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易燁卿着急上火的時候,秦夜凝正在剝手指甲,特助同一秘同時不在,只有她二秘一人坐鎮公司,逍遙自在的很。收到“一夜情”小姐的電話,秦姑娘多少有些驚訝,這個點兒大小姐該是在江若塵身邊纔是,怎麼還有時間和她嘮嗑?
秦夜凝帶着疑惑接通電話,本想打趣一下小易同志,沒曾想易燁卿卻對她來了一個“不情之請”,面對易大小姐,陳二小姐自是無法拒絕,當即匆匆拿了手稿便衝了出去。
可待她走出易姮瞧着冷清的街道纔不得不停下了腳步,要說這陳二小姐也算是個奇人,除了有“一點點”潔癖,有“一點點”奢侈之外,這人還不會開車,也不知是她運氣實在不佳還是這秦丫頭沒有開車的命,自打十八歲那年陳萬金送了她兄妹二人各自一部保時捷,秦夜凝便開始報名考駕照,奈何考了無數次始終沒有過,爲此陳夜凡沒少取笑她這個傻妹妹,考到最後就連秦姑娘自個兒也沒了耐心,索性不再考了,大不了這輩子都打的,也算是爲低碳環保事業做貢獻。
可如今望着空蕩蕩的大街,又有些後悔當初的決定,秦夜凝擡起手腕看了看錶,暗啐,當年真該聽她爸再考一次,說不準就被她現在也是拿“綠本”的人了,就在咱秦小姐悔不當初的當口,遠遠地竟開來了一輛黑色的雅馬哈,雅馬哈的車速還挺快,見着她招手還特意向一旁繞了繞,看得出來車上的人並不是“活雷鋒”,可秦姑娘也是被逼得沒法子,不得不一個箭步衝上前攔下了正在疾馳的摩托車,車子一停下,秦夜凝便拋出了誘餌,企圖利誘及色誘駕車的雅馬哈“大哥”。
“大哥,搭個順風車行嗎?我有事……”
“大哥你看你不是順豐的嗎?剛好給我搭個順風車。看你這麼英俊瀟灑,英武不凡,你還沒娶老婆?人在做天在看的,好人有好報,說不定明天老天爺就給你安排個媳婦,明年就能抱上娃。你看我真有急事,萬一我不能把東西送過去,就會有很多人遭殃的,麻煩你了拜託拜託到了那兒我會好好答謝你的,要多少錢都可以……”
“謝謝大哥,去萬海,我很趕!”……
不等對方拒絕,她便上了車,秦夜凝對自己的魅力還是很有信心的,她堅信那幾聲嬌滴滴的“大哥”足以讓一個正常男人IQ下降5個百分點,可惜她錯了,坐在她身前的不是什麼大哥,恰是一個如假包換的女人。
遂在“大哥”摘下安全冒之時,秦夜凝看着長髮散落,露出廬山真面目的大美女,不免驚豔,若說佘顏麗美卻不似跟前這女人那般美的妖豔,儘管只穿着一身肥大的運動裝,但仍掩不住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妖冶之氣……
“喂,你的重金答謝呢?”女人的癡笑聲驚醒了猶在怔愣的人,可回過神的秦夜凝翻遍了所有口袋都沒有找到一文錢,坐霸王車,這輩子陳家二小姐都沒覺得這麼丟人過,好在人家秦姑娘的臉皮夠厚,傻傻一笑對着女人道,“那你下了班倒易姮大廈的門口等我,我給你錢,再請你吃飯總可以。放心我不會賴你的!一言爲定!”說完擡腿便走,着是皮厚,回眸的一瞬,秦夜凝分明感覺到自己心跳得厲害……
秦夜凝的及時趕到不僅救了易燁卿,也順利解了江若塵的圍。兩人斜着身子懷抱雙臂靠在會廳的門沿旁,眯着眼睛瞅着聚光燈下的江若塵。
“江總今天可真是明豔動人啊!特有御姐範兒!”
易燁卿輕“嗯”了一聲,在她的眼裡江若塵只要不禁她的肉,每天都是那樣明豔動人。
“不過今天我見到一個比御姐還御姐的大美人!”
儘管臺上、臺下的動靜不小,但易燁卿還是聽清了秦夜凝的話,不由得挑挑眉毛轉而看向身旁的女人,“能讓你秦小姐誇做是美人的人究竟得有多美啊?”
聽易大小姐這般問,秦姑娘並不急着回答,而是湊近到了易燁卿耳側,小聲地對她嘀咕道,“小易,你見到過比佘顏麗還妖的女人嗎?”
“妖精?”咋聽佘顏麗的名字,易燁卿本能地皺了皺眉,大小姐又想起了她的諾諾,那個被妖精迷得七葷八素苦命的娃兒。憑心而論妖精確實算是她見過的最美的美人了,縱然是江若塵若是和佘顏麗站在一處都稍顯遜色,當然如若江總親自問這個問題,易千金會毫不猶豫地回答,佘顏麗是她見到過的最美的美人——之一!可既然江若塵眼下聽不見她說什麼,易燁卿還是搖了搖頭,“沒見過!”
“我見過!”秦夜凝神秘一笑,“大哥”的身影再次浮現在眼前,不禁微微揚了脣角,自語道,“邪邪的眼神,壞壞的笑容……”
“小凝,你說的這是美人還是小太妹啊?”不等秦夜凝把話說完,易燁卿便忍不住出聲。
“當然是美人了!”
“原來你喜歡的是這款的!”易燁卿捻着下巴點點頭,瞧着秦夜凝魔症的樣兒,怕世上又要多一頭“誤入歧途”的小綿羊了。
這兩人在臺下聊得風生水起,彷彿臺上的人說了神馬都全然與她倆無關。簽約結束,曲終人不散,接下來正是易大小姐期待已久的晚宴時間。易千金期待的是什麼大夥兒都明白,可人秦姑娘可不瞭解,見她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德性心下不解,不過秦夜凝可沒時間揣測,對於今晚她也是有所期待的。
然而往往事與願違,大抵是看出了易燁卿的心思,江若塵一直把她拉在身邊陪着“這”總,“那”總,儼然成了江總的“公關”。看着肉卻嘗不到肉,對易燁卿來說異常的痛苦。
而此時比她更爲痛苦莫過於秦夜凝,本以爲自己是個打醬油的,送完了發言稿就沒她什麼事了,不料卻被江總臨時留了下來。大吃大喝,秦姑娘沒興趣,此刻她最感興趣的是“大哥”。
越等越心焦,眼看着要過八點,卻遲遲不見散場。看沒人注意,秦夜凝把易燁卿逮到了一邊,一面說明了去意,一面心裡唸叨着江總對不住,借你女兒用一用。
兩人當下一拍即合,既然吃不到,不如眼不見心不煩,易燁卿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得,趁着江若塵不注意,易燁卿帶着秦夜凝溜出了會場。因着“秦二世”的不斷催促,大小姐快馬加鞭地往回趕,待到了公司車子還未停穩,秦夜凝便跳下了車四處尋找着什麼。
正迷惑間,昏暗處鑽出個人影,坐在車裡的易燁卿遠遠地瞧着咱們秦姑娘一蹦一跳像只小兔子似的蹦躂到了那人的面前,心中更是納悶,好奇之下打開了遠光燈照向了前方的人。
許是燈光太過刺眼,光一打在身上,那個人影便遮住了臉,易千金瞧了半天也沒瞧出個所以然反倒是被遠處的秦夜凝大吼了一頓,自覺無趣,索性關了大燈。
“小凝,矜持一點!”對着車外的人大喊一聲,易大小姐揮一揮衣袖,調轉車頭便離開了。
易燁卿駕着車既然吃不到肉也沒了回酒店的心思,乾脆在路邊攤上買了幾串香噴噴的烤肉串解解饞,隨後便回家找媽(罵)。
對於自己不辭而別,大小姐心中有數少不了要挨江若塵一頓臭罵,這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咱們的易大小姐就尋思着不如主動投案自首,指不定能爭取個寬大處理。
可事實再一次證明大小姐很傻很天真,咱江總很黑很暴力!
待易燁卿回到別墅,江若塵已抱着雙臂端坐在客廳沙發上一臉的森然。雖說易千金有認罪服法的覺悟,但瞧這架勢心裡還是發怵,就連雙腿也跟着打顫。
“去幹什麼了?”
“沒……沒……沒幹什麼……”習慣了江總的拐彎抹角,指桑罵槐,迂迴作戰,突然來這麼一出開門見山,易燁卿多少有些是不適應,遂回起話來都是磕磕絆絆,結結巴巴的……
“是沒幹什麼好事?!”
易大小姐自知理虧也不敢吭聲,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你是不是吃肉了?”打易燁卿一進門,她便聞到了一股油煙味兒,這會兒人近了,那味道就更重了。
“我吃了,又怎麼了!”面對不依不饒的女人,易大小姐也來了氣,兩手一叉腰耍起了狠,“我易燁卿是不是吃塊肉也得向你江總打報告申請?江總您老是打太平洋來得?會不會管的太寬了些?”
“你!……”江若塵一時被噎得沒了話語,只好瞪着眼前可惡的大小姐道,“是!是!是!是我多管閒事,我不該時時刻刻把你帶在身邊,不該讓你陪着那些老頭子打球,不該讓你應酬那些滿身銅臭的商人,就該讓你躲在深閨裡當個只會吃肉被人笑話的大小姐!”說着冷哼一聲連看都不看易燁卿便擡腿上了。
望着江若塵翩翩離去的背影,易燁卿這才體會過來人家真正的用意,也連忙趕上了,恰江若塵要關門,大小姐趁着門尚有一條細縫一個側身鑽了進去。
“出去!誰讓你進來的?!滾!”
“我不滾,我也滾不了”,易燁卿歪着嘴痞痞一笑,貼着臉湊到江若塵面前,“我知道錯了,江若塵你別生氣好嗎?”
“我有什麼可生氣的?我是誰啊,管多了你又該說我是太平洋警察了!現在請你出去,我要休息了!”江若塵臉上絲毫看不出怒意,轉身進了一旁的洗漱間,不再理會易燁卿,大小姐瞧得出母老虎已氣到了極點,更不敢“滾”出去了。
“江若塵,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江若塵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等咱江總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易燁卿兩手扯着雙耳蹲在牆角像個傻子一般重複着口中的話,見此,江若塵險些笑出了聲,氣也因此消了大半,但如諾輕易原諒這丫頭也就不是後媽心了!
“你知道錯在哪裡了嗎?”江若塵坐到牀沿輕輕踢了踢那一直叨叨個不停地大小姐,易燁卿見江若塵終於肯搭理自己了,忙不顛地轉過身道,“我知道錯了,錯在不該惹江若塵你生氣,不該辜負你的好意,錯在不該浪費你一片良苦用心……”
“還有嗎?”
“有!當然還有……”易燁卿彎着腰,趴到江若塵腿邊,伸出雙手輕捶起在浴袍遮掩下的兩條腿。易大小姐難得放低姿態像個使喚丫頭似的伺候着老佛爺。
“我不該沒經過你的批准亂吃肉,不該口不擇言,不該……”易大小姐連着幾個不該,再也說不下去,只得愣愣地停在那裡。
“別停下!……”江若塵一擡腿,踢在伏爬在腳邊的人身上,那“小木頭”回過神,繼續道,“我不該……”
“我讓你繼續捶別停下!”見易燁卿再也說不出“不該”下去,終是不忍爲難她。
“哦”,得了赦令,易大小姐樂顛顛地站起身,索性抱着“老佛爺”的腿也坐到了牀邊,先是輕輕地捶着江若塵的雙腿,而後又是揉又是捏得,江若塵忙了一整天身上本就乏得很,被大小姐這一陣“伺候”倒是舒服了不少,靠在身子依在牀背上微微閉上眼睛,好不愜意。
江若塵舒服地閉上了眼,易大小姐捏着捏着心裡無端端地冒出了成千上萬的小蟲,她捏得越起勁,心底的小蟲爬得越厲害,起初的“正人君子”,摸着“白皙、細膩、有光澤”的肌膚,大小姐不僅小鹿惴惴還心猿意馬,揉捏的力道也慢慢變了味……
鬼使神差得大小姐雙手順着小腳踝伸到了小腿,沿着小腿一路向上摸到了大腿處……
腿上那條“毛毛蟲”越來越不規矩,江若塵不得不睜開眼,那人的鼻息已近在咫尺。突見這人“醒來”,對面的人顯然也是一驚,兩人鼻尖頂着鼻尖,雙眼直視着彼此,空氣彷彿在這一瞬停滯,激盪的浪潮卻排山倒海般侵襲而來。
江若塵凝視着眼前那個不斷靠近的人,氣息愈發凝重,再次閉上了雙眸,睫毛扇動,然而就在閉眼的剎那,只聽“嗷”的一聲,近在脣前的氣息忽然撤離……
望着捂着鼻子遠遁的人,仍坐在牀上的人苦澀地勾起脣角,孤單的夜晚唯有落在浴袍上的兩多綻放的“紅梅”證明之前發生的一切不是一場撩人的虛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