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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以後我們搬到自己的府邸,便再建個小的起居室,要大大的浴室……也不叫下人伺候,就你和我……嗯……想做什麼做什麼……”

關元鶴說着便在慧安脖頸處落下了一串細密的輕吻,慧安被他灼熱的呼吸掃着耳畔,只覺那股熱氣直往耳朵裡鑽,撩的整個心都酥麻了,雙腿也有些不自覺的發軟,偏他那低喃聲帶着毫不掩飾的暗啞,說出的話又叫人聽着臆想翩翩,慧安不由便面頰更紅,極沒出息地往身後堅實的懷抱中又靠了靠,目光瞧着那窗戶上貼着的大紅喜字心頭便涌起了一股甜來。

關元鶴察覺到慧安身體柔軟的變化,不覺低聲而笑,那摟着她腰身的手便往上挪了挪,只他還沒觸及那團綿軟便被慧安扣住了手腕。

“別……別在這裡……一會子我還怎麼回去……”

慧安的聲音甜甘如蜜,軟糯如稠,言罷尚且微紅着臉嗔了關元鶴一眼,關元鶴只覺那一眼中飽含着情人間纔會有的嬌羞和親暱,撒嬌和情動,他當即便有些暈眩,喉結滾動了兩下。

只是關元鶴也知道慧安說的沒錯,夏日的衣裳本就單薄,又都是容易起褶皺的綢衣,這若是稍稍放縱只怕就會留下痕跡。若是在這裡,自己一個把持不住要了她,慧安只怕就沒臉見人了,只能自己回去院子叫了丫頭來伺候,這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大院子裡本就是藏不住什麼事兒的,若真這樣,只怕沒半日全府上下都能知道他們在這裡做了什麼。

慧安如今剛剛過門,尚且還沒立威,若是先叫下人們瞧了笑話,以後只怕行事就難了。更何況白日宣淫,到底荒唐,他也抹不開這個臉,哎,還是得等天黑,也快了……

關元鶴想着目光卻往慧安襟口包裹着的優美脖頸處瞧了眼,又沿着那緊緊的領口滑向她胸前豐滿的鼓起,半響才迫使自己移開目光,按在慧安胸下的手鬆了鬆,接着便猛的和慧安的手指五指交纏,兩人十指交錯地握在了一起。

感受懷中暖玉般的嬌軀微顫,他才笑着在慧安的耳邊啞聲道:“叫我放過你也成,只今晚你得都依着我……”

慧安聞聲身子更軟,只這樣一來便不由更加貼進了身後的滾燙懷抱中,而腿側那被異物頂着的感覺也更加真切了,慧安心跳慌亂,卻又生恐他真要在這裡亂來,忙睫毛顫抖着點了點頭。

關元鶴抱着軟軟的依偎在他懷中的慧安,只覺她是那麼嬌小,簡直如一塊活色生香的暖玉,想叫人一口含在嘴中,好好舔弄每一處方能一解心頭之癢。他不覺含着慧安的耳珠,逗弄了一陣,才面色認真的道:“來日再叫人在這邊放一個衣櫥你說好不好?”

慧安聞言不知該氣還是該笑,紅着臉又嗔了關元鶴一眼,關元鶴卻是突然擡手蓋在了她的眼睛上,咬了一口慧安的脖頸,悶聲道:“真是勾人的小妖精!”

兩人在書房又膩歪了一陣,待日落西山這才攜手出了書房,一起回了棋風院。

這會子已是過了擺飯時間,棋風院中方嬤嬤早已等的兩眼發直,望眼欲穿,她是知道關元鶴的大膽的,如今見兩人遲遲不回來,就恐慧安二人再在書房裡做了不該做的事來。如今這棋風院中可是魚龍混雜,什麼事都瞞不住的。

她一來怕因此影響了慧安的體面,將來在下人們面前擡不起頭,再來若是叫關府的主子們知曉,只怕也會覺着慧安輕浮。方嬤嬤本想着叫秋兒去瞧一眼,叫叫慧安,可到底剛剛進入關府,方嬤嬤還有些摸不定關元鶴的性情,這便猶豫了兩下,想着再等等。

如今她瞧着慧安兩人回來,一張臉就笑開了,大鬆了一口氣,忙吩咐丫頭們擺飯。關元鶴進了屋,慧安卻站在廊下瞧了眼院中幾個探頭探腦往這邊瞄的丫鬟,笑着衝方嬤嬤道。

“昨兒乳孃和丫頭們就辛苦了一日,今兒事兒也多,大家又不得閒,想來也都累了。晚膳便叫綠蕊和紅鸞幾個丫頭伺候着便是,乳孃帶大家去歇着吧。”

方嬤嬤昨兒就瞧着關府的丫頭們個個不省心,已特意交代了秋兒幾個,今兒侯府的丫頭們個個都機靈的很,但凡慧安和關元鶴有個什麼需要便都有意地往前湊,倒是將關府的丫鬟盡數排擠了開來,如今方嬤嬤聽慧安這麼說不覺一愣,接着才笑着道:“太太體恤,老奴都聽太太的。”

慧安便點了頭,也跟着進了屋。屋中關元鶴右手拇指和食指間正捏着慧安妝奩盒中的一支流蘇蝴蝶釵轉動着,慧安邁步進來他便瞧了過來,仔細瞅了瞅便將那釵插在了她的腦後。那釵正是被他順走一隻的那對,慧安一愣,不覺擡手去取,笑道:“都不搭呢,爺什麼眼光啊!”

慧安這會子就穿着常服,頭髮隨意挽着篆兒,只帶了兩隻白玉梅花簪,通身極爲樸素,這釵插上去卻是顯得極突兀了。

關元鶴卻握住了她的手,又看了看,只覺慧安的容貌本就豔麗居多,極具侵略性,有些女子用了華美的衣飾非但不會顯得好看,反會顯得庸俗,叫人感覺她壓不住那些華麗首飾。只慧安這般容貌卻是極適合華麗斐然的首飾和衣着的,會令她整個人都散發出奪目光彩來。

關元鶴瞧着便撫了撫慧安的面頰,挑眉道:“爺眼光甚好,極好看。”

慧安聽他這麼說,但是不再堅持了,放下了手,正準備側身照照鏡子,門簾被挑開卻是綠蕊躬身進來,福了福身,道:“太太,膳食在廂房已經擺好了,請爺和太太移步。”

慧安聞言只瞧了她一眼,便點了點頭,接着就和關元鶴一道進了廂房。

慧安一進廂房便見屋中擠了六七個打扮精緻的丫鬟,個個都是水蛇腰,小俏臉,見他們進來紛紛行禮,那小腰送的恨不能扭斷,那屁股翹的恨不能飛上天。慧安不覺瞧了關元鶴一眼,卻見他目光銳了下,顯得那張冰臉更加冷了。

慧安便道:“都起來吧。”

丫頭們這才扭着身子起了,偷眼往慧安兩人面上瞧。晚膳並不豐富,關元鶴早上便沒叫慧安伺候,如今落座後就瞥了她一眼,又瞧了下身邊的位置,慧安便笑着坐下,由着紅鸞給她奉上清口茶。這一頓飯用的很不安寧,身後丫鬟們紛紛擠着上前伺候,一會你撞上她,一會她擠着你,不時發出奇怪的聲音。

慧安卻似毫不在意,像是沒看到一般,只埋頭用膳,吃的還格外津津有味,紅鸞伺候着倒也用心,但凡慧安瞧上一眼的菜色下一刻便能被她送到面前,慧安不由讚許的瞧了她一眼。

關元鶴卻早已有些不耐煩,只慧安不吭聲,他便也不言,他倒是要瞧瞧慧安到底要搞什麼名堂。可沒坐片刻他便受夠了,將箸一扔,站起身二話沒說便揚長而去。

屋中靜了一刻,慧安只擡眸瞧了關元鶴一眼便再度埋首用起膳來。吃的飽飽的,這才淨手漱口出了廂房,帶着秋兒和一堆紅紅綠綠的丫頭出了院子,去給定國夫人請安。

定國夫人身體不好,又不喜熱鬧,早晚膳卻是不用崔氏過去立規矩的,慧安今日過去敬茶姜嬤嬤便吩咐叫她好好在院子裡伺候關元鶴便成,等一個月後再晨昏定省也是不遲,慧安嘴上應了,但豈敢真呆在棋風院不去請安。

秋兒見慧安一路走的極快,便揮退了跟着的丫頭們,勸道:“姑娘慢點,晚不了。”

秋兒在四個丫頭中最是個矮,慧安見她邁着小短腿使勁跟着,極爲吃力,不由撲哧一笑,這才放慢了腳步,秋兒才順了一口氣,道:“姑娘也真是,也不坐轎子,這剛用過膳,豈能這樣快走。”

慧安聞言便笑,居高臨下地斜瞥了一眼秋兒,道:“沒走的快啊,我只是邁開了步子而已。”

秋兒便氣哼哼地跺了下腳,惱道:“姑娘就打趣奴婢吧。”

言罷又瞥了眼身後跟着的關府丫頭們,不悅的道:“還是世家大族呢,這麼沒規矩,姑娘爲何非要放着她們礙眼,尋個錯處發落了多好,也眼前清淨。爺一定不會怪姑娘呢,奴婢瞧着爺極厭這些人呢。”

慧安聞言便笑,道:“這就發落了你家姑娘的戲卻是沒法再唱呢,且由她們再鬧上幾日纔好。”

如今關元鶴已經不小了,且他房中連個通房都沒有,那些丫頭們削尖了腦袋想往上湊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重利之下必有勇夫嘛,何況這些丫頭多數還是有心人刻意送進來的,爭不爭也不是她們能說了算的。

這些丫頭們是要清理的,但卻不能現在就亟不可待的清理,得等時機。另外清理就要一次處理個乾淨,要不然,今日打發兩個,明日再發賣兩個,這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更何況關府的女主子們都還沒有動作呢,她豈能現在就先發落了這些丫頭。

得藉着這些丫頭將事情鬧大,爲自己爭取來更多的時間才成。慧安想着只勾了勾脣,秋兒見慧安這般便知她自有主意,不由埋頭苦思了起來。

片刻慧安到了福德院,定國夫人已用了膳,幾位夫人正在屋中陪着她說話,巧萍站在廊下吩咐小丫頭將院中的盆景挪着位置,見慧安過來忙笑着迎了上來,道:“太太來了。”

慧安笑着問了定國夫人晚膳可用的好,都用了什麼,胃口可好,這才進了屋。屋中崔氏和二夫人,三夫人都在,另還有一個身着素蘭色百子刻絲小襖,蔥綠撒花綢裙,挽鳳髻的女子站在榻邊,正捧着一盞茶微笑着同定國夫人說話。

見慧安進來,定國夫人便笑着道:“你這孩子,立規矩非是一日兩日的事何必急在這一時。不是都說了不叫你來回的跑,怎就不聽。”

慧安福了福身,這才笑道:“祖母疼愛孫媳,卻也不能阻了孫媳親近祖母之意啊。”

衆人聞言皆笑,二夫人便道:“瞧這一張嘴甜的,這往後我們在母親心裡的位置可都要往邊兒上移了。”

三夫人笑着瞧了崔氏一眼,勾着脣道:“要不怎麼說大嫂眼光好呢,瞧給我們三爺選的這門親,娶的這媳婦,不光人長得好模樣,嘴也巧,還是個旺夫的,這將進門沒一天聖旨便來了,直接封賞的爵位,這可真是雙喜臨門,想來用不了多久大嫂便能抱上白胖孫子了。”

她言罷咯咯一笑,見崔氏面色僵硬,不覺又道:“等我們七爺娶親時,我可得多向大嫂取取經。”

崔氏聞言捏了捏手,這纔有些咬牙切齒地笑道:“到時候我定然會不吝賜教。”

她說着瞧向慧安,道:“這漂不漂亮,旺不旺夫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得娶回來夫君喜歡才成,要不這日子卻是沒法過的。像我這媳婦,別的不說,只三爺就寶貝的緊,今兒早上小兩口可是一路瞧景走着過來的,嘖嘖,真真是一對金童玉女,瞧着丫頭們都紅了臉。這正室得寵,嫡系才能旺,弟妹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三夫人多年不得寵,自進門便屢遭三老爺厭,如今多年不育,三老爺更是不待見她,雖談不上寵妾滅妻,但到底一個月有大半月都在姨娘房中,其它時間卻是自己在書房安置,三夫人因無所出,腰板也硬不起來,卻最是痛恨人家提起這事,如今崔氏的話句句如針紮在她的心裡,她臉色當即就難看了。

慧安在一邊兒瞧着抿了抿脣,崔氏方纔那話卻是連她也繞了進去,拿她說時倒還罷了,偏說早上她和關元鶴一起過來丫頭們瞧見怎樣怎樣的,這話不清不楚,明裡暗裡就指的是她沈慧安行爲不端。

慧安正想着怎麼回上兩句,定國夫人便衝她招手道:“過來祖母這邊。”

慧安忙行了過去,那站在榻邊的女子這才忙福了福身,道:“見過嫂嫂。”

慧安見她梳着鳳髻,額前繫着一根銀鏈,發中插着鳳釵,衣裳素樸,便猜定是二房五少爺孀居的妻子宋氏,見她行禮忙扶了下。兩人寒暄兩句,慧安這纔在定國夫人身邊坐下,定國夫人就握着她的手笑道:“得寵確實是好事,錦奴那麼個挑剔人,又是個擰性子,也就得娶個能拿捏的住他的。”

說着又拍了拍慧安的手,這才瞧向崔氏幾個,道:“行了,都散了吧,我如今年紀大了也經不住熱鬧。都各自回去伺候爺們吧,在我老婆子這裡爭風吃醋濟個什麼事,沒得叫小輩們笑話。淑媛留下陪着我老婆子便成,都回吧。”

慧安見定國夫人瞧了眼在旁邊立着的宋氏,便知這淑媛定是宋氏的閨名,瞧着她卻是極得定國夫人之心的,瞧着是個極溫婉的女子,聽說還茹素唸經……

慧安正想着,定國夫人已瞧了過來,道:“你也回去吧,今兒只怕也累着了,早點安置,明兒還得進宮謝恩。”

慧安便也不多留,只又關切了幾句便起了身,宋氏將她送了出來,笑着道:“本該早去瞧嫂嫂的,但我總歸是個不祥人,怕衝了喜氣,嫂嫂莫怪纔好。”

慧安見宋氏笑容溫和,便拉着她的手道:“什麼祥不祥的,我不信這個,我是個愛熱鬧的,你往後得了空可常去尋我作耍纔好。”

宋氏笑着點頭,慧安見崔氏還站在院子中,心裡想着難道她還等着自己跟她過去立規矩?便衝宋氏辭了別,行至崔氏身邊福了福,崔氏卻只瞧她一眼,便道:“行了,你也不用在我身邊拘着了,老太君都捨不得你立規矩,我可不敢支使你。”

她說着便坐上了轎子,慧安聽她語中帶刺,卻也不計較,反倒美美一笑,福了福身,道:“媳婦謝母親垂憐。”

言罷,果真連客套的推辭一下都沒,扭腰便帶着丫頭們走了。

定國夫人都沒叫慧安伺候,崔氏自也沒法子立婆婆的威,更何況她本就不是正經婆婆。

崔氏心裡雖沒想着真叫慧安往祥瑞院伺候,但卻覺着有必要敲打兩句,好歹得叫慧安知道知道自己是她的長輩,以後行事說話多幾分顧忌,可她沒想着慧安竟會如此!

見她揚長而去,崔氏直氣的手發抖,盯着慧安的背影瞧了兩眼這才猛的將轎簾扯了下來。

經這一趟,慧安回到棋風院已是落日熔金,屋中關元鶴正躺在窗戶邊的羅漢牀上瞧着一疊文書,外頭的金色陽光落了進來,灑在他俊美的面上,那面容被籠上一層金光,顯得越發英氣逼人,更是平添了幾分溫潤。

他的襟口微微散開,露出雪白的中衣和一小片蓬勃的胸肌,陽光灑在上面,將那肌膚染成了蜜色,散發着金光,極爲誘人的模樣,慧安瞧了眼心便漏跳了一拍。不知怎的,在他瞧過來時便慌亂地將視線避了開去,接着就匆匆忙忙地又轉身出了屋。

關元鶴瞧見她落荒而逃,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目光又移回那文書上,卻是什麼都沒看到,只想着自己本就瞧不進去東西坐立難安了,她出去也好,再半個時辰,恩,興許不用那麼久他便叫丫頭們準備熱水。

慧安到廂房問了問方嬤嬤明日進宮謝恩的事,又細細詢問了下關府下人們的月銀,年節時主子賞賜多少紅包,四季怎麼添置衣裳等瑣事,見天色暗了下去,這纔回到正房,誰知她剛走上臺階,便聽裡頭關元鶴喚了一聲。

“備水!”

慧安只覺他那聲音中含着壓抑的喜悅,不由心就一跳,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登時就感覺廊下應聲的丫頭們瞧向自己的目光挺叫人彆扭。她紅着臉進了屋,也不看關元鶴便坐在了牀上,取了本書捧着看。

丫頭們動作極快,片刻就備好了水,慧安聽到關元鶴進去,又聽到他揮退了下人,這才放下書擡了擡眸子,只覺屋中靜的叫人坐立難安。她還沒想好要不要進去瞧瞧,便聽淨房中傳來關元鶴的喚聲。

“慧安。”

慧安心一跳,卻有些怯起來,還沒想着應是不應,便聽關元鶴又道:“進來伺候我沐浴!”

他的聲音是命令式的,絕對的理直氣壯,慧安被喊的心一提,也心知今晚躲不過,更沒想着要躲,就是想着昨夜的種種,反倒心中羞澀更勝,磨蹭了一會,怕他再喊叫丫頭們聽到,這才硬着頭皮進了淨房,心裡想着反正又不是沒看過!

轉過屏風,就見關元鶴坐在大木桶中,水汽瀰漫,他英俊的面容都隱在了氤氳的迷霧中,只那浸過水的眼眸卻越發黑亮的,像是發着幽光一般明晃晃地盯着她。慧安咬着脣纔沒叫自己移開目光,心一亂,腳步反倒是快了。

站到水桶邊瞧向關元鶴,但見他的長髮已經散開,淋了水,盡數散在腦後,露出寬闊而飽滿的額頭,鬢角如刀刻般銳利。有那麼幾縷粘在了臉頰邊,趁着那飛入髮鬢的眉,那原本冷峻的臉一下子便妖嬈了起來。

慧安挪了挪目光,這便又瞧見了他寬闊的肩膀,結實的手臂,似積蓄着蓬勃力量的胸膛,還有那藏在水中若隱若現的雙腿。

慧安的臉沒出息的發熱,忙繞過木盆從水中撈出布巾,抹在了關元鶴的肩頭,她的手不經意觸到他的肌膚,立馬感覺到他身體一緊,而她自己也如同觸電一般,輕輕一顫。

關元鶴勾了下脣,這才擡手將背後的頭髮盡數往身前擄,露出寬闊的背來,那黑髮拖過他古銅色的肌膚,水珠在上面滾動着,發出瑩瑩光點,慧安瞧着就覺着呼吸越發不通暢了,給他擦拭的動作也變得有些綿軟無力。

關元鶴本意就不在擦背上,只覺她那一雙小手在背上四處遊動,撩的心癢難耐,感受到慧安的害羞和緊張,他心裡反倒越發雀躍,耐住回頭的衝動,微揚起頭深吸了一口氣,只覺空氣中也帶着她身上的那股暖暖的甜味。

慧安見他如此越發緊張,忙開口道:“這些傷瞧着都有些年歲了,都是當年在南方和夏**打仗時留下的嗎?那時候很辛苦吧?”

關元鶴的背上和臂膀上仔細瞧便能看到不少舊傷疤,如今已是不太明顯了,但縱橫交錯,瞧着卻也觸目驚心。

關元鶴聽慧安的聲音有些澀啞,便笑着道:“多數是那時候留的,那時候年紀小,又剛進軍營,心氣勝,總想着上陣殺敵就要做前鋒,就要不怕死,多砍一個是一個,倒似這頭上的腦袋不是自己的一樣……”

他一開口便發現自己的聲音比慧安的更沙啞,說了兩句這纔好起來,接着道:“其實即便如此,到底出身在那裡放着,真是那兇險萬分的戰役,也是不會叫我去的。你莫怕,這些年已很少受傷了……”

慧安聽他前頭的話頗有幾分自嘲意味,便笑着道:“沒有人會嫌自己出身好,你倒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關元鶴輕笑出聲,這些年他在前線打拼,能掙到一份地位,不光是天賦使然,也是他的出身高貴,若然他只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孩子,休說是出人頭地,只怕所以功績都會被人吞下,早已被啃的不剩骨頭,如今大輝歷經兩代,官場之中早已不復清明,寒門子弟想要出頭太難了……

所以他便是再恨,揹負的關姓卻是不能丟棄的,身上流着的關家的血也是不能更名換姓的!

慧安不知關元鶴想到什麼,只覺他的身體一僵,明明方纔還笑的愉悅,片刻整個人都隱着暴戾之氣,她微微一驚,忙探身去瞧他,用手撫了撫他微微皺起的眉頭,輕聲道:“怎麼了?”

關元鶴回過神來,正對上慧安一雙翦水瞳眸,那茶色的眸子裡寫着關切,氤氳着水汽,霧濛濛的,讓她的目光更加柔和如同一汪春水,一縷暖風瞬間便平復了他心頭的戾氣。關元鶴做出本能反應,一把扣住慧安的手腕,便嘩的一聲從水中站了起來,扭過身來。

這一下他精壯的身體便盡數展露在了慧安的眼底,水珠沿着他寬闊的胸膛往下流,慧安的目光也不覺跟着向下走,那完美的倒三角身軀,結實而勃發的肌肉,被水潤過泛着光澤的肌膚,窄而緊馳的腰身……

慧安只覺頭腦轟的一聲炸開,卻又不得不瞪大了眼睛,腦中一片空白,又像是看到了漫天閃爍的星光,她連呼吸都停止了,整個人都臊熱了起來。

關元鶴卻只瞧着她,接着猛的用力將她禁錮在了懷中,死死抱住,不停收着一雙鐵臂,在他耳邊呢喃,道:“慧安,既嫁了我,便永遠別想着離開我,背叛我。記住我這話,不然我不知道會對你做些什麼!”

慧安一愣,只覺他那話中帶着一股子刺骨的寒意,方纔的旖旎一下子盡消,她心一顫,接着才覺着被關元鶴困的有些呼吸不過來。只她也分明感受到了關元鶴此刻情緒的波動和那隱藏在他心底的一絲不安和無措,脆弱和猶如困獸般的掙扎。

他這樣一個人……

慧安的心便痛了起來,不明白他方纔到底想到了什麼,卻也不想在此刻多做探究,只緩緩擡手摟住他,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低聲卻肯定的道:“只要你不丟開我,我便永遠不會推開你!”

關元鶴微微一震,接着卻猛地擡起頭來,扣住慧安的後腦便將脣壓了上來,灼熱又急切的吻橫衝直撞的舌,男人渾濁的氣息瞬間強勢地壓了過來,直逼的慧安一陣頭暈目眩。

她的身子尚未柔軟下來,人已被關元鶴一個大力撈進了木桶,嘩的一聲木桶中的水便立即溢了出去。

慧安的身上頓時便溼透了,緊跟着她便被一個炙熱的胸膛壓着禁錮在了木桶邊,關元鶴的吻越發加深,慧安擡手摟住他的脖頸,撫摸着他肩背處清涼溼潤又張弛有度的肌膚,似包容又似順從地遊動着。

察覺到她的動作,關元鶴越發難以控制,嘶吼一聲,便將慧安身上溼掉的衣裳粗魯地扯了去,扔掉小襖,那下頭水紅色的紗裙便蕩了起來,鋪了一水面,映着她纖弱雪白的腰身,玲瓏優美的胸部曲線,叫人目光越發深沉。

他的手還扣在她的腦後,插在她的頭髮中,她不得不微微揚着小臉,那美麗的面龐酡紅一片,豐盈紅潤的脣瓣張着,像是開在他手掌中的花兒,等着他去採擷。

關元鶴急切的去拽慧安的羣帶,目光觸及她盈盈的雙眸卻是渾身一震,拉扯那腰帶的手便僵住了,接着他渾身散發的暴躁慢慢消退,插在慧安惱後的手也緩緩鬆開,改而摩挲着她的發,目光透出一絲歉意和溫柔,低頭再次吻上了她微啓着的脣,卻是帶着無限的纏綿和憐惜。

------題外話------

汗啊汗,俺姑娘新婚啊,啥肉都不敢寫……

二更還是晚上八點到九點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