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大婚之日,卻是不顧在洞房中的謝氏,而在府門處抱回一個丫鬟,據說那丫鬟是被七皇子金屋藏嬌在靈川園中的。”
霍長焰的心卻一下提了起來,“丫鬟?”心中卻是頓時冒過一個女子的身影,青衫芳華,絕世之容。
暗衛知曉主子的盼望,只是那人他也去看過一眼,雖然和那位有些相像,但並不是那位,那位的面容總是淡淡的,更多時候也是滿面冷霜,而那人卻是面帶笑意,一個人再怎麼變,這些小細節的東西總是不會變化的。
暗衛說完自己推測之後,霍長焰一雙劍眉卻是微微糾在一起,他倒不完全認同暗衛說的,要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人皮面具。
說不定小師妹便是被人戴上了人皮面具,如今條條線索也指向了這七皇子,師妹在那裡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該就是在提醒他。
那七皇子看師妹的眼神可是一直不對,而且能讓七皇子拋下自己新娶的正妃,而公然抱着一個丫鬟,那人自不可能憑空冒出,也未發現七皇子和誰有這般關聯。
如此看來,除了小師妹,那人怕也未再有他人。
“休整幾日,和我準備去七皇子府上一趟。”霍長焰眸中寒色,卻又隱隱映着一層喜意。
這段時日,一直沒有任何師妹的消息,他雖面上仍無任何波動,心中卻早已是心急如焚,他怕師妹被哪個歹人帶了去,師妹雖有一身高深武功,但是若能逃脫之師妹必定早就想方設法來找他了,又如何會不傳遞任何消息過來。
暗衛未多言,只微微頷首,“是。”
——
“這些日子,加大防守。”青衫男子坐立案臺間,面孔微微覆上一分邪意。
劉福點頭,面上愁意卻未淡去半分,殿下這幾日也去了正妃娘娘那,正妃娘娘是通情達理之人,倒也不再計較大婚那日之事,但側妃娘娘那卻又起了波瀾,非要正妃娘娘立規矩,比如靈川園中沒有位份的還是不要擅自居住一座主院,爲了彰顯身份,那靈川園應該讓正妃娘娘住纔是。
正妃娘娘倒未表達什麼,只是等着殿下決策,而殿下又……
青衫男子卻無暇顧及旁人之想,只淡淡看着面前奏章,心中卻是浮上了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在王府那日之事在整個京都都被傳的火熱,定然也傳到那人耳裡了,那人定會過來想要帶阮氏離開。
不過他也不急,那人來也好,他正好來個甕中捉鱉,將那些人一網打盡,若是能夠拿下那人,以後倒也是能夠不去在這方面費何心思了,提起的心總歸也能放下。
他的女人,不可能被其他人奪走。
——
阮明心在靈川園中緩緩地打着步,這幾日那男人對她的看守是越來越嚴了,也就只准她在這園內走走,不准她離開,她每次一要離開院門,總會有人跟來,然後攔住她,不讓她行半步,還美其名曰這是保護她。
她只能脣角勾起幾分譏笑,她是做了什麼爲非作歹之事,還需要護衛來保護,而出乎意料的是,那正妃娘娘竟是未曾過來找她麻煩。
按理說那謝氏的風光全被她給破除了,應該總要找些藉口給她個下馬威纔是,卻能如此沉穩,而王氏竟也沉住了氣,可不太像以往的性子。
唯一讓她黛眉緊糾的卻是丹桂和丹依二人最近卻是有些躲着她,倒也不是避而不見,伺候着她和做活依舊精心,只是面目再不見一分笑意。
但她又豈是小輩,哪裡看不出這二人是在鬧彆扭,因爲她離開卻未跟她們說過一聲,他們自然是傷心了,但這種事叫她又如何開口,又怎麼能說。
先不說這二人在她和翼軒之間究竟更忠於誰,便是多一個人知道,只要這人多耳語幾分,傳了出去,她的離開計劃便一定會被打亂,雖然如今她也未曾成功,但當時她是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的。
而心中或許是思及着什麼,什麼也就來了,王雅沐卻是騰地推開院門,身旁帶着明月和春桃,王雅沐神色也未有其他的,不過紅脣之處卻是微微挑上了一分得意。
這一次她倒想看看,這賤人還準備如何逃脫,這可就不是以往。
阮明心稍稍一愣,倒是未想過這王雅沐能夠直接進來,靈川園院門處如今可是有護衛守着的,便是誰想要進來,都要通報一聲,而且殿下應該也規定了,一些人她不能夠見。
那如今這王氏又是如何進來的,倒讓她頗有些好奇,不過上次一事,倒的確是她理虧,因而阮明心面上倒是露出了幾分真心實意的笑容,“娘娘這是?”
華裳女子卻只瞟了她一眼,面容微微挑過一分嫌惡,“那件事,你不該給我個交代麼?”
阮明心盈盈一笑,“本是想着親自上門賠罪的,不過現下殿下卻是不讓出去,倒是讓我對娘娘生了愧意也補償不得。”
王雅沐一聲冷哼,還不讓她出去,這莫又是來她面前炫耀殿下對她的寵愛,真是不知羞恥,這次她可是奉着謝氏旨意過來的。
她也再沒那般傻,要觸犯殿下的黴頭,不過這次殿下也是怎麼都阻攔不住的,這可是殿下默許了的。
如此良機可不多,這謝氏入府,倒也並非未有一分好處,至少不再是她孤軍奮戰,殿下便是有何不滿,也是無用的。
謝氏大婚之日,殿下未給她臉面,這種小事,殿下自然是不能完全不顧慮謝氏,就算殿下不看重謝氏,也是要看重謝氏背後的相府,“我今日來,並未想要跟你計較那些,只是正妃姐姐進了府,你怎的竟是不去請安?這倒是妄爲了,正妃姐姐纔是這府中主母。”
阮明心朱脣含笑,原來這王氏倒是成了謝氏的爪牙,只是她怎也甘心,不過倒是比以前要有了一些長進。
“娘娘貴人多忘事,怕是忘了,我並不是府中主子,又如何要跟正妃娘娘請安。”再說要不要請安這也是翼軒親自爲她說過的,不過如今有些變動,倒也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