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夫君見諒,這幾日裡,妾身身子不如何舒服,不能伺候夫君,還請夫君去了別家姨娘那裡。”
別家姨娘?
容瑾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這如今還真是找不到別人了,她們大概還不知道,那秋月已經死了。
“美人此言差矣,你風華絕代美貌,天下無雙,都是我以前有眼無珠虧待了你,從今天開始我一定會好好地待你。”
容瑾一邊說着,一邊擡起來手臂,手指溫柔,輕輕滑過毒牡丹的臉頰,毒牡丹無動於衷,神情冷漠,容瑾心裡一涼。
“夫君不必這樣,夫君從來就沒有虧待過牡丹,牡丹這樣挺好,這些日子身體不適,倒是連累夫君擔心了,夫君不如去看看秋姨娘。”
提起來秋月,容瑾心裡不禁涼了半截,這筆賬,也要記在了拓拔雄的頭上,就是她,才害得自己家破人亡,變成如今這樣。
“秋姨娘?你是說秋月嗎,她早就已經死了,在我找回侯府所有人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聽說只是感染了風寒卻被他們傳成了瘟疫,然後就被拓拔雄給活埋了。”
秋月死了?
一聽這消息,幾個人都馬上睜大了眼睛,看着容瑾認真的模樣,纔是信了,竟是想不到,生命如此脆弱。
“倒是妾身的不是了,不該提起來秋姨娘,引起來夫君的傷心事,如此說來,還請夫君節哀順變。”
毒牡丹說的平淡如水,不過也本該如此,青樓女子生性涼薄,本來就不是溫柔之人,也不願做這些虛假的哀嚎,甚至算不上泛泛之交,她的死與自己毫無關係。
“你說得對,這的確是你的不是,那既然如此,你是不是應該向我賠禮道歉?”
容瑾突然嘻笑着,毒牡丹這才發覺自己是中了圈套,卻無奈現在已爲人婦,出嫁從夫,自己到底是無論如何也無力反抗的。
“那既然如此,夫君請說想要妾身如何賠禮道歉,只要妾身能做到,一定全力以赴,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毒牡丹說罷,容瑾哈哈的笑着,一隻胳膊過來搭在了毒牡丹肩膀上,寵溺的眼神看着她,他現在這副模樣,更像是在逢場作戲。
“那倒是不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了,你今夜與我共度良宵便是了,我倒是也沒了什麼別的要求。”
容瑾一臉的期待,他現在這副輕浮的模樣,讓許華濃陌生,甚至,有了幾分的噁心,毒牡丹淡淡一笑,又是拒絕了。
“夫君見諒,牡丹真是身體不適。”
容瑾的表情怔在臉上,回頭一看許華濃,許華濃別過頭,一言不發,神情冷漠,容瑾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離開了。
“竟是想不到,以往風流倜儻的小侯爺,如今居然變得這樣輕浮,你看他剛剛那模樣,哪裡有一點將軍的樣子,根本就是地痞流氓。”
筱音雙臂環在胸前,說話起來,憤憤不平,對這個容瑾,她真是失望透頂了,看着許華濃,更是心疼。
“筱音你別這麼說。”
冬蟲用胳膊肘撞了撞筱音,筱音一愣,正是要反擊,冬蟲目光指了指許華濃,筱音這才明白過來,看着許華濃落寞的眼神,也閉了嘴。
“夫人,孩子怎麼樣,他還好嗎,那個許華清有沒有對他做什麼,真是太可惡了,居然偷偷把孩子抱去給了許華清這個賤人。”
毒牡丹快步過來,坐在了許華濃的身邊,許華濃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將孩子放在了毒牡丹的懷裡。
“還好,安然無恙,要不然,我真是不知道下輩子,該如何活下去,現在,他就是我的全部了。”
毒牡丹動了動嘴角,心裡不免浮現幾絲傷感,剛纔容瑾那般輕浮,心酸的何止是許華濃一個人啊。
“夫人,這些天你也是很累了,不如你先去休息一會兒,我帶着孩子去找奶孃餵奶,夫君想的真是不周到,都不派個奶孃,過來伺候。”
毒牡丹一邊哄着自己懷裡的嬰兒,笑顏如花,像是疼愛自己的孩子一般,許華濃看了一眼,把孩子交給毒牡丹,她是最放心不過了,而自己也確實有一些體力不支,還是稍微休息一下好的。
“那既然如此,就有勞你了,這幾天我也是夠累的,現在呢,我想吃點兒東西,然後泡個澡,好好的睡一覺,明天醒來,什麼煩心的事情都沒有了。”
毒牡丹看着許華濃,微微一笑,又點了點頭,到真是佩服她的這份豁然,倒是不知,是真是假。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的睡覺吧,把孩子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許華濃一手握住了毒牡丹的手,毒牡丹一愣,擡眸才見許華濃深情款款得眸光,姐妹情深的模樣。
“牡丹,以後在這將軍府裡面你我就要相依爲命了,你是我在這個將軍府裡面唯一信任的人了,我們不要再去管那些世俗的勾心鬥角,我們過好我們的日子就行了,好嗎?”
毒牡丹一愣,許華濃眸光懇切,讓毒牡丹又是不得不答應,她看着許華濃這幾天來傷心憔悴的模樣,恨不得將許華清碎屍萬段,可是許華濃又說是收手,她還真的是有些不甘心啊,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收手,以後還讓人以爲自己好欺負。
“牡丹,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可是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我有了孩子,如果一個不小心,孩子就會沒有了。”
毒牡丹更是詫異,她不明白許華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心翼翼所手縮腳的,這世道就是這樣,不進則退,你如果不朝前進,總有人會踩着你的肩膀,上去最後就會變成一具屍體,如今自己不正應該踩着別人的肩膀上去嗎?
“夫人,正是因爲有了孩子,所以我們才更應該勾心鬥角,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夫君對你還是有一些惻隱之心,我們就應該利用這個然後穩固我們的地位,這樣子才能給孩子一條出路,不然的話,我們遲早會被別人從高處轉下來,然後摔得粉身碎骨。”
許華濃搖搖頭,話雖然這麼說,可這些道理,她一句話也不想聽,她鬆開了毒牡丹的手,重的嘆了一口氣。
“這些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吧,我先去吃點東西,感覺好餓啊。”
毒牡丹點點頭,正準備抱了孩子去找奶孃,哪裡有這麼當爹的,孩子都生下這麼久了,奶孃也沒有進來看。
“奴婢見過夫人見過牡丹姨娘。”
毒牡丹這是如此想着,迎面走開一個年輕婦人,毒牡丹目光飛快的掃了一眼她的身材,這胸部如此發達,看來是奶孃了。
“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冬蟲心急口快,她生怕是什麼不相干的人來,又是出了一些什麼陰謀詭計來纔是讓人噁心。
“回姑娘的話,奴婢是將軍叫過來給小少爺做奶孃的,都是奴婢的錯,本來將軍昨夜就給奴婢說了,是奴婢家裡有些事情耽誤了一些,今天才來。”
許華濃和毒牡丹都是一愣,昨天容瑾不是讓把孩子送去了許華清那裡麼,爲何又上奶孃過來?
“夫人,看來我們真是誤會將軍了。”
許華濃一愣,也不說話,誤會不誤會的,都已經無所謂了,只要孩子在,一切都沒事,還好孩子沒出事。
“你的意思是說,昨天將軍就讓你過來找夫人,給小少爺餵奶,是昨天你家裡有事情耽誤了,而不是今天才說的。”
毒牡丹又是仔細的詢問了一遍,把事情問清楚才免得出了什麼差錯,而聽見毒牡丹這樣問,那奶孃不覺心裡一驚,還以爲是要懲罰自己,治了自己不速之罪。
“牡丹姨娘息怒,奴婢昨日真是家裡有事情來不了,今天一大早就趕了過來,要是耽誤了,小少爺,那是奴婢的不是,還請姨娘治罪。”
毒牡丹一笑,目光看向了許華濃,許華濃哪裡會不清楚毒牡丹是什麼意思,只是不想接這個話茬而已。
“把孩子給她讓她餵奶吧,我先去吃點兒東西。”
許華濃一笑,像是發自內心的,毒牡丹也不再糾結,她明白,許華濃心裡,已經明白事情原委,原諒了容瑾,只是礙於面子,也要端着。
“牡丹姨娘,你剛纔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抓着一個奶孃,問這問那的要問半天,然後好像還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冬蟲過來,她看着奶孃,卻怎麼也不明白,這個女人身上有什麼秘密,毒牡丹不禁輕笑出聲,筱音倒是在一旁,也笑了出來。
“冬蟲啊冬蟲,我說你可真是頭腦簡單,胸大無腦啊,既然奶孃是說,昨天將軍就喊她過來給小少爺餵奶,那麼說明,將軍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把小少爺給許華清,這一切都是誤會,將軍的心裡還是有夫人的。”
筱音不屑的看了一眼冬蟲,她還真是笨啊,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聽不明白,看來這麼多年是白跟着夫人了。
“你才頭腦簡單,胸大無腦呢,哦,不對,我忘了你是平胸,難怪你那麼聰明啊,什麼都能反應過來。”
冬蟲一口回擊,一時之間說的筱音面紅耳赤,尷尬的不行,冬蟲確實在一塊兒,笑的開懷,毒牡丹看着兩個人嬉鬧着,一時之間也覺得開心了不少。
那日夜裡,毒牡丹正是在沐浴,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背後多了一個人,剛開始他還以爲是丫鬟,也是自在,沒有多想什麼。
“來,幫我添點水。”
毒牡丹說着,身後的人也沒有吭聲,只是拿起水桶朝着毒牡丹走過來,溫柔的將水給添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