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笑天本以爲現在時機差不多了,其實他也早就想過要向凌依給織羽提親,現在解決了一個齊潤,不是正好嗎,可後者什麼意思,這事兒還得問侯爺?
“這跟侯爺有什麼關係?宮升那小子要侯爺同意,可我不需要啊,只要夫人點頭,我們明兒不就可以成親嗎?”
路笑天是鐵了心的想要娶織羽,一副你不說個緣由就打死不走的架勢,反而弄的凌依哭笑不得,“我哪兒不允許了,是升管事使得侯爺不高興了,侯爺說,要等他三十歲纔給他娶親。”
一直躲在外面偷聽的織扇心頭咯噔一聲,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偷聽,從外面衝進來道:“夫人,婢子決定了,婢子和姐姐同日出嫁,夫人您看誰合適,就把婢子許配給他吧。”
路笑天不知想到了什麼,笑的前俯後仰,“你不等你升大哥了?不過我覺得你這決定做的好,等他三十歲,你都成老黃花菜了-----”
話纔剛說完,織扇就沉着臉抄起門後面的傘去追打,“我要勸姐姐,讓她趁早選別人,若是嫁給你,整日都要提醒吊膽,防着仇家上門不說,連個茅草屋都沒有-----”
路笑天一邊跑一邊反駁道:“誰說我沒房子了,年前就選了好宅,只是沒告訴你們而已,我還想着給織羽妹妹一個驚喜吶。”
屋內的織羽聽到這動靜,以爲發生了什麼事,趕緊跑出來,卻見路笑天被織扇追着滿屋子跑,夫人卻看熱鬧似的,似乎有種恨不得拍手的衝動。
“織扇----你別鬧了----”織羽勸道。
宮曦儒剛剛一隻腳跨進屋,就看到迎面奔來的路笑天往邊上一閃,他條件反射的也跟着側身讓開,一把雨傘就嗖的一聲從他眼前飛過。
路笑天這個罪魁禍首笑的賊兮兮的,在所有人都沒回神的同時。腳下抹油溜之大吉。
“侯----侯爺----”織扇艱難的嚥了口口水,訕訕的將頭縮在脖子裡,“婢子去準備茶水。”
凌依笑了笑,揮手讓她退下。一旁的織羽趕緊去將傘撿起來重新放門後,然後也恭敬的福禮退下。
“剛纔他們是在爭什麼?那麼熱鬧。”宮曦儒在凌依旁邊坐下。
“正好想找你商量商量這事,是織羽和路護衛的婚事,路護衛想提親,那倆孩子也是情投意合。我就準備允了,選個好日子把織羽嫁了。”
宮曦儒眼裡噙着一抹莫名的笑意,“你是想讓我給宮升也提個親。”
“他們四人,我看着都好,你何必爲難他們。”凌依嗔怪一眼。
宮曦儒卻無辜的看着她:“我哪兒有爲難了,大不了,我讓他二十五再娶親,就不留他到三十了。”
躲在外面偷聽的宮升,頓時露出一副哀莫大於生死的模樣,看上去像是這輩子都要娶不到媳婦似的可憐。
“行了。別開玩笑,跟我說說正經事。”凌依拍了宮曦儒一把,笑道。
宮曦儒趁機捉住她的手握着,一面道:“這次的事,宮承焰父子兩都不知情,是海寧公主暗中與齊潤商量好的,不過她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現在恐怕都要把屋給拆了。”
其實,他猜的一點都沒錯,這時候海寧公主已經得知了事情經過。但那結果卻讓她驚愕到不敢相信。
她想不通結果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逆轉,氣憤不過,只能在屋裡大哭大鬧破口大罵。總之,她的院子裡時不時的傳來東西碎地的聲音。或者丫鬟們的慘叫聲,讓另外兩個院子聽着都覺得瘮人。
海寧公主這次的計劃,並沒有告訴宮承焰和宮雲瑞,明顯是對那兩父子不信任,可是她自以爲天衣無縫的計劃,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僅如此,還害的大殿下被貶爲庶民。
這就意味着,宮家從此以後,要麼轉而投入三皇子或四皇子的門下,要麼就成爲這兩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齊|墨自然不可能要他效忠,至於齊華,哪怕是表面接受了宮承焰,可卻一定不會重用,宮家走到這裡,基本可以說再沒什麼更高的出路了,除非用偏激的手段。
宮承焰從宮中回來後,臉色就陰沉的比外面的天氣還要嚇人,剛下了馬車,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直奔海寧公主的院子,見到後者就指着鼻子罵:“你瞧瞧你做的好事,現在大殿下倒了,你讓我們宮家如何在朝中立足?
文玉娶了你,沒有半點破用,你這個腌臢婆娘,你就是我們家門的不幸,潑皮刁女,你是要活活把我氣死啊。”
海寧公主本來就滿肚子的火,何況她是公主,從小受人尊敬寵愛,怎麼受得了這麼被罵,立即叉着腰還嘴:“你纔是個幹隔澇漢子,濫污匹夫。
你還有臉罵我,你們父子兩又好到哪兒去了,你當老孃我想嫁給你那沒用的兒子不成,當初若不是你和你那廢物兒子合夥騙我,我能下嫁這裡?”
宮承焰氣的腦充血,額頭青筋迸出,“你----我文玉娶了你這樣的女人,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來人吶,去將二少爺叫來,讓他寫休書,這樣的女人,不配留在我宮家。”
海寧公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似的尖叫:“你敢,你以爲自己是誰,我可是寧國公主,是你說休就能休的?今日你若是敢叫他寫休書,我就死給你看,到時候父皇定會派兵來替我討公道,你們父子兩還有活命的機會?”
她譏諷的笑道:“我告訴你宮承焰,請神容易送神難,既然你們不惜耍手段也要將我娶進門,我就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後悔。”
“夠了----”宮雲瑞站在門口怒吼道。剛纔海寧公主說的那些話,他聽的一清二楚,其實他也明白,父親不會真的要他休了海寧公主,畢竟是寧國公主,若是被下堂,寧國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宮承焰一聲接一聲的嗝氣,氣的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站不穩,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恨恨道:“這婆娘你自己好好管教,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這是要斷我宮家的後路啊-----咳咳咳-----”
“父親-----”宮雲瑞一急,忙扶住宮承焰,卻被後者一把推開,“給我滾開,我沒你這樣的兒子。”
宮雲瑞手一僵,慢慢縮回手,看着宮承焰走遠,才面無表情的瞪着海寧公主。
海寧公主一點兒也不怕他,不僅如此,她還敢嘲笑他:“你雖是他兒子,可你在他眼中,也是等同於一個廢物---”
宮雲瑞眼神倏地一凜,掐住她的脖子,低吼道:“你若再敢多說半句,我立刻殺了你,公主病死,不關我事兒吧。”
海寧公主不屑的看着他:“你就是殺了我又怎樣,我們所有人,都被那女人玩的團團轉,你該殺的不是我,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