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瀚,奈何其他皇子沒有與三皇子、四皇子爭奪的資本,索性各自旁觀,看着三皇子與四皇子兩個人斗的不可開交。
一年來,西瀚朝堂之中,已經有不少的官員落馬,要麼是三皇子派系,要麼就是四皇子派系,但這些都與霍錚無關了。
早在他決定離開西瀚的時候,就已經放下了那一切,明知天下的局勢,三皇子跟四皇子再鬥下去,對西瀚沒有好處,霍錚也置若罔聞。
這樣也好,縱觀天下,龍翼軒的勢力很弱,斷塵淵的攻擊耗損了他的元氣,現在只能躲回北狄修生養息。
東聖的局勢三足鼎立,東方睿一時半會兒,也扳不倒他的皇叔還有父親。
南慶天災,不安分的人引起了內亂,西瀚不平靜也好,大家都亂起來,就沒有心思想着進攻其他國家。
霍錚的眼睛落在斷崖搜捕的情報上,深沉無波的眸子,卻隱隱有激動的光芒在閃爍。
阮明心當年在斷崖上沒了蹤影,所有人便猜測她是掉到崖下了,當時一同失蹤的,還有天機閣的副閣主——傅長風,衆人也只當是一塊兒掉崖了。
但是,此刻傅長風出現了。
就在斷崖下,消失了一年的人,終於出現了,人已經被天機閣的人帶走了。
傅長風安好無事,那是不是代表阮明心也一樣,只是在某個地方,不能馬上回來找他們?
可傅長風消失了那麼久,他去哪裡了?爲何等到現在纔出現,當時發生了什麼,阮明心如何了……
無數個疑問堆積在霍錚的腦子裡,讓他又驚又喜,連忙讓人送消息,他要見傅長風。
——
迦葉在回神醫谷的路上,從他收到神醫谷那邊送來的密信,便格外加快了腳程,身邊只帶了三個白衣護衛先行一步,剩下三個,由他們帶着那羣大夫回去。
儘管迦葉的速度已經是最快的,但也阻止不了,二長老已經把百草宮的人滅口的事實。
綠袖帶着秦子清躲在一處洞穴,信已經送去了五日,她們也在洞穴裡躲了五日,秦子清身上的傷很重。在她們從橋上跳下來的那天開始,就一直昏昏沉沉,神志不清。
她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百草宮宮殿內的橋下,這裡有一個很深的洞穴,除了迦葉本尊,只有她們三個貼身侍女知道,這裡,是迦葉閉關修煉的地方,因爲知道的人不多,無路可走的情況下,綠袖只能賭一把。
不過幸好,她賭贏了,五天過去,她聽到宮殿中的人來人往,二長老的人都沒有發現她們的存在。
顯然這贏也是慘贏,因爲是逃亡,綠袖並沒有帶着藥跑,秦子清身上的傷沒有藥可以醫治。
那日肩膀摔在地上,壓力過大,她的手臂斷了,幸好只是骨頭錯位,綠袖給她接好了,但流箭的箭頭還在秦子清的身體裡,綠袖用匕首挖出來以後,就直接把匕首燒紅,燙在她的肉上。
這種方法,不僅僅很疼,以後還會讓傷口上留疤,但綠袖管不了那麼多,她們沒有藥,能夠快速的止住血,讓秦子清不會失血過多而死,對綠袖來說就很不容易了。
幸好秦子清是在昏迷當中,對這一切沒有感覺,然而,讓綠袖擔心的是,秦子清這一昏迷,已經好幾天的時間了,沒有要醒的意思,身上發熱,綠袖只能把自己的衣裳脫了給她捂,秦子清一直在夢中囈語,說的話很模糊,綠袖聽不出來她在說什麼。
她們躲在洞穴中,能夠躲避掉二長老的追殺,可是吃食上卻成了問題,除了被綠袖一起帶下來的果子,洞穴裡沒有其他東西。
份量不多,綠袖把水果給秦子清吃了,自己則是在洞穴外收集露水,一半給自己飲用,一半就給秦子清。
“師兄……娘……”
“不要……”
“師父……”
夢中秦子清神色掙扎,很不安穩,綠袖聽到動靜,馬上跑過來,伸手捂着秦子清的額頭,燒差不多退下去了,比起前兩天,秦子清現在的溫度還有一點點燙。
“子清姑娘,子清姑娘。”綠袖搖着秦子清,試圖把她喚醒,這個舉動她不知做過一次,然而都是徒勞無功,過了一會兒,秦子清又安靜下來,綠袖看了昏迷的秦子清一眼,最終嘆了一口氣,在她身旁坐下來。
連續五日沒有吃東西,僅靠着收集到的露水裹腹,綠袖兩眼深陷,面容憔悴,只比重傷昏迷中的秦子清好一點點。
不知道他們把消息送出去了沒有,再這樣下去,不管是她還是子清姑娘,都撐不了多久的。
綠袖心底的憂愁,秦子清不知曉,她此刻的腦子裡特別的亂,各種各樣的景象輪迴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不同之前那般,她的夢裡出現了很多人,但她用盡力氣,都看不到他們的模樣。
霍錚是誰?龍翼軒是誰?
她的孃親,她的孃親死了……
秦子清就站在混沌當中,周圍都是白茫茫的霧,她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聲音很響亮,就在她附近。
在哪裡?是誰家的孩子?爲什麼哭得這麼慘?
秦子清朝着聲音來源的方向去追,眼前的白霧逐漸散去,周圍的景象,金碧輝煌,她的腦子裡突然出現“皇宮”這個字眼。她發現了那個聲音的來源,竟然,竟然是從她肚子裡傳來的。
不,那不是她,那是一個長得跟她很像的女人。
她懷孕了?怎麼回事?孩子的父親是誰?
手覆在腹部,圓滾滾的一個球,月份最少有**個月了,即將臨盆。
秦子清站在她面前,那個跟自己長得很像的女人,好似看不到她一般,扶着肚子從她面前經過,跪在宮道處。
“你不要命了麼?肚子那麼大了,這一跪,你還想不想要肚子裡的孩子了?”秦子清連忙追上去,在她耳畔喊道,那個女人就像聽不到一般,秦子清着急,連忙去拉她,但伸出去的手,卻直接從女人的身體穿過去。
怎麼回事?爲什麼眼前的女人看不到自己?爲什麼自己碰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