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別過臉去,看着馬車內壁的燈廚裡一盞小油燈發呆。
褚辰從嶺南趕到京城騎的是千里良駒,就這樣還費了好些時日纔到。她坐的四輪馬車也不知何時才能抵達嶺南?
褚辰喜歡極了她這幅看似倔強的模樣,他眉宇輕挑說:“你繼母也姓白,是個爽快的女人,必然不會給你添堵,況且就算白大人娶了續絃,你還是白家的嫡小姐。”
他這算是安慰她麼?
若素轉過臉正對着他:“我何時說過會介意了?父親能再娶妻自然是好事。”
時間長了,馬車裡有些悶熱,高領兔毛的披風包裹着整個細長的脖頸,她瑩白的臉也因憋悶顯得粉色水嫩。
氣氛越來越不對勁。
若素趕緊轉換了話題:“文大人曾說有人要加害於我父親,太傅可知此事?”態度儼然正經的過了分。
褚辰本想繼續打趣她,總想着怎麼和她熟絡,聞此言,聲音也低沉了幾分:“你與文天佑有來往?他說了什麼?”
看似掩人耳目的一句話,褚辰抿了抿脣,極力忽視文天佑的風姿灼影,要說京城能與他褚辰齊名的人,也只有文天佑。
若素可不會想到那上面去,反問道:“太傅與父親來往甚密,難道會不知情?皇上怎麼突然下旨賜婚?那女匪....白靈怎麼說答應就答應了?”父親還會回京城麼?太多的疑惑在腦中盤旋,她很想知道一切隱藏在迷霧裡的事情,可她不確定褚辰會如實告訴她。
他還真不打算與她說。
女孩兒還小,就算是今後,他也不打算說這些爾虞我詐給她聽,她是他褚辰的女人,必將安居後院,過着奢華瀟逸的日子,外面的風雨由他來承擔即可。
甚至,他還可以允許她繼續任性,只要不超過原則,只要心裡只有他就行。
白啓山能護着女兒十二年,他更能護她一輩子。
“太傅,你怎麼不說話了?這些又不是天大的機密,有什麼不可說的?就算你現在不說,回頭我自會問父親!”若素信誓旦旦,嚴肅之餘,倒有幾分成熟小女人的風情。
不知不覺,馬車已經駛上了官道,路況瞬間惡化,突如其來的顛簸讓本就孱弱的若素猛地往對面跌了過去,結結實實的撞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那一瞬間,她連褚辰強而有力的心跳都聽到了。
褚辰也沒料到她看上去長高了不少,竟會坐不穩,他勾了勾脣,深邃的眼眸,流光溢彩:“別怕,我扶你。”
“我自己起來。”若素忙道。
“好。”褚辰也不強迫。他的嗓音很有磁性,這個‘好’有意無意在若素白皙的耳垂邊響起。
話雖這麼說,那雙大手握着她的胳膊,愣是停了片刻纔將她扶起來,摁回了原處,讓她坐下。
若素本能的紅了臉。
她知道這不是她自己的情緒,而是白若素的。
二人很快若無其事的繼續話題,方纔的事全當什麼也沒發生。
“白靈早年爲了照顧年幼的親弟,耽誤了婚事,再者誰敢娶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匪?如今年過三十更是不可能尋到良人,你父親又是儀表堂堂,亡妻也走了這麼些年,白靈見過你父親幾面,早就暗生了情緒。”褚辰省略了一些事沒有說出來。
可聰慧如若素,豈會看不出來,她又問:“皇上是怎麼知道白靈一定會嫁我父親?還特地賜了婚?”
她看着褚辰的眼神越來越不善,怎奈細胳膊細腿的她實在不是身強體壯的褚辰的對手。
褚辰性感的脣揚起,古井一般深邃的眸像要把人吸進去似的:“呵呵....你放心,我不會害了白大人,白靈雖是年紀大了些,卻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長的也不錯,想必白大人會喜歡。況且其弟白虎是皇上這次招安的對象,皇上有意給他一個將軍的封號。”娶了白靈,就等於有了上萬兵馬做後盾,這是白啓山日後入閣的另一個有力推助。
上輩子忽略的事,褚辰一件一件的精心規劃着。
只要白虎有心效力於朝廷,嶺南的安危便可保,今後......
“好一個太傅大人,按你說白靈還是香饃饃,你自己怎麼不娶!”此話一出,若素當即後悔了。
話題再度轉到她本不想提及的那件事上。
褚辰看着幾十寸遠處小女人精緻如畫的面容,目光落在她櫻紅的脣瓣上久久沒有移開:“我到底要娶誰?你會不知道!”
又是一陣顛簸,若素不出所料‘順利’落入褚辰的懷裡,鼻頭撞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他穿的很薄,撞着她的臉有些生疼。
若素剛要爬起,顛簸再一次襲來,幾次欲試無果,她憤憤道:“你....倒是扶我一把。”
“呵呵....”愉悅的笑聲自褚辰的脣邊盈溢而出:“你不是說要自己起來麼?”
她老是在他腹部蹭來蹭去,都快把他給逼瘋了。
褚辰無奈的收攏雙腿,快速擡臂,很輕易就將若素安置在對面坐好:“你在喬府不吃飯麼?”光長個子,也不長肉。
若素得了安穩,哪裡還想跟褚辰說話。
簡直太丟人了。
褚辰調整了氣息,絲毫不敢再去招惹她,萬一....他也不知道還能隱忍到什麼程度!
---------
喬若雲的肚子越來越大。
魏茗香雷打不動,每日-都會去給她請安:“夫人,我做了兩雙小虎鞋,等來年小公子出生,正好能穿上。”
真會說話,一開口就是‘小公子’而非小小姐。
小虎鞋上還用金線繡了兩朵祥雲,針法活靈活現,喬若雲心裡對她再不滿,也沒法面上針對於她。
魏茗香可以說是一個十分合格的妾室,不爭寵也不爭豔。
喬若雲太清楚她想要什麼,要想鞏固地位,沒個幫手也是不行的,更何況魏茗香這麼聽話....她不妨也把話挑明瞭說:“你放心,我這腹中如果是男孩,自然會斷了你的湯藥,不過我給你這麼好的機會,你可要盯緊了四爺,外頭那些肥環燕瘦要是進了門,對你可就不妙了。”她是正妻,她自然有恃無恐,可魏茗香不一樣,男人的喜歡就像春曉之花,說謝就謝了。
當然喬若雲也有私心,雖然褚紀納了魏茗香,但到底他心裡的人還是隻有她一個。她得確保後院不會再有旁人,褚氏之所有被喬大爺厭煩,就是因爲沒有個得力的幫手,才至於小妾一個比一個年輕的擡進門。
魏茗香感激涕零:“夫人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褚紀回了府,先是去正房看了喬若雲,用了晚膳一番膩歪才放開她,之後纔去了魏茗香屋裡。
魏茗香有了喬若雲的承諾,伺候的更熱情,她也不想後院再有旁人進來,今後再生個褚紀的孩子,也就有了靠山。
褚紀坐在圓椅上喝參茶,屋裡頭燒了炭火,幾束未開花的梅花苞谷薰的滿屋都是花香。
魏茗香伺候褚紀久了,膽子也大了起來,揮退了丫鬟,直接跨着坐在褚紀身上,自己解開了肚兜就撲了上去.....
褚紀很滿意這樣的主動,就在圓椅上了了事。
“四爺,夫人來年就要臨盆了,到時候您還來妾身這兒麼?”魏茗香趴在褚紀身上,一手雙故意遊走,她曾在魏家時,聽說父親的小妾就是這樣留住她父親的。
褚紀捏了捏她敏感的地方,滿足的笑道:“呵呵...當然會來,香兒是香兒,夫人是夫人。”
他雖喜歡喬若雲,可在喬若雲身上怎麼也沒法得到這樣的體會。
門外有小廝敲門:“四爺,喬家三公子已經在廳堂等候了。”
喬魏遠?他什麼時候和褚紀有了交情?魏茗香從褚紀身上起來,伺候他穿衣,也不多問,她心思極爲細密,什麼事該做,什麼又不該做,皆是銘記於心。
褚紀臨走前,把她摁在牀上一番啃咬才鬆開。
魏茗香靜靜的坐在牀上,良久笑出聲來,褚紀對她越來越粘了,且等着吧,總有一天不會再看人臉色!(未完待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