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小本來也是想着說要兩人都歡歡喜喜去民政局,這才叫結婚啊!
但是聽在權雲哲的耳中,卻變了味道。
“你不情願?”
這話,讓池小小僵住了身子,臉上原本就掛着的疆笑,此刻是徹底的僵在了臉上。
她心裡的答案很明顯,是願意的。
被自己愛着的男人要求去民政局,她相信沒有一個女人會拒絕,也沒有一個女人會不願意。
但是,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啊!
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更何況現在離婚率那麼高,就算是領證了又如何?
讓他知道了自己有個那樣的母親,外面還欠着一屁股的債,他會怎麼看自己?
而且,兩個人起點不在一起,以後的路根本走不長久。
與其讓自己以後跟母親兩個痛苦不堪的過日子,還不如現在斬斷一切。
“願意啊!怎麼會不願意,你看你長得那麼帥,又那麼有錢,只要是個女孩子都會願意的,但這前提也是要彼此都深愛着彼此才能夠啊!”
池小小這話明顯是在說她不愛自己,權雲哲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也是因爲她這話,讓權雲哲雙眸微眯,其中泛着陣陣寒意。
“不愛我?那口口聲聲的叫着我的名字,說喜歡我,不愛我,看着我渾身是血的樣子,會哭成那樣,還說只要我活着就答應我?你就是這麼答應我的?”
權雲哲咬牙切齒瞪着身下的女人,見過出爾反爾的女人很多,但是卻沒有將過出爾反爾的這麼快速的女人。
而這個女人,還讓他心心念唸了三年。
他真的很想將她給掐死算了,但是,他該死的捨不得……
他聲音不大,卻像是一把犀利的刀,直直的插進了池小小的心口,這些話,是她說的沒錯,也是她的真心話。
只是,他那麼優秀,應該找一個更加配得上他的人。
畢竟,他的身份地位不一般,註定了不是她這樣的能夠配得上的。
“那只是我爲了救人說的。”
這話,她說的底氣不足,但還是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穩,讓這話的信服度更深一點。
權雲哲自然知道她是在睜着眼睛說瞎話,但是她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拒絕自己,讓他也是感覺到有些挫敗。
他鬆開了她的身子,緩緩的起身。
轉身,背對着她。
“那你可真無私。”
這話,池小小知道他是諷刺自己,心裡雖然因爲他的話而難過着,但是卻鬆了口氣,至少他不在緊緊相逼。
自私?她想她是自私的吧!
只是她心裡更加明白,她這樣的自私不過只是爲了保護自己,也更是保護母親。
其實她很想跟他說,她這樣的女孩子,出身平凡而且長得也不漂亮傾城,他這樣傾心以待,真的不值得。
看着他走出帳篷的背影,池小小低頭,眼淚也跟着落了下來。
這明明是她所期盼的,但是心還是忍不住難過。似乎這次遇到權雲哲之後,她的眼淚就一點不值錢了,總是忍不住難過。
這樣的她,還是以前那個堅強獨立的池小小嗎?
之前被權雲哲親吻的悸動,被她壓制在了心底。
他不會再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之中了吧!
她如此狠心的拒絕,他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心裡失落更是用潮水般涌來。
不過,這樣也好,就此劃上一個句號。
至少以後回憶起來,還有他那樣失控的吻着自己,這樣的畫面,估計能夠溫暖她整個後半生了吧!
如此想着,手指輕撫上自己的脣瓣。
這是她的初吻,她其實很開心,至少她的初吻,是與他的。那種甜蜜與苦澀的心情,在池小小的心裡不斷的將她拉扯着。
心裡在難過,但這裡是震源,醫療資源本來就緊缺,她在傷春悲秋,也必須得開始自己的工作。
餘震還在繼續,池小小回到了工作崗位上,比之前越發的瘋狂工作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麻痹她心裡的那些繁雜。
楊丹妮見她這樣,也是擔心她的身體。
畢竟他們的工作都是高強度的,這樣一直保持這樣的工作效率,到時候自己的身體怕是要吃不消的。
“小小,吃點麪包吧!”
這裡的食物資源也是十分的緊缺,他們帶來最多的也只有麪包。
只是小小卻搖了搖頭,微微的勾了勾脣,看着楊丹妮。“我沒胃口,你吃吧!我先去那邊給他們量一下體溫。”
說着,提着醫藥箱直接朝安頓好的人羣之中走去。
災後防禦疾病的工作量也是十分巨大的,所以他們這羣護士,也是十分的忙碌。
楊丹妮雖然也知道,他們必須保持高強度的工作,但也不是池小小這樣的高強度法啊!
她這樣,明顯是怎麼讓自己累怎麼來。
但是看着池小小那快步離開的背影,她也是沒有辦法。
池小小不斷穿梭在人羣之中,給他們量體溫,分藥打針,包紮。這邊安頓好的人處理完畢之後,她在帶着藥品去下一個地方。
餘震對於池小小這種低血糖的人來說,可能是有些難受,但是過去三天了,這三天她的身體也逐漸的在接受這樣的環境,倒是沒有之前那樣對這裡的餘震反應強烈了。
這天下午,依照往常一樣,池小小去給那些受災羣衆送藥,提着藥箱的她,並沒有走多遠,就感覺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之後,她再也沒有了任何感覺,整個人陷入了黑暗之中。
只是在她閉上眼睛之前,似乎聞到了讓她心動的那股清香。
只是很淡很淡,淡到她自己都以爲是一種幻覺。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眼的是軍綠色的帳篷頂。
思緒清晰了幾分,這才發覺,自己似乎睡在帳篷裡面。想要動一動身體,但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等她醒來的時候,這個讓她喝下去。”
聽到這聲音,池小小的心狠狠地悸動了,但隨即又被她強行壓制了下去。快速的閉上眼,原本以爲那日之後她再也見不到他了,她也做好了那樣的心理準備,但是沒有想到,這才三天,她又聽到了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