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所有的言語都被堵在喉嚨口,她還能說什麼?凌依不僅沒有表現出半點懊惱之色,甚至還對這件事鼓勵贊成,更甚至讓她親自找人,放在臺面上說,這樣沒有任何不妥。
彭氏覺得自己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不僅是臉上羞愧的無光,心中的怒火憤懣更是無處可發泄。
宮雲瑞焦急的等着彭氏回來,見到後者面色難看,心中便猜出沒什麼好事,果然一追問,得知事情的結果比自己想的還要糟糕,不禁氣的跺腳捶地。
“她難道就甘願無動於衷?這不像她,這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今日將母親送去的人轉眼就送了出去,下一次,哪怕是母親找一個身份合適的人,她也會找藉口送走,可大軍還有二十多天就回來了----”
彭氏氣的白了臉,“你難道以爲我不知道?那個女人,笑裡藏針,她就是個陰險的人,可當着那幾個婦人的面,我還能說什麼?
她的每一句話我都無法反駁,現在滕淑閣那兩個老傢伙恐怕也知道了,你若要在這件事上做文章,那就去找個更好的女人來。
那兩個老東西,思想最是守舊,他們對你父親的事閉口不提,你以爲他們是怕不成?錯了,大錯特錯,他們只是暫時不想撕破臉。
你最好能想過萬全之策,否則要給他納妾,就是癡人說夢。”
宮雲瑞狠狠的盯着一處,沉聲道:“至少這件事,能牽住她的視線,讓她暫時分心,只要她不將注意力放在我們身上。那這一次,我們就不會再栽在她的手上。”
若說彭氏是氣勢囂張而來,那便是灰頭土臉而去,織扇只要想到她離開時那似怨非怨的隱忍,就樂的恨不得在地上連蹦三圈。
而她也確實這麼做了,圍着凌依歡喜的叫着轉了三圈,弄的自己暈頭轉向卻還開心的咧嘴大笑:“夫人。婢子見到她灰溜溜的走了。心中暢快的不行。
這些人真是什麼都敢做,竟敢趁着侯爺不在的時候,離間您和侯爺的感情。說出來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夫人和侯爺的感情,是她能左右動搖的?我就知道那家人在夫人這裡一定討不到好去。”
織羽忍不住調侃她,笑道:“那剛纔是誰氣的七竅都要生煙了?我看你的樣子,要不是有夫人阻止。你怕是早就要壞事了。”
織扇不服氣的癟嘴:“我心中氣憤,最多臉上露幾分。可行動上卻不會亂來,我相信夫人,不過----”
她小心翼翼的去看了看凌依的表情,試探道:“夫人。您難道真的打算答應她?若是下一次她找了個條件更好的人怎麼辦?”
夫人已經當着那些人的面說過,同意給侯爺納妾,若是到時候反悔。豈不是給了那些人詬病的機會。
凌依輕笑了笑道:“急什麼,等她們找到更好的人再說。”
自從齊|墨出征之後。宮中只剩下齊華一人,這對他來說可謂是天賜良機,但凡爭儲的皇子離開京城,那就極難安然無恙的回來,這是每一個皇室的定律,可以說,在這個節骨眼上選擇離開的齊|墨,愚蠢之極。
“娘娘,三殿下在外面求加。”宮女進殿通報道。
恭妃示意所有人都退下,等齊華走到自己面前後,才低聲問道:“你父皇可有答覆你?”
齊華面露幾分戾氣,“父皇的眼裡只有那個煞星,根本沒有我這個兒子,他告訴我不夠資格去御前做事,讓我安心跟着太師學習,這明顯是不想讓我插手朝中之事。
但是母妃,我已經厭倦了這樣的日子,這個皇位,遲早都會是我的,既然如此,爲何我們不早點將皇位拿下來?
我不想再忍受下去了,母妃以爲我們還有多少次這樣的機會?那賤種自己樂意跑出去,現在他就要回來了,我們已經浪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母妃到底在考慮什麼?爲何還不動手?”
恭妃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我說過,時機未到,小不忍則亂大謀,你這樣心浮氣躁,如何能成大事?
既然我說過有把握,那你就不該這麼氣急敗壞的來找我,若是叫別人看見,傳到你父皇耳朵裡,你以爲你還能像從前一樣被他罵幾句就完了?
他會盡可能的打壓你,來助長那個賤人的孩子的勢力,他的心,從來就沒公平過。”
“那什麼時候纔是時機?”齊華氣極道:“大軍馬上就要回來了,他已經打了勝仗,一旦等他入京,這樣的榮耀,將是我無法比擬的,母妃以爲老百姓會更愛戴我?”
恭妃沉默了片刻,才冷冷道:“今日你先回去,不要露出分毫,我明日會讓人將她請過來,我們不會再等了。”
齊華面上一喜:“母妃此話當真?你可有把握?”
恭妃微微頷首,“宮家已經傳了消息進來,他們已經開始了,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將消息放出去。”
“我知道怎麼做,母妃放心就是了。”齊華面露猙獰,眼裡有着嗜血的殘忍,似乎這一次,他要耗盡一切來打擊齊|墨的勢力,而成敗也在此一舉。
羽樺殿的後花園內,袁欣正出神的望着滿院子的五顏六色的花,有些她認識,有些不認識,甚至她還聽說,有些是有毒的,所以即便心中喜歡,她也不敢將這些美麗的花朵摘下來放進屋裡。
“你說殿下爲何要種這麼多花草?他的性格,不該是喜歡留戀這些花草的人。”
“殿下一定是爲娘娘您種的,您不是最喜歡這些花草嗎,殿下對娘娘的心意,要讓多少女子羨慕。”
袁欣卻苦笑的搖了搖頭:“你不懂,我喜歡海棠,我不止一次的告訴過他,可這院子裡,你可見過一株海棠花?他種的這些花,並非爲我,而是一個他求而不得的人,一個女人。”
宮女面上惶惶,不敢再搭腔,正好看到小宮女疾步而來,趕緊走過去問是什麼事,片刻後,她重新回到袁欣的身邊,低聲道:“娘娘,琉璃殿的恭妃派人過來,說是請您去一趟。”
“恭妃?”袁欣面露疑惑:“我與她並無什麼交集,爲何讓我去琉璃殿?可有問是什麼事?”
恭妃是三殿下的生母,自己是齊|墨的妻子,她們兩人之間,難道還有什麼話好說?似乎不是能坐下來暢談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