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諾第一次被人踹下牀且是自己喜歡的女人一時悲喜交加,因爲聽說她爸老黎年輕的時候就沒少挨她媽的踹,俗話說得好“打是親罵是愛,愛到深處用腳踹”!咱小黎同志捱了踹不僅不生氣,滋當是佘大美人給自個兒喝了蜂蜜似的一個勁的傻樂。
第二日,當易大小姐再次見到黎諾的時,見着的就是一個一邊揉着屁股一邊笑得跟喇叭花一般的傻妞。
“諾諾,你傻了?”易燁卿戳了戳身邊這人的胳膊。兩人自病房出來,黎諾便是這缺心眼的德性,“還是妖精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了?嘖嘖嘖,能把你迷得七葷八素的這道行可見一斑啊……”
“一夜情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才傻了呢!我清醒着呢!”黎諾心裡嘀咕着,可不敢把這話說出口,有求於人,嘴硬不得,若是把這大小姐給惹毛了,誰來幫她照料病牀上的小妖精。
見黎諾愣愣的,易燁卿不由得直搖頭心說,這丫頭真是傻了,還傻的無可救藥,要是在從前你若罵他傻,她非說你二不可,可如今……
“小易,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怎麼辦?”理清了自己的思緒,黎諾並不打算瞞着這個打小就同自己好得穿一條褲子的姐妹,老黎家人丁本就單薄,她爸便是三代單傳的獨苗,這會子到了黎諾這輩算是斷了香火,雖說如此但以佘家二老的傳統,還是希望她們家的諾諾能找個好歸宿。人都說知女莫若父,可知父也莫若女,正因爲深知父母的心思,黎諾纔不得不在拿下妖精之前迅速找到戰略同盟,顯然咱易大小姐是個不錯的選擇。
易燁卿不但是她的好姐妹,更重要的是這廝嘴甜,自小便得深得黎家二老的喜歡,能在老人跟前說得上話,且這丫的怎也着也算是隻海龜,對這兩女人的事怕是早就見怪不怪了。
“喜歡上一個人了?”易燁卿掏掏耳朵,大聲重複了一遍,這話怎麼聽着怎麼覺着耳熟。
“你嚷什麼嚷?!”黎諾私下張望了下,彼時兩人坐在樓梯過道處,身邊不時有來往的人,幸好在醫院不是臉色蒼白的病人,就是心事重重的家屬,當然沒人會有心思聽這兩人在說什麼。
“我是個正常的女人喜歡一個人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是沒什麼稀奇的,”易大小姐俏笑一聲,心裡嘀咕着恐怕這喜歡的對象是個稀奇的人,隨即問道“你喜歡上什麼人了?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是孔武有力的還是溫柔體貼的?是英俊瀟灑的還是風度翩翩的。”
黎諾輕蹙眉頭沉默了片刻還是將心底的那個名字道了出來,“那個人你也認識,是……佘顏麗……你不覺得了奇怪嗎?”黎諾見易燁卿沒什麼反應仍是不由得問出了聲。
易燁卿沒好氣地衝黎諾翻了翻白眼,心想,我覺得奇怪你難道就不喜歡那妖精了嗎?“喜歡美人總比喜歡一個猥瑣的大叔要強,不過……”說着易大小姐稍稍頓了頓,狹長的鳳眼微眯斜覷着身旁的人,像極了一隻狡猾的狐狸。
“不過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看你的小身板恐怕不是妖精的對手”,對於這點質疑黎諾並未反駁,易千金說得雖不中聽但卻是實打實的大實話,她豈止不是妖精的對手,她就是那一頭栽進盤絲洞的小羊羔再也別想脫身。
“一夜情,這事你先別報告我爸媽……”
“孰輕孰重我這點還是知道的,老太太要是知道你喜歡一個女人……”易燁卿沒再把話說下去,只是搖搖頭,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的黎諾喜歡上了佘顏麗,她自己又對江若塵這後孃動了不該有的念頭,說起來她倆還真是一對難姐難妹,“那麼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將來……對我來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說着黎諾的神情裡流露出一絲無奈,一絲沮喪,最終只能化作一聲幽幽地嘆息,“你幫照顧一會兒妖精,我回家拿點換洗的東西很快就回來”。
“她不就被狗啃了一口嗎?至於你興師動衆的嗎?怎麼,還打算長住在醫院?”
“她還有一些骨裂,醫生囑咐了這兩天最好靜養,否則容易落下病根,再說妖精最近好像跟你們家江若塵磕上了,你知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爲了什麼?”易燁卿當然是不清楚這其中的道道,不過當她瞧見安然躺在牀上的“病患”還是忍不住暗啐一口,丫的這妖精難怪不願上班敢情在醫院有不僅有美女丫鬟伺候,還有“帥鍋”作陪。
那口“帥鍋”不是別人正是陳家長公子陳夜凡,別易燁卿別怪咱易大小姐的記性好,實在是這男人長得同秦夜凝一般無二的臉太標緻,想要叫人不記得都難。
“哎呀,小易易咱們又見面了!”相對男人的熱情揮手,易千金卻顯得冷漠的多,“你這個男人咱們什麼地方都有你啊,你到底是哪個科的大夫?”
“恩……恩其實我是婦科的,廣大婦女同胞共同的醫生!”說着衝門前的易燁卿拋了個媚眼,見她渾身一哆嗦繼續道,“兩位美女以後要是有什麼問題歡迎隨時找我,好了不打擾兩位美女談心了,我先走了……”在陳夜凡的觀念裡有兩個雌性動物同時盤踞的地方就是戰場,於是這男人說完便拍拍屁股閃人了。
見他離開,易燁卿立馬關上病房門,落下鎖斜斜勾起脣的一角,慢慢地走向病牀上的人,兩人對視了良久了都沒有開口,直到易大小姐瞪得兩眼發酸了纔不得不揉了揉眼睛道,“你夠狠,你是人還是妖啊居然可以這麼長時間不眨眼睛!”聽她這般說那人總是撲哧一聲,笑出了聲,“易燁卿你還真是可愛到家了,難怪若塵那麼疼你!”
“我終於明白妖精你失寵的原因了,禍從口出啊!”
“你怎麼不說是你們家老佛爺喜新厭舊了呢?”一瞧易大小姐被自己說的滿臉通紅,佘顏麗更是樂開了花,說得愈發起勁。幸而黎諾守時回來的早這纔算躲過了這張毒嘴,看着恨不得夾着尾巴逃離的易燁卿更是笑話其爲二十四孝乖寶寶。
易燁卿倒不是什麼乖寶寶,實是江若塵之前便放下了狠話,人家掐分掐秒的只准了三小時的假,若是遲到一分鐘就等着大板伺候吧。儘管易大小姐緊趕慢趕到了易姮還是聽說咱江總裁早已不在公司,即便如此她老人家也不忘了留下懿旨,叫易大小姐緊跟着“黨”的腳步走,言下之意便是要緊隨江總走。
待到易大小姐找到江若塵時已過了午後,烈日當頭,飢腸轆轆,就像那沒人要的“小白菜”,可人家江總身邊卻是“羣英”環繞,談笑風聲好不快活,尤其是見到緊貼在江若塵身旁的男人,易家千金心下那把烈火立即蹭蹭地冒了起來,若是在以前依她大小姐的火爆脾氣定是要上前拆了江若塵的臺,可眼下作爲江總的助理,易燁卿強壓下了心中的火氣,緩緩走近綠草坪上的人。
今日的江若塵脫下了端莊的套裝,換上一身潔白的運動衫越加年輕活力,而易燁卿一身正裝倒是與高爾夫球場的休閒顯得格格不入。
易燁卿剛走到人羣中,就見江若塵一揮竿,那小球便高高的揚起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然後直奔着那個小黑洞而去,球落地後順着球洞邊緣滾了一圈應聲入了球洞,隨後身側響起一陣排山倒海般的掌聲,一桿進洞,漂亮!
江若塵一回眸就看到黑了臉的易大小姐,略略皺了皺眉,自是少不了一番介紹,同江若塵一起打高爾夫的男人多是年過半百的老頭,其中也有一兩個是易燁卿認識,譬如陳家的老爺,秦夜凝和陳夜凡兩兄妹的老頭子陳萬金,還有一人分外眼熟,易燁卿眯起眼睛細細打量那人竟是來自棒子國的小眼睛“色狼”川奈,瞧這丫的同江若塵那熱乎勁頓覺懊惱。
相反人家“小眼睛”見着易燁卿卻是格外的熟絡,又是點頭又是鞠躬的,鬧的大小姐只得扯着臉笑着應付。江總這一杆打出,技壓羣雄,心情舒暢的很得空的時候走到易燁卿身前一本正經地調笑道,“我給了你三個鐘頭,你居然還是給我遲到了三十分鐘,易燁卿你這個月的工資不想要了?”
“是!我還不想幹了呢!”江若塵本是一句玩笑話,萬萬沒想到這丫頭會是這般反應,瞧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分明是當真了,當下江若塵撂下一句神經立馬翻臉走入人羣,自此不再理會這脫了線的大小姐。
易燁卿望着站在人羣裡笑的跟朵喇叭花似的江若塵更覺刺眼,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暗暗垂淚一把,可偏有人不讓她清淨,不時有幾個挺着將軍肚的大叔亦或是同她攀親戚,亦或是對如今易家這名符實亡的大小姐表示同情,甚至有人夾槍帶棒的諷刺上了,虎落平陽被犬欺,掉了毛的鳳凰不如雞……
易燁卿都暗暗忍下了,繼而將這筆賬一一記到了咱後媽的頭上,把小球當做江姓女子,盡情地輝杆打得狠了險些臉杆子都甩了出去……
呃五一了,柿子祝大夥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