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去卉姐家,你跟卉姐多說說話,雖然卉姐不太關心公司的事情,但是也並不是不聞不問。”湯元對秦墨涵囑咐道:“你畢竟是她一手帶出來的,這次的機會很好,如果能把握好了,以後你也多個發展方向。”
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秦墨涵,湯元真有點不知道說什麼纔好,自己帶的這個藝人,就是人太老實了一點,整個公司也就樑卉一個大咖,別的藝人都想方設法的來靠近她,而被樑卉一手帶出來的秦墨涵卻懵懵懂懂的。
“進來吧,等你們一會了。”開門的是樑卉的助理於彤,樑卉的房子很大,可是湯元和秦墨涵也沒顧得上參觀,樑卉正在客廳沙發上坐着,自從她懷孕五個月開始停工,到現在一個多月了,秦墨涵還是第一次跟她見面。
“墨墨,過來坐。”樑卉坐在沙發上,沒有起身,而是伸出雙手招呼秦墨涵過來“讓我好好看看,這半個多月可把我給憋死了,家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你就沒良心吧,我不是一直陪着你。”一箇中年婦女,從廚房出來。應該是樑卉的母親,手裡端着一個果盤,放到茶几上。
“不還是在家裡憋得麼,你什麼事都不讓做,我現在腰上贅肉都出來了。”
“阿姨好!”秦墨涵幾人跟樑母打了個招呼,然後坐在樑卉身邊,樑卉雖然懷孕有六個月左右,肚子已經顯懷很大了,行動還受到了一些影響“卉姐,可以摸摸麼?”秦墨涵看着樑卉的大肚子有些好奇。
“沒事,摸吧,有時這小傢伙還會踢我一下。”樑卉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讓她感受自己的胎動。
“你這次的事情,我聽嘉佳說了。”樑卉遞給秦墨涵一塊水果,“想爭取,這是好事,可是你的嗓音適不適合唱這首歌,還要聽作者的決定。”章嘉佳是乘風天下總經理,但是秦墨涵的事情有時還是要跟樑卉來通個氣。
“卉姐,這首歌的作者是誰呀,這麼神秘?”
“他呀,等吃完晚飯我帶你去見他你就知道了,這傢伙就是一個混蛋。”提起這個人,樑卉有些咬牙,當初自己找他邀歌時,那種百般挖苦、諷刺,如果不是兩人從小就認識,自己知道他是什麼人,早就跟他翻臉了。這人是有才,但是就是嘴巴有點損。
後海,其實就是紫禁城邊上的一汪水兒,和它相通的還有前海和西海,連一塊兒就叫什剎海。旁邊有座前朝親王府和不少名人故居,吸引不少遊客前來參觀遊玩。後海不算太大,也就十多傾大小,沿岸載滿了垂柳,遙眼望去,夕陽下的紫禁城依稀可望,湖上有些遊船在隨波盪漾,給這整肅拘謹的皇家氣氛裡,增添了幾絲活潑的靈氣。
夜晚的後海兩側已經亮起了五彩燈光,原來交織如流的遊客已經退散,現在大多是附近的人們或慕名而來的酒客,有遛狗的姑娘哼着歌,有揹着吉他行色匆匆的歌者喘着粗氣,有手牽手的小情侶嬉笑着,還有下班後三五好友有說有笑的,還不時有住在周邊衚衕裡的大爺大媽飯後出來溜圈,給這個本來應該沉寂的海子,增添了許多喧囂。
樑卉一行四人在後海邊上的一個停車場將車停好,時間已經接近八點。樑卉和秦墨涵帶上墨鏡、口罩沿着後海前街一路向北。這也算是成名後的一種煩惱吧,特別是她現在正是懷孕期間,爲了不必要的麻煩,一定的僞裝還是比不可少的。
過了銀錠橋向北走了約莫兩百多米,來到一個衚衕口,又沿着衚衕向裡走了大約兩三百米,在巷子裡的一個較寬敞的十字路口的西北角有個小酒吧。
酒吧不大,也就三間門面,是那種燕京城老茶館改建,青磚青瓦,很有燕京城那種古樸的味道。大門開在東側,另外兩間門面被改造成了兩個玻璃大窗戶,透過窗戶可以看清裡面應當有不少顧客在裡面喝酒。酒吧大門上頭兩排五彩的霓虹燈在夜幕下閃爍着其應有的炫彩。
“‘Better let go.’、‘最好方三’”秦墨涵辨識着上面英文手書的單詞和下面的中文名稱,方三是誰,酒吧老闆麼?這麼自戀?秦墨涵忍不住的揣測着。
“那是‘最好放手’,霓虹燈壞了。這家店老闆就是一個勸人分手的混蛋。”樑卉看着疑惑的秦墨涵憤憤說道。
秦墨涵吐了吐舌頭,看着樑卉一臉憤恨的表情,不知道這家店老闆怎麼招惹卉姐了,讓她如此記恨。
酒吧內部空間也不大,也就七八十平米。十幾個散臺,和四五個沙發卡座,顧客到是不少,基本沒有多餘空座。正對門處有一個約五六平米的小舞臺,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女孩坐在那裡,懷抱一把民謠吉他彈唱着一首沒有聽過的外文歌曲。
吧檯在進門不遠處,也就三米多長,裡面就一名侍者,身穿着酒吧的小馬甲制服。吧檯前面擺放着七八個高背吧凳,上面坐着一名男性顧客,背對着門側着身子欣賞着女孩的演唱,男人的腳旁趴着一隻黑白相間的邊牧,聽到人聲轉臉望了過來。
“歡迎光臨!請問幾位?”一名年輕的女服務員迎了上來。
“四位,我們找人。”室內光線不算太強,樑卉將眼鏡摘下,指着背對着吧檯而坐的男子說道“我們找他”。然後在服務員驚訝的目光中來到了吧檯前坐下。
“來了!”聽到聲音,男子回頭看了樑卉一眼,皺眉說道“唉吆喂,我說您大着肚子就不要亂跑,如果在我這邊出了什麼狀況,樑叔估計會拆了我這小店,你家凱子呢?沒陪着你。”
“爛葉子,不要亂給他起外號,不然他又要找你我麻煩。”樑卉撇撇嘴“到你這裡來,還不是你太宅了,讓你去一趟滬上,能難爲死你。所以我就把人給你帶來了。”
“就是她?”男子打量了站在樑卉旁邊的秦墨涵,五官精緻,身材高挑,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雖神態天真、嬌憨、頑皮卻又容色清麗、氣度高雅。這麼多年在後海開酒吧也見識過無數美女,男子也被面前的秦墨涵稍微給驚豔了一番“你們乘風新推出來的小花?”
“是的,怎樣,漂亮吧。”樑卉把秦墨涵拉到身邊,對着男子說道:“這是秦墨涵,我們準備讓她唱你的那首歌。”然後指着男子對有些羞澀的秦墨涵說道:“這是沈放,我中學同學,《遠方》的詞曲作者。當年我那首《愛的供養》就是他送給我的。”
“您可拉倒吧,當年如果不是看你發展受阻,樑叔和樑嬸又帶我不錯,才勉爲其難寫首歌給你。就你這破嗓子,如果不是看咱倆認識十多年了,哭死在我門前我也不會讓你糟蹋我的歌。”沈放挖苦道。
“沈老師好!我是秦墨涵。”秦墨涵仔細看了一眼面前的這個男人,他約莫三十歲左右,有着一張壞壞的笑臉,連兩道濃眉也彷彿帶着笑意,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特別是左耳閃着的炫目的鑽石耳釘,讓他更多了一絲的陰柔和不羈。一頭精神的短寸使得額頭上的一道寸許長的傷疤特別明顯。
“不用這麼客氣,都坐吧。”沈放招呼道“你們喝點什麼?自己點。”
“給我來杯92年的波本”樑卉首先點到。
“想都別想,大着肚子還想喝酒。”沈放直接拒絕“如果讓你在我這喝酒了,樑嬸估計會罵我一個月。”轉頭對吧檯裡的準備過來倒酒的酒保說道:“方圓,她們幾個我來招呼吧。”然後起身來到吧檯裡面。
他從果盤裡拿出一些藍莓,然後將它們粉碎成小塊狀,放入玻璃壺中,接着再倒入一小杯青檸檬汁,再加入一杯蘇打水,然後倒入調酒壺裡搖勻倒入準備好的玻璃杯中,最後切碎的一些薄荷葉裝飾在上面。
“你的藍莓薄荷雞尾酒。”淡藍色的酒水在吧檯燈光的映射下反射出異樣的炫彩,樑卉喝了一口,除了沒有酒味,還算清新爽口。
“你們喝點什麼?”沈放看着秦墨涵她們三位。
“我們隨便了,老師您看着給就行。”秦墨涵她們不太熟,所以就聽老闆安排吧。
沈放想了想,然後給三人調製了杯莫吉托。洗乾淨手後,將新鮮的薄荷枝摘下嫩尖留作裝飾,其餘的洗淨摘下葉片放碗裡,把砂糖倒入,拿勺子背把薄荷葉搗碎。搗碎的糖跟薄荷葉倒入杯中,加入朗姆酒、青檸汁、冰塊和蘇打水,略攪拌,最後用青檸角跟薄荷葉尖裝飾一下。
“來自哈瓦那的莫吉托,嚐嚐。”沈放放下手中的工具,將調製好的酒水放在她們面前。
秦墨涵、湯元和於彤三人着自己面前的這杯顏色清新的雞尾酒,輕輕抿了一口,冰涼微甜的酒水帶着讓人瞬間清醒的薄荷味,感覺自己彷彿是走在一片青草地上,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
“這款雞尾酒是由薄荷、蘇打水、新鮮酸橙汁和糖組成的,主要基酒是朗姆酒,比瑪格麗特更適合女士喝。”沈放解說道。
“嗯,是不錯。”樑卉端起於彤的那杯抿了一口,“感覺整個人都清爽了起來,比我這個好喝。”
沈放又給於彤調了一杯,然後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從吧檯裡出來,坐在樑卉旁邊“喜歡就好,少喝點,不管怎麼說這個也是有酒精的,你不在乎,也要爲你肚子裡的孩子考慮一下。”然後對秦墨涵幾人說道“女孩子去酒吧就適合喝點度數低的雞尾酒,安全。”