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此時此刻,他知道,許悄悄需要他的陪護,也只能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我送你回家。”
許悄悄想要說自己可以走,但看許沐深堅持的樣子,點了點頭。
司機開車,繞道送許悄悄到了家門時,天色已經大黑。
可許沐深他們的樣子,擺明了還要去公司裡,繼續忙碌,所以許悄悄下了車,就對他擺了擺手,然後二話不說,就往家裡走。
許沐深眼睜睜看着她進入了樓棟裡,這才讓司機啓動車子,等到車子離開,許悄悄這才從樓棟口伸出頭來,凝視着車子遠離的方向,看了很久。
知道車子消失在拐角處,她這才嘆了口氣,扭過頭來。
這一扭頭,頓時嚇了一跳,因爲齊鎏就站在她的身後。
她立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處,“大叔,你幹什麼?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齊鎏聽到這話,目光凝視着遠方。
他是因爲不放心許悄悄,怕這丫頭會哭着回家,所以才守在這裡,可是沒有想到,許沐深竟然沒有追究這件事兒?
可,只要他是許盛的兒子,他就討厭他。
齊鎏開口道:“你男朋友,不怎麼好啊!”
許悄悄:……
這傢伙,幾個人關係剛剛緩和,就開始來挑撥離間?
她白了他一眼,往電梯方向走。
齊鎏跟在她的身後,追着走過去,“你看,他有那樣的一個爸爸,人品肯定會有問題的,你……”
話沒說完,許悄悄驀地回頭,看向他,“大叔,我不想罵你,但是我想說一句話,請不要這樣說大哥。”
齊鎏一愣,就聽到許悄悄一字一頓的開口道:“人,最無奈的,最無法選擇的,就是出身。您知道嗎?”
或許是因爲,今天的夜色太好,也或許是因爲,今天晚上,他們站在同一個戰線,她不自覺的,將自己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我以前,總是幻想着我的爸爸,是一個蓋世英雄,他會有一天,乘坐着七彩雲彩來接我回家。可是現在……我只希望,我的爸爸能是一個好人,哪怕他碌碌無爲,哪怕他普通平凡……只要他是個好人……”
她的聲音漸漸低落下來,可旁邊的齊鎏卻張大了嘴巴,定定的看着她。
他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什麼,可到底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他閉上了嘴巴,沒有再評價許沐深。
兩個人到了樓上,各自分開。
進入了房間裡,齊鎏躺在牀上,想象着許悄悄的話,盯着天花板看着。
悄悄,早晚會有一天,我要證明自己。
-
一夜無話。
第二天,許悄悄醒過來,跟李曼妮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她奶奶的情況,又詢問了她父母的事情。
最後決定,還是要讓她奶奶先緩和一下。
所以,她今天決定去醫院裡,探望一下冷彤。
冷彤還在住院,要滿了三個月,才能出來,回家休養。
她買了一點水果,來到醫院病房裡的時候,剛好看到醫生正在給冷彤做常規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