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心剛剛見着丹桂這幅猶豫的樣子,下巴一支,讓她們閃開一點。
這邊只見柳姨娘只唯剩一根手臂直直的向上舉着被阮明心捏在手心裡,一點也不放鬆。
柳姨娘又哪裡是這樣好欺負的人,掙扎着就要反撲。
阮明心本能的大喊一聲“拿繩子來”,可是等她說完了看着周圍人都沒有動的樣子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情況是發不出聲音的。
好在丹依是個靠譜的,雖然自己受着傷,可是一心都撲在姑娘身上,生怕她吃了虧,雖然沒有看清阮明心說了什麼,反應了一會兒就吩咐站在她後面一個灑掃的婆子去那粗繩來。
丹桂見狀,既然已經發展到這樣無法挽回的地步了,蹭蹭地跑出了院門去找劉管家。
劉福接到丹桂求助的時候一口茶差點沒噎到嗓子眼兒,他的殿下喲,這才處理好了那位姑娘和娘娘的事情,怎麼又一下子跟柳姨娘幹了起來了。
“你是說真的?還打了起來了?”劉管家不太相信的再問一遍。
丹桂跪在地上焦急道:“千真萬確,管家快些去吧,主子這會兒應該已經將柳姨娘捆了起來了。”
劉管家扶了扶胸口,沒看出那位姑娘這麼厲害呀,那柳姨娘可不是一邊的閨閣女子手無縛雞之力的,那手腳上的勁道雖不能劈磚但是跟一般女子對抗還是很有幾分力道的。
“你說那柳姨娘是你主子一個人制服的?沒用其他人幫忙?”劉管家再問。
“沒有,沒有,劉管家你快些去吧,要是等事情鬧大了殿下怪罪下來,主子那邊肯定是不好交代。”
“哦哦,好。”劉管家這纔是真的確定信了站起身來,一邊走一邊問:“對了,你主子沒有受傷吧?”
他還是更加站在那位神秘姑娘這一邊的,畢竟常年跟在殿下的身邊,從他的處世態度就能看出柳姨娘和那位姑娘比起來誰在殿下心裡的位置更有分量。
“臭女人,賤女人,你快點放我下來,不然要你不得好死。我知道你肯定是別人派來的奸細,裝作一副聽不到話的樣子,實際上是探聽殿下的行蹤好傳遞給別人消息……殿下——殿下——你快點過來呀,這個女人是奸細,你快點過來救救如萱啊——”
劉管家還沒走到就聽到靈川園裡傳來那聲嘶力竭的喊叫聲,震得樹枝上的積雪都跟着撲簌簌往下落了幾分,還好準不準的正好落在了劉管家的脖子裡,冷的他一個激靈。
看來那位姑娘把柳姨娘整得有點慘啊。
劉管家看一眼他後面一直快步跟着的丹桂,正對上後者的一個平靜眼神。劉管家蹙了蹙眉,按理說自己伺候的主子被人這樣污衊是個人都會害怕,怎麼這丫頭一點表情都沒有,剛纔還那麼焦急的把他往這邊叫。
劉管家正了一下袖子,“看來裡面的事情鬧得不小,你去前院把殿下也請過來。”
“是。”
丹桂看了看她,行了一禮快速往後走了。
嘿!難怪那柳姨娘叫得這樣悽慘。冰天雪地的,此刻雖然沒有下雪,可是將人困在覆滿白雪的假山丘上,可不就凍得人直打寒顫麼。
柳姨娘一看見劉管家進來幾乎是可以用痛哭流涕來形容。真個鼻尖臉頰凍得都跟那塗着口紅的嘴脣一個顏色。鼻孔下兩管清清的鼻涕凝結成了微微的冰晶,鼻子嘴巴呼呼地冒着白氣,一張口就是一大串。
“劉——劉管家,你快救救我,快點來給我把這繩子解開。”柳姨娘牙齒打着顫抖地說道,此刻她也不嚎了,整個人都萎靡了下去,只求快點給她一個溫暖的被窩。
“這……”劉管家有些爲難,看着廊下襬着個盆子正坐在桌子邊嗑瓜子的阮明心道,這位主兒沒發話,他可不想惹了她不開心。
“嗑嗑”瓜子皮吐在燒紅了炭的盆子裡倏地竄起兩三點兒火花又很快滅了下去。阮明心像是沒看見劉管家眼神的詢問,繼續從旁邊丫鬟捧着的碟子裡再抓一把瓜子繼續嗑。
柳姨娘看劉管家看向那個女人的方向沒動,急了:“你看她做什麼,快點給本夫人把繩子解開,她是奸細,我要去殿下的面前告發她。”
“柳夫人這話可不能亂說,這位姑娘是殿下親自帶回來的,她的底細殿下一清二楚,你這是在質疑殿下的決斷嗎?”劉管家說道。
劉管家這話可謂是徹底的將柳姨娘激怒了,她一轉眼聯想起之前那個女人的乖覺,忽然間就變臉還迫害側妃娘娘,又想起臨行前側妃在她耳邊說得那些悄悄話,眼前劉管家也偏袒她,她不惜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劉管家留在皇子府裡的目的。
她氣憤得大吼:“我知道了,你跟她是一夥的,你們是要聯合起來害殿下。”
“殿下——殿下——”柳姨娘半蹲在雪地之上仰着嗓子大喊:“這裡有奸人你快來啊!”
她喊完還不過癮,又對着劉管家的方向碎了一口,遠遠地雖然明知道吐不到自己身上來劉管家還是忍不住偏了偏身子。
“你這個奸細,殿下明察秋毫,不會放過你們的。”柳姨娘隨着劉管家惡狠狠地說道。
饒是劉管家脾性再好也忍不住心口跳了跳,他一心忠於七皇子,如今被人反污衊是奸細,要不是她是殿下的女人,就是劉管家也想要拿一塊抹布去把她的嘴巴堵上了。
心中那麼想,一回頭腳下就真的多了一塊烏黑黑看不出原來顏色的破布,劉管家驚疑的擡頭,就看見那個正門口還在嗑瓜子的人對他挑了挑眉。
劉管家苦了臉,姑娘您就是給了老奴抹布,老奴也不敢去堵殿下姨娘的嘴啊。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表達自己的不敢,背後就有人幫他做了決定——“把她的嘴給孤堵上!”
劉管家倏地轉過身去,立刻撿起抹布就去堵那張紅豔豔的嘴脣。
柳姨娘看見自己心心念唸的人來了,欣喜的“殿下”兩字還沒有叫出聲來,就馬上被一塊惡臭的東西堵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