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變強

侯門福妻 148 變強

夏阮揉了揉眉心,不禁想到前些日子……

入冬之後,清河公主總是去會瞧何氏。

夏阮雖然沒有遇見清河公主,卻意外的遇見了墨殤。

那一日李安託她買了一些東西,她正好有事找三舅,便親自送到了府上。

在府外瞧見馬車的時候,她的眉頭便皺了皺。

杜若看了看問道:“小姐,咱們要回去嗎?”

“沒事。”夏阮想終究有一日會和清河公主遇上,她能逃的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我們進去吧。”

李安的書房在東苑,成國公府不小,夏阮緩緩地穿過一個大大的庭院,又沿着抄手遊廊走了一陣,纔看見了東苑。

因爲李長風的規定,下人一般這個時候都是在東苑外守着,不能進院內打擾李安,領路的小丫鬟便沒有跟在夏阮的身後。

“杜若你在這裡等我。”夏阮輕聲說道。

東苑是個安靜的地方,這裡種着不少的奇花異草,可惜此時入了冬,她沒能欣賞到滿園的芬芳。

走了幾步,便看見遠處站着一位白衣少年。

少年也發現了她的到來,露出不悅的神色。

夏阮忍不住打量起眼前的少年,只見他長着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卻讓人覺得深不可測。清秀的五官裡,又帶着一絲靈動飄逸。

他正驕傲的看着夏阮:“三小姐?”

這個嗓音,夏阮聽過。

那日夜裡她躲在假山後面,便聽見這人用一樣低沉的嗓音哄着清南公主。

夏阮只是笑了笑,沒有打算和他說話。

墨殤自嘲的哼了一聲:“三小姐就這樣走了?是不是太不懂禮了。”

只是夏阮沒有停留腳步,因爲她知道她只要進了成國公府,就會有人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墨殤爲什麼會在東苑?夏阮沒有去想這個問題,只是她明白來者不善。

如今的她還沒有能力和清河公主抗衡,雖然手上的生意已經做了起來,可畢竟是商賈之流,在京都人眼裡。是上不了檯面的。南家這些年賺的銀子不少,又是住在大陽衚衕。在那些官家太太眼裡,依舊是一股銅臭味。

夏阮如今能在京中站穩腳跟,都是因爲李長風的壽宴上,江氏將她當做寶貝一樣介紹給衆人。

而且最近江氏似乎也收斂了不少,私下有人告訴夏阮,說是李安和江氏大吵了一架。

說起來,她多少有些感激這個表哥……

想到這些,夏阮瞥了一眼柳媽媽,輕聲道:“柳媽媽。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帶着白朮和鬆音回李家去吧。”

夏阮的嗓音不大。但是語氣卻很嚴肅,聽的柳媽媽心頭一緊。

“小姐,老奴……老奴到底是做錯什麼了?”柳媽媽想了想將心一橫,對着夏阮道。“小姐就算讓老奴走,也要說明白一些吧。”

柳媽媽相信沒有人能知道她和陳媽媽的交易,畢竟她做的很小心了。

夏阮挑眉看了一眼柳媽媽:“柳媽媽你既然喚我小姐,那麼這家裡我說話自然就算話,我若不喜歡你,還需要說什麼嗎?”

這話一出,柳媽媽啞口無言。

因爲夏阮說的一點也不錯。

做下人的,小姐說你錯了,那麼你就是錯了。若是頂嘴的話,被賣掉也是正常的。做下人是看小姐的臉色行事的,就算她是管事的老媽子,也是不例外的。

但是柳媽媽不甘心,若是她就這樣被趕回去了。她相信陳媽媽說的話,一切都不可能兌現了。

想到這些,柳媽媽趕緊跪了下來,跟在她身後的三個小丫鬟也連忙跟着跪在了地上。

“小姐,老奴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柳媽媽再也不敢反駁,急忙的認了錯。

柳媽媽想,夏阮的脾氣好,性子又軟,若是好好說的話,沒準夏阮就會將這個事情忘記了。

夏阮這次沒有說話,她今日會當着母親的面苛責柳媽媽,無非就是想讓母親知道,有些下人永遠是下人,覺得不能用的時候,便可以丟的遠遠的。母親性子太過於軟弱,如今翠柳又不在身邊,若是被這些下人欺負,且不是笑話了。

而且,夏阮覺得柳媽媽是一個受不起誘惑的人,不能重用。

她想了想才道:“你說你錯了?那麼你告訴我你錯在哪裡,你要記得,我只給你這一次辯解的機會。”

柳媽媽擡起頭看着夏阮,只見面目純善的小姐,脣畔上依舊是掛着一絲淺淺的笑,只是這一絲笑容,卻讓柳媽媽覺得比屋外的大雪還要寒冷。

她明白,夏阮這次不是在說笑。

可是她又該從何說起?

說她想將白朮送到清河公主的身邊?說她希望來日鬆音可以做李安的姨娘?若是將這一切都說出來的話,那麼就算她不回李家,也是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柳媽媽心裡越想越亂,夏阮這些日子一直說身子不適,也沒有到影竹苑走動。

於是柳媽媽便讓鬆音幾個跟着她去李家走動走動,只是柳媽媽怎麼也沒想到,夏阮會突然來了。

莫非是昨夜的事情?

柳媽媽越想越害怕,她怕夏阮會發現昨夜的事情。

“老奴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柳媽媽一口咬定自己沒有做錯事情。

夏阮聞言喝叱道:“你沒有做錯什麼?昨日夜裡丁香去哪裡了?你們就是這樣照顧孩子的?若是我不發現,是不是你們還要騎到少爺的頭上來?”

乳孃是夏阮親自挑選的,這個人自然比丁香可靠。

所以昨日夜裡,夏瑞高燒不退,乳孃找不到丁香,又不敢驚動李氏,便急忙的來找夏阮。

夏阮因爲月事,便不喜動,卻未曾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若是乳孃不來告訴她,那麼夏瑞出了事情她還不知道。

這一世她不止要母親和弟弟活的安好,更是要他們活的舒心。

可柳媽媽做的事情,卻一件件都不能入她的眼。

她自問從未虧待過這些人,月例銀子不會比她們在李家的時候少,可是這些人卻是貪得無厭。

李氏一聽夏瑞出了事情,臉色漸漸慘白起來:“瑞兒怎麼樣了?”

“母親放心,弟弟沒事。”夏阮安慰母親,不過她會在母親面前將這個事情說出來,無非就是希望母親明白,母親若是太懦弱的話,受欺負的不是母親一個人。有可能是她,也有可能是夏瑞。從前她不願意說,是因爲母親性子軟弱太久,可如今再不說,來日她在外做生意,這家裡又要怎麼辦。

李氏掀開了棉被,想要從牀上起來,夏阮趕緊拉住李氏:“孃親,弟弟沒事,我昨夜已經讓杜若去看過了,他沒事。”

李氏氣的紅了眼,她看着柳媽媽的時候,忍不住吼了一聲:“你這個老刁奴,平日裡小事我睜隻眼閉隻眼也就算了。可是瑞兒是我的孩子,你居然敢這樣……你真當夏家不敢處置你這個狗東西。”

作爲一個母親,李氏自然是護子心切。

她平日從不會如此大聲的喝叱誰,可如今一聽夏瑞出了事情,便再也忍不住了。

柳媽媽看着李氏,反駁道:“老奴不知少爺會出事,老奴不知啊。”

“哼,你不知?好好好。”李氏一連說了三個好,對着身邊的杜蘭道,“去將宅子裡所有的下人喊來,今日我就要讓他們看看,狗東西的下場是怎麼回事。”

對於李氏的話,夏阮有些錯愕。

她從未想到母親會憤怒成這個樣子。

李氏執意要從榻上起身,夏阮怎麼勸也沒有辦法,只好讓杜若伺候李氏穿衣。

杜蘭的動作很快,不到一盞茶時間便將人喊齊了,只見二十來個下人站在影竹苑。

柳媽媽此時也是嚇壞了,她從未想到平日軟綿綿沒有脾氣的夫人,會有這麼大的火氣。

她跪在地上哭泣也沒有用,六子抓住她丟在了地上,然後李氏對着宅子裡的下人道:“你們來夏家也有幾個月了,但是有些人的心裡卻是恨不得早點離開這裡。我不攔着你們,想要走可以,活契的拿銀子來贖身,死契的我就將你們賣出去,讓你們遠遠離開夏家。”

說完,李氏看了一眼柳媽媽道:“若是不想離開,又做了對不起夏家的事情,那麼柳媽媽就是你們的來日。”

李氏吩咐了幾個人按住了柳媽媽,然後讓她躺在了凳子上,兩個小廝拿着板子打了下去。

見小廝不敢用力,李氏氣的喊了一聲,“你們不用力,我就連你們一起打。”

小廝們一聽哪裡還敢手下留情,對着柳媽媽就狠狠地打了下去,影竹苑外都能聽到柳媽媽的慘叫聲。

夏阮站在李氏的身後,看着柳媽媽被打的渾身是血,心裡又喜又憂。

喜的是母親終於願意變的強硬,憂的是怎麼處置白朮和鬆音。

從她知道的消息裡看,白朮似乎已經和清河公主見過了。

雖然白朮地位卑微,但是她卻長了一張不錯的容顏,即便不及墨殤,卻也可以稱的上清秀動人。

這個事情,夏阮不打算告訴母親。

因爲,她不想母親爲了這些事情憂心。

一切,有她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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