白朗宮曦儒這種的存在的人,因此。在旁人對海寧公主讚不絕口的時候,三人反而是沒看見似的。
海寧公主也曾有幾次加入了圍獵當中,試着與宮曦儒說上話,奈何後者沉着一張臉,無論她說什麼,都毫無反應。
祝陌改不了平日嘻嘻哈哈的模樣,明裡暗裡不知取笑了她多少。
前面四天,海寧公主心裡憋着一口氣,根本無處可吐,而更讓她憤怒的是,鬼奴竟然失蹤了整整四天之久。
要她相信鬼奴已經死了,海寧公主是絕對不會信的,畢竟後者雖然身手算不得一流,可用毒和潛逃方面,確實沒幾個能比得上的。
但既然失蹤了五日,想來一定是遇上了麻煩,而且還是很大的麻煩。
海寧公主的視線,穿過人羣,最後落在一青衣‘女’子身上。
‘女’子頭髮只簡單的梳個‘女’兒髻,不施粉黛的臉看着清純可愛,讓人一看就忍不住喜歡。
但若是心存壞意者,一看便也能討厭到骨子裡。
服‘侍’在海寧公主身邊的四個貼身丫鬟,是她的陪嫁,都是從寧國送來的心腹。
“公主,有人過來了。”丫鬟垂頭小聲道。
海寧公主忙將視線收回來,笑面來者行禮。
雖然她收的快,可祝陌人也不笨,兩人相互見禮後,問道:“海寧公主剛纔在看什麼看的那麼入神?”
海寧公主微微一笑:“沒什麼,剛纔看到一個人,認錯了,以爲是自己認識的。”
祝陌狐疑的看着她:“海寧公主隻身入我北秦,幾日不到,竟還有認識的人,還真是‘交’友甚廣啊。”
他一邊說,一邊順着海寧公主收回視線的方向望過去,雖然那個方向人多,可被他看進眼裡的,卻只有一人。
“嘿,凌家丫頭也來了,這幾日躲在屋裡不出來,今日終於被我逮着了----誒誒,怎麼---長彥你給我站住。”最後一句話卻是對遠處的宮曦儒說的。
祝陌顧不得海寧公主,朝着人羣方向而去。
凌依剛剛在凌府的棚子內坐下,就看到宮曦儒朝自己走過來,緊跟其後的是頻頻擦汗的祝陌。
織羽給兩人奉上茶,又恭敬退下。
凌依示意二人坐下,笑問祝陌:“今兒天氣可真熱,祝公子這大汗淋漓的模樣,倒是還沒上場,就先輸了一截。”
祝陌切了一聲:“本公子的騎術箭術都是數一數二,多流些汗又能證明什麼。”
“那祝公子對今日的圍獵勢在必得了。”凌依看了宮曦儒一眼。再看看祝陌,後者頓時啞言。
“大少爺過來。是有事要說吧。”凌依問向宮曦儒。
宮曦儒頓了頓,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在這時候說。他本只是想來看看凌依是否還好,可現在看她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心中也稍稍放下了些。
祝陌不聽他回答,又催問:“長彥你有什麼要跟淩小姐說的?莫非是什麼秘密?連我也不能知道?”他有些怔怔的看着宮曦儒,像是不認識他似的。
“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何時瞞過你,不行,你有什麼話,必須當着我的面兒說。”祝陌憋屈的賭着自己也不知道哪兒來的氣。
宮曦儒竟也計較起來。沉沉道:“你沒什麼事兒瞞着我?果真?”
連問兩聲,祝陌臉‘色’微微一僵,正不知說什麼好,就聽到一清脆的黃鸝般的聲音。
“京城中最有名的兩位公子竟然都在這裡,我也好奇來瞧上一瞧,不知主人可介意?”
凌依起身福禮:“見過海寧公主。”
祝陌納悶兒:“你過來做什麼?”
海寧公主還未發話,跟在她後面的丫鬟就先呵斥起來:“放肆,哪兒來的刁民竟然也敢質問公主,還不跪下回話。”
祝陌冷哼一聲。“我祝陌向來跪天跪地跪父母,你又是個什麼東西,竟敢讓我跪下?”
“你----”
“好了,紅兒住口。”丫鬟還待再爭執。被海寧公主出言阻止。
祝陌笑哼了哼:“還是公主識大體,知道這裡並非寧國,所謂入鄉隨俗。公主還是對下人多調教調教些,免得將來惹出禍端。平白讓公主背了管教無方的罪名。”
海寧公主面上也不怒,而是微微頷首。“多謝提醒,奴婢不會說話,還請祝公子莫怪,若是不嫌棄,我敬你一杯,權當替我家丫鬟賠禮。”
“這倒是不用了,我祝某是不會爲難像公主這樣的美人兒的。”祝陌笑嘻嘻,一轉身走到凌依旁邊,在凌依耳邊悄聲道:“不過還是你這丫頭最好看。”
凌依只當沒聽見,未作理會。
海寧公主見桌上有酒,對凌依道:“淩小姐不會介意我在這裡喝一杯酒吧。”
“公主請便。”凌依柔聲道。
海寧公主一面讓自己的丫鬟去倒酒,一面走到祝陌跟前,等丫鬟遞上兩杯酒,她雙手接過,遞給祝陌一杯,笑道:“我說話算數,說了就一定會做到,既然說要賠禮,肯定不是說說而已,祝公子應該不會不敢接吧。”
祝陌被他一‘激’,毫不猶豫的去拿酒杯:“公主言重了,一杯酒而已,有何不敢,請。”
他一飲而盡,將酒杯倒立,示意自己喝完了。
然而很快,祝陌就後悔了。
海寧公主嫣然一笑,“祝公子好酒量,這話也說了酒也喝了禮也陪了,那我就先走了。”
看着她走遠後,祝陌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覺得腹部一陣絞痛,他難受的捧腹蹲在地上,汗水涔涔的流。
“路護衛----”凌依對着空中喊了聲,路笑天就不知從什麼地方出來,只看了一眼,就嘖嘖搖頭:“笨笨笨,那‘女’人的東西也敢喝,真是不知死活。”
祝陌沒工夫爭辯,他現在痛的連喘氣都覺得困難。
有路笑天在,凌依不擔心,索‘性’走到棚子外面透氣。
鄒氏凌慧與婁氏一大早就去了白蘭寺,蘭氏‘腿’腳不便就也沒到,薛正和凌善道倒是在,只不過與其他‘交’好的官員們閒聊去了,至於薛‘玉’和婁其,也不知去哪兒了。
所以凌府的棚子,只有凌依和自己的丫鬟。
宮曦儒跟着凌依走出去,站在棚子外面,與其並肩而立,旁遠看上去,甚爲和諧。
“八音國的事我聽說了。”他開口道。
凌依微微點頭:“宮少爺心中可有主意了?”
宮曦儒眉眼微微上揚,語氣中帶着幾分冷意,“他們以爲這樣就能得逞?癡心妄想,這件事你別擔心,我會想辦法解決,不會讓他們將凌家牽扯進去。”
“這可不一定。”凌依轉頭,笑看着他:“我雖然相信宮少爺有能力解決,可是有些人有些事,你避無可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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