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你卻不行

145 你卻不行

雖說定國夫人允了慧安回鳳陽侯府住上兩日,重修新房,請大師來誦經。可慧安是殺過人的,關元鶴更是個整日滾爬在鮮血中的,兩個人還真都不在乎這些,慧安先前在定國夫人面前哭的委屈,那也不過是做戲。

加之若她真爲這些事回了侯府,再叫崔氏往侯府去請她,這事便是有理也變成她這個做小輩的無理張狂了。京城的高門府第,哪個宅門裡每年不打死個把奴才,這若真是計較這個,還真就沒有能住人的地兒了。

故而當夜慧安和關元鶴還是住棋風院,慧安出院子時已吩咐叫方嬤嬤收拾廂房出來。她從外書房將關元鶴勸了出來,便忙叫秋兒跑一趟福德院給定國夫人報個信兒,免得老人擔憂

揮退了下人,兩人一路踩着星光往棋風院走,並肩而行,越靠越近,慧安瞧着地上被夜色拉地交疊在一處的兩道長長影子,不覺勾起了脣。

夜涼如水,清風吹拂起慧安散落下來的一縷長髮,掃過關元鶴的脖頸,直撩地他渾身一癢,他側頭瞧向慧安,夜色下她的面頰白瓷一般精細。關元鶴不由擡手,撫上她的臉,將那碎髮掛在了她的耳後,慧安擡頭接觸他幽黑髮亮的眸子,心一顫便笑了起來。

關元鶴放下手,卻抓了她垂在身側的手,十指交握,拉着她往前行。

慧安低頭望了望兩人交纏的雙手,不覺輕笑,道:“以後和我鬧彆扭,莫像今日這般到外頭來了,夜裡天涼若真再着了寒氣,生起病來,我的罪過可就大了,祖母定然要罰我跪祠堂的。”

關元鶴聽慧安語氣調侃,似在取笑方纔他的鬧脾氣,見她得了便宜還賣乖,他不覺譏笑一聲,卻道:“我若不摔門出來,你的大戲還怎麼唱下去。”

慧安聞言便捂着嘴咯咯的笑,關元鶴卻是一把將她攬在了懷中,緊緊錮住她的腰,用了狠力似要將她的腰身壓斷擠入他的身體一般。

慧安一疼忙擡手推在他的胸前,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僵硬地力道,這才擡眸瞧向他,卻見他目光帶着些灼熱的銳利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慧安被他瞧的一慌,完全不知他要幹什麼,想着不遠處還跟着丫頭們,不由有些哀求地瞧着關元鶴,輕聲道。

“你快放開……有什麼話我們回去再說。”

關元鶴卻未曾放過她,低下頭來,聲音有些發沉地盯着她道:“以後不準再這般了,我極不喜歡。”

慧安聞言一愣,恍惚一下,這才明白他還在說着她將他推給一羣丫頭的事,方纔在書房他便因此事惱怒,慧安原想着他的怒氣已經下去了,倒沒想到這會子他竟還在意着。

關元鶴怎麼能不在意,這種感覺太過糟糕了,方纔在書房他被慧安一撩撥,雖是暫時消了火,可他心裡卻未曾放下此事,如今瞧着慧安,便又想起此事來,心中的感覺便像是遭到了最親密之人的背叛一般。

慧安愣住,盯着關元鶴在夜色下有些朦朧的眼眸,那黑沉的眸子裡分明寫着堅持和霸道,只那眼底深處滑過的一絲轉瞬即逝的流光,那是受傷嗎……

慧安的心一顫,她因知道關元鶴定然不會碰那些丫頭們,這才爲了自己的目的將他推了出去,丟給那羣心懷不軌的丫鬟們

。早先她並不覺着自己那般做有什麼不妥之處,甚至方纔她也沒覺這是什麼大事,甚至覺着關元鶴的氣惱有些小孩子性。可如今瞧着他一而再的堅持,慧安卻心中蕩起了不安和歉疚來,隱約中還翻騰起一絲喜悅和激動來。

他說他極不喜歡呢……

妻子給夫君納妾這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只有這樣的女子纔會被夫家認可,才顯賢良淑德,纔會得到夫君的愛重。所以慧安將關元鶴丟給丫鬟,她完全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妥之處。

可如今關元鶴卻說他極不喜歡,他眸中卻寫着煩躁,寫着受傷。這是否說明在他心中只願和她親近,慧安的心翻騰着,越跳越快,在關元鶴黑沉沉的目光下,她只覺整個人都要醉了,連腰間他不知輕重的力道帶來的疼痛感,似乎都變得舒服了起來,疼的她整顆心都甜滋滋的。

半響慧安才漾起了甜美的笑容,輕聲問道:“爲何?”

關元鶴聞言一愣,其實他也不知自己這般堅持這個問題,非要擰着這件事不放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他只知道自己極不喜歡慧安的這種作爲。[就愛讀書]這種不煩躁的心情在她前幾日令那些丫鬟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時已經出現了,在昨日她放縱丫鬟來爬他的牀時達到了頂點,他不知道爲何自己會這般,但卻知道若慧安再行這種事,他定會暴躁的瘋掉。

慧安見關元鶴蹙眉不語,目光流轉,笑着道:“若是我有孕了呢?若有了孕事便不能再伺候,卻是需得給你納妾的,世人皆是如此呢。”

關元鶴聞言一愣,卻想到了二叔關白瑾。二叔並非貪戀美色之人,又和二嬸青梅竹馬,二嬸有孕時也是做主將身邊的陪嫁晚夏開了臉,給二叔收了房,便是這樣祖母也不喜二嬸,只道她擅嫉,不賢惠,容不下人,以往有五弟在倒還好些,自五弟過世之後,二房一下子斷了血脈,祖母對二嬸更是沒了好臉色,爲給二叔納妾一事不知生了多少是非,若非二叔執意只怕祖母連叫他休妻的心都起了吧……

關元鶴想着這些不覺就是一陣煩心,他瞧着慧安望過來的水盈盈的眸子,不知爲何心頭那股煩躁又平復了些,放在她腰間的手不覺鬆了些力道,接着他便閉上了眼,將她摟進懷中,在她耳邊低聲道:“我不管世人如何,你卻不能

!”

慧安聞言整個人都禁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心中涌起一陣狂喜來,只覺人也有些飄飄然,熏熏然,有那麼一刻甚至懷疑置身夢中,不,比夢更加的不真實。這種感覺便好似你覬覦了許久的東西,連做夢都想要得到的東西,突然間便從天而降,輕而易舉就得到了。

這個世道對女人太過不公,便是那農戶之家,但凡多個兩鬥存糧,尤且就想着納妾,更何況是朱門大戶。寵妾滅妻之事算不得稀罕,女子往往在有了孕事時首先想到的便是給夫君納妾,因這事是不能避免的,用你自己的人,總是要比別人塞進來,或是男人自己尋來的要好上萬千。

而男人擡了妻子爲自己準備的妾,卻是對妻子的認可和寵愛,是給妻子體面的行爲,已算得上難尋的好夫婿了。這個世道便是這樣,女子但凡行爲不端,便會被指罵水性楊花,不被世人相容,但男人卻可三妻四妾享受齊人之福,甚至府中少了幾個小妾,反倒會被人取笑地擡不起頭來。

若是一個男人生出爲妻子守貞的念頭來,他只怕會先擔憂起自己生了怪病,中了邪!故而關元鶴不懂他這般是爲何,可慧安卻隱約有些明白。

在有孕時做主爲關元鶴擡妾,這種事慧安是萬萬做不出來的,她寧願到時候關元鶴自己去尋,也不要親手將別的女人推上他的牀。

可他卻說不叫她爲他納妾呢,故而聽着他在耳邊的低語,聽着他說不管世人如何,她卻不能,慧安非但不生氣,反倒第一次覺着自己擁有了關元鶴的心,只覺着他這話是她聽到的最動聽的情話。

慧安狠狠咬了下脣,感覺到疼痛,這才彎起眉眼笑了起來,擡手環住關元鶴的腰身,輕笑道:“好,我記下了,夫君。”

關元鶴雖不明就裡,但他堅持這些,絕非不給慧安體面,他生恐慧安會誤會他的意思,可他心裡怎麼回事,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也不知該怎麼和慧安解釋。故而說出方纔的話,他便一直提着心,生恐慧安不懂發起火來,如今聽到慧安低低的承諾,他卻覺着梗在脖頸間一直出不來的那口氣突然就順暢了,不覺就收了收臂膀,將慧安又攬緊了一些。

翌日,慧安用過早膳依舊往福德院中請安,她自是沒能見到在祥瑞院中禁足的崔氏,聽聞崔氏被不疼不癢地禁足半月,慧安也只笑了笑,並未認真計較

回到棋風院,她還沒往書房去,便聽方嬤嬤說文景心來了,已進了二門。慧安忙迎出去,在垂花門處正見文景心從轎中下來,慧安笑着上前,正欲上前握她的手,文景心卻退後了一小步,笑着盈盈一俯身,卻道:“見過夫人。”

慧安一愣,接着便臊了紅臉,瞪了文景心一眼,拉住她道:“大熱天的,我生恐你曬着,你倒有心思和我玩笑。”

文景心便笑,道:“你現在可是三品的郡夫人,這朝廷禮數可不能罔顧呢。”

她說着便捂着嘴咯咯笑了起來,慧安不由捏起她手臂上一小團肉輕輕擰了下,文景心纔不再打趣她。兩人進了屋,下人上了鎮冰的時鮮果子,文景心才細細瞧了瞧慧安道。

“我還怕你心情不好,想着過來瞧瞧你勸慰幾句呢,倒不想是我自己多事了。”

慧安聞言一愣,一臉茫然,文景心見她竟不明所以,詫異地眨了眨眼睛,結舌道:“你不會不知你們爺被御史彈劾的事兒吧?他沒和你說?”

慧安聽罷一時間就懵了,這些天關元鶴也不出門,整日地膩在院子裡,慧安原是擔憂那日他大庭廣衆的打了鄧玉,只怕會引來大麻煩,可關元鶴偏不叫她擔心,也不叫她多問,只道無礙。慧安擔了兩日心,見關元鶴這些天心情極好,便以爲他將此事解決了,也就扔在了腦後。此刻她聽到文景心的話,不問也知關元鶴是因什麼被彈劾的,登時便有些傻眼。

文景心瞧慧安這般,卻是哭笑不得,道:“只怕是你們爺怕你操心,特意叫下人們也瞞着你了。”

她言罷又細細瞧了瞧慧安的面色,倒是笑了起來,道:“我先還不相信御史的彈劾,如今瞧着你這般倒是真信了。”

她說了這半天,慧安纔回過神來,問道:“御史彈劾他什麼了?”

文景心便笑,有些戲謔地瞧着慧安,道:“彈劾你們爺以下犯上,恃寵而驕,驕縱枉法……”

文景心說着又是一笑,這才接着道:“恩,還有貪戀美色,寵妻無度,安娘,你如今可是京城的名人呢

。”

慧安聞言面色唰的一下就紅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瞧着文景心,文景心便捂着肚子抑制不住地笑了起來,她笑了一陣子,這才瞧着低着頭臊紅了臉的慧安,道:“現在外面都傳遍了,說咱大輝的少年英雄娶了個美嬌娘,便像那戲文裡頭唱的,英雄敗落美人關,爲了你博你一笑,怒髮衝冠不顧尊卑把駙馬給打了。還有,本來你們成親那日也是安濟伯家世子的大婚日,誰知道你們爺爲了和人家搶路,愣是叫長隨動手腳害人家世子墜下馬暈了過去。這事也不知怎地被挖了出來,這兩日彈劾的奏章便更多了。”

文景心見慧安聞言又詫異地瞪大了眼,不覺笑着道:“安娘啊,幸虧你這不是嫁進了王室,不然指定被說成是禍國妖女。”

慧安聽她打趣自己說出這等胡話來,忙瞪了文景心一眼,文景心也知這話不可亂說,吐了吐舌頭,笑着道:“你也別太在意,既然你們爺都沒告訴你,想來也是沒放在心上,那些御史吃飽了撐着沒事幹,本就四處尋人彈劾的,倒似一日不彈劾個人就顯不出他們的作用來似的。端寧公主這都進宮哭了幾日了,那安濟伯也進宮求見了皇上,皇上只說年輕人意氣用事也是有的,還是以和爲貴。如今北邊正打仗,皇上正是用人之際,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想來是不會發作你們爺的。”

她言罷見慧安還是一臉惴惴便又道:“瞧瞧,我本是一番好意,想着來勸慰你的。早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此事,我就不該來了,現如今你們爺辛辛苦苦地捂着這事,卻被我捅了出來,害的他的嬌妻擔憂添堵,這要是你們爺心疼了,還不得將我扔出關府大門,以後再不叫我登門?”

慧安聽着文景心的話,一時間有些迷糊,也不知關元鶴是覺着皇上不會發作他才行事如此放縱,還是他根本另有目的。她半天想不明白,又聽文景心打趣自己,便將此事暫且擱到了腦後,嗔惱地瞪向文景心,道。

“你就笑話我吧,來日等你嫁了人,瞧我放不放過你!你的親事可定然是拖不過今年的!”

文景心聞言便收了笑意,目光微黯。大輝之前奉行男子二十方娶,女子十七方嫁,但是大輝建國前遭逢了亂世,使得人口劇減,大輝建朝,十室九空,故而大輝一向鼓勵早婚早嫁,民間女子十一二嫁人的也是常見,而京城的閨秀們一般都是及笄便嫁人,有那早的十三四便會出閣,自也有出閣晚的,但也不會晚過十七歲。

文景心今年已經及笄,定親之事早已是迫在眉睫,便是文夫人再疼愛女兒,今年必定也會將她的親事定下來的

文景心身子不好,又得文夫人寵愛,她的親事是定然要在京城找的,這本就受了侷限,加之一般門戶又入不得鼎北王府的眼,這親事便更加難了起來。

這兩年來文景心的親事可謂是一波三折,文夫人先後給她瞧了三戶人家,但都因各種各樣的原因沒能成事,尤其是那第三次瞧中的人家,光祿寺卿蕭家的嫡子,兩家險些就要下定,突然那蕭公子莫名其妙的就病倒了,吃了不少藥偏就不好,後來蕭夫人請了個道士,卻說是犯了衝。

這門親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後來許是這親事一直議不好,京城就傳起來胡話來,說文景心身子弱偏還命硬,只怕娶回家不利子嗣弄不好還要剋夫,文景心到底是鼎北王府嫡出的小姐,所以這話也就是那些愛嚼舌頭的夫人們私下說說,可話不知怎地就傳到了文夫人的耳中,氣的文夫人生了一場病,病好後卻是更加執拗起來,非要給文景心說上一戶絕好的人家不可。

這麼一來,這親事卻是一耽擱就是兩年,文景心倒是不急,但說起此事難免就有些心煩。

慧安見她不說話了,便笑着拉了她的手,道:“要不我叫我們爺也幫着你留意留意?”

文景心聞言瞪了慧安一眼,接着卻是低着頭不說話了,慧安瞧她心思沉沉的模樣,不覺轉了轉心思,擡眸示意秋兒幾個退下,這才拉着文景心道:“景心,你不會是……心裡有了人吧?”

慧安不想她這一問,文景心竟是紅了臉,慧安一愣,驚呼一聲:“真被我說中了?是誰?”

文景心目光就閃爍了起來,面上也閃過一絲茫然,她垂了垂眸,半響才又擡起頭來瞧着慧安,問道:“你上次說在雁州碰到了成國公府的汪公子,他……他可曾向你問起我?”

慧安聞言一愣,張大了嘴,怎麼也沒想到文景心會提起汪楊松來,見文景心一臉緊張地盯着自己,慧安心沉了沉,這才道:“他並沒有問起你。”

文景心聞言微微閃亮的眸子便黯沉了下去,像是被烏雲遮住的星光一般,慧安不覺捏了捏她的手,問道:“景心,你是什麼時候……”

文景心見慧安目露擔憂,便道:“你放心,我也只是起了這麼個心思罷了

。你也知道早先我們王府便和成國公府有來往,小時候我便見過他,成國公還在時,國公夫人偶爾也會帶他們兄弟去給祖母請安,我在祖母那裡便撞上過兩回。每回祖母和嬸嬸們都對世子讚不絕口,卻從沒誇過他,國公夫人當着外人也指責他不若世子,不學無術,我記着他也不計較總是呵呵的笑,眼中卻不以爲然的很。那時候他名聲極壞,我卻覺着他這人有些意思,倒是心大的很。後來成國公府一下子倒了,再見他時便覺着他變了良多,好像一下子換了個人一般,那年上元節,他送我們姐妹回府,路上馬車的車輪不下心卡進了石縫裡,怎麼都出不來,恰好又撞上了淮陰侯府和幾個府邸的公子經過,那淮陰侯府的三公子就譏笑他,說他連護送個馬車的事都幹不好,言辭極不好聽。他當時臉都白了,卻沒做聲,只下了馬和小廝一起去推馬車,我記得之前在街上曾撞上他和工部尚書家的公子爭執,他分明就是個動則使拳頭的主兒,當時我心裡就有些不舒服。”

文景心說着微微蹙了蹙眉,又道:“那次後很久都沒見過他,後來祖母去棲霞寺下住,我陪着去了。卻在後山瞧見了他,卻是和汪大小姐議親的安濟伯府的公子公然在浮羅巷養了個戲子叫他知道了,他尋上門去卻被安濟伯府奚落了一頓,他心情不好便獨自在西山上喝的爛醉,我想着到底鼎北王府和成國公府是世交,又見他只一人,身邊連個小廝都沒隨着,不放心便叫丫頭回去叫人,自己跟了上去。後來……後來便陪着他說了許久的話,之後國公府的小廝尋了來,倒也沒什麼特別的。”

慧安聞言愣住,不由心中一急,忙問道:“那你對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他呢?”

文景心面色難辨的搖了搖頭,道:“當時我並沒覺着怎樣,只是聽他說了許多話,也勸了他許多,他的小廝尋來時他曾說過,若是將來如我所說他能揚眉吐氣,能建功立業,便在那湖邊等我,再請我吃酒聊天。我應了他,後來卻不知爲何,每次母親給我議親,我總能想起他這話來……”

慧安聞言不覺嘆氣,卻覺着文景心只怕是真喜歡上汪楊松了,想着成國公府的情況,慧安只覺兩人的事只怕有些難。

她瞧着文景心不覺沉聲道:“早先你怎一點風聲都不透給我,我若早先知道,上回在雁州也能幫你試探一二啊!”

文景心卻是面上一紅,道:“都說了,當時沒覺着怎樣啊。後來也斷了聯繫……他是什麼意思我一點都不知道,他又一直在邊關不回來,我也到了議親的年紀。再者,國公府那般情景,母親定然也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