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過,這丫鬟口中所說,君姨娘帶着翠屏去牡丹苑,這樣的事情,倒是不像能編排出來的,定是有人撞見了這事情,纔有了後續。
“少爺,奴婢說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虛假,奴婢可以發誓的,若是有了半句虛假,便會天打雷劈。”
容瑾點點頭,卻也沒再看了這丫鬟,儘管她鼓足了勇氣,扮的更是可愛了幾分,容瑾的目光確實淡淡的一掃而過,不再搭理。
“你且是聽誰說了,君姨娘帶着翠屏去了牡丹苑。”
這麼一句,便將那丫鬟給問住了,那丫鬟神色迷離,仔細回想,卻也是想不起來,容瑾便明白了,這可是有人,故意爲之。
那許華清一回來,哪裡還顧得上給許華濃請安,如今倒是仗着自己受寵,無法無天了許多,頭一個,便是去了大夫人那裡。
“姐姐,姐姐。”
許華清竟是離得老遠,便衝着門裡面喊着,大夫人聽得這聲音,便是知道許華清回來了,連忙放下了手頭的事情,趕快的迎了上去。
“好姐姐,這十天半個月的不見,可算是想死了妹妹呢。”
那許華清倒是個靈巧的,最也是真真的甜,一頭靠在了大夫人的懷裡撒嬌着,大夫人見她這幅可愛模樣,更是笑的開懷了幾分。
“姐姐又何嘗不是,妹妹這走了許多天。姐姐又何嘗不是天天的惦記着,這可不,妹妹這總算是回來了,讓姐姐好生的等,這纔是幾日裡不見,妹妹倒是越發的標誌了。”
兩人一邊說笑着,一邊朝着屋裡走去,幾句誇獎奉承,讓許華清不覺飄飄然了起來,更是歡喜的笑着。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快上了茶來。”
大夫人吩咐着,許華濃坐在了桌邊,與大夫人許久不見,親熱的拉着手,說幾句家常話來。
“姐姐,只是這妹妹十天半個月的不在這侯府裡,也是不清楚,這十天半個月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說到這裡,大夫人倒是頗爲得意,她看似一切都不曾參與,卻將一切都掌控在了自己手中,哈哈大笑幾分,眸中滿是得意。
“妹妹,你可是不知道,你可猜猜,我發現瞭如何有趣的事情?”
大夫人說着,不覺爲了自己拍案叫絕,許華清見她如此開心,更是猜不出來幾分她的心思了。
“好姐姐,你便是快別賣關子了,如此與妹妹說了便是罷,妹妹心裡急得很呢。”
大夫人看着許華清這幅心急的模樣,纔是稍微得了些滿足感,這才與許華清說了起來,自己這十天半個月都做了如何。
“好妹妹啊,你且是不知道,我這是派了得力的人去監視了君姨娘,原本卻只是想查了那迷情香的來路,誰知道,竟然釣了一條大魚。”
迷情香?
說到這三個字,許華清不覺心裡一震,爲何大夫人這心裡到底還是放不下這迷情香的事情。如此說來,上次自己與她說的那些事情,她竟是絲毫也沒有給心裡去了,更別提相信自己。
“那如此看來,姐姐定然是收穫頗豐,如若不然,怎的如此高興了去,快與妹妹說說,到底是查到了什麼。”
許華清心裡嘀咕,竟是害怕順着這條線,將自己和毒牡丹的關係給挖了出來。如此一來,更是難辦了。
“是啊,我竟是見了,那君姨娘竟然帶着翠屏進了牡丹苑,誰知道君姨娘在裡面有了如何的勾當,我這心裡倒是幾分氣不過,也是不舒服,便將這件事情,在侯府裡面傳的沸沸揚揚,如今,那可是多種版本呢。”
許華清聽着更是着急了幾分,這如此說來,她已經查到了毒牡丹那裡,會不會連自己也一併的給查了出來。
“還有呢?”
許華清語氣十分的小心,她試探的問着,大夫人一時之間,還是沉浸在了自己的驕傲裡面,還是出不來,許華清那點小心思,她可是沒了功夫搭理。
“自然是還有了,接下來這消息,纔是更加的驚天動地。”
大夫人說着,一勾眼角,將這兩天許華濃和君姨娘的那點故事,全部都給許華清說了出去,許華清聽着,不免興奮起來,看來日後這侯府裡,是自己的天下無疑了,竟是沒了誰和自己搶了。
“姐姐,你可真是對妹妹不薄,妹妹日後飛黃騰達,定然不會忘了姐姐的大恩大德。”
許華清說着,她伸手過去握住了大夫人的手,一雙眸子感動的熱淚盈眶,大夫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只叫了句傻妹妹。
“姐姐,我還有了事情要和你說。”
大夫人點點頭,許華清低着眉頭,她皓齒輕釦了下脣,猶猶豫豫的,卻不知該如何給大夫人說了出來。
“姐姐,我懷孕了。”
懷孕?
這消息聽得大夫人先是一驚,隨後喜笑顏開,這竟是天大的好事情,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了身孕,那便是奠定了在侯府裡的地位。
“我的傻妹妹,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情啊,你如何這樣糊塗,現在才與我說了,這如今也是要做母親的人了,如何連一點形象也是不顧了。”
許華清看着大夫人高興的模樣,纔是想起來,容瑾知道的時候,都沒有如此高的興致,難道在容瑾心裡,自己果真那麼不值一提。
“姐姐,你且聽我把話說完。”
大許華清一邊說着,這便是拿了桌上的那濃茶便是要,大夫人眼疾手快。過來一把,將那濃茶給奪了過去。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懂事,懷孕了,怎麼可以喝這樣濃的茶,真是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你且坐着,我去去就來。”
許華清看着大夫人這忙前忙後的欣喜模樣,剛剛想說了什麼,卻又欲言又止,大夫人才是走了兩步,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一般,突兀的回過頭。
“對了,妹妹,你剛纔不是說,有如何話要和我說麼?”
許華清一愣,她神情瞬間呆滯下來,真是想把心中事情一起與大夫人說出來,卻還是如此不忍心打擾了她的興致,或者說,只是害怕說了這事情。
“沒事了,姐姐你且忙活着吧。”
許華清不禁乾笑了兩聲,一手撫上自己的小腹,臉上的表情,百感交集,甚是複雜,一時之間,也看不出來什麼。
這黑夜來的竟是快,許華濃一人坐在花塌上,她便是早早就熄了燈,生怕容瑾過來,要是過夜,自己還不好交代。
她看着外面深邃的黑色,閃亮的星星,一時之間,思緒萬千,竟是無論如何也睡不着了,一想到自己明天便要成了如同死屍一般的女人,容瑾會厭惡了自己麼?
“咚咚咚!”
只聽這敲門聲剪短卻很有力,許華濃一愣,難不成是容瑾,倒是不是,容瑾向來不是如此敲門,更不是冬蟲,冬蟲哪裡會有如此力氣。
想到這裡,許華濃不禁出了一聲冷汗,她四下看了看,倒不如躲在了門後,她若是進來,自己更是容易逃走了。
“夫人,夫人,我是筱音,開門啊。”
筱音,她來做什麼,倒是不知爲何,許華濃對筱音卻還是幾分信任,她竟是不信,筱音是來殺了自己的。
她大着膽子,朝着門口挪了幾步,那敲門聲又響了幾下,許華濃心裡一震,纔是等了幾分鐘,又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怕是那人走了,許華濃這纔過去,她將門打開,果然是隻見了筱音一人,她的背影多了幾分落寞。
“筱音。”
筱音一回頭,神情之中,竟未帶了絲毫的詫異,好像一切都是在了預料之中一般。
“夫人,筱音就知道,你一定會出來的,因爲筱音有好東西要給你。”
筱音咯咯的笑着,朝着許華濃走了過來,一把拉住了許華濃,兩人將門緊閉。在屋裡說着什麼話來。
“夫人,這便是那魅影的解藥。”
筱音說着,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瓶白色的粉末,只是說是魅影的解藥,許華濃仔細端詳,竟是不信,這東西自己得到,未免太過輕鬆了許多。
“你這是哪裡來的?”
許華濃接過來那解藥,她打開嗅了嗅,竟是和一般的麪粉也沒有了什麼兩樣,淡然一笑,這根本就是麪粉。
許華濃說罷,筱音眉頭一皺,她從許華濃手上接了過來,這不食人間煙火的西域殺手,如何會清楚麪粉。
“筱音,你這是哪裡來的。”
筱音一擡頭,那無辜的模樣讓許華濃忍不住的心疼起來,筱音稍作思量,她似乎是對這解藥的真實度深信不疑。
“回夫人,這是毒牡丹臨終之前,親手交給我,只說讓我給你的。”
毒牡丹,這名字如同一根刺,扎的許華濃生疼,她親手毀了毒牡丹的生活,害死了她,她卻依然護着自己,許華濃一想起來她走的時候,毒牡丹眸中的尖銳,便覺得心疼。
“筱音,你告訴我,毒牡丹真的死了?”
筱音一愣,似乎這樣的問題荒誕的很,整個京城都傳遍了,難不成還有假,她不禁笑了出來。
“夫人,毒牡丹真的死了,我親眼看見姐姐一劍殺了她。”
說罷,許華濃心中不免浮起幾絲失落,這筱音倒是不如筱語那般狡黠,她如今這麼說,毒牡丹估計是真的已經死了。
只是這解藥,既然是毒牡丹親手給的,她也就沒如何理由不信了,只說不定,這解藥看起來就是這麼樸實無華,掩人耳目呢。
“果真是多謝你了,這解藥,我便是收下了,日後定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