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錢後，付家人去了關押胡桂芬的派出所，好說歹說也沒能見到胡桂芬。
一打聽，以胡桂芬犯的事，起碼要判兩三年。
從派出所出來，付家人一合計，決定還得去找沈明珠要說法。
胡桂芬在食品廠打工，一年少說也能掙個三四百塊，這要是坐了牢，兩三年掙不了錢，石廣生給的這五百可不夠！
至少也得再讓沈明珠掏五百。
不過付家人撲了個空，找到病房的時候，沈明珠已經出院了。
付家人並不知道沈明珠家的地址，加上天也快黑了，只能先找個地方落腳，等明天再從長計議。
付父付母習慣早睡，天剛一黑就躺上牀睡得鼾聲如雷。
付守昌和隨行的堂哥一合計，決定出去找點樂子。
付守昌以前農閒時也會進城打零工，錢沒掙多少，對奉城的柳巷花街卻熟門熟路。
付家兄弟倆找了家髮廊做按摩。
做完按摩，兄弟倆又找了家飯館喝酒，喝完酒已經十點了。
下着雪，大街上幾乎看不到人影。
兄弟倆縮着脖子往旅館趕，想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繼續搞錢。
悶頭趕路的兄弟倆並沒有注意到，身後跟了兩道黑影。
……
原本沈明珠明天才出院，但她擔心付家人去而復返，她和裴子珩會孤立無援，索性找醫生說明情況，提前一天回了家。
裴颺收工回家，得知付家人找來了城裡，擔心付家會來家屬院找麻煩，索性糖也不賣了，提前休假，陪着母子倆。
“明早吃過飯我先去趟廠子裡，把紅梅的工錢結了，再跟大哥大嫂把賬算一算，也好讓她們早兩天回鄉下過年。”
裴颺一邊揉搓玫瑰花瓣，一邊跟沈明珠交待明天的事。
吃過晚飯，沈明珠便想把玫瑰花瓣醃製起來，等過兩天烤鮮花餅用。
裴颺不肯讓她動手，讓她坐着動嘴，他來做。
“你在家反鎖好門，要是付家人來了，你別開門。”
“嗯，知道。”
裴子珩坐在沈明珠旁邊，白嫩的小爪子捏着沈明珠的手指頭玩，聽到裴颺說起付家人，他漆黑的眸底閃過一抹幽冷。
第二天，一直到天黑，付家人也沒有找上門。
想到明天就是除夕，付家人應該已經回鄉下了，沈明珠不由暗鬆了口氣。
……
“乾媽，明天就是除夕了，我帶俊佑來給您拜個早年。”
吳梅把兒子推到王春香面前。
崔俊佑做了個揖，脆生生道：“奶奶，祝您長命百歲，新年如意。”
王春香是個孤寡老人，丈夫兒子都死得早，唯一的女兒又遠嫁外省，她喜歡收乾親，就是希望身邊能熱鬧一點。
看着嘴甜的崔俊佑，王春香伸手就是一個大紅包。
“乖孫孫，給你紅包，拿去買玩具。”
“謝謝奶奶。”
崔俊佑接過紅包，小兔子似的滿屋子撒歡，把王春香逗得合不攏嘴。
吳梅坐在王春香旁邊，看到糖果盤裡的蘋果軟糖，不由撇了撇嘴。
“這糖誰送的？一看就是地攤貨，您少吃這些，對身體不好。”
王春香瞅她一眼，“是小素送過來的。”
吳梅一愣，伸手拿起一包蘋果軟糖，看到上面的“明珠”商標，眼皮就是一跳。沈明珠不是做辣條和豆腐乾的嗎？現在又開始做糖了？
可上次沈明珠明明說跟鍾家大小姐不熟的。
“乾媽，您知道二小姐爲什麼買這家的糖嗎？”
王春香拿過她手裡的糖，撕開封口，捏了塊糖放嘴裡。
邊嚼邊道：“說是朋友的廠子。”
“朋友？！二小姐跟沈明珠是朋友？”吳梅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沈明珠：我勸你不要無中生友。
“怎麼可能呢，二小姐跟沈明珠怎麼會是朋友呢？”
面對吳梅的驚這項，王春香卻不甚在意道：“我哪知道，反正小素是這麼說的。”
嚴素當然要這麼說，不然怎麼說，總不能說這是她弟弟暗戀的有夫之婦吧。
看王春香一口一顆糖，炫得嘎嘎香，吳梅也忍不住捏了一塊吃。
這一吃就停不下來了。
……
從王春香家出來，吳梅又領着兒子去了歐麗婭家。
“歐老師，多虧了你對我家俊佑的照顧，我家俊佑才能評上三好學生的稱號，這是我跟他爸對你的一點小小心意，還望你不要嫌棄。”
歐麗婭伸手推拒，最後在吳梅的堅持下才收下了。
歐母熱情的給吳梅母子端上茶和糖餅糕點。
“這裡也有明珠糖！”
因爲先前在王春香家吃了不少，看到歐家的糖果盤裡也有蘋果軟糖，崔俊佑頓時驚奇的叫出聲。
“怎麼，你們也買了裴子珩家的蘋果糖嗎？”
聽到歐麗婭的詢問，吳梅心中一頓。
這次期末一共評了三名三好學生，其中一名是校長侄女，另一名是局長兒子，只有她家俊佑，是靠歐麗婭的偏愛。
裴子珩成績本來就比她家俊佑好，要是歐麗婭知道沈明珠跟嚴家關係匪淺，以後三好學生稱號肯定就會是裴子珩的了。
“嗐，之前在朋友那嚐了嚐，一點都不好吃，這種廉價的糖果，不知道放了多少香精和添加劑，虧她送得出手，歐老師，你少吃點這些，對身體不好的。”
這話歐麗婭認同。
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
沈明珠一個農村婦女，也就只能折騰這些不入流的東西。
這糖沈明珠給她送了好幾斤，她一個都沒吃，大部分轉手給了農村的窮親戚，留了一點也是爲了豐富糖盤的種類，沒打算吃的。
儘管心裡對沈明珠瞧不上，嘴上卻維持着道貌岸然，“她也不容易，做點小買賣。”
吳梅：“歐老師，你心地太善良了。”
等吳梅母子離開後，歐麗婭打開首飾盒，裡面是一副小拇指大小的素圈金耳環。
“是純金的。”歐母讚歎的拿起兩隻耳環在手心顛了顛，“差不多有三克。”
歐麗婭將耳朵上的舊耳環摘下來，將金燦燦的金耳環戴上去，起身走到鏡子前。
對着鏡子左右照了照，歐麗婭臉上流露出滿意。
歐母也走到她身邊，一邊端詳女兒的新耳環，一邊提點道：“崔家雖然只是個體戶，但吳梅那位乾媽很有來頭，跟她搞好關係，對你有利無害。”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